第六十八章 犹隔回面

命半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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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钟停住,转过身等待她的解释。

    秦诗诗长叹一声道:“杜春冉原是我教弟子,天资极高,也很讨人欢喜,我将自己毕生所学的十之*都传授给了她,望她能够继承衣钵,谁料到……”

    “她为了一个男人将这些全部抛之脑后了?”白钟接过话头猜道。

    “确实是为了个男人。”秦诗诗苦笑一声:“但不是淮康都尉,她入耿府做妾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白钟的眉头愈锁愈深,他仿佛已经在迷雾中看见了一个大致的轮廓,视线逐渐清明,现下只差一个伸手的距离,便可触碰到真相。

    秦诗诗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前段时间有人放出流言,说这个淮康都尉竟然是被遣送至此的当朝四皇子,我一听便明白了。全天下人谁人不知,十一皇子向来对四皇子心有芥蒂,杜春冉也正是为了他,而嫁给四皇子,做了十一皇子的暗线。”

    竟然是这样!白钟暗想,只是为何杜春冉会将矛头对向小玉儿呢?

    “我猜,这个小姑娘一定是和四皇子有所干系,威胁到了十一皇子,这才会借杜春冉的手将她除掉。”

    没错,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猜想,只是再一深思,却仍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妥当。

    “你还知道什么?”白钟向她走进了两步,淡笑道。

    秦诗诗一顿,有趣地看着他:“你还想知道什么?”

    白钟轻笑一声,施施然地走到她的身侧,将面颊缓缓贴向她,在她的耳边低语:“娘子如此*,你的一切白某都想知道。”

    秦诗诗的心猛地一拧,她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男人多不胜数,三教九流的个个都有过露水情缘,那些风月情爱,在她心里早就已经干涸成灾了。但只有眼前这个浪子,竟能惹得她心脏紧缩,一时间竟不能自已。

    她暗喘一声,微微动了动脸颊,将自己完全倚了上去,媚*笑道:“你这是在对我使美男计吗?”

    白钟不动声色地将手搭上她的肩膀,淡笑不语。

    “你是个聪明人。”秦诗诗顺势环住他,将整个身子都落入了他的怀里:“这招美男计,看来是吃定了我。我这就去打听,你想要知道的消息,我自会带来给你。”

    白钟抖了抖睫毛,终究笑道:“那白某就放心了。”

    秦诗诗将他搂得更紧,良久才缓缓放开,风情万种地将长发拢至脑后,勾住他的衣襟牵至床边。

    白钟虽不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但无可置疑,在这之前,显然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像白钟一般,使她获得从未有过的满足。

    事实上,白钟在一方面,从他平日里的言行中就可以看出,的确是个好手。

    他能使这个女人不克自持,节节失据,不仅仅是因为他年轻、英俊、精壮而勇猛,还因着他的经验。

    他知道女人的弱点,并能够准确而快速地攻下城池。

    当白钟的动作愈来愈粗野而猛烈,秦诗诗便彻底溃不成军了。

    原是技巧性的扭动,慢慢变成放*荡的迎合,到最后竟是任凭本能的主动。

    终于,一种近乎虚脱的快*感,突然侵袭到了她的全身。

    她突然不顾一切地扳住他的双肩,身子如拱桥一般凸起,痉*挛、扭曲、震颤,就连呻*吟也变成了一种痛苦的嘶叫。

    白钟也没有再保留。

    静止、撤出,然后似瘫痪一般缓缓放松,整个人彻底倒了下去。

    屋子里终于又恢复一片平静。

    两个人都在微微喘息。

    他们都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的,和自己所能给予的。

    谁也没说一句话,不知过了多久,白钟坐起身子,将掉落在地上的衣衫一件件拾起,又将秦诗诗的装束搁在床上,自己则自顾自地一件件穿戴整齐。

    一眨眼,他便又变成了之前的那个风流浪子。

    “谢谢娘子给予的*一刻,白某铭记在心。”白钟微微侧过脸,戏谑地笑道:“如此,我便坐等娘子的好消息了。”

    说罢,他便眨了眨眼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诗诗抬起白皙的手臂,慢慢抚上他方才睡过的床榻,那里仍温热不减。她低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低叹一声,翻身将整个人都覆了上去。

    这个男人。

    她要定了。

    此时白钟正飞快地赶往客店,他的心里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无门乱撞,只觉不安。

    他的预感向来很准,就如同现在的天气,出门时还是阳光普照,艳阳万里,现在却不知怎么,头顶黑压压的一片,犹如破竹之势,沉闷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果然,还没到广场,他就被拦住了。

    “白浪子。”领头的那人忽地自屋顶掠下,在距他一丈地停住,身后的人影也一个个脚步轻*盈地跟了上来。

    看这身手,怕是会相当难缠。

    白钟皱了皱眉,带着完全不似平日的神情,冷声道:“你们想要我的命。”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疑问。

    领头的眯了眯眼睛,狭长的丹凤眼露出一丝杀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白钟抿唇不语,这八个字已经很清楚地说明了他们的来意。他行走江湖,并没有与人结下私仇,再加上他极其擅长隐匿自己行踪,因此也并没有人知道他就是‘神忧鬼愁’。那么,究竟是何人指使他们,那人又是因何种原因想要取他性命呢?

    只是还没待他想明白,领头那人便将右手朝空中一扬,身后的众人见此示意,刹那间便都如闪电一般攻了出来!

    白钟双目一凛,劲风随之击出!

    他的身形移动地骤快,双臂扬起,立掌如刀,踊身便往那几人挥去!

    众人脸色大变,虽然在此行动之前他们已经听闻此人便是‘神忧鬼愁’,但只有真正交手之时,他们才得以了解到此人当真厉害,仅此一掌,就并非他们所能企及!

    白钟的余光扫过那领头,在掌沿已经逼近他人顶门之时,倏地改变了方向,直直地向领头拍去!

    领头的那人似乎早就料到会来这么一手,上身易一仰,以毫厘之差,险险避过掌势,又跟着头下脚上。手臂一振,原地倒腾而起!

    那人立起身,好似对方才的险境毫不在意,不待白钟的动作稳住,便手握佩刀,力道极猛地向他砍去!

    白钟瞥到他的动作,随即往下一滑,侧身飘开。

    那人一刀劈空,心下恼怒,抬头朝众人沉声道:“一起上!”

    来势如电光火石,凶诡凌厉,饶是白钟这样的高手,也不禁觉得难以招架。

    领头的那人见此情形,双眼猛地射*出一道近乎狂人的凶光,提刀便向白钟扑去!

    白钟衣衫飞扬,就地一个回旋,双脚蹬地,只一瞬间,攻守易位!

    众人见此皆暗叫不好,方才勉强才得以驭于攻方,这样下去,只消再有几个来回,这传闻中的‘神忧鬼愁’怕也是会负重不堪。没料到他居然只一个动作便能将局势彻底扭转,可有这样的本事,为何之前还会和他们费神周转?

    众人一惊,莫非方才这‘神忧鬼愁’只是在试探他们的深浅?

    白钟寒着面,缓缓向前迈出了第一步。

    “站住!”领头的骤地大喝一声,阴恻恻地说道:“姓白的,你的确厉害,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再厉害,难道也能保证那位姑娘也能够全身而退吗?”

    白钟的眼皮猛地一跳,心口上如同压了一块巨石。

    领头看准时机,飞快的朝众人使了一个颜色。

    说那迟,那时快,眨眼之间兵刃相接,直冲白钟而来!

    白钟轻啧一声,腰身一拧,反绕至其后,欲侧闪躲开。无奈刀剑无眼,不知是谁的兵刃,砍进了他的左侧肩膀!

    一阵剧痛瞬间袭来,白钟轻蹙了眉头,忍住痛楚用手将兵刃拉扯了出来!

    领头的见他受了伤,不由得大喜:“快!快点杀了他!”

    白钟何等身手,又岂会乖乖等着任人宰割,他步随脚发,如流星逐月,只一个眨眼,人便不见了。

    众人对视一眼:“追!”

    一阵冷风自地下窜出,激起人们打起了寒噤,天空中蓦然划过一道长长的闪电,随即又消失在了天边。

    这时,自街角缓缓踱出一个黑衣男子,他的嘴角汲着笑,面上却感觉不到任何笑意。

    “来人。”

    “属下在。”

    “再派几个人跟上去,一定不能留下活口。”

    “是。”

    一记暴烈的雷声忽地炸响,似是要把整座南秀城都震碎一般。令人等候已久的暴风雨终于到来了,那沉重的飙急大雨点和了风漩,竟如同一道道残酷狠绝的长鞭似的,从天空中凶猛地抽下。

    黑衣男子神情莫测地占了半晌,任凭雨水拍打在身上。

    “十一爷,这天儿不好,该回了。”他身后一人躬着腰恭敬地说。

    “嗯。”隔了半晌,景谈佑才满意地收回目光,低声道:“是该回去了。”

    好戏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