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九十七章 岳婿谈心

平林漠漠烟如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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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男子正是南安王赵梓。

    他闻言默然以对。

    随着天昊帝两位皇子的成年,大金朝廷如今愈加变幻莫测起来,田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和胡贵妃所出的二皇子的夺嫡之争愈演愈烈,田氏和胡氏都想把南安王府拉进他们的阵营,而他做出的决定是不掺和其中任一方。

    天昊帝在宫中举行御宴,夜深散席之后,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就来到了往常在京时爱来的秦家酒肆,原本想着独酌解闷的,没想到胡非同也跟着过来了,还带了两坛他爱喝的玉梨春酒。

    赵梓不愿理会胡非同,他看向玉珂。

    他原本就是面朝西坐着的,玉珂一进来他就看见了。

    在宫里参加御宴的时候,玉珂还好端端的,脸上带着腼腆的笑,端着酒杯向他敬酒,怎么不到一个时辰就变成了这样颓唐的模样?大概有了什么心烦的事情难以排解吧!

    前些年他和玉成秀在北疆协同作战,玉成秀一直把玉珂带在身边,他可以说是看着玉珂长大的。

    玉珂有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眸,秋水一般澄澈明净,令人心生好感。

    赵梓当真是把政敌玉成秀之子当成子侄看待的。

    他不准备回答胡非同的话,而是看着玉珂问道:“玉珂,你怎么了?”

    玉珂望着南安王平静却温暖的凤眼,想到出门之前孟苹那与之相似却含着鄙视的眼睛,忽然觉得非常委屈,在这一瞬间,他不再是那个坚韧冷静的西北将军,而只是一个满了十七岁快到十八岁的少年。

    他低下头,低声道:“我喜欢着一个女孩子,我让她呆在我身边陪着我,可是我现在没办法让她成为我的妻子,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和她能堂堂正正站在一起,我做了很多,可是她还是受到了伤害……”

    赵梓静静地听着玉珂的倾诉。

    胡非同逐渐有些坐不住了,在心里把玉珂大骂了无数遍。

    当年赵梓同秦芝娘的事情,他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当然明白这是王爷心里永久的伤疤,等闲谁也不敢揭开。

    他的长子胡韫曾经和他商量过把小妹胡莹嫁给玉珂,和清远侯玉成秀联姻的事情,他也曾经考虑过这件事。

    玉珂这样做,很有可能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拒绝胡玉两个家族的联姻。

    想到这里,胡非同看了玉珂一眼,玉珂往日薄薄的眼皮泛着粉红,有些浮肿,看起来真像一个为情所困的少年。

    胡非同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他可不认为老狐狸玉成秀会生出如此单纯的儿子,更不用提玉珂自己如今正是仕途顺遂春风得意,这样单纯重情义的人却能走得如此顺遂,可能么?!

    赵梓听了玉珂的倾诉,瞬间竟有些恍惚。

    当年他若是能够什么都和芝娘讲清楚,两人一起商量如何应对,而不是什么都独自一人承担,芝娘会不会不再误会他,而是和他一起坚持走下去呢?他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去年他派去稻阳探查的人回禀说芝娘已经去世了,她的两个孩子也离开了稻阳。那个芝娘带着的女孩子,会不会是他和芝娘的......赵梓不敢想下去了,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梓望着玉珂,清冷的凤眼中带着同情与悲悯:“玉珂,好好想一想,弄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你愿意再难也要和她在一起,就和她说清楚,两人一起走下去。”

    赵梓端起被胡非同斟满的酒杯,摇晃了一下,看着酒杯中澄碧的酒液荡起的波纹,接着道:“选择是很重要的,一定要慎重;你一旦做出选择,就要坚持走下去,早晚会实现你的目标,而不要一味地活在后悔之中,让自己痛苦……”

    玉珂咀嚼着他的话。

    南安王的话很平淡,却带着饱经世事沧桑之后的返璞归真,不像他的爹爹。

    对他的爹爹来说,婚姻是交易的手段:他之所以娶母亲,是因为陈家有钱,可以帮助初入官场的他疏通仕途;他之所以娶冯氏,是因为冯氏背后的正阳侯府和田氏家族位高权重,能让他进入更高的政治阶层;他之所以想和礼部尚书牛书宇联姻,是因为以前投靠过的田氏锋芒太露,而现在成为天昊帝亲信的他需要接近牛书宇所代表的中立的清流阶层……

    想着南安王所说的要慎重选择,一旦选择就要坚持下去,玉珂认真的思考着,拷问着自己的内心。

    他开始想象没有苹果的日子。

    没有了苹果,就没有了那从小时候开始就握着自己的手给自己取暖的手;

    没有了苹果,就没有了那双常常悄悄凝视自己的饱含温暖的美丽眼睛;

    没有了苹果,就没有了一直追随自己相信自己,令自己继续奋斗的动力;

    没有了苹果,就没有了寒夜里的温香软玉,暑热时不着痕迹的无声关怀;

    没有了苹果,就没有了逆境时的互相扶持富贵后的共同分享;

    没有了苹果,他就算拥有了世界上的一切,又有什么趣味?

    玉珂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玉珂望着赵梓,道:“王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赵梓带着胡非同和玉珂从秦家酒肆走了出来。

    赵梓刚刚站定,几个身穿黑衣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齐齐向赵梓躬身行了个礼。

    玉珂一看,发现站在前面的两个人是柳荫和柳萌,只是他也分不清哪个是柳荫哪个是柳萌。

    这时候胡非同的随从和下雨天晴也都牵着马走了出来。

    玉珂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执子侄之礼,恭请南安王和胡太傅上了马,这才上马与柳萌柳荫并辔而行。

    酒肆外的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在昏黄的灯笼光晕下,一个干枯的梧桐叶子在地上被夜风刮得“啪啪”直响,带着一股萧瑟悲凉的气氛。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前面出现了一辆马车,被几个穿着青衣劲装的人簇拥着,不慌不忙地辘辘而行。

    玉珂骑着马送了南安王和胡太傅行到了路口,这才向南安王和胡太傅告辞,分道扬鞭而去。

    当南安王、胡太傅和南安王一行人离去之后,他们路上遇到的那辆马车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个锦衣中年人问外面护卫着的青衣卫士:“看清楚了?确定是南安王、胡太傅和清远侯世子?”

    青衣卫士凑上来边走边低声道:“禀报大人,确实是他们三人的形容。”

    锦衣中年人放下了轿帘,陷入了沉思:玉成秀竭力想要保持中立,可是他的儿子却同赵梓和胡非同走在了一起,这件事情得去向爹爹禀报一下!

    想到这里,他拉开车厢前面的小门,对驾车的车夫道:“回丞相府,不去梧桐巷宅子了!”

    田丞相的大公子田正奇原本是打算到梧桐巷宅子里去的,那里养着他新讨的一个外室,最是貌美妖娆,善于笑谑,田正奇正宠着呢,原本是舍不得*虚度的,只是刚才看到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重要,他虽然风流,但是缓急轻重,他还是拎得清的。

    “是,大公子!”车夫答应了一声,开始指挥着马匹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拐弯。

    同南安王一行人分开之后,玉珂开始打马狂奔,天晴和下雨紧紧跟随在他后面。

    到了内院门口,看着将军进了内院,天晴和下雨这才把马交给内院门口值事房内当班的小厮,向小厮们交代了一下,就去玉箫院里睡去了。

    为了保护夫人,玉箫搬进了内院居住,玉箫的院子整齐舒适,他俩正好先住在玉箫院里,倒也便宜。

    玉珂怀揣着雀跃的心走进了内院。

    距离卧室越来越近了,他似乎听到了一阵压抑的低泣声。

    玉珂听出了是孟苹的声音,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便放轻了步子。

    轻轻推开起居室的门,玉珂一进去,就看到白菜正站在卧室珠帘的外面,看到玉珂进来,她指了指卧室。

    玉珂摆了摆手,意思是这里有我。

    白菜就行了个礼,抱着铺盖蹑手蹑脚离开了。

    卧室同起居室相连的门上挂着一串青玉珠帘,是孟苹用一粒一粒的青玉珠亲手穿成的。

    玉珂站在卧室珠帘外,听着卧室里孟苹压抑的低泣声,心里像被什么揪住了,只是气闷,他的额头顶在卧室的门框上,吁出了一口气,这才站直了身子。

    卧室里开着窗子,月光撒了满地,玉珂能够看到孟苹正趴在梳妆台上哭,单薄的双肩随着她的哭泣,一耸一耸的,令人怜惜。

    孟苹哭了一场,发泄了一通,舒服多了。

    外面起居室没有什么动静,白菜就算是听到她哭,也会顾及她的面子,装作不知道的,对于这一点,孟苹非常放心。

    她擦干眼泪站起身,向大柜那边走了过去,顺手把刚才坐的绣墩也拎了起来。

    孟苹刚把绣墩放在地上,双手摁了摁绣墩,确定可以禁得起自己的体重,这才抬腿准备上去。

    她身上只穿着白绸中衣和白绸亵裤,都是紧趁的衣服,倒也方便。

    孟苹刚把左脚放在绣墩上,就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接着她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身子被紧紧拥在熟悉的怀抱里,感受着玉珂薄薄的袍子下面那坚硬却温暖的躯体,她觉得心一下子暖了起来。

    半晌,孟苹才问道:“玉珂,你不生气了?”

    玉珂“嗯”了一声。

    “玉珂,对不起!”

    “嗯。”玉珂压抑着欢喜,神情严肃地接受了。

    “我以后尽量不乱发脾气了!”

    “嗯。”玉珂神情肃穆,颇有一股矜持高傲的劲头。

    待孟苹道过歉了,玉珂这才开口问道:“苹果,你搬绣墩做什么?”

    孟苹心虚地顾左右而言他:“玉珂,你又喝酒了?”

    “不要转移话题!”玉珂义正辞严地斥责了孟苹。

    孟苹只好老老实实道:“你不在,只有我一个人睡,有点冷,就想着再去拿一床被子……”

    玉珂抱紧了孟苹,把脸贴在乐孟苹脸上,轻轻地摩挲着:“傻瓜!”

    他抱起孟苹就往床边走。

    把孟苹横放在床上之后,玉珂身子前倾,双手撑在孟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看着孟苹:“你怀着身孕,以后还敢不敢爬高上低了?”

    孟苹望着他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眼睛,心里甜甜的,撒娇道:“以后再也不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玉珂已经俯身吻了下来。

    吻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侧身翻到了孟苹的左边,抓住孟苹的左手,拉扯着往自己小腹处按去。

    孟苹一下子就隔着薄薄的白绸摸到了他梆硬挺直的物件,不由抿嘴笑了。

    因为孟苹有孕,所以这段时间玉珂一直都处于禁欲期,虽然偶尔孟苹也会用别的方式帮他纾解一下,只是玉珂一向*强烈,又正处于最好的年龄,孟苹的帮助毕竟只是些隔靴搔痒,解决不了大问题。

    孟苹笑眯眯望着他,怀孕玉珂今日突然生气是因为憋得了。

    她坐了起来,把嘴巴附到了玉珂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玉珂眼睛一亮,压抑着躁动雀跃的心,低声道:“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孟苹点了点头,“满了三个月就能做了,只是动作不要太激烈!”

    玉珂马上道:“你先歇着,我去冲个澡!”

    甫一进入,那温暖湿滑紧致的就令玉珂差点放出来。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扶着孟苹的胯部缓缓动作着,尽量不伤到孟苹。可是即使是这样,他的动作还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孟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怀着身孕,可是*却有些强烈了,她被玉珂弄得浑身颤抖精神恍惚,随着玉珂的撞击迷乱地哼出声来。

    玉珂听着她销=魂的哼声,下面又被她一阵绞缠吮吸,几欲射=出,他弯曲着上身低头含住孟苹胸前的樱珠,用手扳住孟苹的双胯,摆动着劲瘦的腰,一下一下,终于在孟苹的哭泣声中,一起达到了顶点。

    一时事毕,孟苹的身子背对着玉珂犹在颤抖,玉珂侧身贴着她的背,伸出手臂环住了孟苹的腰腹,手在孟苹隆起的肚皮上轻轻抚摸着,眼睛闭上了。

    孟苹缩在他的怀里,他想和孟苹永远都处于这样的状态——孟苹柔顺地躺在他的身下,缩在他的怀里,由他来疼爱,让他来保护!

    他从来不知道男女之间的感情可以这样炽烈,这样深刻,他抱着娇小玲珑的孟苹,有一个奇怪的想法,他想把孟苹吞下去,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孟苹成为他的骨中骨肉中肉,从此永远不再怕世间的凄风冷雨……

    第二天两人一醒来,就开始在床上互相打闹着玩,主要是孟苹在欺负玉珂,她骑在玉珂腿上,伸手去摸玉珂的腹部,又去挠玉珂的腋下,玉珂被她弄得又是笑又是喘,却不敢用力挣扎,只好开口求饶。

    因此,在同玉珂的对战中,孟苹总算是取得了一次小小的胜利。

    用过迟来的早饭,玉珂兴致勃勃道:“苹果,我带你去状元坊选点首饰吧!”

    孟苹笑眯眯地答应了。

    经过昨夜,她被玉珂满足之后,当真柔顺得像一只小猫,玉珂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想到,在状元坊刚逛了两家店铺,孟苹就碰到了久违的故友。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我好辛勤啊,表扬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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