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已补完

日暮东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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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的刘莲忽然接到了导演的电话,导演在电话里询问了刘莲脚的情况,然后又说了一会儿关于陆梓旗的工作安排,到最后导演才进入正题——严肃地向刘莲警告今后千万不要再出差错扰乱了原本计划。

    “实在是对不住啊,黄导,以后我会多注意点的。”刘莲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道歉,导演低沉阴郁的声音让刘莲止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次就算了,希望你们下不为例。”导演冷声道,“整个剧组就是一个团体,不是你我二人就能构建的,拖了进度不要紧,最关键的是还有其他演员的行程也有可能被打乱,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刘莲捧着手机笑得那叫一个谄媚:“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黄导,下不为例,绝对下不为例啊。”

    挂断电话后刘莲在心里连连叫苦,看来回剧组后一定要千万小心别再得罪导演了,就怕他翻了这次的旧账,而另一张床上的陆梓旗呈大字型睡得十分香甜,似乎完全不受这次意外情况的影响。

    接下来几天刘莲都安安分分呆在酒店里养伤,陆梓旗本身对成都就不熟,况且刘莲又需要人照顾,她便也一直留在酒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着刘莲。

    其实说是陆梓旗陪着刘莲,倒不如说她们一起呆在酒店里各做各的,只是在刘莲需要帮助的时候陆梓旗才去搭把手,套房里唯一一台电脑理所应当被陆梓旗霸占了,刘莲只能看看电视或者用手机浏览下网页看看新闻。

    自从那天晚上刘莲的“表白”被陆梓旗以假装睡着了没听到当做方式逃避过后,刘莲就一直感觉特别尴尬,尤其是无意间和陆梓旗眼神碰到时,她简直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反观陆梓旗却没什么异样,和刘莲说话的时候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是真的不知道刘莲对她说过那句话一样。

    但是刘莲肯定,陆梓旗绝对听到了她说的话,试问世界上哪有人明明前一刻还在说话,结果十秒钟不到就睡着了的?!

    结果不用猜就知道——陆梓旗对她没感觉,只是鉴于两人的工作关系不好意思明说出口而已。

    刘莲真的无比后悔,她后悔把自己推到这个尴尬的地步。

    “你要喝水吗?”见刘莲靠着扶手从沙发上站起来,打游戏打累了正要去倒杯水的陆梓旗说,“你就坐着别动,我帮你倒水。”

    刘莲呐呐坐了回去:“哦……”

    不一会儿陆梓旗就端着两杯水走了过来,把其中一杯水递到刘莲手上,说道:“这是温水,可以直接喝。”

    “哦,好,谢谢。”刘莲埋着头不敢看陆梓旗的眼睛,她有些晃神地喝了口水,心里五味杂陈。

    陆梓旗轻轻笑了一下:“别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完陆梓旗端着她那杯水转身回到电脑桌前继续玩游戏去了。

    刘莲悄悄抬头,目光怔怔望着陆梓旗穿着睡袍的纤细身影,心里有一股烦躁的情绪在涌动,陆梓旗黑色长发高高盘在头上,露出白皙的脖颈,刘莲的目光缓缓移动到陆梓旗的脖颈处,那里有一块显而易见的红印,和天津那次刘莲在陆梓旗背上看到的红印差不多。

    如果是在天津时刘莲还以为那个红印是吻痕,那么现在她很确定那不是吻痕,确切的说应该是伤痕,因为此时那块红印上还渗出了一些鲜血,应该是最近伤到了并结了伤疤,后来又被陆梓旗抠掉了伤疤才出的血。

    刘莲不禁回想到昨天晚上她用陆梓旗的手机帮她整理微博时看到的短信,刘莲不是故意要偷看短信的,是短信一发来就会首先在屏幕的最上方显现,刘莲想移开视线都来不及了。

    短信内容很简单,两三句问候语后,让陆梓旗以后有空再到成都时去她家做客。

    也正是那个时候刘莲才知道原来陆梓旗在成都还有个姑姑,而且她答应刘莲回武隆剧组那天,她并不是从发往重庆的动车上临时反悔回来的,而是去了她姑姑家后直接回到酒店。

    刘莲猜想陆梓旗的心情忽然变好可能也是和这个姑姑有关,还有,这个姑姑在陆梓旗心中一定占有很重的分量,陆梓旗给其他人的手机备注都只是简简单单的名字,唯有这个姑姑的备注前面加了个“a”,这样的话每次打开通讯录,姑姑都会出现在第一个位置。

    本来陆梓旗和导演说好只在成都照顾刘莲一周的,结果不知道她怎么和暴躁导演沟通的,导演竟然同意她一直留到刘莲可以勉强走路时再和刘莲一起去武隆,陆梓旗的戏彻底落下来了,某些不明真相的工作人员在剧组里乱传谣言,网上也出现了一些陆梓旗耍大牌、迟到、放剧组鸽子的传言,只是这些都没有掀起大波浪。

    两周后,陆梓旗带着刘莲到医院做复健治疗。

    迎接刘莲和陆梓旗的依然是那个悠闲地喝着茶玩斗地主的地中海发型的医生,医生把茶杯搁桌子上笑眯眯道:“恢复得怎么样了?有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吗?”

    刘莲笑着说:“差不多能走一些路了,但是走久了还是脚疼。”

    “你不是没多大问题吗?为什么都两周了还是不能正常走路?”每天呆在酒店无所事事的陆梓旗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起来。

    医生拿着剪刀一边给刘莲换绷带一边仍然笑呵呵地说道:“你看她当时的脚都肿成馒头了还叫没多大问题吗?我是随便说说安慰病人的,结果给你这不是病人的人当了真。”

    “……”陆梓旗无语了片刻后说,“我跟老头子真是没有共同语言。”

    医生悠悠然晃到壁柜前打开玻璃门拿药酒:“谢谢夸奖,我也认为我只和年轻小女生有共同语言。”说完医生还转过头及其轻佻地对刘莲抛了个媚眼。

    刘莲当场石化,雷得外焦内嫩。

    “拿你的药吧!老不正经的。”陆梓旗立刻挡在刘莲前面,脾气暴躁得仿佛随时都要喷火,“我活了三十年也进过不少次医院,但是还是头一次遇到你这么老不正经的医生,你医德都跑哪里去了!”

    医生本来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哪知道陆梓旗忽然说了这么难听的话,顿时动作一僵,脸色变得格外难堪起来。

    “梓旗……”刘莲扯了扯陆梓旗的衣服,示意她别说了。

    “你还不赶快把她的脚包上,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再留在这里了。”陆梓旗撇过头冷言冷语道。

    医生整张脸铁青得可怕,他什么都没说地端着盘子走到刘莲身前蹲下开始用绷带给刘莲包脚。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中。

    刘莲感到非常尴尬,抿了抿唇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对医生说:“李医生,我朋友她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性格,其实她没什么恶意的,你也别太介意啊。”

    “小姑娘,不是我说你,这人啊到了社会上就该收敛收敛性格。”良久医生才缓缓开口,但却是对着陆梓旗说的,“不是谁都能顺着你的脾气走的,就算是司令官爷爷也护不了你一辈子。”

    陆梓旗诧异地看向医生,医生低头专心给刘莲上绷带。

    “你……”陆梓旗说。

    医生不咸不淡地说道:“你脱掉帽子后太好认出来了,一副小墨镜是不可能把一个人的容貌都改变得外人认不出来。”

    陆梓旗愣了半天才嘴硬地说:“认出来又怎样?就今年这一年认出我的人多了去了,不多你一个。”

    “就不怕我把你带女朋友来看脚的消息爆料出去?”医生难看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包完绷带后他开始收拾东西。

    “哼,这点小事情都拿网上去说的话也不怕遭人笑话……”陆梓旗说到一半才忽然听懂医生的意思,连忙沉声道,“你别乱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是不是呀你们自己心里明白。”医生给了陆梓旗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的八卦在网上都遍地开花了,我女儿是你的铁杆粉,整天就喜欢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你和某某女明星闹绯闻了。”

    陆梓旗汗颜:“……还真是谢谢你女儿的关注了。”

    医生又说:“对了,能给我签个名吗?签了名我就不把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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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办公室后,陆梓旗扶着刘莲的手臂一声不吭,刘莲余光中看到陆梓旗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似乎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你不用扶我了,我自己可以走。”刘莲挣脱掉陆梓旗的手说,“而且我还有拐杖呢。”

    陆梓旗抿着唇看了刘莲半晌,最后说:“那好吧。”

    刘莲曾经听人说成都的冬天比北京要暖和很久,实际比较过后觉得其实都一样,都很冷。走出医院大楼后才发现天空中竟然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阴霾的天空散发出沉闷的气息,刘莲身着黑色大衣把自己裹得像足球一样,走在寒风中还是忍不住打颤,呼出的气都是一团白雾。

    从医生办公室到医生门口的路程不算远,但是以刘莲一瘸一拐的龟速还是走了很久都才走到医院大门前的花园处,陆梓旗不知道又被触到了哪里的逆鳞,她头也不回地走到刘莲前面,没有要和刘莲说一句话的意思。

    朦胧的雨幕中,陆梓旗只穿着黑色贴身针织长裙和一件单薄的大红色无扣披风,纤细的身影在雨幕里若隐若现,淡漠而疏离。

    刘莲不知不觉地就感觉委屈,陆梓旗这个人的脾气真是太奇怪了,有时候风和日丽,有时候却阴云密布,她刘莲的脑袋到底是抽了什么疯才想到和陆梓旗在一起的!从当上陆梓旗的经纪人以来,陆梓旗不是对她呼来喝去,就是乱发脾气,就连少有的温柔都非常短暂,如果不是她本身脾气就比较懦弱的话早就甩手不干这份工作了。

    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霸道暴躁的人,她却向她“表白”了?!

    刘莲扪心自问她对陆梓旗并不感兴趣,甚至连喜欢都说不上,但是为什么这段时间她对陆梓旗的好感度却“蹭蹭蹭”地不断上升,就连陆梓旗不按常理出牌的臭脾气她也毫无怨言的容忍了,就是因为她想着和她试试能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

    “喂,老刘。”走在前面的陆梓旗突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淡淡看着连忙跟着停下脚步的刘莲。

    刘莲吓了一跳:“恩?”

    “刚才那医生说的话……”陆梓旗说,“你别太当真。”

    刘莲知道陆梓旗指的是医生说她们两个关系的那句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我知道,我没往心里去。”既然知道了陆梓旗的态度,何必再自作多情呢?

    本以为陆梓旗这样就说完了,哪知道她突然又开口道:“还有那天晚上你说的话,我思考了一下……”

    刘莲静静等着陆梓旗的下文,雨飘进眼睛里有些疼痛,她觉得人生很失败,和曹之茹在一起被抛弃,对夏妍有一点意思又被她的水性/杨花扼杀在摇篮里,好不容易想和陆梓旗试试却被明确拒绝。

    “你对我根本不是喜欢吧?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父母逼婚,又单身多年,想找一个陪伴的人很正常。”陆梓旗淡淡说着,“你最对我动心的就是因为我没有家庭的束缚,有了曹之茹的前车之鉴,我的条件很符合你的要求。”

    刘莲沉默着,想反驳却哑口无言,经过陆梓旗这么一说,她刚才的所有迷惑似乎都有了谜底——的确,陆梓旗很符合她那些条条框框的要求。

    “所以,我们就当那件事情没发生过吧。”最后,陆梓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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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莲呆在酒店的时间就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再不然就是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看电视,自从她大三开始工作以来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这么悠闲的日子了。十天后,陆梓旗又带着刘莲去医院拆了绷带。

    刘莲的脚好得很快,拆绷带后的第二天就可以自己走路了,只是脚裸还是会传来些许刺痛,不过那并无大碍。

    第三天上午刘莲和陆梓旗就坐上了发往重庆的动车。

    下午一点钟她们上了发往武隆的火车,由于没有买到坐票,刘莲和陆梓旗两人只能站在火车接头处,没有座位的人基本上都聚集在那里,有些人干脆直接坐到地上,姿势很不雅观。

    刘莲靠在小窗户旁边,陆梓旗就站在她前面,面对着她双手分别扶在刘莲的左右两侧,把刘莲固定在怀里。刘莲鼻尖全是陆梓旗身上淡淡的香味,她低下头不由得感觉到一丝尴尬,这个姿势太暧昧了。

    火车上的环境很不好,先不说车厢里难闻的泡面味和其他乘客若无其人地争吵聊天声,陆梓旗身后的大叔一直在吸烟,劣质的烟味儿飘到刘莲和陆梓旗鼻子里,很呛人的味道。刘莲看陆梓旗蹙着眉头脸色很不好看的样子,以为她过不了多久又会发作了,出乎意料的是直到两个小时后火车到站,陆梓旗都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面无表情扶着刘莲的手臂下了火车。

    火车站里人挤人的,两人拿着票在强烈的汗臭味和烟味中挤了很久才把火车票检查了出了站。

    “呼……”走出火车站,终于呼吸到清新空气的刘莲忍不住说,“坐火车太恐怖了。”

    陆梓旗看了刘莲一眼,问道:“你有没有告诉xx我们几点到?”

    “我上火车前给她打电话说过的。”刘莲说,“她应该已经到了吧,这里人太多了,我们找找看……诶,那里那里!”

    正好这时看到她们的导演助理跑了过来:“可算看到你们了,我还正准备给你们打电话呢!对了,莲姐你的脚怎么样了?能走路了吗?”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应该就能完全康复了。”刘莲笑着说道,“真是麻烦你了,事情那么多还要你特意开车来接我们。”

    导演助理摆了摆手客气道:“莲姐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从武隆火车站到剧组拍摄地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陆梓旗一上车就歪着头睡着了,歪着歪着就不小心歪到了刘莲的肩膀上,刘莲愣了愣最后没有推开陆梓旗的脑袋。从车窗向外望去可以看到连绵起伏的群山,此时才下午四点钟就已经没了太阳,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随时要下雨。

    “这些天的天气都不怎么样啊,害得我们拍外景都不行,全部转到室内去了。”导演助理忽然说。

    刘莲笑道:“那拍摄进度延误了吗?”

    “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不延误?而且这剧本写的大部分都是外景,经常出外景时都因为天气原因取消了。”导演助理叹了一口气,抱怨道,“我看呀等不到一会儿肯定又要下雨了,下雨天什么的最烦了,那里路都是土堆起来的,每次下雨都要把鞋子弄得很脏。”

    刘莲讪笑地听着导演助理的抱怨没有接话头:“呵呵呵……坚持一下就好了……”

    几分钟后车内就安静下来,导演助理可能察觉到了刘莲没有聊天的意思,就知趣地安安静静开车不再说话了。刘莲往下挪了挪身子以让陆梓旗靠在她身上更舒服一点,陆梓旗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小小阴影,这么近距离的可以看出陆梓旗的肤质变得很差了,她额头上都冒出了几颗红痘痘,应该是和这几天她暴躁的脾气有关。

    用“阴晴不定”这四个字形容陆梓旗再正常不过了,她就像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稍不注意触到了她的那个点,就只能等着承受她的暴怒吧。

    汽车开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个不停,刘莲侧着脸欣赏车窗外翠绿的风景,渐渐地在摇晃中她感觉眼皮子越来越重,然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中途刘莲恍恍惚惚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带着一个女人回家了,她看不清楚那个女人的长相,但是她一直紧紧牵着女人的手走到刘爸刘妈面前,她告诉他们她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她要和她去国外结婚一辈子都不分开,愤怒的刘爸拿着扫帚把她们赶出了家门,铁门被关上时,刘莲听到刘妈伤心欲绝的哭声。

    在那样悲伤绝望的哭声中刘莲被摇醒了,她猛地睁开眼睛,陆梓旗那张写满了奇怪神情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你哭什么啊?做噩梦了?”陆梓旗问。

    刘莲这才感觉到她脸上湿湿的,表情呆滞地抬起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已经是满脸的泪水了,不过就是一个梦而已,她怎么哭成这样。

    “拿去。”陆梓旗拿出两张纸递给刘莲。

    刘莲呆呆接过纸:“谢谢。”

    “马上就要到了,你坐着清醒一会儿。”陆梓旗把脸转向窗外,没多久她又开口说道,“人生中除了死亡外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与其伤心得痛哭流涕,还不如好好思考下解决的办法,出路就是用来给人发现的。”

    “哦……”刘莲小声应道,其实她并没有把陆梓旗的话听进去,她还沉浸在那个可怕的梦里,那是她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她打从心底里不喜欢男人也不想和男人结婚,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同性恋,但是她又怕伤了刘爸刘妈的心,这么多年来她从来不敢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他们。

    陆梓旗看刘莲神游的表情就知道她没在听自己说话,抿着唇移开了视线。

    感到拍摄片场时已经是傍晚了,天气果然像导演助理说得那样下起了灰蒙蒙的细雨,浅蓝色的天空中升起一轮弯月,孤零零地挂在上空。

    这次的住宿条件比在横店要好多了,陆梓旗单独分配到一间卧室,刘莲和邱淑语住一间,助理ab两人挤剩下一间小卧室。

    晚上吃了盒饭后刘莲就躺在床上用笔记本电脑查看陆梓旗未来几天的行程计划,顺便还要打电话给两个签了合约的广告商补充几条合约内容,而他们谈话内容的主角陆梓旗到了宿舍后连饭都不想吃直接趴到床上继续睡觉了。

    九点钟,赶完夜场的场记统筹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工作人员纷纷带着小点心来看望刘莲,一直聊到十点多钟,他们才嘱咐了刘莲注意脚后离开了。

    “小莲你人真不错,才两个多月就能和他们处到这么好的关系。”邱淑语扶着面膜从洗手间走出来说道。

    刘莲笑着说:“是大家都比较和善很好相处,而且同一个剧组的天天都处在一起,有点感情也很正常嘛。”

    “也对,以前我跟的几个剧组也是分别时大家都难分难舍的。”邱淑语说着话题忽然一转,“但是分开后也是各过各的,感情就那么一点点,没有时间培养了自然也就没了,到时候什么难听的爆料都喜欢往网上放。”

    “诶?”刘莲愣了愣,一时间不明白邱淑语想表达的意思。

    “所以……”邱淑语说,“小莲,能保持距离还是适当的保持距离吧,别看梓旗现在名气大,但是黑粉也特别多,经不起折腾,你别看有些人这个时候笑嘻嘻的,指不定以后为了点利益在背后捅你一刀子。”

    刘莲沉默了片刻,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邱淑语这样形容剧组那些人,但仔细想来也觉得她说得的确是事实:“恩,我以后会注意的。”

    “小莲,我不是要说你什么,你都做得很好,我只是不希望你在这上面栽了跟头。”邱淑语又说,“我以前经历过这样的例子,就不希望认识的朋友重蹈覆辙。”

    刘莲道:“我知道了,淑语,谢谢你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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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天气依然是多云转阴,陆梓旗一天下来就只有一场下午的戏,而且不到一个小时就拍完了,刘莲拄着拐杖去和导演、辅导员以及监制等人打了招呼后就跟着陆梓旗准备回宿舍休息了。

    原本她们的房间订在二楼,后来考虑到刘莲脚伤了不方便走路的情况下,统筹贴心地说服了曹之茹和陆梓旗互换了房间,曹之茹没什么意见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倒是陶乐和曹之茹的三个助理很不情愿地磨磨蹭蹭了半天才答应统筹的请求。

    陆梓旗走得很快,几步就消失在刘莲等人眼前了,当她们走到宿舍楼前时才看到陆梓旗趴在走廊边的栏杆上打电话,看到刘莲走进,陆梓旗对刘莲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邱淑语和助理ab率先回了屋,刘莲拄着拐杖向陆梓旗走去。

    “别跟我说这么多,现在才想起后悔当初你干什么去了?我叫你不要结婚你偏要和那个男人结婚,哼,还私奔?小姑,回头是岸可不是人人都做得了的。”陆梓旗皱着眉声音冰冷的说,她看了眼已经走到面前等着她的刘莲,“好了好了,这个以后再说,我有事先挂电话了。”

    “……”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陆梓旗本来要放下手机的手顿时一僵,下一秒就转过身背对着刘莲继续说:“我的错?那这么说来都是我的错了?陆丹丹,你可真行啊你,从不归纳自己的错误只知道一味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那男人家暴是我指使的?那男人吸毒也是我指使的?你自己没眼光就别整天恨天怨地的。”

    “……”

    陆梓旗脸色铁青,她越说越激动,颤抖着声线嘲讽道:“我发现我已经没法和你沟通了,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么泼妇的样子?你还是我认识的小姑吗?你现在就是一个被家庭、被孩子、被丈夫困住的无知女……”

    陆梓旗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莲单手忽然捂住了嘴巴。

    “嘘,别说了,有人来了。”刘莲在陆梓旗耳边低声说。

    陆梓旗抬眼就看到曹之茹和另外两个男女主演谈天说笑地往这边走来,他们脸上只简单卸了一下妆,应该是才拍完戏回房休息。

    陆梓旗面无表情直接挂了电话,刘莲还隐约听到电话里一个女人尖锐的说话声。

    在那几人走近后,原本表情乌云密布的陆梓旗立马换上了一副温柔谦和的笑容,这变脸速度快得恐怕连川剧变脸师傅都会自愧不如,陆梓旗谦虚地和他们寒碜了几句后就找了个借口回房了,刘莲也跟着回了房间。

    已经累了好多天的邱淑语连鞋子都没脱,以半个身子在床上脚踩在地上的姿势睡着了。等到刘莲关了门后才猛然想起刚才陆梓旗不是还有事情要跟她说吗!刘莲郁闷地拍了拍脑袋,正准备开门去找陆梓旗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梓旗?”刘莲一边开门一边问道。

    门打开后,曹之茹笑脸盈盈地站在门前:“是我。”

    刘莲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她在曹之茹面前从来不会隐藏自己对她的厌恶情绪:“你来干什么?”

    “你这前后变化也太快了吧,我只是来看看你脚好得怎么样了,没有其他想法。”曹之茹面带委屈地说,“就算分手了,你也不用像防贼那样防我啊。”

    或许是怕说话被别人听见,陆梓旗把声音压得特别低,刘莲顿了半天才勉强听懂曹之茹的意思,板着脸说:“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是吗?那太好了,我前天无意中在这附近发现了一处非常美丽的景色,我带你去看看怎么样?”曹之茹微微一笑,细碎的刘海在风中飞扬,她脸蛋两边旋起两个浅浅的酒窝,和刘莲记忆中一样的酒窝,那时候刘莲特别喜欢用食指去戳曹之茹的脸,却老是被曹之茹躲了过去然后扑到。

    在这一霎那,回忆忽然如潮水般涌了过来,把刘莲整个人全部淹没。

    “莲?”曹之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想什么呢?”

    刘莲瞬间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赶紧后退几步到房里,伸手准备关门:“哦,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曹之茹的身影顿时被隔绝在门外。

    这一晚上,刘莲再次失眠了,她捂在被褥里目光怔怔望着窗外的月亮,不禁回想到几年前曹之茹和她分手的那一天,还有不小心撞见夏妍和一男一女在她家里玩双/飞的晚上,以及在医院时陆梓旗说出的拒绝的话。

    眼前的画面不断更新、替换、渐渐瓦解,最后又汇聚成了刘爸刘妈留着泪水的伤心欲绝的脸,泪水滴在刘莲脸上,冰凉得刺骨。

    不知不觉中刘莲发现天空又开始下雨了,雨水从没有关上的窗户飘进,落在刘莲脸上,很冰冷。

    她是时候找一个伴侣了,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刘莲这样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首歌叫做时间都去哪儿了,现在由作者来唱个翻版。

    你们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看你们就不冒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