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箫一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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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八阿哥,九阿哥与十阿哥相继出世,大阿哥几人也越发的出挑了,尤其是太子胤礽,不仅形貌超凡脱俗,就连文治武功也无不受人夸赞,其风头已远远超过大阿哥。

    康熙瞧着儿子们一个赛一赛出众,内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唯一让他觉得不舒服的大概就是八阿哥的生母卫氏,哪怕已经被破格擢升为贵人也抹煞不掉她的出身,遂决定由大阿哥的生母惠嫔代为抚养,起码在看到八阿哥的时候不会让自己总是联想到那桩不堪的往事。

    对此,惠嫔自是义不容辞,她觉得八阿哥的生母再怎么不堪,可阿哥毕竟是阿哥,皇帝既然没有把这个机会给别个妃嫔,那便是看重自己,所以在教养方面也是格外用心。当然,私心也不是没有的,起码自己的儿子可以多个助力。

    而胤礽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老八之所以会变成那样,主要的诱因大概与惠嫔有关,与其让惠嫔把老八再养坏一次,倒不如把他夺过来由皇后抚养,培植自己的势力就应该从小抓起,等长大了就难掌控了。

    皇后打一开始并不乐意,正如皇帝所忌讳的,“卫贵人出身辛者库,教本宫去抚养她的孩子?”

    胤礽说:“却也正是因为八阿哥有这样一位出身卑微的母亲才能由他人抚养,试想皇阿玛诸多子嗣中哪能保证每个都没异心,日后他们若是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凭额娘与儿臣二人难免应接不暇,如此,我们何不妨先将这可能的隐患先排除——拉至自己的阵营,这样一来岂不就是一举两得。”

    听闻至此,皇后才罢下拨动念珠的动作,心思斗转着琢磨了起来,想她自从上次小产后便再没怀上,哪怕从未间断吃药也是不见成效,心猜自己这辈子大概也不能再有孩子了,遂要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就必须要护好太子,而皇帝的儿子却在逐年增加,这对她与太子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抚养八阿哥对他们来说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所以当皇后跟皇帝提起想要抚养八阿哥的时候,实实让皇帝狠吃了一惊,“皇后不是在说笑吧!”以她高贵的身份去抚养一个出身低微的阿哥?

    皇后两眼一眨,打出了一张煽情牌,“臣妾自知福薄无缘有自己的子嗣,好在太子是个极孝顺的孩子,这些年有他相伴倒也不觉孤独,如今他年岁渐长,要学的东西就更多了,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常来常往,臣妾现在想要见他一面也难。昨儿瞧了八阿哥一眼,却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孩子,偏偏皇上把他交给了惠嫔……”说到底皇后还是在惦记着没能认成太子一事,遂拿此说事。

    皇帝了然,“这倒不是什么难事,惠嫔也不是那小肚鸡肠之人,回头朕就命人去传个口谕,再把八阿哥接过来就是。”

    如果对象是皇帝,惠嫔自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反之定睚眦必报。所以当皇帝的口谕传来时,惠嫔虽表面上恭敬接受,内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愿意,对皇后的记恨也加深了一层,以往还会做做表面功夫去坤宁宫问安,此事之后便常常借故称病不往,不论大阿哥如何劝说皆无动于衷。

    无奈之下,大阿哥悄悄去找了太子。

    “大哥!”虽说是个休沐日,胤礽并没有让自己闲着,午间浅寐片刻后就又捧起书来看,听宫人来报说是大阿哥来访,倒是有点意外。

    “大哥今日怎得闲到我这儿来。”孝顺如胤褆,即便是师傅们的休沐日也常常把自己关在阿关哥所里读书,最多也是去看看他的额娘惠嫔。

    大阿哥瞥见案上倒扣着的一本书,笑道:“太子倒是用功,难得可以放松也不忘读书。”

    胤礽说:“我哪是在用功,不过是闲来看些坊间闲书,整日之乎者也的,大哥不嫌闷,我可是快要受不了了。”说完就将书拿与大阿哥瞧,“听闻此种画本才刚在坊间开始流传,虽然算不上什么正经学问的书籍,却也是茶余饭后供人消遣娱乐的不错选择。不过,这可千万不能让皇阿玛知了去。”

    大阿哥接过手一看,除了封面上几个中规中矩的书名,扉页里赫然呈现出若干醒目字眼,很是夺人眼球。内容是这样的: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那是不可能的!看小书只为图一乐,认真你就输了!著作人:每天都被自己美醒!

    这类无厘头的书能够流传于坊间自然也是有那么一些闲极无聊之人,可大阿哥自认接受不能,这便止步于扉页,就将书合上还给了太子,他可没忘了此行的目的,“我今日来是有事求太子帮忙。”

    胤礽道:“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兄弟,只要能办到的事我都义不容辞。”

    大阿哥这才说:“相信太子也知了八弟的事,我额娘是真心喜欢八弟,原本应由她来抚养八弟,后来却改由皇后娘娘,我额娘也深知由皇后娘娘来抚养自是比自己来养的好,却又总担心说是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如此,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在宫中反省而未出宫门一步,更是不敢去见皇后娘娘,绝不是因为要轻慢娘娘的意思。”

    胤礽原本也不想就此事来大做文章,那样只会使大阿哥与自己的关系越发不好。又因皇后如今已变了个人,再不似以往那个脾气温顺,凡事不强求的女人,她已深刻体会到在这个宫里并不是做到我不犯人就可以人不犯我,很多事情并不能以对错来衡量,所以能拿住他人的小辫子时,皇后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的。这便说:“大哥的意思我懂,只是后宫是由皇后娘娘执印掌管,我虽为太子却也不便干涉。但,我会向她转达大哥的意思。”

    不管太子会否真心帮忙,这些话都让大阿哥宽心不少,没再逗留多久便回去了。为免惠嫔念叨,大阿哥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却通过皇后的口知了大阿哥曾因此去找过太子,悲愤之下竟也不分青红皂白就令大阿哥在园子里跪了一晚上。

    这件事除了惠嫔身边几个贴身伺候的,并没旁个知道,胤礽之所以听说,却是因为四阿哥。

    那日天晴方好,太子难得得闲便一人一骑去南郊骑马散心,也不知是哪个透露了他的行踪,四阿哥也跟了去。那时胤礽正躺在草地上沐浴着秋日的暖阳,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太子哥。”

    豁然睁开眼的时候,胤礽看到了四阿哥那张白嫩的小圆脸,这会儿正笑眯了眼俯看着自己,胤礽心知这便不得宁静了,遂伸手格开四阿哥,自己弹身坐起,“你跑这儿来做甚。”说着环顾四周,却不见随侍之人。

    四阿哥笑颜不改,“太子哥教我骑马吧。”

    胤礽嘴角抽搐了下,想也不想就回绝了,“我没空。”回想前世,与老四交好是在他成年之后,对于那之前却鲜少往来,虽说不上生疏,却也绝绝不热络。所以关于老四幼年种种,自己也是知之甚少,不曾想那个成年后处事低调,为人沉敛的老四在年少时竟也有如此活泛好动的一面。

    即便太子态度如此明确,四阿哥仍旧天真道:“太子哥若真没空又怎能来此?”说着又可怜兮兮道:“你就教我吧!就连三哥都会骑马了,他老是拿此笑话我。”许是因为没人认养,四阿哥在众阿哥中并不受待。

    胤礽却是打定主意了一样,站起身拍了拍四阿哥的肩,“等你明年入了学,自然就会有师傅教你骑射,何必急于一时,倒不如趁着唯剩不多的日子好好耍玩才是正经。”

    这话教四阿哥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低着头,委屈道:“太子哥也嫌弃四弟吗?大哥与三哥就不愿与我要好,太子哥想必也是如此?”

    经过上次与胤礽的争论,夜的态度已明显改善,不再动不动就蹦一句话出来提醒胤礽要善待兄弟,今次过了这么久没再出声竟也有些忍将不住咳了声。

    这一声倒是令胤礽想了起来,自从上次被夜说过之后他就深刻反省了自己,与其防这个防那个重蹈覆辙,何不从一开始就改善这种对立的关系。只是想着简单,做起来难,他没想到自己对四阿哥竟有着天然的不满,许多行止都是浅意识里的,要是没看到四阿哥还好。

    再看看眼前这个矮自己一大截的孩提因为受尽兄长们的排斥而跑来寻求自己的庇护未果,甚至再委屈也强忍着没落下泪来的倔强,心里竟也萌生了一股歉意,这便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你是个皇子,不能一点挫折就随便展现自己的软弱,你要用自己的实力让那些瞧不起你的看看,他们都是瞎了眼。”

    四阿哥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眶里隐隐含着一片激盈未散,“太子哥的意思是愿意教我骑马!”

    胤礽想说不愿意来着,他还是不太习惯与四阿哥如此亲近,只是话到了嗓子眼又咽了回去,转口道:“我可不是教场的师傅,更不会因为你是阿哥而降低要求,要想让我教你骑马,必须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如果半途而废……”

    话没说完,四阿哥就抢道:“太子哥放心,我绝不会给你丢脸的。”

    胤礽脸色一僵,心想我才不需你来长脸。这便教四阿哥包括如何上马、坐姿、握缰、驱驶,一切都只是口授,双手一直背过身去,哪怕四阿哥几次蹬不上马也不伸出援手,等到好不容易上到马背,更别提为他牵绳,只跟在一旁指导着一个个动作,对于面带恐惧的四阿哥永远只有一句话,“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如果你想放弃就趁早。”

    难得有个哥哥肯与自己要好,四阿哥自然不会放弃这得来不易的机会,所以说什么也不会放弃,遂为了克服恐惧,他便尝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太子哥可见过八弟。”

    胤礽一怔,对于这个跳跃显得有些突然,这便嗯了声,“怎么突然提起他。”

    四阿哥这便兴致勃勃道:“我前些时候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瞧见过他,几个小宫女将他打扮的跟个小格格似的,粉嫩嫩的特别招人喜欢。”

    这是胤礽没想到的,心猜若不是皇后不管不顾,宫人也没这个胆敢戏弄阿哥,而四阿哥是童言无忌,若是教别个传到皇上耳里就不好了,再怎么样也是皇嗣,这便嘱咐四阿哥,“这些话不要再说与别人听。”

    见太子一脸肃然,四阿哥看出他是认真的,这便郑重地点了点头,而后边看着太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只管说来。”胤礽以为还有什么出格事,这便促道。

    “大哥昨儿在长春宫的园子里跪了一晚上,到天明的时候才被搀回阿哥所。”说着睨了眼太子,踯躅道:“我是不是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胤礽笑道:“四弟往后再有不知当不当说与人听的话,只先说给我听,若不宜为外人道的,我自会告诉你。”

    四阿哥眉头一抖,竟被太子的笑容给吓到了……

    回去后胤礽就往坤宁宫去了,却被告之皇后不在宫中,这便将负责照顾八阿哥生活起居的几个宫人召到一处,倒也没当面指责什么,反而一派悠闲地说:“在这宫里当差的,就高踩低的事儿也是司空见惯了的,主子风光,做奴才的自然也跟着沾光。但,却难保说一个人的时运总是不济,譬如卫贵人,不论她以前是什么身份,如今却也是这紫禁城中的一位主子,有些事稚子无知,难保会有知道的人,待若干年后稚子成人,会否来翻算旧帐就端看个人的造化了。”

    待宫人们听明白其中深意,尽皆扑跪到了地上,“太子殿下恕罪,奴婢们并非存心为之,更不敢有轻视皇子之意,奴婢们只是……只是陪八阿哥耍玩。”

    胤礽瞥了眼窗外,八阿哥正坐在花丛中玩耍,一会儿因摘到一朵小花而开怀大笑,一会儿又因不小心把花朵捏碎而伤心不已,稚嫩的小脸上所展露出的神情很是天真烂漫,这便对身后一干宫人道:“下不为例,再有犯者严惩不怠。”

    自此,伺候八阿哥的宫人无不尽心尽力,哪怕皇后从来都是表现出一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姿态,也没人敢再有丝毫的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