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箫一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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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康熙的子嗣日益增多,原本厚德的皇后渐渐开始变得烦躁不安,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每次卫贵人来看望八阿哥的时候总是要冷嘲热讽一番。

    凭窗而立,皇后与卫贵人双双看向在园子里耍玩的八阿哥,淡淡道:“八阿哥由本宫来教养,卫贵人可是不放心。”

    卫贵人忙惶恐道:“臣妾不敢。”

    皇后未拿正眼看卫贵人,转身往室内走去,边说:“如若不然,卫贵人又何故隔三差五来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宫亏待了八阿哥。”来请安的嫔妃多了,皇后最不喜的就是卫贵人,早在她成为贵人的那天起便命人传话往后都不需她往坤宁宫来请安。

    卫贵人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紧随皇后走回室内,“八阿哥能由皇后娘娘教养是他的造化,娘娘厚德,待太子有如已出又岂会亏待八阿哥,臣妾只是……”说到最后,竟也嚅嗫起来。

    皇后却不管旁个如何念子心切,此种行径落她眼里更像是在向她炫耀,这便语气生冷起来,“卫贵人若想八阿哥往后教人看不起,只管奏请皇上将八阿哥领回去自己教养。”

    卫贵人一惊,遽然扑跪在地,恳求道:“臣妾自知愧对娘娘,臣妾不求八阿哥日后能够如何显贵,只希望他这一生能够顺遂,臣妾往后再不自作主张,还请娘娘息怒。”说罢重重将头磕下。

    皇后这才趁着吃茶的时候睨了眼跪在地下的卫贵人,“起了吧!本宫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只要你好自为之,八阿哥在本宫这里只好不坏。”

    卫贵人唯唯称是,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真就深居简出,不仅没再私自去看望八阿哥,就连皇帝的召幸也常常借故称病不往,久而久之也就失了宠,更别说再诞龙嗣。

    胤礽未觉有异,只是见八阿哥近来越发郁卒,便也忍不住要对他关心则个,“八弟为何闷闷不乐的。”

    八阿哥小脸一皱,泪盈满眶,“太子哥,额娘是不是不要我了,他已经很久没来看我了。”

    胤礽看了看左右,宫人皆自低下头去,任他如果威逼利诱也没人敢吭一声。不得已,胤礽抚了抚八阿哥的头,宽慰道:“卫贵人这些日子身子不适,所以才没来看八弟,你要是想额娘了,我带你去看望她如何。”

    “真的。”八阿哥一喜,又自黯然,“还是不了,我答应过额娘要听皇额娘的话,没有皇额娘的允许我是不可以随便出宫的。”

    胤礽怔忡了下,心想卫贵人隔三差五便来看望八阿哥,如今却许久没来,为免有些兀然,又猜想这事也许与皇后有关,便在私下里找了梁九功,通过梁九功才知道皇后的确与卫贵人有过一次谈话,内里几何无人知晓,只知那次后卫贵人便再没踏进过坤宁宫一步,甚至鲜少再走出她自己的处所,听说好像是生病了。

    胤礽这才了然,为免因卫贵人之事而使得八阿哥对皇后心存怨怼,从而导致他日后人格扭曲,胤礽便趁皇后不在的时候带上八阿哥去看望了卫贵人。

    即使八阿哥从生下来的时候开始就不曾被卫贵人教养过,却无法抹去骨肉血亲这个事实,亲的就是亲的,这从八阿哥叫额娘这两个字眼的语态上就可见一斑,与卫贵人是母子般的亲昵,与皇后却隔着一层敬畏之情。

    胤礽看着廓下抱作一团的母子感慨良多,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不难看出这对母子对彼此的牵念,这就好比自己对从未蒙面的生母心怀想念一样,哪怕皇后待自己再亲厚,终究还是有一层无形的隔阂,也许不止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与皇后的关系不过是相互依托,如果今天他不是太子,下场大概与八阿哥无二。

    思绪拉回,卫贵人已命人将八阿哥带到外头去摘花,自己则带着满满地感激之情对胤礽道:“今日我们母子得以团聚多亏了太子,”只稍顿了下,才又说:“不过,太子往后别再私自带八阿哥来此了,我只会拖累他,他若想我好好的,只一心孝顺皇后娘娘才是正经。”

    胤礽抿了抿唇,也许正是因为卫贵人的委曲求全才激起了八阿哥的保护欲,皇后的想法虽好,却极有可能适得其反,这便说:“额娘并非有意刁难卫贵人,只是她自己多年夙愿未了而耿耿于怀,卫贵人去的不是时候,待时候久了她开怀了也就不会如此了。”

    卫贵人没料到太子会有此说,但不论如何也不敢再贸贸然前去探望儿子,这便谢了太子的好意,并敦促他们快些回去。

    回去的路上,八阿哥明显开朗许多,因为跟不上胤礽的脚步而揪住他的衣角,糯声道:“太子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来看望额娘。”

    胤礽抬头看了看天,煞有介事道:“那就要看胤禩听不听话了,如果你把我给的那本书看完,也许卫贵人就会来看你。”

    “真的!”八阿哥欣喜道。

    胤礽说:“当然,只要你别再哭丧着脸,卫贵人随时都有可能来看你。”

    于是八阿哥回到坤宁宫后就变得比以前还要乖巧,不仅每日比皇后早起晚睡,收起玩心看书识字,偶尔在皇后高兴的时候还给她捶肩敲背,惹得原本不待见他的皇后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懂得看大人脸色行事的孩子所感染,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天胜过一天,胤礽看着悄然中转变的种种,自然也是高兴的。

    而原本就爱粘着胤礽的四阿哥可不太高兴了。

    在教场上练习搏击的时候,四阿哥偏偏要与胤礽交手,这让胤礽很是哭笑不得,“就你这个身板,跟五弟切磋便是。”

    四阿哥气呼呼道:“太子哥瞧不起人。”

    场边的五阿哥也扬声插了句嘴,“是啊四哥,我早就想与你过招了,可要给弟弟个面子赏几招。”

    “你滚一边去。”四阿哥没好气道。

    五阿哥无谓道:“四哥这是嫌弃我呢,太子哥你就勉为其难地揍他一顿吧!他皮痒很久了。”

    未免他二人掐起来,胤礽打断道:“行了行了,我与你过招就是,不过,点到为止。”虽然看得出四阿哥带着情绪,却还是接受了与他切磋。

    四阿哥大嚎一声便抡拳朝着胤礽冲了上来,拳头还没挨上胤礽就被握住了,下一瞬脑门也被按住,不论他怎么挣扎都脱不了身,更因为身量短小而够不着胤礽的边。

    这个情况更是令四阿哥羞愤不已,不想五阿哥又在一旁笑道:“太子哥这是手下留情啊,四哥,差不多就行了,再闹下去待会儿真要挨揍了。”

    这话让四阿哥更觉难堪,激愤之下竟也爆发出一股蛮劲,顶着太子的掌着就将他推出几丈开外,然后不由分说一阵胡乱挥拳。

    胤礽还未回过神来,就被这乱拳砸得猝不及防,险些挨了小拳头,好在他现在的体格早已不似看起来那样单薄,毫不大意地说,就是跟御前侍卫过招也不吃力,所以四阿哥的小拳头就算真打到自己也伤不了,只是为了先平复下他激动情绪而假意让他打到。

    四阿哥不可思意地看着自己那有些发抖的拳头,再看看跌倒在地上的太子,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会被自己给打倒,但他并没有因此而高兴,而是冲上前去,“太子哥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胤礽这才由着四阿哥把自己拉起来,笑道:“行啊四弟,现在连我都打不过你了。”

    四阿哥却露出一副戚戚然的模样,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五阿哥也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太子,“没事吧太子哥。”转头就冲四阿哥道:“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没看到太子哥在让着你啊,有你这样胡搅蛮缠的吗?”

    “我……”四阿哥被逼得几度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又因为五阿哥在场,有些话更是不敢轻易说出口,一急之下竟然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教场。

    五阿哥看着四阿哥跑去的方向,说了句,“四哥就是这样,太子哥别跟他一般见识才是。”等五阿哥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太子正看着自己,这便不自在道:“太子哥,你没事吧?”

    胤礽一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边说:“胤禛再怎么说也是你哥,往后别再这般没大没小,若是让皇阿玛知道……”

    五阿哥一吓,忙抓住太子的手臂,“太子哥千万不要告诉皇阿玛,我下次不敢了。”

    胤礽心想,五阿哥之所以敢如此,大抵还是受了大阿哥与三阿哥不喜四阿哥的明显表现所影响,这便提醒道:“别他人怎样你就怎样,小心日后被人卖了还被蒙在鼓里。”

    五阿哥毕竟还小,对于善恶的分辩还有待提升,至于胤礽的提醒他似懂非懂,唯一懂得的就是再挤对四哥被皇阿玛知去了指定要挨训,因此倒是收敛了不少。

    而对于反常的四阿哥,胤礽直觉他有事,在回宫途中顺便去了阿哥所。

    宫墙外,隐约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对话,胤礽这便放轻了脚步,走到门边觑了眼,却见四阿哥正与大阿哥在说谈着什么,看样子不太愉快的样子。

    蓦然间,夜说:“我发现一个问题,原来不止你对自己的兄弟不好,他们好像也跟你一样。”

    通过这几年的涤荡,胤礽早已不再对前世的恩怨情仇耿耿于怀,这便淡淡道:“这中间的纠葛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我们虽然是兄弟,但在权力与地位的诱惑下,我们也有可能是敌人,你之前一直让我要爱护他们,而他们却有可能在长大后联起手来对付我。”

    夜愧疚道:“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事情会这样复杂。不然,你停止对他们的帮助吧?”

    胤礽却不以为然,“反正已经出手了,也不在乎多一个两个,你无需太过自责,这样做也未必是坏事。”说完便举步朝着院内走去。

    忽见太子到来,大阿哥与四阿哥皆自怔忡,倒是大阿哥先反应过来,迎上太子便关切道:“太子没伤着吧?”

    胤礽心下了然,笑道:“四弟的身手大哥比谁都清楚,我不过就是陪着练练手,能伤到哪去,你说是不是四弟。”

    四阿哥没料到太子会帮衬自己,一时竟也不知说什么,只踯躅着嗯了声算是映衬太子的话。

    大阿哥这才舒了一口气,“四弟年幼无知,太子别跟他一般见识才是。”说完又对四阿哥道:“还不快给你太子哥陪个不是。”

    四阿哥这才讷讷地朝着太子揖手,道:“胤禛不知轻重险些伤了太子哥,还请太子哥见谅才是。”

    胤礽这便顺势说道:“要想我原谅你也不难,太皇太后寿诞将至,你就随我回毓庆宫去抄经。”

    大阿哥一楞,倒也没再说什么,反而还敦促四阿哥快些随了太子去,自己则穿着一身骑装往教场去了。

    回宫的路上,四阿哥一直默默地走在胤礽身后,不似以往那般活络,就连太子什么时候停下脚来也不知道,就那样撞上了他,自己趔趄着差几没跌倒。

    胤礽回望了眼心绪不宁的四阿哥,继续往前走着,并且似有若无道:“你现在这个年纪最是要好好读书的时候,八弟尚小,在兄弟当中与四弟你的处境一般无二,作为哥哥,你理当疼惜他才是,别因为一两句闲言碎语就失了体统,反倒要教有心之人得了逞去。”

    四阿哥抿着唇讷讷地听着,小情绪似乎并没有因此被开导,反而在听完后咕哝了句,“也不见你带我去看我额娘,分明就是厚此薄彼。”

    胤礽这才了悟,合着四阿哥是为此事耿耿于怀,这便开怀笑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想去看额娘还需我陪着,怎么,是担心新添的六弟跟你争宠不成,所以才想着让我与你一道从往助阵。”

    四阿哥顿时羞红了脸,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便一溜烟地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