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箫一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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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胤礽的估算,攻打扶桑的大军差不多在年前便可凯旋归朝,他原是打算等到那时再与蕙宁完婚,至于行房的事毕竟都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不过,既然蕙宁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质疑,他似乎也没必要再等了,否则以他对蕙宁的了解,那个靓汤估计会时常出现在自己面前。

    二人虽然都是初经人事,胤礽却不陌生,对于前世侍妾如云的他来说,甚至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倒是羞赧的蕙宁让他在这一场看似享乐的事情上吃罪不小,“嬷嬷在教规矩的时候没教你怎么伺候自己的夫君?”胤礽皱着眉头纳闷儿不已,蕙宁这绷得跟个榆木疙瘩一样的身子,若是换在以前,他早就愤然离去了,哪里还会说这么许多,兴许以后都不会再踏进她的房间。

    蕙宁也觉察到了自己因过于紧张而僵硬的身子,可不管怎么说她到底没经过事,陡然间跟一个男子赤裎相待,虽然彼此不陌生,但哪怕心底里再愿意接受这件事,身体可能也会出现本能的抗拒。所以当胤礽这样说的时候,她又逼着自己迎上了他的目光,眨了眨眼,“要不,我再给你讲个笑话。”起码先缓和一下气氛。

    胤礽果然要被蕙宁打败了,他觉得肯定不是嬷嬷没教好规矩,这便决定自己亲自来调|教。

    整个过程都进行的十分美妙,只是在最后的关头蕙宁又出状况了,“不行不行……痛痛痛……”

    “忍着,一会儿就好了。”胤礽也不痛快,却还是蹙着眉头强行进入了蕙宁的身体。

    初次行事,并未有想象中的水乳交融,而这对于大开禁|欲之门的胤礽来说无疑是蜻蜓点水,在蕙宁才刚缓过劲儿的时候又要了她两次。如果不是见蕙宁神色疲惫,想来还要继续。

    蕙宁这才尝试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也因为落实了夫妻之实,胤礽就不再让她回归云轩去,而是住进了永安殿。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最为直观的表现的就是在第二天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被戏谑了一顿。

    除下云肩后,皇后便就眼尖地瞥见了蕙宁颈子上几多桃色痕迹,这若是换作别个定是要受到责难,偏偏皇后就是待见蕙宁,在这个宫里寻个合眼缘又投契的人可是少之又少,这便朝着伺候自己的宫人使了个眼色。

    “连翘这丫头是怎么伺候主子的,太子妃今日是让本宫瞧见了,要是让别个妃嫔见到,指不定又要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皇后将蕙宁招到跟前,将一盒雪颜霜曾给了她。

    连翘吓得跪地求饶,蕙宁不明就理,还是在宫人端来的镜子内才看到了自己的窘态,脸一赧,左右不知如何掩饰,差几也跟着一并跪下。

    皇后一摆手,“好了好了,本宫也不是要责难你的意思,你们夫妻恩爱是好事,往后出门前先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免得教人拿住话柄,堂堂一个太子妃,传将出去可不好听。”

    “蕙宁谨记额娘教诲。”蕙宁唯唯称是,心底里却是将胤礽腹诽了好一通。

    “好了,坐下说话。”皇后再一挥手,将随侍在侧的宫人给遣了,只余下贴身伺候的。倚身在凭几后的手枕,边拨着念珠边说,“太子的侧福晋虽然比你早进宫,不过她是个福薄的,前时难得怀了孩子却没保住,如今你合该趁着受宠的时候早日替太子诞下子嗣,于将来而言也好巩固自己的地位。”在这方面,皇后便是最好的例子,谪妻又怎么样,没有孩子什么都不是。

    蕙宁毕恭毕敬地听着,在听到李佳氏曾经怀过胤礽的孩子时心里还是不舒服了下,面上却没太表现出异样。

    皇后又说:“既然你们都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应该早日完婚才是,这样吊着也不是一回事。”

    蕙宁也觉得应该这样,可胤礽什么都不说,难道还要她厚着脸皮去逼婚不成?现在听皇后这样说,难免顺应道:“谨凭额娘做主。”

    是以,当皇后把这件事提出来的时候,康熙也觉得是时候该让太子大婚了。

    胤礽算着此时开始筹备婚礼,恰好在年未的时候举行,这便也不再反对,顺着圣意随各府着手准备去。倒是蕙宁,自打从坤宁宫回来后便就一直怏怏不悦,问了连翘,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天气冷就别译了。”胤礽说着要去拿蕙宁手中握着的笔,却被她给避开了,只是指尖触到的手背已是冰凉。

    “皇上说了,文华殿这阵子缺人,我若是再怠工,怕是要耽误他们编纂。”蕙宁头也不抬着说,往后又掀了一页,蘸墨落笔,边说:“殿下今日无事?”在她的印象里,胤礽白天的时候基本不见人影,要么也是在看各地送来的奏书,再分轻重缓急往上呈去。

    胤礽却又觉得蕙宁有什么事,否则不会这么与自己说话,这便硬是从她手中把笔给夺了下来,还因此打翻了砚台,“文华殿的工作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会瘫痪了。你看你的手都冻成什么样了,畏冷还逞强。”说着捧起蕙宁的手揉了揉。

    “侧福晋怀过你的孩子。”蕙宁藏不住事,与其憋着难受,还不如把话说开。

    胤礽一怔,这件事的内情只有他跟李佳氏知道,要不是蕙宁提起,他甚至都已经忘了,“她失了孩子已经够可怜,怎么?你还想让我把她赶出去不成。”说是这样说,心底里却是高兴的。

    不想蕙宁却说:“我怎么会这样想。就像你说的,她已经够可怜了,你还对她不闻不问,她得有多伤心?”最重要的是,李佳氏进宫才几年就失了宠,蕙宁甚至都可以联想到自己在不久的将来或许也要去步她的后尘,想想就觉得可怕。宫斗什么的其实就是围绕男人展开的争先被睡的事情,与其把精力都投注到这上面去而搞得自己惶惶不安唯恐有朝一日被弃之如敝屐,倒不如趁现在先把自己的重心给转移开,也不至于以后难以承受。

    “以你的意思。”胤礽倒没想到蕙宁会这样说,以他的感觉,蕙宁并不像那种愿与人分享自己夫君的女人,她甚至连表面功夫也不愿做。这样一想反倒有些气闷,“你的意思,我还应该去陪侧福晋。”

    “那是自然的,她也是你的女人,老这么独守空闺会心生怨怼的。”然后打击报复什么都会冲着我这个霸占了你的人来,宫斗好可怕。

    胤礽却突然了悟了,非但不去别个那里留宿,甚至还与蕙宁夜夜缠绵,直到她讨饶,“可不可以纯睡觉啊殿下。”缩在胤礽的臂弯下,蕙宁终于是服了软。

    胤礽那触在蕙宁衣襟上的手并没有停下的意思,“难道我们这不是在睡觉么?”说着还狡黠地咬了口蕙宁的耳垂。

    “可是臣妾明日还要早起,您就饶了我吧。”胤礽一边解蕙宁一边系,再眨吧眨吧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信他不动容。

    胤礽却顺势在低下头来摄取了一阵芳香,然后才噙着笑说:“不怕,我会将你叫醒的。”

    一想到胤礽那叫醒她的方式,蕙宁禁不住打个颤,就在这失神的间隙,手已被胤礽抓着抚上了他的身子,“你既然放了火,是不是该负责灭了。”未免蕙宁又借势长聊起来,胤礽已然不再给她抗辩的机会,语未便就欺身而上。

    ◎◎◎

    诚如胤礽所预料的那样,讨伐扶桑的大军在十二月二十的时候便就凯旋归朝,此事不仅举朝轰动,顺带着连比邻之国也被震慑。之前在攻打鹿儿岛的时候就有不少国家遣使来责,沙俄更是趁着我朝在一心对付扶桑的时候频频袭扰边境,如今,看起来像是被威慑着缩了回去,实际如何却无人得知。

    扶桑岛势崎岖,能够在短短两月之内全数攻下,凭的可不仅仅是水陆五万大军,还有从位面空间买来的科技位面的先进武器以及尹丰与其它机械人的通力协助。

    康熙大喜,原本就主张节俭的他,在众将归朝后大宴群臣,甚至在宴上给众人以封赏。

    其中大阿哥胤褆,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以及五阿哥胤祺均被册封为多罗贝勒,与史上略有出入,但仔细一想也不难想通,因为自己的重生,顺带着让许多事情都发生了转变。但胤礽却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正是从阿哥们被封爵开始,他们也纷纷踏入朝堂参政,原本的兄友弟恭也在这一刻开始发生转变。他甚至清楚地记得自己因兄弟分权干政,以及康熙对自己的独宠被分割而导致了内心的极度不平衡,从此就踏上了一条残暴不仁的不归路。

    这个危机,蕙宁也意识到了,她觉得自己不能像寻常女人那样守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再斗破他身边的其他女人。有了这个认知,蕙宁就将敌对对象从李佳氏转移到了那些成年的阿哥身上,所谓先下为强,只有保全了胤礽,她才有可能完成终极任务。

    是以在大婚之夜,蕙宁很是一本正经地拉着胤礽长谈了起来。

    “所以我觉得,扶桑虽小,但也不能随便派个人去管辖,起码也得指派个稳妥且无二心之人才行。”分析到最后,蕙宁这样说着。

    胤礽将茶盏搁下,“那么,你又觉得派哪个去妥当。”这个问题胤礽不是没想过,只是让他意外的事,蕙宁竟然也对这件事如此这般的上心。

    “当然是四阿哥了。”蕙宁顺势说着,“你想想,四阿哥如今堪堪立下这么大的战功,就连皇上也将他册封为了贝勒,派他去,肯定没人有异议。”

    胤礽却不太大意地说:“皇上册封的贝勒可不止老四一个,你认为老三他们会答应让老四去管辖扶桑。”天高皇帝远,派出去了就等于是割据一方,占地为王也不是不可能的。

    蕙宁眯眼一笑,那都不算事儿,“若是难下决断,他们谁想去就都让他们去好了,反正扶桑岛屿众多,一人管辖一个地方,也可以起到相互监督的作用。”

    对于把成年的阿哥们支使出权力的中心,蕙宁的注意倒是好的,只是,“别说他们几个不同意,就是皇上也不会同意。”诚如蕙宁之前所说,要派自家人去管辖才能安心,正因为老四他们都是皇子,皇帝才更会想着把他们都培养成自己的左膀右臂,那样才不至于权力旁落。

    “你不妨问问四贝勒,兴许他自己很乐意呢?”蕙宁觉着,要扼杀一个人的野心就应该是在萌芽阶段。

    胤礽有些纳闷儿,“你为什么这么希望老四去?”离了座,不打算再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讨论这种不会有结论的话题。

    蕙宁不死心,跟上前替胤礽更衣的时候继续说道:“就是大贝勒一样,我一直觉得像老四那样的人往后一定会如大贝勒那样凡事与你作对,与其等着看他做大,倒不如趁早把他支开,这样一来也不至于伤了你们兄弟间的感情,你觉得呢?”

    胤礽一顿,转身就拉过蕙宁来替她卸下一身的喜气,“依你所言,不是更应该把大贝勒派去扶桑,为什么偏偏是老四。”论威胁,似乎大贝勒更明显。

    蕙宁却笑了,“可不是我看起大贝勒,以他的智商,我相信你可以应付自如的,何况他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四贝勒给我的感觉就是打从骨子蔫坏。”

    “就你最能耐,把谁都看的这么透彻,那我以后什么都不要做了,你给看看就行了。”胤礽笑说着把蕙宁抱上了床。

    蕙宁又再坐回起身,“不要以为我在说笑,我可是很认真的。”说完又被胤礽推倒。

    “瞎起劲。”胤礽说着将蕙宁摁住,“我觉着你是不是忘了今儿是我们大婚的日子。”

    以胤礽的体魄,蕙宁压根儿就没想挣扎,不过说的正起劲,哪呢说停就停,这便在胤礽埋首颈间的时候不时缩着脖子说:“这也是很重要的事,你别急嘛,我话还没说完。”最后连声音也变了调。

    直到胤礽将蕙宁宠爱了三次,她才精疲力竭地连话也说不出,只是报复往胤礽胸口咬去,却也是惹得胤礽心猿意马,蠢蠢欲动,“信不信我让你明日下不了地。”

    蕙宁一吓,忙挣开背过身去,胤礽早已揉惯了蕙宁的身子,这便贴上身,下颌轻轻抵在她的颈窝,“你就别再瞎操心了,踏踏实实地做我的太子妃,再给我生几个孩子。”

    “生……几个孩子!”蕙宁听着就头皮发麻,她还没做好当娘的准备,如果可以选的话,她觉得生一个就好了。

    胤礽兴致勃勃地细说着,“能生几个就生几个,最好多生几个女儿,儿子不要超过三个。”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再步他的后尘,而且他大概也不会与跟别的女人生,所以才说能生几个就生几个。

    “您还是让我睡会儿吧!”蕙宁泪流满面,在这个没有任何消遣娱乐的年代,对于熄灯之后的唯一活动就是滚床单来说,想生多少生多少真不是个奢望,她甚至都觉得她娘只生了他们兄弟姊妹五个真的是很客气了。

    是以在姗姗来迟的月事延后了快十日的时候蕙宁开始坐立不安了,为了证明是不是中招了,还特地让连翘去请了个太医来。

    初步诊断后,太医并没有说恭喜啊有喜的话,蕙宁这才松了一口气,并把自己月事迟迟不来,还偶感恶心一事说了出来,太医说:“这是因为娘娘内理失调所致,待微臣开副药调理调理就无大碍了。不过心绪也很重要,娘娘盼子心切才会导致假孕现象,想娘娘与太子殿下新婚,一切还应顺其自然,以娘娘的身体底子,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佳信传来。”

    蕙宁抽搐着嘴角让连翘打赏了这个颇爱遐想的太医,待太医走后,连翘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娘娘,奴婢有个法子可以助您早日怀上孩子。”

    “多事。”蕙宁其实想说的是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她现在正巴不得不能怀上。

    有过上次的神汤经历后,连翘学乖了,凡事都先自行心领神会一番,所以在自认为领悟了蕙宁话外的意思连翘很是猥琐地弄了一些香料来在寝殿内燃着。

    蕙宁对香味很是敏感,第一天便就感觉到屋子里的味道不对,“换了什么香料?”鼻子轻嗅,淡香清雅,不是很排斥的味道,反倒还让人觉得很舒适。

    连翘又再神秘兮兮道:“是龙延和奇楠。”

    龙延蕙宁倒是听说过,是鲸身上的产物,据说很是珍贵的一种香料,“奇楠是什么?”

    连翘又不害臊地说了起来,“这两味香料仍是床上瑰宝,与上次那味补药是后宫不可秘传的三宝。”

    蕙宁可不知道别的宫里的奴才都是怎么伺候主子,她倒是觉得连翘这丫头对自己死忠的过分,“既然是三宝,你怎么又能轻易获得。”说来不得不让人奇怪。

    连翘跪倒在地,指天赌誓,“奴婢对娘娘的忠心日月可鉴,之所以有这些禁忌之物,却都是借着奴婢之前在御药房当过职的便利,与内里的一个主事的联手将一些主子们需要的却又不足为外人道的药材私售,此事关乎奴婢性命,奴婢绝不敢有半点欺瞒。”

    蕙宁听着点了点头,虽然不再追究连翘,却还是让她把那香料给换了,并且让随喜悄悄去核实了连翘的话,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宫斗什么的这句话是时刻不能忘的。

    ◎◎◎

    胤礽当然知道蕙宁的月事迟来了,他觉得以他的能力以及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蕙宁怀孕已然是毋庸置疑的事了。是以,这日从前朝回来的时候就准备着好好安抚安抚这个为不来潮纠结了好几日的爱妻。

    才将踏进殿门便就感觉了蕙宁的异样,“今儿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高兴。”由着随喜替自己除下帽子披风,径直就往书房那头走去。

    蕙宁一边理着才刚插好的梅枝说,“来好事了。”说完转身还替胤礽掸了掸肩头,“待会儿喝一杯。”真是值得庆祝,太医诚不欺我,说来就来了。

    胤礽有点不明就理,随喜很是自觉地将一个册子递到了他面前,那赫然是内务府用来记载皇室成员日常起居的册子,尤为重要的是胤礽看到的那一页正是他临幸太子妃以及太子妃每月来潮的记录,最未那一栏清楚地记载着十二月二十八,太子妃来潮。

    胤礽觉得不可能,回头又再询问了连翘,这才得到证实,蕙宁并未怀孕。

    胤礽倒也不气馁,只是有点失望,在蕙宁要吃酒的时候还是很理智地制止了,“身上不方便就别喝酒了。”说着就把酒盅给夺了下来。

    “不妨事,这个酒煨过了。”像这种高度又上等的酒,即使来事也可以少量喝点。

    胤礽却是说什么也不允,平素蕙宁再怎么贪嘴他也不拦,转头就吩咐下去,“这几日让膳房多炖些汤来,菜色也清淡些,把这些都撤了。”

    蕙宁才刚要抗议,胤礽就又说:“听吏部的官员说,石将军已述职完毕,不知会否留在周侍郎府过年。”

    蕙宁腮帮子一鼓,却又奈何不得胤礽,这便强自按捺下大动的十指,堆笑道:“吃素的好,吃素的美容养颜,吃素的永葆青春。”说完很是狗腿地挽上胤礽手臂,“殿下,您还记得之前答应过要带臣妾出宫的事吗?”

    胤礽肩一抖,“有这回事吗?还是吃饱了再来回忆的好。”

    蕙宁忽然觉得,老四蔫坏什么的大概都是跟胤礽学的,这家伙小的时候明明看着一脸包公样,为什么长大了落差这么大,而且这个落差貌似只针自己是几个意思,她有那么像包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