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楼.告白

徐小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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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嫁的二姨难得回来,家里热闹非凡。各路亲戚都赶过来一起亲亲热热的唠家常,说到开心处哄堂大笑,说到伤心处各自抿泪心伤。又感叹起这小一辈都拔杆似的长成人了,老姐弟几个都老了呀。姥姥拍拍桌子抗议道:“我一个糟老太太还没说老呢,你们这群后生小子急个啥,好日子还长着呢~~”众人便涌上前去赔笑。“妈,您老人家可年轻着呢,瞧这皮肤,嫩的跟水似的,这要是出去说是四十,别人都不会怀疑呀!”哎呀小姨,你真是天花乱坠舌生莲花呀,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也是四十吧!

    “是呀是呀,奶奶可结实着呢,昨晚上我去超市买米提不动,还是奶奶帮我提上楼的呢!”洪小豆忍不住插了句嘴,倒霉孩子立即受到一屋子人的讨伐。

    “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吧,怎么能让奶奶提米呢!”

    “奶奶腿脚不灵便,你要多照顾照顾她!”

    老舅更是狮子吼:“洪小豆!让你干活从来都只会偷懒,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洪小豆灰溜溜的低下了头,鼓着个包子脸,两个眼睛闪闪发亮,怕是随时会掉下金豆。

    姥姥笑呵呵的说:“怎么着,刚还一溜的夸我年轻呢,提袋米你们都紧张了!小豆可是我最最宝贝的孙女,过来,坐奶奶边上。这孩子呀,从小就乖巧懂事,长的又一副机灵劲,真可人疼!”

    “姥姥,那你的意思我们都不招人疼了?”我和几个表姐弟连忙出声抗议!

    “疼疼疼,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样的心肝宝贝呀!”姥姥上来揽住一众的小辈,脸上开出一朵皱巴巴的花来。

    看着一众和和□□其乐融融的温馨,心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就像是装了个大石头,沉甸甸的,堵的厉害。又像是被剜走了一块,空落落的,痛的厉害。才搬回来几天而已,每天都失魂落魄,度日如年。回到家里对着一群的大家长,强颜欢笑,心不在焉。独自躺在小床上,掏出手机输入熟悉到刻骨的号码,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再输入,再删掉。对着那个拨号键迟迟不敢按下去。该说些什么呢?秋水,我好想你,你想我了吗?她又会怎么回呢,不管是想还是不想,都会让我难过。

    小豆和十岁的小麦玩捉迷藏。小豆藏,小麦找。小麦一个劲儿的叫着,“藏好了吗,小豆姐姐?”

    “藏好了!”小豆大声回答。

    小麦一边循着声音摸过去,一边继续叫着,“好了吗?”

    “好了!”

    ……

    莫名就很欣慰,虽然也算是一个藤上的瓜,可也有傻有甜。

    “小麦,要不要去吃冰淇淋呀?”这个表妹圆乎乎的白嫩嫩的就像是个小发面馒头,真是人见人爱。

    “要!小米姐姐最好了!”她立马甜腻腻绽放笑颜,凑到我身边来,真是萌萌哒。我瞬间精神起来,吧唧在她脸上啃了一口。

    “禽兽!”洪小豆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这么小的孩子你都祸害!”

    我白了她一眼,“我这叫关怀祖国未来的花朵好伐?”

    “那你怎么就不关怀我一下?”搞了半天吃醋了呀。没关系,我拍拍自己的荷包,“走,姐请你们吃麦当劳去!”

    “我要吃必胜客!”洪小豆抗议。上诉被无条件驳回了。

    点了一大堆的薯条鸡翅新地蛋挞,两个小家伙欢脱的吃了起来。小麦甜甜的笑着说:“小米姐姐我好爱你呀!给我买这么多好吃的!”

    “喂!小鬼,什么是爱呢?”我心血来潮问道。

    “额,爱呀,就是爸爸妈妈对我好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小麦天真的说道,果然孩子的世界最干净最简单。“还有,还有隔壁的大山哥哥每天举高高,帮我写作业,替我打酱油。”纳尼,我似乎嗅到了不正常的味道,回去一定要让二姨重点盯住这小子。

    “爱就是很喜欢很喜欢,想要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她笑的时候我也开心,她哭的时候全世界都暗了。”艾玛逗比也这么有文化呀。

    洪小豆瞅着我望穿秋水的摸样,突然得意的说道:“苏小米我看穿你了!”

    “喔?”我不解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为什么巴巴的跑来吃麦当劳了,还不是想着盼着见某人一面呀!”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

    “哼!对面那栋楼不就是秋水姐姐家吗?”哇塞,这才几天不见,你喝了多少六个核桃呀!

    熟悉的房间黯淡着,叶秋水似乎还没有回。看看手表已经快九点了,她很少这么晚归过,不免有些着急。丢了些零钱给洪小豆,要她带小麦打车回家,洪小豆扁扁嘴说不够,无奈我又加了一百,两人这才欢天喜地的离开。

    房间静默着,空荡荡的像个黑洞,不断地吞噬着我的心,失落的仿佛随时都可以漂浮起来。从过道吹来凉飕飕的风,吹得屋里生冷,吹得心头空旷,吹得四肢冰凉。呜呜咽咽的不知从何而来,又归向何方。莫名一阵惶恐,连忙打开了灯,关上了窗。

    显然是走的匆忙,饭桌上还留着未吃完的晚餐。两个精致的小菜,两小碗米饭。一碗吃了一半,我常坐的位置上那一碗还没有动,筷子规规矩矩的摆在碗旁。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想到那个落寞孤傲如天鹅一样的身影,微微心伤。

    我坐下来,将那一碗已经凉掉的米饭吃完,格外的香甜。想来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心里各种念头翻滚交织,就像是场激烈的天人大战。我放任他们斗争着,期待并早已预知了结果,忐忑而欣然的的静待着最后的宣判。

    收拾好碗筷,打开各个房间的灯,似乎这样,就会让我多点安全感。小杂货房里整整齐齐的码着很多纸箱,上面贴着各种标签。我一一翻出来看,千万不能让自己空下来,否则某种思绪会要了我的命。

    是那些熟悉的东西,我曾经拥有又放弃的东西,央了洪小豆辛辛苦苦送回来的东西,叶秋水居然都好好的收藏着,cd、书籍、公仔、玩具。我拿起来摩梭,往事如潮水般涌来,甜蜜美好,呛得我无法呼吸。

    在箱子的最下面发现了一本泛旧的笔记本,封面用优美的字迹写着两个小字----米粒。我从未见过这个,好奇的拿起来翻看。

    今天小米忘记带作业(也可能是没做),被老师罚站。居然站在讲台上调皮的向我做鬼脸,害我差点笑出来。

    小米又打架了,把王小虎打得头都破了。被老师揪住耳朵,还一个劲儿的嘴硬说他活该。其实也怪我,王小虎也就恶作剧翻了下我的裙子,哭的眼睛都肿了,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今天小米做值日,我和隔壁的小兰一起回家。小米知道了居然半天没有理我,以后还是离小兰远一点吧。

    笨蛋又忘记带早餐,我推说不饿,把鸡蛋让给她吃。她还抱怨我害她多长二两肉,其实她瘦的厉害,还不好好吃饭。

    小米居然破天荒夸我长的好看,说是像花儿一样,我问她什么花,她神神秘秘的说是狗尾巴花。然后她的脸就肿了。

    今天小米生日,喝了点酒,她居然过敏耶。似乎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说了不该说的话,该怎么办?

    有人抱的感觉好温暖,好踏实。我怕我会沉沦下去,无法自拔。

    小米恋爱了!(这页的字迹有些模糊,纸页翻出点点黄斑。)

    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最后一页用各种凌乱的字迹涂满了对不起,深深的字痕一道一道的刻在我心里,生生的疼。原来在那场凌乱的爱情故事里,受伤的不止我一个。

    记事本到这里戛然而止,似乎停在了她抢走穆云阳的那一天。我心里五味陈杂,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往事回溯,我回望过去的点点滴滴,才发现那人早就铭心刻骨。突然就心安了,心定了,所有的战争瞬间停止,情感将理智踩在脚下,洋洋得意的向我宣告着最后的胜利!某种感情像是潮水一般涌上心头,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浑身飘飘然,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舞,渴望着释放那一刻的喜悦。

    可是叶秋水并没有回。十点、十一点、十二点、一点,我的兴奋渐渐冷掉,渐渐冰凉,叶秋水还是没有回。手机被我反复把玩,还是没有按下拨号键,她有她自己的生命轨迹,应该由她自己来主宰,我不能随意施加自己的意愿。

    躺在床上,嗅着熟悉的味道,踏实而温暖。我想要的,也不过如此而已。不管多少年过去,牵她的手,听她的声音,心依旧会跳出不寻常的节拍。已经太久没有睡过踏实觉了,日日上演着天人大战,到今日才尘埃落定,心里轻松无比,不知不觉居然就睡去了。

    再醒来,阳光洒了满眼,身边依旧空空,瞬间失落到极点。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动静,我连忙起身,看到玻璃门后那个淡雅的身影。叶秋水穿着荷叶边的小围裙,认真的煎着荷包蛋。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柔呛得我鼻子发酸,有些东西溢了出来。她向后靠靠,脑袋在我脸上蹭了蹭。

    “快去洗洗,早餐马上就好喔~~”

    我摇摇头,还是将她牢牢抱住,似乎一松手她就会飞掉。万千情绪涌起,我低声叫了下秋水, “嗯?”她漫不经心的应道。

    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咽下,不由暗骂自己是个胆小鬼。显然我忘记了一件事,我只做好了自己的准备,可我并不知道,叶秋水她是否准备好了。

    静默了一会儿,叶秋水突然转身,郑重其事的对我说,“小米,忘记告诉你了,我和振东要订婚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瞧,沉静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感□□彩。我淡定的说了句,“真的呀,恭喜了!我去刷牙先!”背过身去,眼泪簌簌的落下来。打开水龙头,伴随着哗啦啦的流水声,我的眼睛开始拼命的出汗,如暴雨般澎湃,如泉水般自然。我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就让眼泪汩汩的流淌,开始怀疑身体里的水分都会流干。心里像是有把小刀在一下一下的剜,那痛楚让我难以承担。蹲□来,拼命的抱住自己,似乎这样,就会多一点依靠和温暖。

    是的,你们说的没错,我爱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深深的深深的爱着她。

    可是如今,这句话,似乎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终于走到了这里,希望大转折不会显得突兀。下楼会讲述一下前尘往事,小米这么久以来的迟疑和犹豫不是没有原因的。

    其实前面的每一章楼主都有埋很多梗下去,大多都能被柯南君们找到,就像是捉迷藏的游戏,很有趣!楼主在这里的最大收获,就是认识了你们这些机智有爱的小伙伴们,你们的评论和支持也是我更新的最大动力,也是我写文的最大乐趣!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想说,谢谢你们!我爱你们!愿大家有情人终成眷属,没情人的早日成双成对!

    当然,最爱还是你,你懂的!

    明天大概不更新了,周一请早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