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宝玉中状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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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宝玉中状元(四)

    自会试的成绩出来了,徐峥令也不再交给宝玉四书五经作文攥论,而是开始给他讲时事政治。这些年里他也一直在给他渗透这些,为人处世,以及他该走哪条道路,将来若为官会面对哪些选择。这些皇子以及背后的势力,宝玉身后的东西,以及贾府的位置。由此可知,其实宝玉现在对时局的把握和对贾府道路的想法比预知后事的贾瑶还要稍微清明些。只可惜他们两人彼此没有说开,否则两人若把自己掌握的东西共享,说不得以后能更加进退得益些。当然,就算两人没有进行后世的所谓资源共享,宝玉也正朝着贾瑶所期望的那个方向进行着,这也算是一种灵犀吧。有时候世事便是如此难料。该遇到的错过了,不想要的来了,没想到的实现了,也许正是因为世上种种的阴差阳错,恰好而已,才有那么多庞大而细巧,悲伤苍凉或美丽神奇的故事。一个以为妹妹不知道而努力着,一个觉得哥哥不明白而布局着,很多年后的结果一样的大团圆。岂不妙哉?而贾瑶与其命定的那个人,一个以为今生难成心愿便甘心了,一个却已经一遇卿家再难忘,多年后若是彼此袒露了心扉,便又是上天弄人,人事难料了。想来谁都不会提起的那日午后,黛玉无意吐露的一句聚散凭天,才是真正的有道理。当然,这都是经年以后的事了,现如今,他们都年少而心怀大志。宝玉还跟着师父为了即将到来的殿试努力学习着,试图参透那些势力后千丝万缕的线,上位者的期待,和不陷入争斗漩涡的办法。

    与此同时,皇城的中心,代表着世间的至高无上的那座宫殿,乾元殿中。皇帝正坐在富丽威严的龙椅上,檀香木的龙案上摆着几叠厚厚的资料。身旁伺候的大太监吴之源静候在一旁,一声不做,仿佛静默成了一桩雕像。诺大的宫殿上,安静地连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半晌,面无表情的老皇帝抬手拿起面前黑色底,有着龙纹暗纹的一本奏折翻开看起来。他的脸上有几道透着岁月苍凉的皱纹,只是却透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怒,半晌,他“啪”的一声合上那永远不会出现在心腹内侍之外的人的眼前的暗折,指了指那一摞黑色的奏本,声音低沉的道,“拿去烧了罢。”吴之源恭声应了是。很快便有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太监消无声息的走上来将那一摞子皇帝已翻了两遍的暗折拿走。只见那小太监虽然形容尚小,却行事极稳当,来去之间悄无声息。吴之源使了眼色,便有一个相貌平凡的宫女走上来,将巨大的黑色龙案上还未怎么动过的茶拿走,重又斟了一杯前月才贡上来的御前龙井。老皇帝食指轻轻扣着那黑沉沉的矮案,半晌语气平常的开口问道,“朕自认待澜昕不薄。怎地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盼着朕死了?好坐上这位子?”一旁伺候的人俱都惊慌下跪,没有一个人敢作声,只把身子深深地俯下去,额头贴着金色的华丽却冰凉的大理石地面。皇帝继续开口说道,“林如海明年春天回京述职?”吴之源还没有起身,就着那叩首的姿势沉缓的应了声是。老皇帝微微扯着嘴角笑了笑,“他内侄倒是个好的。起码懂得个独善其身。”吴之源在皇帝脚下应和道,“这贾公子真是得了福分,竟入了陛下的眼。”老皇帝摇摇头,“朕实在不想扶他家,只是那几家本事也太大了!想来他家到底老实些。”顿了顿语气又低沉下去,“也是朕的儿子一个比一个有本事呢!”吴之源又不敢接话了。那老皇帝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只是不知贾家怎么就这么聪明了!”那吴之源想了想,才道,“想来贾老太太还清明。再有,林大人提点了两句也未可知。”老皇帝半晌不再说话,挥挥手叫那些跪了一地太监宫女都下去了。

    秋天温暖的午后,阳关却穿不透层层的宫墙,照不进这诺大的乾元殿。高处独坐的皇帝就着满殿明亮却冰冷的宫灯透出来的凝固的光,眯着眼睛。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准备的日子永远是短暂的,殿试前的复试很快到来了。贾宝玉要开始他人生第一次的进入偌大森严的皇宫了。在殿试前,先有一个复试。乃是八股作文等项目。宝玉自然没有问题,轻易通过了。俱贾瑶所知,明清时的殿试是在来年的四月二十一日,不过穿越到红楼中之后,她才发现这里有很多东西同曹雪芹所处的那个时代是不同的。会试之后的小复试还是有的,不过这复试更像是走个程序。贾瑶都不知道那成绩出没出来,殿试就开始了。

    殿试只考策问,由黎明开始,应试者入殿,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颁发策题。制策题目,清初用时务策一道,题长二、三百字,所询一二事;康熙以后,题长达五、六百字,甚至千字左右。乾隆二十六年,改由读卷大臣密议八条中圈出四道为题。策文不限长短,一般在二千字左右,起收及中间的书写均有一定格式及字数限制。而红楼中采用的殿试方法介于康熙朝和乾隆朝之间,是由读卷大臣圈了五道题,随机的分给各考生。题长千字左右。殿试的策论特别强调书写,必必须用正体,即所谓“院体”、“馆阁体”,字要方正、光园、乌黑、体大。从某种角度来看,书法往往比文章重要。当然,宝玉十年如一日练习书法,一笔字也是小有成就的。

    考生拜见皇帝时,老皇帝在每个人的脸上溜了一圈,不偏不倚。继而满脸仁慈笑容的鼓励了他们两句。多少也缓解了些这些考生心里紧张的心情。宝玉拿到试题后,先大致的看了一遍那论题的意思。心里便有了大致想法。无暇想其他的,又仔细的从头至尾读了两遍那千字论题,心里先就列出了细纲。

    那些考官低头作答,皇帝便高高的坐在龙椅上,从上至下的俯视着这些虽然很多背后各有牵扯但却是都有真才实学的考生,表情威严又不失慈和。待看到一个在他案头资料中出现过跟他四儿子有些牵扯的来自江南曹家的考生率先自信的放下笔时,他好似欣赏的笑了笑。好像是一个讯号,没过多久,考生们也都陆陆陆续续的答完了。老皇帝又说了几句场面话,照本宣科的勉励几句,便让他们回家各自等候消息。

    殿试的成绩出得是最快的,因为皇帝的心里已是差不多有了数的。没几日,读卷官将他们选出的十本佳卷交予皇帝。因为那读卷官都是皇帝亲自从自己心腹中选出来的,故而也不必考虑各位皇子的利益关系。选出的十本的考卷都是经过读卷官认可的。皇帝看着自己桌案上摆着的十本标记过的考卷,其中包括江南甄家的,江南织造的曹家的,自己注意过的贾家的,以及先皇后母家谢家的。他象征性的翻了翻,只见那曹家的孩子的卷子被排在了第一位。老皇帝不禁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这里面应该没有四儿子墨澜枫的影响。想来他的四子虽然在宫中势力颇大,但在朝中影响还是没多少的。应是那曹家的孩子才华确实了得。翻看那曹清华的策论,老皇帝便知道阅卷官为什么将其钦定为第一了。这些文章的含金量彼此都差不多,不过这篇文章倒格外的锋芒毕露些,文笔也华美绮丽。在一批因呈于上而力求沉稳的策论中难免显得出彩些。不过……老皇帝面无表情的把那策论直接压在一沓策论的最底下。这位子上坐着的到底是他,很不必惯着那些个心思大了的奴才。皇帝想了想,倒是拿起了林如海内侄的文章。粗粗浏览了两遍,心下觉得这文章优异而不张扬。老皇帝无可无不可的,将那卷子轻轻丢在一旁,“便记作第一名吧。”旁边的的吴之源知道他心里早已有定数了,只按例恭维了一句,“恭喜陛下喜得人才。”

    老皇帝又提笔化上了了榜眼和探花,分别是京城年家和石家,都是牵扯清白或是忠于皇帝的京城以及边畿地区的世家子弟。而那几个与自己的几个儿子勾搭的党派家的孩子,都排在了二榜。

    不说状元落实在了宝玉身上让贾府的一干人多高兴,只说以后宝玉就可以正正经经的入朝为官,把贾家发扬光大了。虽然也需要从翰林院编修做起,不过谁都知道,状元都是要在这个职位上锻炼两年的。只要这几年不出大错,两年后皇帝就会把他调出来,指派一个具体职位了。这个职位上的人永远都是皇帝的备胎,宠儿,是在皇上心里挂了号的。稍加镀金便可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