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张晚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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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楚汉接受了的疗养方案,但却提出了一个条件,要袁岁安每天早晚都陪他打上一架,她答应了。

    正像程楚汉说的那样,习武之人血气旺盛,精力远比普通人要强。她是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从小就有调气养身的习惯,善养气血,不至于因此而失控。程楚汉却明显还没有调气和血,把精力转化成内息的习惯,出任务的时候这些精力有消耗的地方,而处在不需要戒备拼杀的环境里,精力无处消磨,难免越养越旺,转化成*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

    就他看她那眼神,如果不建一个给他合理发泄剩余精力的渠道,她还真怕他哪天忍不住爆发了半夜摸进她房里去。虽说她不是没有反抗力的弱女子,但男人的力量到底还是要强过女人,万一出现贴身的情况,肯定还是要吃亏的。

    程楚汉明白她肯早晚陪他打架的用意,但他已经做好了短期内不能跟她有实质进展的心理准备,每天跟她住在一起,可以酣畅淋漓的打上两架,再享受她用砭石推拿给他调养气血时指掌和他的身体肌肤亲密接触的快感,也暂时足够缓解一下他心里的饥渴。

    何况他还明显的感觉到,信任和妥协都是相互的,只要他把侵略的紧迫性降低一些,她其实也会稍微放松一些对他的戒备。无论她怎么想的,事实上就是随着相处的时间变长,她对他的亲近的排斥也愈少。

    这种未来可期的希望感,让程楚汉这些天过得很愉快,除了去南振家打打扑克,和崔时俊磕磕牙外,别的娱乐活动都暂时禁绝了,生活规律乖得令南振啧啧称奇:“老三,你不是吧?现在就把居家男人的形象树起来了,万一往后她放不下,缠着你要成家,怎么办?”

    程楚汉叼着烟甩下手里的炸弹,笑眯眯的说:“成就成呗,我又不像你准备玩到四十岁。”

    南振眼睛一下瞪大了,半截烟灰掉在牌面上,大惊小怪的问:“哎哟喂,我的三哥,你还来真的啊?”

    程楚汉搭了一下手里的牌,发现一次跑不完,只好先放了一条龙,回答:“不来真的我吃撑了费这么大劲?”

    崔时俊迅速地把他的一条龙封顶压死,瞪南振:“烟灰飞我脸上来了,你恶不恶心?到a的一条龙,谁要得起?”

    南振一手牌被程楚汉的炸弹和崔时俊压得死死的,没好气的把烟摁进缸里去,道:“过了。”

    崔时俊哈哈一笑,把手里剩的牌一次丢下,道:“三条四三条五带牌全跑!哼,要不是你出了头,我这牌面全封你们!”

    程楚汉切了一声:“封我?我炸弹在手,谁封得住?要是你出头,你那牌早被我拆烂了。”

    崔时俊喜滋滋的收钱数钱,发现数目不对,不由得发怒:“老南,你刚才只出了三条七带二,剩十张牌,再加上老三有个炸弹,你得给我一千四,这里只有一千二!”

    南振见混不过去,只得从已经变得极薄的钱夹里抽出两张扔给他,怒道:“一晚上就我一个在输,合着你俩涮我来了!换位置换位置,转个手风!”

    程楚汉一边跟他换位,一边嘲讽:“就你那耍赖的牌品,就是把所有位置都轮两遍,也还是输的货!”

    其实放在外面南振打牌别说是只输了一千四就想打混,输一百四十万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就直接甩出来。只不过好朋友在一起玩牌,纯粹图个放松,各种偷牌混帐的手段杂在中间蒙蒙老朋友,也是一种别样的乐趣。

    南振整晚牌风不顺,不由怒道:“谁说的,老子这次非把你们两家都封了不可。老四,你把牌放下,我重新切牌!”

    崔时俊正准备发牌,听到他的话就把牌放下了,睨了他一眼:“你还能切出花来?切吧切吧,随便你怎么切!”

    南振把牌切了三四次,才满意的拍手,示意崔时俊发牌。程楚汉一口烟吸完,把烟蒂熄了,无聊的问:“老南,你家那个什么浣浣出去带宵夜都两个小时了还不回来,不会带进沟里去了吧?”

    南振满不在乎的说:“是我让她在外面多呆会儿的,咱们兄弟几个在家聚会,有个女人在旁边说话不方便。”

    崔时俊发完了牌,道:“老南这种花心萝卜,还能七八年了都把浣浣带在身边,其实我都挺惊奇的。”

    南振有些闷闷不乐的说:“也不会有太长的时间了。”

    程楚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在他们眼里女人只有两种分类,一种是可以放家里的,另一种是外面玩的。能够同居七八年了还带在身边,就算不能结婚,也属于私房家养,一般来说不到厌烦不会轻易丢手。南振这模样跟厌烦有点区别,倒像有点儿无奈,让人不解。

    崔时俊也十分诧异:“怎么?她催你结婚了?”

    南振摇头:“她自己也知道没这可能,没催过。但她比我还大三岁,今年都三十一了,家里催得急,这日子也过不长了。”

    小老百姓家里的姑娘养到二十五六岁,家里就开始着急有没有男朋友;要是到了二十*岁,还没男朋友,家里人非急得一个礼拜照七天安排相亲对象不可;至于年过三十还不结婚,那简直就是犯了天条,家里人不说七姑八婆邻居熟人都得有事没事就“关心”几句,足够把人挤兑得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一下。

    程楚汉瞥了他一眼,道:“喜欢就留着呗,又不是养不起。”

    南振沉默了一下,苦笑:“何必呢!她是必须走婚姻这条道的,我又没有到非她不娶的地步,要是背后耍手段逼着她跟了我,这日子也快活不了。再说她当初认识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也不能太糟蹋人了。”

    程楚汉跟他不同,呵呵一笑,不再说话,倒是南振把手上的牌合了一下,发现牌面极好,精神立即振作起来了,一边催出牌,一边对程楚汉道:“老三,我要是搬出去了,以后的事不方便插手,你让袁医师帮我看一看。”

    程楚汉忍不住骂了一声:“妈蛋,原来你把我的房子安排在这里,是想让安安帮你照顾前情人?情圣啊!”

    崔时俊岔开话题问:“老三,你是认真的,你家里也会同意?”

    程楚汉满不在乎的说:“我娶老婆我喜欢就行,又不是他们娶。”

    南振既羡慕他在家里底气十足的地位,又忌恼他牛皮哄哄的口气,嗤道:“说是这样说,万一有个条件大好的联姻机会呢?你也完全不考虑?”

    程楚汉哈哈一笑,撇嘴道:“联什么姻?当年老头子娶唐元,倒是考虑了联姻利益,不顾年龄差距娶了。结果唐元差点没把他闹腾死,结婚两年就离,到现在离了近三十年还落一大话柄给人嘲笑!”

    涉及到程家的家事,崔、南二人都不插嘴了,专心打牌,南振本来以为自己这手牌好,这次稳赢,结果崔时俊打出一串五节的连对,程楚汉正好接上,然后他一张牌都没出就被封杀了!

    这个晚上打牌,除了南振输得眼冒金星,崔时俊和程楚汉都赢得神清气爽。等浣浣提了夜宵回来,三人才散伙约定明晚再战。

    程楚汉推开家门,发现袁岁安竟然还没有睡,就坐在客厅里看书。她的生活一向规律,每晚十点左右就必然上床休息的,猛然一下违反作息等在外面,顿时让程楚汉紧张了一下,脱口而出:“出什么事了?”

    袁岁安愕然道:“没什么事啊。”

    程楚汉将信将疑:“那你怎么十一点了还没睡?”

    袁岁安指了一下厨房道:“我在淬药,离不得人。”

    程楚汉这才发现厨房里摆了一个比双拳大一点的铜制器皿,下面点着酒精灯,有点儿像香炉,但旁边还有根玻璃管接着,器皿内蒸馏出来的液体正缓慢的沿着玻璃管滴进旁边的小瓶子里。一股淡淡地香味从厨房里传出来,有点像药香,又有点像水果香,闻着特别舒服。

    程楚汉奇道:“这是什么东西?”

    “丹炉。”

    袁岁安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观察了一下玻璃管里的液体状态,道:“你睡眠质量不行,这药油是根据你的体质选的方子淬的,但我自己没有开方的能力,不能做具体调整,这种死方也不知道好不好用,先试一个晚上看看。”

    程楚汉闻着这个香味,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道:“应该有用,我现在就有点想睡,平常我的睡意不会来这么猛的。”

    袁岁安查看了一下他的神态,把丹炉收好,将药油处理成挥发性的油片交给他,摆了摆手自己也回房睡觉去了。

    程楚汉看到她进房的时候抬手遮了下嘴巴,也打了个呵欠,忍不住一笑,按捺住跃跃欲试的心情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话,第二天程楚汉醒来,一瞬间有些不知道自己睡在什么地方,过了会儿才醒过神来,抄过床头柜上的手表一看,时间已经是清晨的六点了。他这么些年养成了睡觉都睁一只眼睛的习惯,昨晚几乎是近十年来头一次睡得中途连梦都没有的一觉。

    床头柜上的药油片经过一夜的挥发,气味已经淡得差不多了,但程楚汉却忍不住将它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这种微妙的心情他一直保持到了吃早餐的时候,袁岁安在这里是从来不下厨的,早餐也叫楼下的粥城送外卖,眼看程楚汉接了个电话,看她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不禁奇怪:“怎么了?”

    程楚汉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李经天刚才打电话过来,说你家的钟点工发现家里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