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张晚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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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情况下,老田对程楚汉的称呼都是直接叫老三,只有在公事公办的情况下才会管他叫“大队长”。至于完全不按正常程序,直接打电话告诉他保持通讯畅通,即使事情的详情还没传回来,程楚汉也能断定这事必然小不了,接完电话以后转头看了一眼袁岁安,道:“我送老南去医院,你先一个人回家。”

    袁岁安耳力灵敏,又正坐在副驾驶座上,老田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微微一惊,点头应道:“好。”

    南振呵呵一笑,挥手道:“袁医师,我不是不信你的医术,不过脚上这伤到底还是医院里养着方便。我不太乐意中途换主治医师,不如袁医师也到我养伤的私人医院里挂个职,继续担任我的主治医师?”

    袁岁安笑了笑,道:“我家的诊所是先父传下来的牌子,我偶尔出去做个应急处理可以,到哪家医院去挂职,太受约束却不行。”

    南振还想再劝她两句,程楚汉回头瞪了他一眼,他立即收声不语了。程楚汉把袁岁安送到了公寓楼下,便载了南振往医院而去。

    袁岁安回到公寓里,服务员已经送了午饭上来,等她吃完又问她还需不需要别的服务,袁岁安吃不准程楚汉的行程安排,想了想道:“让厨房准备一份程先生的午餐,有需要的话我会按铃请你们送上来。”

    他们住这公寓的十八层以上按四星级酒店的服务标准进行管理,每个月的管理费用可观,相应的服务也十分周到。像这种留餐的小事,只要说一声服务员就会办好,屋里更是打扫得干干净净,连袁岁安父母遗像前供着的鲜花,也被换上了一支万年青。

    袁岁安心情复杂的摸了摸万年青的叶子,看着画像上父母温和的笑容,轻轻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爸,妈,如果我又做错事了,怎么办?”

    画像中的人不会回答,但母亲去世之前,特意写给她的那副字的内容,她却一直记在心上,“上苍垂厚,爱已亲人”。她少年时曾经觉得苍天薄待,因此而生出种种怨愤,因此而连累父母亲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从那以后她一直戒守规线,不敢越雷池一步,可是这些天与程楚汉的相处,她却又踩线了。

    这次踩线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目前还无法确定,但却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让她焦躁不安,站在画像前发呆,直到外面的传来程楚汉的脚步声,才惊醒过来。

    程楚汉匆匆忙忙的把南振送去医院就回来了,见她神色不对,不由皱眉,问:“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袁岁安摇摇头,道:“没事,只是天气太热,不太舒服。吃饭了吗?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午餐。”

    她养生功夫修炼有成,虽然没有达到寒暑不侵的程度,但生理的调解能力也远比普通人要强,天气再热也很难让她脸色难看。程楚汉不肯随她的意愿转移话题,道:“我刚才已经按铃叫餐,不用多操心。你究竟怎么了?就这么一会儿,脸色就不对劲。”

    袁岁安关上房门出来,道:“真没事,就是过两天就是我父亲的农历忌日,按他们那边的风俗,如果有客来参加忌辰,要有直系子弟负责招待。我的身份不是所有袁氏一系的客人都认可的……每年忌辰都要因为这事弄点风波出来,烦人得很。”

    程楚汉信以为真,真正传统的老式家族都有这种习俗,女人除非是确定了招赘顶门立户的地位,否则就是在室也不能主持父辈的丧葬祭祀一类的礼仪。尤其是她那继承人的身份还关系着庞大的利益,有纠纷就更正常了。

    他有心帮她一次解决问题,又怕任务出得急,没法留在国内,一边吃饭一边问她:“你往年怎么办?”

    袁岁安自嘲地一笑,道:“往年我根本就不出面,只托袁氏老家的族人在宗祠里开几桌流水席,由那些人闹。”

    不露面虽然显得怕了那些人,大倒袁氏嫡系的架子,但她既然根本无意继承袁老先生在红门的地位,脸面什么的倒也不那么重要。

    程楚汉却是受不得这种糟乌气的,袁岁安既然被他当成了未来的老婆看,有人欺负她,就相当于扫他的脸面,眉头一皱,问:“总由他们闹也不是回事,这样吧,如果他们今年还闹,你就把人先留着,等我出完任务回来,和你一起出面把这事解决掉。”

    袁岁安本来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才说话,怎么可能真让程楚汉参与进去?摇头道:“这不行,红门这种以宗法制为根基建立的组织,讲究名正言顺,你越插手越乱。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得等到我找到合适的人选,把继承权移交出去才说得清。”

    程楚汉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饭,暗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事情一次解决。袁岁安在屋里踱了几圈,正想说话,程楚汉手边的电话又响了,老田的声音传了过来:“大队长,司令已经上了京城直达军区的飞机,命你两个小时以内归队候命。”

    程楚汉应了一声,袁岁安走了过来,问:“你要出任务?”

    他眉头一皱,袁岁安又问:“有没有状态恢复训练的时间?”

    电话那头的老田一怔,程楚汉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像他们这种属于国家兵器的顶尖人才,可以承担常人难以想象的重任,但也同样的需要相应的顶级养护。程楚汉在疗养期内突然收到归队命令出任务,虽然军情应急没有合法不合法之说,可如果没有相应的状态恢复训练,那对他的负面影响是难以估量的。

    袁岁安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这次任务必然没有考虑状态恢复这一条,心中一惊,走过来抢过他的手机,避开他回夺的手,快速地道:“做为程楚汉的疗养医师,我不同意他现在接受任何危险任务。即使要接,也应该有最少一个星期的状态恢复训练。”

    老田沉默了一下,道:“对不起,袁医师,你不是通过正常手续接管大队长的疗养程序的,没有进入他的医疗序列,你的医疗意见只能参考不能采用。而根据专家组五天一次的回访记录,大队长目前的身体状态,完全可以接受强度极限的高危任务。”

    袁岁安双眉一直,怒道:“他的心理进入了一个关键的改变时刻,正处于重建平衡的微妙时期,你们的专家组不可能没有人看出来!就他现在的心理状况,去执行高危任务,这简直是……谋杀!”

    老田手里只有专家组的意见,却是头一次听到袁岁安的判断,愣住了。程楚汉终于制住她的躲避,将她逼进墙角里把手机夺了回来,对话筒那端的老田道:“没这种事,她只是担心我所以有些紧张,两个小时内我会准时归队。”

    袁岁安并没有徒劳的去抢手机,捂住额头叹息道:“程楚汉,我不是说笑的,如果没有时间做恢复训练,你现在确实不宜出任务!”

    程楚汉凝视着她,突然一笑,道:“安安,就凭你这时候的担忧,不管你这段时间里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心理暗示,我都原谅你!”

    袁岁安一震,程楚汉难得看到她这么吃惊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柔软的头发,低头吻了吻她的眉眼,笑道:“虽然我不想说,但为免你总是胡思乱想,我还是告诉你吧!我的心理防线远比你所能想象的更强,无论你做了什么,都绝不可能危及我对自己的判断力。我现在的状态很好,足以应对任何高危任务。”

    袁岁安心里五味交织,摇头道:“程楚汉,你这样……任何一个人陡然间从疗养放松的状态,没有缓冲的进入战时状态,都不可能心态转化自如,你这也属于盲目乐观啊!”

    程楚汉摩挲着她脸侧细腻滑嫩的肌肤,忍不住一手按住她的后背,一手去拉她腰间的衬衫,喃喃地说:“不是盲目乐观,而是我的状态真的前所未有的好。安安,你的疗养方案确实有效,不止是调理了我身上的暗伤……”

    她的衬衫纽扣散开,健康而充满弹性的肌肤泛着珍珠般柔润的光泽映入他的眼中,诱惑他进步更深一步的探索,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了,连语言都忘记了,急切的将她扑倒在沙发上,恨不得一口把她整个吞下腹去。

    袁岁安没有阻止他的饥渴,反而鼓励似的摸了摸他的脸,微笑着问他:“想要吗?”

    “想!”程楚汉握住她的手往下,引着她去摸他早已坚硬紧绷的下身,在她胸前又凶狠又柔软的咬了一口,含混不清的说:“安安,我真的,想你想得都要疯了!”

    袁岁安握了握他灼热的物件,缓缓的套弄着,叹息着说:“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来,我们继续原来的疗养方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