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雪是雪人的雪

水印三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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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香仇大苦深地吃着饭,过了一会,叔亦很随意地说了一句:“吃完饭陪你去堆雪人。”

    “啊?真的么?为什么?”时香有点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

    叔亦笑得无奈,说:“昨天不是答应你了么,今天陪你堆雪人。”

    时香开心起来,想了想,又问道,“雪积起来了吗?”

    “嗯,我们应该是往北走了,外面积雪很厚。”

    “好嘞,我飞速吃完我们就去吧!”时香很开心,转眼看到正看着他们的靳坤,想了想问道:“能去外面么?”

    靳坤沉默了几秒之后才说:“可以,不过不能走远,要我们的人跟着。还有,这岛四面环海,你们没有船根本出不去,住处也只有这一个……”

    靳坤还没说完,便被时香打断:“知道知道,我们如果不想被冻死的话,就要乖乖地在这里呆着,别想逃。”

    靳坤闻言,也无奈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居然跟叔亦有几分相似。

    时香从小到大一直对堆雪人有着美好的憧憬,可惜h市难得见到大雪,一般是早上象征性地下点小雪,中午就化了,根本没法堆雪人,去年圣诞好不容易下大雪了,可是她却被“某些事”耽搁了,一直都觉得挺遗憾的。

    如今要得偿所愿,总有点患得患失,时香吃吃饭,又问道:“可是,我们现在是在被绑架中啊,如果去堆雪人,是不是有点太欢乐了,不符合故事发生的背景……”

    叔亦拍了拍她的头,失笑道:“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就算被绑架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不管发生了什么,我答应过你的事情都不会改变。”

    好吧,这种无意间的表白,时香脸顿时红了。又觉得应该要有所回应,由于太不好意思了,所以时香结结巴巴地问叔亦:“呃……要不要我帮你吃青菜?”

    这可是时香开出的豪华条件,自己能做到这一步,她都觉得神奇……

    可是,如此粉红的氛围,被喝水呛到的靳坤给破坏地干干净净,靳坤咳得惊天动地,时香咬牙切齿地想,怎么不呛死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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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香兴冲冲地吃完饭。叔亦把厚外套。帽子。围巾都给她带好,俩人正要出门,靳坤闲闲地说了一句:“这个天气,没戴手套出去玩雪。会被冻得截肢的。”

    “骗人。”在时香的脑子里,雪就是有点冰的软绵绵的棉花糖,跟截肢这么残忍血腥的事情怎么能搭边。

    “你爱信不信。”靳坤没好气的说。

    叔亦微微皱眉,然后问靳坤:“你有手套么?”

    靳坤看了叔亦一眼,问道:“你们没有么?”

    “没有……”

    气氛有点冷下来,时香不甘心地问道:“一定要戴手套么?”

    靳坤凉凉地说道:“今天气温大概是零下十几度,出门都要戴手套。”

    作为最低气温也就是在0摄氏度左右徘徊的h市居民,时香很难理解零下十几度是个什么概念,她惊诧地看了叔亦一眼。叔亦点点头,惋惜地看着她。

    时香满腔地热情被被一瓢冷水浇下来,顿时郁闷起来,在门边转了几圈,咒到:“这鬼天气!”

    时香不甘心地在门边出出进进。跟着她的几个小弟也只能围在门口看着她走来走去,旁边一个小弟突然开口,问道:“拳击手套行不行?我们带了几副拳击手套……”

    叔亦笑了,说可以,那小弟便拿了拳击手套出来,叔亦礼貌地跟他们道了谢。

    时香看着这大得有点离谱的手套,语气微妙地对叔亦说:“他们还带了这个?不会是想揍我们吧……”

    叔亦帮她把手套戴好之后才说:“有可能。”

    时香一下子瞪大眼,刚刚看着还像乐于助人的小弟们,现在看起来居然也凶神恶煞了起来,时香忍不住往叔亦后面缩了缩,弱弱地问道:“这个打人疼不疼啊?”

    叔亦温柔地笑了,然后淡淡地说:“不怎么疼……”

    时香正要松一口气,叔亦语气淡淡地补充道:“内伤才是关键。”

    靳坤闻言对叔亦笑道:“行家啊。”

    叔亦轻描淡写地说:“以前练过一点。”

    靳坤转过头,对看着自己的手套,一脸混乱的时香说:“他们也就拿来玩玩,消遣一下。”

    时香努力挤出一抹笑:“闲着没事,就揍我们消遣一下么?”

    靳坤忍不住笑了一声:“我就说你有被害妄想症。”

    叔亦无奈地揽过她的肩,边往外走边说:“她一直很没安全感。”

    就这样,时香和叔亦俩人带着拳击手套,被一大帮黑社会小弟们簇拥着往外走,知道的人就算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去打擂台……

    靳坤懒洋洋地说怕冷不去,自己留在了别墅里面。

    一行人来到空地上,时香差不多也了解了周围的环境,这大概是由一栋栋的小别墅围成的山庄,山庄外围便是大片大片的森林,望不到头,一眼看去全是雪白的一片,像是给大地披上了一身银装,时香第一次见到累积地这么厚的雪,立马撒脚丫子在雪地上狂奔,叔亦微笑着站在原地看着她撒欢儿,时香一直围着空地跑了一大圈才扑到叔亦身上,叔亦被她这么马力十足地扑过来,硬生生退了两步才接住她。

    时香笑嘻嘻地叫着:“堆雪人吧,堆雪人吧!”

    叔亦微笑着问道:“想堆个什么样子的?”

    “堆个哆啦a梦吧,我从小就想要个哆啦a梦!”

    “好的,大雄!”

    即使是堆雪人这种事情,叔亦也能很快构建出大致框架,他让时香滚一个圆圆的大球做脑袋,自己去滚个小一点的球做身体。

    因为哆啦a梦的脑袋看起来比身体大……

    时香像捏泥巴一样地先捏了一个小球出来,然后一把一把地往上面添雪,一直抱着手臂在一边做标准黑社会造型的一个小弟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她边上,一开口就有着浓郁的东北口音:“唉呀妈呀,你这叫滚雪球呢?咋整的?”

    时香问道:“这样不对吗?那应该怎么弄啊?”

    那东北小弟作出又不屑又得意的样子。说:“算了,我教你吧。”

    那东北小弟把那个雪球往地上一滚,时香总算知道“滚雪球”的那个“滚”字是何含义了。

    明明很小的一个雪球,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变得有一个篮球那么大,旁边看热闹的小弟们都开始起哄,“杨明,你行啊,看不出来嘿!”

    原来那东北小弟叫“杨明”,他保持着酷酷的样子。又把雪球朝有雪的地方滚了几圈之后。才交给时香。边说:“你运气挺好,下完雪几个小时后,雪粘性最好,正好堆雪人。”

    时香弓着腰。把手按在雪球上,学着那东北小弟的样子把雪球往前滚,造型有点像老妈在家用毛巾擦地板的样子,又像开着一辆“手推车”。

    时香便开着她的“手推车”去跟叔亦汇合了,两人并排着边走边笑。

    开始还黑社会造型的酷酷小弟们也暴露了本性,有两个直接扒了上衣,戴着拳击手套在雪地里练拳击,时香看着都觉得疼,他们还打得很起劲。像是酣畅淋漓的一场大战。

    有几个在另一边要堆个流氓兔出来,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

    已经有人开始打起了雪仗,不时有几个雪球飞往时香的方向,时香和叔亦挨了好几下误伤,气得时香咬牙切齿地说:“你们给我等着。看姐堆完小叮当之后再来找你们算账!”

    时香如此忍伤负重,很快,雪人的身体和脑袋就汇合了。

    不得不说,靳坤带的小弟们都是热心肠的人,此刻也围在这个“哆啦a梦”的雏形边上叽叽喳喳地出谋划策了。

    哆啦a梦是没有耳朵的,他们一致强调。

    某小弟“嗖”地抽出一把匕首,像是一个刀客般,露出冷峻的笑容,然后“唰唰”地舞起刀来,时香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只觉得刀风呼呼,寒气逼人,很快“多拉a梦”的眼睛,身体出现了大概的轮廓,那小弟神情未变,在哆啦a梦嘴巴的部位一刀插下去,几个刀花耍下来,一个张着大大的嘴巴笑着的哆啦a梦便诞生了,惟妙惟肖。

    周围的人都惊呼:“果然不愧为帮里的短刀最强,刀工过人。”

    那人矜持而高傲地点了点头,踱到了一边。

    时香被他刚刚乱飞的刀吓了一跳,弱弱地说:“像堆雪人这么童趣的事情,能不能别那么武侠风……”

    “厨子小弟”拿出他的青菜,给哆啦a梦安装了绿色的胡须……

    拿一个圆圆的红皮萝卜给雪人安上鼻子之后,大家都为了哆啦a梦脖子上的铃铛该怎么办而七嘴八舌,提出的建议不少,不过都没有被其他人采纳,大家一致认为脖子上的铃铛是哆啦a梦的灵魂,哆啦a梦如果没有那个铃铛就不叫小叮当,所以那个铃铛是很重要的!

    这种理论,时香虽不明,但觉厉。

    这时,一直嫌冷不肯出来的靳坤也施施然过来了,见时香看着他,他朝时香舞了舞手里夹着的烟,说:“我出来抽支烟。”

    时香犹疑地问道:“别墅里禁烟么?”

    “是啊。”靳坤朝她笑出两颗虎牙,感觉还挺乖的。

    一帮人正为了铃铛相执不下,见老大出来了,纷纷要老大评理,只见靳坤皱着眉想了想,开口了。

    “这还不简单,她有丝巾,”靳坤指了指时香,说,“用她的丝巾绑个黄辣椒在中间不就行了么。”

    大家都用一种“坤少就是聪明”的样子,崇拜地看着靳坤,看来这条建议是被迅速通过了,时香立马捂住脖子,抗议:“我这条丝巾很贵的!”

    大家都一副“快拿下来,少废话”的样子,时香欲哭无泪,搞不懂明明是自己要堆雪人,为什么这些黑社会现在比她还认真!

    叔亦也拍拍她,安慰道:“乖,我出去了再给你买一条一模一样的。”

    “可是,万一没有怎么办……”时香还是不愿意。

    那个“短刀最强”的小弟,貌似无意地又抽出匕首在手里转圈圈,眼冒寒光,时香看得心惊胆战。

    时香只好取下丝巾,愤愤地嘟哝着:“你们这就是敲诈。”

    “错,”靳坤又朝她笑出两颗小虎牙,“我们这是绑架。”

    时香简直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