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何其有幸

水印三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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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梓昕像被鬼追一样地夺门而出,叔亦笑得无可奈何:“小坏蛋,干嘛这么吓他呀?”

    “谁叫他害我们被绑架的?”時香毫不愧疚地说,“就算是被安娜骗的,我也得吓吓他,免得他一天到晚想对韩迪做坏事。”

    “都这时候还没忘了韩迪……”叔亦有点吃醋的语气。

    他这一说,時香立马回过神,想起了刚刚叔亦当着安娜的面,说什么“非時香不娶”的话,不由地觉得头痛,一向对时机把握得神准的叔亦,为什么被绑架之后,完全没有一个“被绑架者”的自觉,还总去刺激“绑匪”……

    時香都觉得捏着一把汗。

    時香拿指头戳戳叔亦的胸口,颇不满意地说:“你还知道是‘这时候啊’?你怎么一点被绑架的常识都没有,安娜都那样了,你还说什么……”

    時香没好意思说出叔亦的原话,只含糊带过去:“你还说那种话刺激她,万一她一激动,我们俩就惨了!”

    “不是为了刺激她,”叔亦却不以为然地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那句话……”

    叔亦抱住時香,顺势一压,時香便向后仰去倒在床上,叔亦笼在她的上方,笑眯眯地说:“我叔亦啊,非你時香不娶了。”

    两人离得这么近,呼吸相闻,叔亦又说着这样的话,時香后知后觉地脸红了,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時香此时皮肤绯红,眼里波光粼粼,像一块浸在水中的璞玉,叔亦心里早已蠢蠢欲动,此时更不加忍耐,倾身吻住了她,温柔细腻,缱绻缠绵。

    一吻动情,见叔亦动作渐渐地按捺不住,時香忙在紧要关头按住叔亦的手。

    叔亦毫不餍足地研磨着她的嘴唇。嗓音低哑,问道:“怎么了?”

    “我……”時香结巴了一下,才说,“我饿了。”

    叔亦似乎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又咬了咬她的嘴唇,才翻身躺在時香的身侧,平定着情绪,時香也慢慢地调匀着呼吸。

    过了一会儿,叔亦把時香拉起来,说:“走吧。我给你做饭。”

    時香惊喜异常。抱着叔亦的胳膊。边往外走边确认道:“你亲自给我做么?”

    叔亦挑挑眉,说:“我倒是觉得青菜肉丝盖浇饭不错啦,如果你吃得惯的……”

    叔亦话还没说完,便被時香打断:“还是你给我做吧!你做的饭最好吃了!吃了你做的饭。我都吃不惯别人做的了!你最好了……”

    時香眼睛都在放光,她挽着叔亦的胳膊,飞快地把他拖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素材很多,叔亦大致看了看,挑了几样,便把袖子稍微挽起,开始动手。

    以前俩人一起做饭,時香总会帮叔亦打打杂,包揽例如淘米。洗菜之类的非技术含量的活,这次虽然厨房有热水供应,叔亦还是说水凉,没让時香帮忙,時香就只能退到一边。欣赏着叔亦忙忙碌碌的背影。

    叔亦专心地切着辣椒,背部的黑色衬衣也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而微微起伏着,時香看着看着,不禁出了神。叔亦的身材一直很棒,身高腿长,腰部曲线柔韧,肩膀很宽,像能承担起一切,温暖坚实,很值得依靠。

    時香忍不住靠前,从后面伸手环住了叔亦的腰。

    叔亦的动作一停,却还是任由她抱着,低低的声音很是温柔:“怎么了?”

    時香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抱抱你。

    時香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叔亦转过身,手上有点脏,于是他伸直了手臂把時香揽住,声音带着笑,有着安抚的味道:“宝贝,别担心,也别害怕,一切都交给我,不会有事的。”

    時香很少主动对叔亦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所以叔亦以为她是因为眼下的危险处境觉得害怕了,時香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多愁善感起来,或许只是因为叔亦让她觉得太温暖,她情不自禁就想靠上去。

    叔亦似乎也很喜欢她这种举动,小心地把她揽怀里,良久不动。

    门外不知有谁轻咳了一声,時香从叔亦怀里转过头,抬眼便看见门边站了两个人,神色莫测的安娜,以及神色同样莫测的安娜她哥——靳坤。

    叔亦似乎对他们俩的出现有点不满,很不高兴地说:“就不能待会儿再来么?!”

    靳坤笑得痞气十足,大步走进来,边说:“这可是公共厨房,我们想来就来。”

    被安娜的视线扫射着,時香总觉得不自在,从叔亦的怀里退出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那啥,还是先做饭吧。”

    叔亦只好继续中途停下来的活计,安娜和靳坤俩人却没有出去,站在時香的另一边看着叔亦,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叔亦不为所动,時香有点防备地问道:“你们有事么?”

    安娜只是盯着叔亦没说话,靳坤似笑非笑地说:“来观摩一下。”

    時香没有再说话,靳坤怎么样她无所谓,她比较担心的是安娜,安娜看似面无表情的表象下,似乎有什么情绪如烧红的岩浆般在缓缓流动,总觉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火山爆发。

    虽然被六只眼睛包含着各种意味地持续关注,叔亦还是不疾不徐,淡定自如,一派优雅从容。時香暗想,叔亦从小到大,都是目光的焦点所在,他应该已经习惯了被各种目光包围吧。

    这么一想,時香又忍不住心里默默尖叫,叔亦怎么可以这么帅……

    当叔亦熟练地炒好了两荤一素,问時香“味增汤可不可以”时,安娜终于语气酸涩:“你真的会做饭。”

    叔亦只“嗯”了一声。

    “她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安娜看了一眼時香,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一直都会,”叔亦说完,停了停,又说:“不过,只给時香做过。”

    安娜嘴唇动了两下,还没说话,叔亦却语气淡漠地说:“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就是只给她做过而已,也只想给她做。”

    叔亦这种未卜先知的回答,真的是直白地血淋淋,安娜的神色很复杂,像是痛心,像是很难接受,又像是早知如此,她只说了一句,“你果然从一开始就……”

    時香看着这样的安娜,心里不禁也觉得有点不忍心,于是她试探性地说:“叔亦,你别说了……”

    安娜闻言,却看着時香冷笑了一声,既不屑又轻蔑,好像時香是那种得了便宜卖乖的贱人。

    時香被这笑容刺得心里很不舒服,也不再说什么,由得她去。

    “安娜,事到如今你还在不甘心什么?”叔亦突然不耐烦起来,“我们没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了,你现在这么震惊,难道是因为以前你觉得我在开玩笑,不相信我么?”

    安娜笑了两声,才说:“是,一直都是我贱,这么多年来,你口口声声说心里有个得不到的人,我还觉得那是你花花公子不想负责任找的借口!我还各种犯贱地说无所谓!现在倒好,你跟你那个‘得不到’的人在这里亲亲我我,我们这些贱人都叫自作自受。”

    安娜这番话,说得伤人伤己,哀戚万分,時香听得都难受起来。叔亦闻言,皱起了眉,却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安娜,说:“安娜,你还不明白么?”

    “你说我需要明白什么?”人真的伤透了心,才能心里满是泪水,脸上却一直带着笑,安娜笑着对叔亦说,“反正我已经贱到这个程度了,也不怕再贱下去,告诉你,叔亦,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要娶的只能是我!而時香,她永远会是你得不到的那个人!”

    安娜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平缓,却是斩钉截铁,那句“而時香,她永远会是你得不到的那个人”里面所蕴含的意思,让時香遍体身寒。

    安娜已经出去了,時香还是觉得有点动弹不得。

    叔亦过来,双手捧起她的脸,让她望着自己的眼睛,叔亦说:“時香,你害怕么?”

    “害怕,”時香无法掩饰自己的惧意,安娜那句话的意思昭然若揭,她无法不害怕,“叔亦,为什么你要这么一直刺激安娜?”

    “事实确实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要刺激她。”

    時香搞不懂叔亦到底想干什么,她甚至怀疑眼前的叔亦到底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头脑清醒的叔亦,总觉得他现在做的一切都像是在……找死。

    叔亦大概察觉到她的动摇,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時香,你相信我么?”

    時香深深地望进叔亦的眼睛里,那里有她熟悉的温柔,宠溺,深情,还有她未曾见过的痛楚,自责,这些情绪通过他的眼睛也传导到時香的心里,像潮水般,起起落落,夜夜唱着哀歌,時香对于那些痛楚也感同身受。

    時香定了定神,看着叔亦的眼睛说:“我相信你。”

    叔亦如释重负地笑了,那笑容中甚至有点感激,这样偶尔小心翼翼的叔亦,時香是最没有没有抵抗力的。

    是的,不管叔亦做了什么,只要他需要,時香总会选择相信他。或者说,不管叔亦需不需要,時香是打心眼里没有理由的相信他。

    時香想了想,又说道:“你给我交个底吧,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安娜?我不相信你是真的想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