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零落如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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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传阅了宋垂文近几日所写的诗词,不时低头要论几句。当然苏老和杨老也选取了其中一篇诗作。拿起来一看,苏老当即一皱眉。俗话说‘字如其人’,自古就有由字观人的说法。宋垂文这一手的毛笔字也是中规中矩,颇有一番行云流水之意,可惜差就差在风骨两个字。

    宋垂文自幼习的就是楷书,楷书的特点在于规矩整齐,是字体中的楷模。楷书的每一个笔画的起笔和收笔都要交待清楚,工整规范,干净利落,不能潦草粘连。这一点宋垂文完全已经做到。但是笔画与笔画之间又要有内在的呼应关系,使笔画达到既起收有序、笔笔分明、坚实有力,又停而不断、直而不僵、弯而不弱、流畅自然!只有做到后面这一点才能说是真正领悟楷书。宋垂文这字最多只能当做字帖,若是供人品评还是差上许多。

    不过想着宋垂文并不精钻书法杨老到没有说些什么,倒是苏老连叹两声可惜。不过主要还是要看诗作。上书——《公仆》。

    山外青山楼外楼,公款歌舞几时休?

    香风薰得诸公醉,九州处处作杭州。

    细细品读一番到有一点意思,特别是全诗的立意不错,讽刺了那些肆意挥霍人民财富的所谓公仆们。这首诗算是宋垂文这次带来作品里最好的一篇了,不少人都对这首诗大加赞赏。果然是少年英才,心系国家。现如今官员凭借公款消费的情况屡见不鲜,政府三天两头出台政策也是于事无补,甚至不少人都习惯了这种现象。不得不说这是华夏民族的悲哀!

    宋垂文能写到这一点上实在是难能可贵。忽略全诗在对仗韵律上的问题还是一首立意深远的作品。

    “垂文这次的作品不乏精品之作,其中最打眼的就是那篇《公仆》了,你们觉得呢?”开口说话的人是坐在苏老他们斜对面的一位老人。身穿一袭长袍,留着三缕长须,带着一副金丝边儿眼睛。浑身的儒雅气质让人仿佛看见一位民国时期的学者。

    这位就是苏老不说叶弥尔也是印象深刻,眼前这位老者就是大名鼎鼎的秦佑疆,华夏著名的儒将。当年战争结束之后,秦佑疆就卸下将军的职务,一心一意从事自己心爱的文学事业。许多优秀的作品就是从他的手上诞生的,叶弥尔最喜欢的一部战争题材的小说——《军魂护国》就是秦佑疆卸任之后的第一部作品。不过叶弥尔不知道的是秦佑疆从她写《龙蛇演义》的时候就开始注意她了。她所有的作品秦佑疆都看过而且都有收藏。

    “这首诗胜在立意上,于韵律上还有些欠缺,不过作为垂文这个年纪,这点问题倒也无伤大雅。老宋你可后继有人啦!”

    “看来垂文马上又要出诗集了,倒是不要忘了送我们几个老头子几本啊!”听着这些好友如此盛赞宋垂文。宋老的眼睛都笑的快没了,忙不迭说着自谦的话。

    霎时整个交流会宋垂文恍如一枝独秀,不过众人的点评都还中肯。也有人提出最好在这首诗上改动一二,能在韵律上更显严谨。不过人家没有开口,这些做长辈的不好越过人家亲爷爷修改。

    原本也是好意,不想一首佳作差在韵律上,没成想倒还惹了宋垂文的不满。能改早就改了还轮得到你们在这里品头论足的吗?宋垂文连忙垂下头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其实是怕被人看出他眼里的不满。只能说着宋垂文连一点点的虚心谦和的心都没有了。

    突然宋垂文眼睛一转一条‘妙计’涌上心头。“各位前辈,小子这首诗初成之时就想加以修改,奈何力有不逮。小子不敢让诸位前辈为此诗提笔。只好寻求同辈之人,还望在座各位同辈好友为在下修缮一二。”这一番文绉绉的话说下来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不少人都吃过宋垂文的暗亏,就算不计前嫌可是不想给宋垂文做那锦上添花之事。所以宋垂文的提议竟没有一个人附和,一时间场面极其尴尬。

    愤怒的风暴在宋垂文的眼里聚集,他觉得今天一天的愤怒都比他之前几年的次数来得多。就算他本意是要针对叶弥尔,没想着其他人上手。可是自己想是一回事。别人不愿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真是给脸不要脸!

    苏老刚想开口打下圆场,就听宋垂文又开口了。苏老立马觉得自己就不该同情这小兔崽子!

    “看来众位是让着我这位后学末进了,可是我这话已经说出口了无人接下。我实在痛惜这首诗。听说今天天才作家叶弥尔叶小姐也到场了,六年前叶小姐的‘十诫诗词集’真是名动天下。想来提笔修改一二完全不在话下了,恳请赐教!”说罢,竟然对着叶弥尔微微一躬身。这是要逼着叶弥尔答应啊!

    这修改一事比自己作一首新作更不好做,不仅要完美承接,更要附和诗文礼仪,而且既是修改了必然就要弥补原诗的缺点——韵律。这可不比古代,平仄对仗熟记于心。叶弥尔六年前是写下许多传世佳作,可是六年过去她竟没有任何其余作品。不由得让人怀疑是不是江郎才尽,宋垂文这架势是硬逼人上梁山啊!也难怪苏老会生气。

    场中宋垂文自信满满双目炯炯有神,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好像已经看到叶弥尔低头认输落人笑柄的样子了。

    反观叶弥尔,原本随意而坐的姿势慢慢变成正襟危坐的样子,漫不经心的气息缓缓褪去,没有震慑人心的气势,却让人感觉到叶弥尔的认真。

    就见叶弥尔突然莞尔一笑,将散落的长发拨到耳后,“既然宋公子虚心相请,我要是不应下来就太辜负宋公子的一番好意了。”缓缓走到场中,那一声声脚步声就好像踩在宋垂文的心上一样——嗵嗵嗵!

    叶弥尔站在书台前,拿起一只毛笔,叶弥尔每日都要习上几篇毛笔字,这执笔站姿在就融进她的骨血里。

    抬笔——

    宋垂文突然眉心一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