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零落如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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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葬之后,众多的宾客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有了二爷爷的压制,旁支分家的族人也不敢闹得太过。堂爷爷和二爷爷商量之后定下了太叔公灵位送进祖庙的日子,对于死后的陈家人来说,下葬只是身体上的入土为安,而灵位送进祖庙才是真正的心安魂定。

    叶弥尔身着玄端服,手捧着太叔公的灵位,面容恭敬的跟在堂爷爷的身后,一连串繁琐的仪式过后,太叔公的灵位由陈承宇安放上去。

    最后一众人大礼四拜结束,至此太叔公就真正在身体和名义上离开了陈家。族谱上也要用先人以示尊敬,原先属于太叔公的那一间房也会在尘封一年之后,由堂爷爷和堂奶奶居住。即使有再多的不舍,叶弥尔也要接受属于太叔公生活的印记在慢慢消失。

    “弥尔,起来喝点阿胶吧。”难熬的二十七天终于过去,靳离也看着叶弥尔手腕上那狰狞的伤口不知道有多心疼。可是偏偏他不能说,叶弥尔心里有多难过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他只能忍着心疼拼命的给她补身体。

    “对不起,离也。我让你担心了。”这次是自己任性了,只想着为太叔公做些什么,却忽略了身后的父母亲朋以及紧张自己的靳离也。

    本以为靳离也会忍不住跟自己发火的,没想到他竟这么忍着。

    “知道我担心还做这些事!”把碗递给叶弥尔,帮着把书桌整理了一遍,“不开心的事不要去想了。你的新书构思的怎么样了?”

    “离也,我后悔了。太叔公的年纪都这么大了,过一天就少一天我这么拼命想做出成绩给他看看有什么用?我要是能多陪陪他~~~~”

    “弥尔,你这么说就太对不起太叔公对你的教导了。太叔公最大的期望就是你能成为国际顶级的作家,你现在意志消沉。你以后怎么去给太叔公上香?”

    这样的对话这几天已经出现好几次了,靳离也明白这是太叔公的离去给叶弥尔太多的不安,似乎是少了一个坚实的后盾。只能依靠时间去淡化。

    二十七天的以血描碑。让这三个人都有些吃不消,但是休息带来不是身体上的舒适,反而愈发的沉浸在太叔公离世的痛苦中。

    当鲜血深深的浸润到墓碑内部,陈承宇他们马不停蹄的就感到公司投入如山似海的工作中,以期忘记伤痛。

    “晞晞,你过来一下。”陈承宇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波动。只是眼神发冷。像是一只豹子一样冰冷的看着眼前的猎物。

    “大哥。你找我?”叶弥尔刚说完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宋万贤,“你来干什么?”

    “晞晞,你冷静一下!”陈镜丞一把拉住正要冲上去的叶弥尔。“想想太叔公,晞晞!”

    期间宋万贤一脸平静,没有慌乱也没有不安,抬头看了眼盛怒中的叶弥尔,眼神渗人的陈承宇,愈发冷静的陈镜丞,缓缓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这样平静的表现让叶弥尔的恨意愈盛。眼里的怒火喷薄欲出,“宋万贤,你如果过来仅仅只是为了喝茶的话,不好意思,君临不欢迎你!”

    “他死了。是吗?”宋万贤就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就是一个陌生人的去世多少也会有一些可惜。他竟然没有半点的动容。

    三个人在原地僵持着。谁也不想回答。怎么回答?离开的是他们最敬爱的亲人,他们做不到像宋万贤一样平静的谈论他的离开。但也不想在宋万贤面前表现的痛苦或是歇斯底里。

    太叔公和宋万贤究竟有什么渊源,在场的三个人都不清楚。太叔公临死前都没有透露一句,再加上颜老爷子的规劝,陈家人早就打定主意就让这段往事随着太叔公的离开埋葬尘土。可是宋万贤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应该到死都没有跟你们说这里面的往事,他这下半辈子都在等一个原谅。可惜能原谅他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死的时候是不是抱着遗憾?是不是没有瞑目?是不是看着西北方久久不愿咽气?”宋万贤的表情似悲伤似欢喜,语气里似期盼又似逃避。

    “宋万贤,我们兄妹三人确实不知道太叔公和你有什么恩怨。但是我告诉你,太叔公去世的时候是带着笑的,是无牵挂的,是在满堂子孙的陪伴中离开的。”陈镜丞故意刺激着宋万贤,“你知道我们有多伤心吗?你知道我们多不舍吗?你知道太叔公的碑文是用血描红的吗?这些你都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太叔公这辈子值了!”

    不知道陈镜丞哪一句话刺激到宋万贤,平静的脸终于绷不住了。只是不是陈镜丞期望的暴跳如雷,相反更多的是一种安心。这样的表现让其他三人很是奇怪。

    “这样很好,很好~~~~”宋万贤只是叹息着离开没有给叶弥尔他们解惑,或许宋万贤和太叔公有着一样的想法——再多的纠葛就让它随着生命的离去也慢慢终结吧。

    宋万贤离开前最后的那声叹息,突然就和太叔公重合了。叶弥尔突然觉得宋万贤也许是最了解太叔公的学生。

    “老师,你到死都不愿意告诉我当年你这么做的原因,你宁愿我恨你。”宋万贤对着一张黑白的老照片喃喃自语。

    “我一直在等,等你来找我告诉我真相。告诉我,我所憎恨的一切都是假的。如今你死了,方蓝也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我了。怎么?这笔糊涂账还要等到了下面才能算清楚吗?”

    风从没关严的窗户丝丝缕缕的吹进来,一个没拿稳,照片就从宋万贤的手中飘落,飞飞扬扬随风就落在了门边。

    这时,门‘唰’一下打开,进来那人弯腰把地上的照片捡起,“爷爷,你又在看这张照片啊。”说着就把照片放回桌子上。

    “你找我来什么事?”自从诗词交流会之后,宋万贤就很少和宋垂文好好的聊过,这一次也摸不准宋万贤的意思。

    “你和叶弥尔的比斗结果出来了吧。”这是宋垂文此刻最不愿面对的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