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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83
时光飞逝，转眼由秋入冬。
外面一天比一天冷，人和动物都变得懒散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屋里并不冷，对于林初一来说，起床还是成了越来越困难的一件事。
在机器人小萝莉三番四次的呼唤声中，林初一艰难地爬起来，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表，匆匆洗漱完毕，从冰箱里抽出一袋面包就开车奔去了医院。
昨天下午陆青尧就出差了，不在家。
重新恢复成一个人的生活，林初一才骤然发现，这几个月以来，alpha实在是在他的生活中占据了太大的比重，也给他养成了太多新的习惯。他突然一走，自己的生活节奏彻底错乱。——好不容易记得吩咐小萝莉翠翠重新叫他起床，却忘了设定叫她做早饭。
踩着点走进办公室，钟嘉蔚正坐在自己的桌子前面吃着夹了两根肠两个鸡蛋的煎饼果子，手边是一杯五谷豆浆，一如既往的路边摊标配。他喜欢把里头的火腿肠和油条都拽出来蘸着豆浆一起吃，有时候林初一觉得这种吃法挺恶心的，可今天，饥肠辘辘的他只觉得香气四溢。
拿出带来的面包咬了一口，又冷又硬，实在是干涩乏味。习惯了alpha每天早上的爱心早餐，再回头吃这种东西，简直是生活水平的倒退。
钟嘉蔚在狼吞虎咽的间隙抬头看了他一眼，感到有点奇怪，问：“没在家吃早饭？”
“嗯。”林初一吃了几口就吃不下，把面包放在一边，“他不在家，我昨晚忘记设定，早晨没时间做了。”
钟医生对于林初一睡懒觉的爱好是有所了解的，毕竟以前因为这没少迟到。他喝了一大口豆浆冲下嘴里的火腿肠和油条，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在家？干嘛去了？去哪了？”
“出差。出国了。”
“出国……咳，咳咳——”钟医生似乎吃了一惊，被豆浆呛到，差点喷出来，咳了半天才说，“怎么这个时候出去？”
“这个时候有生意要谈就这个时候出去了……怎么，有什么问题么？”林初一有点奇怪，钟嘉蔚平时并不是这么八卦的人。
钟嘉蔚叼住豆浆杯盖子上插着的吸管咬了两下，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开口说：“林，你知道么，我这两天闻到你的信息素味道了。”
“嗯？”已经拿起一本病历在看的林初一抬头看了他一眼，“你鼻子这么敏感，闻不到才奇怪吧？”
“不不不你不懂。”钟嘉蔚摆了摆手，吸管biu地飞到地上，“自从你跟你家alpha在一起，我已经很久没有闻到你的味道了。你们家那位不想别人闻到你，把你弄得满身都是他的信息素味道，你不知道么？”
林初一摇摇头，还真没怎么注意过这一点。他知道自己身上一定会有alpha的信息素味道，却不清楚居然被陆青尧弄到这个地步。
“你刚刚是说……闻到我的味道了？我的？”想到一种可能，omega的神情一变。
“是，你的。”钟医生说，“夹杂在alpha信息素之中也没法忽视。这说明你身体内的信息素浓度升高了。小林，我觉得，很可能你的发情期快要到了。”
一个alpha对一个omega说“你的发情期快要到了”这种话，若是搁在别处，妥妥的是耍流氓的行径。但对于专业就是这方面的钟嘉蔚和林初一来讲，他们之间几乎已经泯灭了性别差异，这话说出来就跟“早上没吃饭”一样自然。
林初一自己还没什么发情期之前应该有的征兆和感觉，但是也并不怀疑钟医生的狗鼻子，他既然这么说，那就九成九是自己的信息素浓度真的升高了。放下手中的病历本，林初一皱了皱眉头，说：“上一次才过去几个月，这次怎么会这么快。以前都是间隔一年的。有没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根据我的分析，”吸管没了，钟医生拿手指一下一下撅着豆浆杯的盖子，“其他几个会造成信息素浓度升高的条件你都不符合，最大的可能就是发情期提前了。”
对于钟医生的专业素质，林初一还是比较相信的。他的目光落在刚才翻过的病历本上，想着这可有点麻烦，发情期快要到了，alpha却不在家。
他的思绪已经跳到了发情期提前了要“怎么办”，而钟医生还停留在“为什么”，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信，继续分析说：“发情期提前的几个原因你也很清楚，最常见的，一个是内因信息素紊乱，一个是外因alpha信息素的诱导。你虽然上次被用过催化剂，但之后的血液检测结果是正常的，基本上可以排除药物作用导致信息素紊乱。剩下的原因就是alpha信息素的诱导了。”
“其实脚趾头想我也知道，绝对是你家alpha在引诱你。我早就想说了，就冲你们两个那个腻歪劲儿，发情期至少得一年两次。”
正在思考的小林医生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词，抬头看他，引诱？
“当然啦，他很可能是无意的。出于潜意识的渴望，在亲密接触之中本能地散发出了引诱意味的信息素。然后你们两个的信息素又互相影响，造成了彼此发情期提前到来。”钟嘉蔚说着又想起什么，把已经被他撅的破烂的盖子一扔，紧张地说，“林你可得注意点，就你家alpha，现在就是一个移动的信息素发射机啊！搞不好他出一趟差回来，你还得多几个情敌。”
林初一还是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你好像也不用太担心。”钟医生看着他的表情，想了想他俩的状况，弱弱补充了一句。
这回林初一给了他回答：“嗯。”
晚上回家，林初一又开始做一个人度过发情期所需的各项准备了。
陆青尧人在国外，虽然已经被告知这件事，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回来。他终归还是得两手准备。
万万没想到，在结婚已经半年多之后，还有这种时期一个人度过的可能。
好在时间还算充裕。他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在用了这么久alpha的肉♂体之后，这些冷硬的辅助工具对他还是否像从前一样有效。
不过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在网上下单买了些食物和其他物品，林初一坐在床上，浏览着收藏夹里的某个论坛。
没有开灯的屋子里，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打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出一种阴森森的诡异。
引诱了我你却不在，你说，是不是该受一点惩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