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父与子

岩山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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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玉和水天擎进来,看到几个人都在盯着床上依然昏睡中的小人,有些苍白的容颜跟玉做的一样,透明晶亮,羽婕微微卷翘,即使睡梦中也是紧皱眉头,嘴角却微微勾着,似在算计着什么?狡黠精灵,金玉不由得道:“想不到去掉血污之后,还是个这么精致的人,只是这睡相真想城儿的那只小狐狸,不过夫君你有没有觉得她的眉目神情很像一个人呀。”

    水天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朱震和莫莞尔却是脸色一变,很像一个人?像谁?动了动嘴终究没有问出来,他们不想知道这个答案,不过这两个人来自哪里?一看气质就那么的与众不同,他们说的那个人还在吗?是否也很强大?

    金玉又问:“老爷子你们侯府就是这南荒最大的管理机构了是吧?”

    朱震站起来请他们坐下,郑重的道:“两位有什么尽管说,在大夏我老头子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在南荒我还是说了算的。”

    “你们可听过一个叫水千城的男子,这么高,长得很好看,跟我们俩似得,气质跟他一样冷不爱说话。”金玉拿手比划着水天擎说道。

    “这,没有。”朱震答道,是有冷冷的又长得好看的男子,而且和眼前两个人还有点神似,尤其那冰冷的气质和眼前这男子差不了多少的,但是那叫西陵越不叫水千城。

    “春水你从大夏刚回来,可听过这号人物?”

    春水摇摇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金玉很失望:“哎,这小子跑哪里去了?老人家我们就不打扰了,一会就走了。”

    “走得这么急?不是说要住几天吗?”

    “我不是急着要去找儿子吗?看你们一家和乐融融的我羡慕呀,走了走了。”金玉推着水天擎就要往外走。

    众人都转过头目送两人离去。

    偏偏水天擎不可走,他道:“不走,在住两天。”

    金玉急了:“你不是答应我不排挤儿子了,你要是在这样,我找着儿子我们娘俩就走得远远地,让你再也找不到。”

    水天擎见她真的是生气了,还要掉眼泪,眉眼一下子温润了下来:“我没有,我觉得他就在这里,能找到他。”他望着七七的方向道。

    金玉不相信,以为他跟以前一样想拖延时间,不想找到儿子,没好气的道:“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都没有感觉到他在哪里?你能感觉到?”每次看见儿子跟见了仇人一样。

    莫莞尔上前拉住金玉安慰:“你放心吧,没事的,他说不定躲到哪个角落里隐姓埋名了也未可知,所以你找不到,他都这么大人了,能有什么事?你看我这女儿还不是整天风里来雨里去,我都眼瞅着干着急帮不上忙吗?”

    金玉坐下抹眼泪。

    水天擎无可奈何了,只能指着躺在床上的七七道:“她知道。”

    金玉和莫莞尔同时看向他:“七七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水天擎闭口不言,她就是知道,至于为什么知道,你们自己琢磨去吧,我傲娇不予解答这么简单的问题。

    金玉抱着希望上前要摇醒七七,莫莞尔也不好阻止,春水忍不住道:“夫人,让主子在睡会吧,她是真累了。”

    金玉瞟到莫莞尔心疼的目光,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算了在等片刻吧,不着急。

    正好冬梅夏雨都办完事回来了,看到那么多人围着主子一个人,而她脸上毫无血色,慌忙把春水拉到一边问怎么了,春水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边,她们都没有想到这仅仅半天的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都担忧的望着主子,自从跟了主子还没有被人算计过,伤过这么重呢。

    朱震叹口气道:“这都怪我啊,要不是为了救我,七七也不会受伤。”

    冬雪忙劝:“老爷子你别这样说,主子会不安心的。”

    朱震不愿多谈,问:“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冬雪道:“很不好,摄政王令人把其他的村镇都给排查了,又查出来将近一百人感染,都送去了山坳村的山洞统一治疗。”

    “而感染的人症状又比之前严重了,最先感染的那个李魁陷入了昏迷状态,秋实也赶了过去,说是最多五天的时间,如果找不出药方,这些感染的人就没救了。”

    冬雪话落,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严重,以前瘟疫的话至少也能拖个十天半月的,现在是周期缩短了一半,难道天真要亡南荒?

    “摄政王说让把小红带过去,或许在那些预防的药里面混入它的血,可以让病情多拖延几天。”

    小红在睡梦中都听到了这句话,一个打滚翻到了里面,把头埋入了七七的身下,怪不得先前莫莞尔承诺它一年的肉,原来又想放它的血呀。

    夏雨上前去拽它:“你们怎么让它睡在主子的床上了,要是让摄政王看见了,定然把它给炖了吃了。”

    春水道:“摄政王不是不在吗?”

    这时一道冰冷的声线插了进来:“摄政王是谁,和她什么关系?”他眼望着七七的方向,自然说的是七七。

    这人问这话,不是太奇怪了吗?但是这语气怎么感觉跟吃醋了似得,可是那目光又似乎把她千刀万剐。

    就连金玉也察觉到了今天夫君自从碰到七七之后一连串的反常,先是救了她,然后又说了好几句话,对陌生人而言,他从来都不说话,现在又质问人家的私事,一听那摄政王就是和朱七七的关系非比寻常啊。

    “夫君你怎么了,没事吧。”金玉担忧的问。

    “我再问一遍,摄政王是谁?”语气比先前更加的冰冷了,甚至戴上了弑杀的口气。

    莫莞尔答:“摄政王西陵越是我未来的女婿,他们将在一个月后成亲。”

    “给我取消。”他霸气的下命令。

    众人都莫名其妙起来,就连金玉看他都跟陌生人似得。

    朱震道:“这个我们恐怕做不到,这是两个孩子的意愿,他们情投意合,理应结为连理。”这人太不讲理了,居然干涉他们的私事,他虽然救了七七,他也承诺无论什么要求都会尽力而作,但是这件事是原则问题,无论对方再强,他也不会放弃和屈服。

    水天擎眼神一凛,看向朱震,他心中大骇,哪里抵挡的住他内力的压迫?

    “说,那人现在在哪里?”这语气带着浓浓的杀气,金玉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他向众人施压。

    “你怎么能破坏人家的姻缘呢?”语气中似也充满了决绝之意,很不赞成他这样做。

    水天擎没想到金玉会拦住他,他皱着眉头道:“水千城怎么办?”

    金玉突地扶额笑了:“原来你是想给城儿娶回去当媳妇呀,嗨,我儿子那么优秀,犯不着去抢人家的媳妇吧。”

    众人都暗松了一口气,莫非这人看上了他们家七七,要娶回去当儿媳妇,所以要杀了摄政王,艾玛,这逻辑太彪悍了,比强盗还彪悍,要是你家儿子看不上我家七七呢,你刚才也说了你儿子跟你一样冷,我们可受不了这样的煞气。

    不过她们似乎同时忘了一件事,他们的摄政王也是那么冷的一个人呀。

    “可是?”水天擎眉头皱的更紧了。

    金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没有什么可是,咱们儿子绝不做破坏人家姻缘的坏人。”

    “七七,你醒了?”莫莞尔惊叫起来。

    七七睁开一条缝,看见头顶一圈人头都惊喜的看着她,有气无力的道:“你们吵得那么厉害,我能不醒吗?”

    “哎,七七,你快说我儿子现在在哪里?”金玉第一个围过去发问。

    七七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不知道啊。”

    “你知道的,一定知道,我夫君说你知道。”

    七七一头黑线,你夫君说我是上帝,你也信吗?

    “我真的不知道?夫人。”七七郑重的道。

    “春水给我倒杯水来。”没看见她都快渴死了。

    “好。”春水给她倒了杯水,金玉心急如焚,她怎么能不知道呢,夫君说的一般都很准的,偏偏七七不紧不慢的举起皓腕喝水。

    金玉眼睛一呆,望着她皓腕的某处,一个墨绿色的镯子正发着幽幽的光。

    她终于明白丈夫为何欲言又止和抢人家的媳妇了,原来他早就发现她手上的镯子了。

    她腾地一下从床上跃了起来,问:“他们说的摄政王在哪里?”

    大家都望着她,她丈夫魔怔完了,又换成她了,莫非这中间有什么古怪,她也要去杀摄政王?

    “小红,你说,不说我先把你的爪子给剁了。”这一屋子的人都是侯府的,站在朱七七的一边,只有问小红了。

    小红本来还在装睡的身子一颤,就要回答,七七拂过它的脑袋,抬头望着金玉:“你想干什么?”语气太不善,她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西陵越的仇人。

    “我问你你手上的镯子哪里来的?”

    “呃,人家送的。”她总不好说是抢的,说是送的也合情合理,的确是西陵越反送给她的。

    “哼,送的,既然送你了,你为何还要与别的男人成亲?”

    “什么意思?”七七不解。

    “哼,这是我们水家祖传之物,也是定情之物,接受了此镯,就等于答应了嫁进我水家,我不管我儿子为什么要把镯子送给你,但是你既然接受了,就不能和什么摄政王成亲?可别告诉我你有难言之隐?”

    七七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光:“你是?”

    “我是水千城的娘金玉,你带上这个镯子就生是我水家的人,死是我水家的鬼。”她说着虚晃一掌,把小红从被窝里抓了出来:“带我去找什么狗屁摄政王,我要给他说清楚,让他另找媳妇去。”金玉语气不善,态度强硬。

    “哎。”众人都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不肯放她离开,一是为了主子的终身大事,而是摄政王正在救百姓,无暇应付他们。

    水天擎见有人拦住他们的路,掏出手中的寒剑,杀气尽出。

    七七失笑:“让他们去。”

    春水大叫:“主子。”这男人的武功她见识过,摄政王都不可能是对手,在加上金玉,一拳难敌四手啊。

    “放。”七七的命令他们不敢不听,只好不甘心的放行。

    两人走后,朱震看七七若无其事的又要了一杯水,还说肚子饿了,要吃东西,忍不住的道:“丫头一点都不担心?”

    “爷爷放心吧,他们不舍得杀他的。”

    “爷,你那来的自信,他们虽然救了你,但是并不表示他们就是好人,你没看见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很吓人?那个男人说要杀了摄政王的,你真的不担心?”春水问道。

    “摄政王这么好杀?”七七问:“我饿了,去给我盛碗粥。”

    春水一跺脚出去了,主子还有心思吃东西。

    七七看了眼手腕上的玉镯,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失笑,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非要把手镯戴在她的手上。

    朱震知道这个孙女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索性也不再问,嘱咐她养好伤。

    剩下的都不用她操心了,他会坐镇侯府,前方有摄政王,不会有事的。

    “恩。”七七联系了她师父和玄冥,只希望这两天他们能赶过来,人多见识多,兴许能找到瘟疫的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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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另一边,黑魂离开了侯府之后,他那些黑衣属下又完全好了,明白自己在追杀自己主子,都心惊胆战的跪下来求饶,黑魂知道他们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但是要不是他们,他怎么会逃得如此狼狈,甚至他毁灭侯府的计划都失败了,他一闪厉光,刷刷手起刀落,几个人的脖颈间瞬时出现了一道血印,都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没想到他真的要杀他们,心里那个悔恨呀,早知道如此还不如逃了算了。

    黑魂一脸煞气的回去,走了几步,便见白梅深处,上官锦一身银衣,一把剑,眼神无波等待着他。

    他冷笑:“怎么你也想杀我?”

    上官锦比他的声音更冷:“谁让你去散播瘟疫的,那些百姓是无辜的。”

    “哼,他们无辜,你父母不无辜吗?这世界上实力说明一切,没什么无辜之分,你可怜他们,谁来可怜你,你忘了你这十几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我没有忘记,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和底线,我报仇找该杀的人就够了,与其他人无关。”

    “呵哈哈,你是怕朱七七恨你毁了他的南荒吧,从此以后彻底的把你当成陌生人,彻底的一见你就要杀你。”

    上官锦眼眸一暗稍纵即逝:“总之,你把配方拿出来放了那些百姓。”

    “如果我不放呢,你以为放了他们,朱七七就不恨你了吗,你看见没有,这满地的血都是她的,还有她爷爷的,你觉得她心里会怎么想你?恩?今天我告诉她了,这所做的一切,我都是听从你的命令。”黑魂眼睛里还有一点得意。

    上官锦眼中浮现出杀意:“你找死。”

    “哼,你还说你已经完全忘了她,你看我一说你还是那么激动,你知道今天朱七七差点死了,快死前说什么吗?她说她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你,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了你。”

    上官锦握剑的手一紧,凝聚了全部内力的剑挥向黑魂,万千剑光包围了他,黑魂讥笑:“你想发泄,我陪你发泄。”两人刀光剑影的斗了起来。

    不知道大战了几百回合,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夕阳渐渐落下,白梅胜雪簌簌而落,像是在祭奠着什么?或者在诉说着一首悲惨的哀曲。

    一瞬间这个梅林的白梅尽数被毁,树根拔起瞬间倒塌,她曾经说她最喜欢这里的落英缤纷,哪天有钱了一定把他的锦上山庄买下来,他在心里说,我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送给你。

    她曾经踏着早间晨雾来采露水去给老爷子泡茶,他在心里说,老爷子不是他的仇人该多好。

    她也曾经在这之下埋过一坛酒,说是混合着梅香的酒更甘醇香甜,他在心里说我会在每一颗的下面都埋上酒坛,如果有未来,我们一起挖出来,痛饮三百杯。

    如今她已不会再来,他还留着它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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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陵越忙完之后,天色已近傍晚,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发呆,水印给他端了一碗面:“主子,你从早上起来还没有吃过饭呢。”

    他接过来挑了两筷子,问:“侯府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他把一支暗卫交给了她,可是她没用,说好了一个时辰交换一次信息,可是上面除了两个字平安之外再无其他,他忙了一天,心突突跳的厉害,总觉得会出事,但是表象上看来一切如常。

    半天不见,他就觉得如隔了几个月之久,幸亏一直在忙,如果是闲暇时光,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打发。

    西陵越把碗一丢:“我去去就来。”

    他跃上马匹,往城里的方向驶去,回去看一眼也好,他就安心了。

    水天擎和金玉带着小红来到了山坳村,两人一狐已经打好了协议,金玉想置摄政王与死地,而小红心里恨透了西陵越,这可算是狼狈为奸?

    小红蒙上口鼻,省的瘟疫传染给它,直接到了山洞前,叫起阵来。

    “西陵越你给我出来,朱七七跟人私奔了,人家的婆婆公公找上门来了,你再不出来,你这一辈子就打光棍吧,听见了没有,你个缩头乌龟。”

    好多人都有气无力的躺在自己的位置上,突然听到这稚嫩的童音居然是在骂摄政王,都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过来围观,见是一个白色毛发不太均匀的小狐狸,都惊奇不已,有动物会说话?这世界真玄幻。

    小红叽里咕噜的小眼睛转了两圈,后退了几步,见来了这么多人,唯独没有西陵越,更是气愤了。

    “你们滚开,离爷远点,别传染给我。”

    这些人最敏感,最讨厌最害怕别人戳他们的心头刺,怒气冲冲大步逼近小红。

    “居然敢骂摄政王,你胆子够肥啊。”

    “嫌我们传染它?那就抓起来慢慢传染。”有人提议。

    “你们都是坏人,哼,休想用我的血救你们。”

    “原来它的血能救我们,那我们还等什么,抓起来。”

    众人都向它奔去,不过他们都是病弱之躯,小红灵活,连七七都抓不住它,更何况是这些人,很快就惊动了外围站岗的将士。

    他们过来,驱赶小红,把那些人劝回原处。

    小红又问那些士兵:“西陵越呢,让他来见我,告诉他,朱七七跟人私奔了。”

    士兵们嘴角抽抽的看着它,真够天真的,小女候和摄政王情深意笃,怎么可能跟人私奔,只当它在开玩笑。

    “真的?你们不信,看没看见那下面的一男一女,那是朱七七的婆婆公公,过来要人的。”

    果真看见下面女子风姿绰约,男子丰神俊朗,冰冷如山。

    其中一个士兵道:“我们摄政王不在回去找女侯去了。”

    “切,骗人。”小红虽然这样说,也想通了西陵越肯定不在,朱七七是他的命根子,它这样说,他都没有出来,定是走了。

    它跑回去对金玉道:“快走,西陵越接到你们要抢他媳妇的消息,要回去带朱七七远走高飞。”

    金玉问:“你确定?”他们来这里,没人知道,他肯定不会得到消息,有可能是听说七七受伤了,回去探病去了。

    “走,我们回去。”

    金玉忍不住问:“西陵越和朱七七真的感情很好?”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强行把朱七七嫁给她儿子,是不是不太好?可是以儿子那种冰冷的木头样,生人勿进,靠他自己主动去追女人,恐怕这辈子都很难找到媳妇,这手镯不知是何原因,儿子会送给朱七七,那么儿子对朱七七一定感觉不一般,不然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将祖传的东西送给她?

    她从来不觉得有人能从她儿子身上把手镯抢走,毕竟这大夏的人无论是内力还是各方面和他儿子比还是差的远。

    “嗨,你可千万不要打退堂鼓啊,我告诉你这摄政王就是一变态,最喜欢杀人,他是用大夏的权利逼迫朱七七非要娶她的,可伶的朱七七身为南荒的小侯爷,为了保住南荒,不得不委身于他,我时常半夜都能听见摄政王将七七给打个半死,然后扔出去摔骨折。”

    金玉笑笑,这小红真是可爱,它是多恨西陵越呀,居然背后这样说人家,她自然不相信,一看侯府一家对西陵越这个女婿都很满意,更何况,人家一直都在第一线为了朱七七的百姓和瘟疫作战。

    哎,真是忧桑,要是儿子不上进,朱七七绝对是没有他的份,她就算杀了西陵越又能怎样?

    她现在看朱七七是越来越顺眼了,巴不得她现在就成了自家的儿媳妇,你看自己一踏上南荒的土地就救了她,这缘分不是天定吗?

    小红还在神神叨叨的说:“西陵越那厮长得简直是人神共厌,丑的厉害,你就没见过这么丑的人,见过那个黑魂吧,比他还丑,你把朱七七抢走当你自个的儿媳妇绝对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此刻西陵越快马加鞭往侯府赶去,他最多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要赶回去,就算看她一眼也心满意足了。

    跑到侯府门口,连马都没有管,家丁只觉得一股风飘过,西陵越高大的身影已经走远了,看清是他,也没有过问。

    侯府已经收拾干净,但是被毁坏的假山树木无法修缮,一看就是经历过打斗,不过看起来还好。

    春水正从厨房里端了饭菜送过去,看见西陵越吓了一大跳。

    “七七呢?”

    “爷,爷在自个房间。”摄政王怎么回来了,难道听说主子受伤的消息了?她明明封锁了他那方面的渠道,或者见到了金玉夫妇?从他们口中得知的?他们之间没有打斗?怎么可能,那金玉明明是杀气冲冲的过去的。

    她一愣之间,西陵越已经冲进去了,房间里七七正在闭着眼睛养神,伤口滴了小红的血,好了很多,正等着春水去做红烧肉,俗话说少什么补什么,大概是少了血肉的缘故,她馋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各人都去忙了,夕阳的余晖正好照在她煞白的脸上,精神好了很多,失血过多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不会来的,正在喋喋不休的骂着上官锦的祖宗八辈。

    听见门响,以为是春水,就道:“你能不能快点,我都饿死了。”

    没有闻到肉香,也不是以往轻盈的脚步,而是悄无声息又带着重重压迫的气息席卷而来,她猛地睁开眼睛,一双熟悉的盼望中的脸慢慢地靠近她。

    带着心疼和怜惜,握着她的垂在床侧的手腕,声音颤颤:“你受伤了?”

    “恩,受了一点轻伤,已经快好了。”她轻道。

    “只是轻伤?”轻伤的话,南荒正处在风雨飘摇之际,她会躺在床上?她会脸色这么苍白?

    “你看看,我全身上下都好好地。”她真是无比庆幸小红的血有大功能,要不然被他发现她受了重伤,一定不再舍得让她在离开他半步。

    他修长的手抚上她苍白的脸颊,细细的摩挲着。

    七七主动双手圈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芳唇:“我想你了。”

    “恩,我也是。”低沉的嗓音婉转诱惑。

    没有狂风暴雨,甚至不带有一丝*,只是在彼此诉说着想念,不过一天,就像分别了好久,更何况是七七经历了生死离别,更觉得这张温润的凉凉的唇是那么的令人渴望。

    春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默默的把饭菜端了回去,回炉子上温着,估计爷一时半会是用不着了,眼下有更为美味的大餐,想到那种场面,她也不由得笑了。

    小红气势汹汹的赶来,猛地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它刚开口骂了一句:“靠,西陵越你个……”

    “砰”一声就被他衣袖一挥给拍了出去,要不是金玉在后面接着,估计悲催的它又要骨折了。

    “呜呜看吧看吧,他就是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人,赶快把朱七七领走,不要被这样的恶人给糟蹋了。”

    七七嘴角一抽,知道它在跟谁说话,想要挣脱来,只可惜某人还没有品尝够,七七只能任他慢慢采取。

    金玉人未到,手里的内力已经排山倒海般涌来,西陵越抱着七七迅速转移了阵地,轰隆一声,床即刻塌了,西陵越冷冷的看着门口发动内力的人,手中的掌势蓄势待发,敢来捣乱者,杀无赦。

    紫色的衣衫刚飘进来一个衣角,轰的一声打了出去,两扇门砰的一声关上,要不是金玉躲得快,绝对被挤扁了鼻子。

    敢欺负他的女人,就算是地狱也要赶尽杀绝,水天擎浓浓的杀意透过大门准确无误的对准了西陵越。

    七七惊讶片刻,道:“别打,你们……”

    西陵越已经听不见了,把她放在椅子上,冲了过去,那炳寒剑刺穿了屋门疾驰而来,高手对决,只在一瞬。

    轰隆隆屋子颤了颤,跟地震一般,七七欲哭无泪,又不是生死般的仇人,至于拆了她的屋子吗?看,房顶没了,四面的墙也被拆了,徒留废墟一片。

    西陵越退到她身旁,站姿笔直,冷傲霸气,水天擎站在金玉的一边,也是衣袂飘飘。

    七七扶额,金玉震惊的看着好好地一间房子变成这样,愧疚的低头不敢看七七。

    听到动静,附近的朱震和莫莞尔都跑过来,看到眼前这副情景都震惊的不得了,看着对决的双方,他们更惊呆,完了,仇人这么快就对上了,还是在侯府里,估计侯府这次都不保了。

    “有话好好说嘛?”莫莞尔跑到金玉旁边,希望金玉能劝劝她的丈夫,毕竟她觉得金玉还是挺通情达理的。

    “是你?”水天擎冰冷含着不可置信的嗓音响起。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认识?是熟人?艾玛那就好办了。

    可是看这两人仇人般的目光似乎认识不是什么好事呀?众人的心里又打起了鼓。

    金玉心里却在惊叹,这人的武功很不错呀,居然在她丈夫的攻击下毫发无损,真是她……

    她目瞪口呆,紧紧的盯着西陵越。

    朱震看着三人,就觉得很古怪,但是又说不出原因,呆着没动,和他孙女七七一样的镇定。

    莫莞尔心想完了,果真是认识的,还是仇人。

    正准备劝说,没想到金玉却哈哈大笑起来。

    飞奔向七七的方向,惊喜的拽着西陵越的胳膊:“儿子,居然是你?想不到几个月不见,当刮目相看呀。”好像没见过儿子似得,从头看到尾。

    她实在不相信刚才和一个女人吻得缠缠绵绵的人竟然是她冰冷无情的儿子,几个月前她那还是冰山面瘫脸的儿子,这么短的时间居然找到女人了?还找的挺快,都快要成婚了。

    呃,成亲?儿子要成亲,居然没有告诉她?

    西陵越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瞟了一下金玉,然后冷冷的死盯着水天擎的脸一寸一寸的黑下去。

    众人都在为眼前的情境石化中,完全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

    小红默默转身,本以为找到了同仇敌忾的伙伴,没想到到头来人家是一家人,这世界真是不可思议。

    只有春水似乎明白一点,毕竟对于手镯的来历和手镯的主人她一清二楚的很,轻轻一想就想通了,怪不得主子先前一点都不担心,原来早就知道了,只是可能没有算到,这一家人更是极品,居然把爷的房子都给拆了。

    “儿子你要成亲?怎么没有告诉我?”

    朱震首先笑道:“亲家,已经写好请柬了,还没有送过去。”

    “哈哈,这样啊,没事没事,就是送的话,我们也不一定收到,现在更好,我们来的真巧。”

    “是吧,七七。”金玉简直是手舞足蹈不知所措,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儿子突然开窍,抱得美人老婆归,艾玛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七七甜甜的喊了一声:“婆婆。”

    “欸。”金玉这个字的音调拉得好长,心花怒放都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掏给这个儿媳妇。

    你想想本来以为这辈子儿媳妇无望的,突然从天而降这么一个好的儿媳妇,她能不能放鞭炮三天以示庆祝?

    西陵越是个喜欢泼凉水的:“让水天擎把房子修好。”把七七从金玉的手中抽出来抱走了,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把世人都隔绝了。

    金玉并不计较,儿子本来就是这性子,她已经习惯了。

    但是水天擎更加愤怒了,臭小子居然和他还是仇敌似得,不就一个房子吗?让他赔?哼哼,世纪大笑话。

    金玉跑到他旁边:“给儿子修房子去。”

    莫莞尔连忙道:“那怎么行呢?亲家是客人,我们去屋里说会话,这里有人收拾。”

    莫莞尔看了看水天擎一脸煞气,本来还想邀请他的,还是算了吧,索性水天擎跟着他夫人寸步不离。

    这两父子的性格一样,先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呢,不是父子才怪呢,就是长得不太像而已。

    金玉似乎看出来她心中所想,道:“城儿他长得像他外公,和我们俩不太像。”

    “这是很正常的,我们家七七长得和我也不像。”

    “恩,亲家,我夫君就是这样的性子,先前有得罪的地方,你不要见怪啊。”

    “没事没事,你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要那么客气呀。”

    金玉话题一转:“我家儿子是怎么追上你家女儿的?”这个问题真是好奇死她了,要是不问出来,得知全过程,她一定会憋坏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春水,你来给夫人说一下。”

    众人一听都围了上来,眼睛蹭亮的望着她,不用说都是了解八卦的好手。

    春水接收到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斟酌了一会道:“用一句话概括就是爷和摄政王先是仇人然后合作,又从并肩作战中培养出坚贞的感情,当然那时候爷还是个男子,没有人知道她的性别,摄政王就义无反顾的追上来了,一路追到南荒,并发誓不管爷是男是女,都非娶不可。”

    “咱们爷一开始是拒绝的,奈何摄政王追的紧,两人亲密接触,这爷的身份才曝光了。”

    “然后,生米煮成熟饭,七七怀了我家城儿的孩子,所以顺理成章皆大欢喜?”金玉忍不住接过来说道。

    “哇塞,想不到我儿子如此霸气,太给力了,当初他爹就是这么做的,果真是虎父之下无犬子。”

    呃,夫人你确定这是在夸你的丈夫和儿子?

    还有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你儿子没有这么霸气,他敢把爷给欺负了,爷绝对把他踹八丈远。

    莫莞尔讪讪的道:“亲家,七七他们还没有成亲呢,哪来的孩子?”

    金玉摆摆手:“没事没事,孩子会有的早晚的事。”

    接着她两眼放光,突然十分猥琐的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说着脚步已经往房间的方向移去。

    “这样不好吧。”莫莞尔这样说,其实心里也痒痒的,不由自主的跟过去,后面的老爷子装作不明白的也跟了上去。

    后面跟着的三个属下想有这样偷窥的娘亲和爷爷,也是醉了,不过机会不可失,也默默的跟去。

    房间里,西陵越和七七真的是在耳鬓厮磨,卿卿我我,不过那是刚进房间的时候,现在两人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在商量正事。

    金玉比较失望,这时候不直接扑倒,讨论劳什子瘟疫?儿子你这脑袋被猪拱了么?

    她真想直接进去指点一二,奈何身后的莫莞尔惭愧的拉住她,时值南荒多事之秋危难之际,怎么光想着儿女私情了,看女儿女婿多么的高尚,为了这场危难付出了太多。

    她默默的拉住她:“我们走吧。”不能拖了女婿的后腿。

    众人也都轻轻的走开,去到自己的本职工作中去了,相比较主子和摄政王的奉献精神,他们真觉得羞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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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玛,有没有觉得摄政王的爹也是一奇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