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好,小伙伴3(2)

后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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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来的民房很快就收拾好,一共有六间,嘉宾们只分得了一间,据说剩下的五间,工作人员们还是不够住。 想想,八个嘉宾,七个带有助理,还有那么多的工作人员,就是加上帐篷也不够住。

    可是傅晚丝他们也管不了旁的人,一间不到20平的房间要住八个人,是那种连起来的土床。房中的空地堆满了行李,就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有了。

    蒋文艺跑到房间门口,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条件艰苦,请各位多多体谅。各位也都是大风浪里闯过来的,我相信再苦的环境也难不倒咱们。”

    坏境艰苦倒还是次要的,男女混住是个大问题。

    可蒋文艺才不会主动提起这个,若说这一集能有什么看点,也就是这些个粉红气息了。

    他说完了这一句话,不和众人交流,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闻人秀在小声嘟囔着:“哎呀,这房间也太小了。”

    那厢的钱宝儿大声地嚷着:“今晚别想洗澡了。”

    其他的人默默整理着行李,傅晚丝觉得有点儿累,靠在还没整好的床上。

    她比任何人都适应这里,也比任何人都不适应这里。

    房子里头,即使没有人说话,也是闹哄哄的,不是桌子响了,就是谁的行李箱在哗啦啦。

    白玉谦从屋外走了进来,拎着游晓买来的水果和被褥。

    水果给其他人分了,被褥则有两套,其中的一套自然是要给傅晚丝的。

    一看见被子,就想到了今晚该怎么睡,几个人便讨论起谁挨着谁睡的问题。

    无非是男女各一边,谁睡在最中间。

    问题就出在最中间的两个男女是要挨在一起睡的。

    在这满是摄像机的屋里,一起睡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管是谁挨着谁,都是清白的不行不行的。

    常笑首先自我推荐:“要不我和小秀睡中间?”

    给闻人秀闹了个大红脸,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晚上爱起夜。”

    这就给否定了。

    薛常倒也想推荐自己来着,他想先征询李依青的建议,一直在找寻她的目光。可能是他们还没有眼神交流的默契,未果,他正想要张口,李依青说话了:“我也爱起夜。”

    薛常便紧紧闭上了嘴巴。

    钱宝儿笑笑着提议,“要不谦哥睡中间吧?”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有她自己知道。

    白玉谦道:“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他连顿都没顿一下,就问:“傅导,你爱起夜吗?”

    傅晚丝神游去了,听见白玉谦跟她说话,可没听清他说了啥。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白玉谦自顾自道:“你好像没有起夜的习惯啊!”

    李依青噗嗤一声笑了,“谦哥,你也太了解傅导了,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白玉谦也笑了:“证明我有心啊!”

    就这么定下了,只是“发起人”钱宝儿没捞到好处,倒是便宜了傅晚丝那个什么都不管的大傻瓜。

    然后,一上午基本上什么都没干,就到了午饭的时间。

    吃的是当地的美食,众人都庆幸并不是黑暗料理,而是真正的美食。汽锅一开,飘香四溢。这个时候,住的有多艰苦,已经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常笑一边吃一边说:“这世上,唯有美食和美景是不可辜负的。”

    一旁的白玉谦刚好夹起一个鸡心,放在了傅晚丝的碗里,自己夹了个鸡翅膀。

    那个鸡翅膀,傅晚丝老早就相中了,她瞪了瞪他。

    白玉谦便一语双关地道:“我把心都给你了。”

    成功吸引了无数目光,傅晚丝看见云蕾的面上都散发着光芒,好似还写着“嘿,预告片又有了”。

    傅晚丝负气,夹起鸡心塞进了口。

    午饭之后是短暂的休息,一个小时过后,蒋文艺召集了众人,开始发布任务。

    八个人虽然是一起来的,但并不会一起支教。

    一共有四个地方,还是分组进行。

    由哪一种先行选择支教的地方,还是用游戏的胜负来决定。

    这一期的游戏是用脚来进行‘石头剪刀布’。

    傅晚丝没有心情吐槽这一期的游戏有多幼|稚,一直盯着蒋文艺手里拿着的支教点照片愣神。

    做游戏之前,白玉谦问她:“有想选的吗?”

    傅晚丝略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就得很卖力的做游戏。

    白玉谦被激起了胜负欲,一路过关斩将,还真的得了个第一名。

    蒋文艺问白玉谦要选哪个,白玉谦抹了把汗,指了指身后的傅晚丝,示意她来选择。

    真的到了选择的时候,傅晚丝又有点儿熊,迟疑着不敢上前,仿佛前头的是洪水猛兽。

    蒋文艺半真半假地说:“你要是再不选,我就剥夺你第一名的权利,送给别人。”

    说着,还真的招手让常笑和闻人秀上前。

    傅晚丝像被人追赶似的,语气急速地道:“去最远的那个。”

    蒋文艺当然知道她会选择哪个,面上似笑非笑:“高风亮节啊,选择了最偏远的。不过,你都没和谦哥商量一下。”

    没来陇川的时候,傅晚丝总以为这会是她生命里不可跨越的一道坎,可是一旦跨越过去,回头望望,也不过如此而已。

    傅晚丝已经趋于镇定,她看着白玉谦,回答了蒋文艺:“他听我的。”

    白玉谦配合的很,伸手向蒋文艺要照片,然后问云蕾:“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得到的答案是明早五点。

    就是说,今晚还得睡在中间。

    幸福……并煎熬着。

    ——

    八个人睡在一间房,话题总是比较多。

    女人们说衣服、化妆、电视剧,男人们足球、股市、热点新闻,什么都能聊。

    一直到十点钟,才关了灯。

    白玉谦已经上床躺好,傅晚丝还贴着李依青给她的面膜,翘腿坐在板凳上神游,不知游去了何方。

    白玉谦问她:“还不睡?明早四点钟就要起床。”

    傅晚丝还来不及回答,常笑就道:“傅导这是……不好意思了。”

    傅晚丝干笑了两声,揭掉了面膜,摸着黑往床边走去。

    既然已经将话题转到了白玉谦和傅晚丝的身上,常笑便又道:“说实在的,谦哥能来参加这个节目,我完全没有想到。”

    这个时候,傅晚丝正准备从床尾上床,这样就不用过“人墙”。

    她伸手向床尾摸索,刚好摸到了白玉谦的脚。

    白玉谦真不想说她冰凉的小手触碰到他时,他浑身就像过了道电,酥麻酥麻的。

    这边,还得和常笑说着话。

    他感觉他的嗓音有点儿哑,有点儿意乱情迷的味道。

    他说:“嗯,往后退三个月,连我自己也完全不会想到我会来参加真人秀。”

    白玉谦的声音还真是好听,尤其是在寂静的夜里,说话就好像唱歌一样。

    傅晚丝已经爬到了床头,白玉谦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的味道。

    那是一种混合了洗发水等等工业产品的体香,若闻得不够仔细,没人能够发现勾兑的香气之后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她可能不是那么的香,却是迷人的,足以让白玉谦无法自拔。

    那是有情人的味道。

    傅晚丝甩了甩半干的头发,躺在了枕头上,然后用脚踢开了被子。

    那边的常笑还在说着话:“谦哥,今年的金太阳影帝恐怕还是你的。”

    “哦,谁知道呢!”

    白玉谦慢悠悠地答着。

    被子下头,他的手已经握紧了她的。

    傅晚丝那原本有些凉的手,很快就有了温度。

    白玉谦的腿又从被子下面伸了过来,他的动作缓慢,以至于从被子的外头根本就看不出端倪,却在触碰到她的脚时,紧紧地裹缠住她。

    她的脚也温热了起来,不知道是受到了他体温的感染,还是被自己心底的热血给沸腾了。

    傅晚丝觉得有点儿热,还有点儿燥,连手心都被捏的汗津津的。

    她清了下嗓子,想要抽回手,却在一转身的时候,正对上白玉谦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对着她笑,死活都不肯松手,还将她的手拉到了他的被子里。

    一只大手摁在了她的手背上,而她的手心正放在他“怦怦怦”跳动着的胸膛。

    他带着她趁势往下,胸膛的下面是平坦又结实的腹部,然后是滚烫的……

    傅晚丝吓得缩回了手,尽管刚刚的触碰是隔着睡裤的,她还是被那强烈的欲|望给冲击到了。

    她想,若是换一个地方,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

    而今夜,只能……忍着。

    她背过了身子,面对着闻人秀。

    白玉谦一直在平躺着,看着屋脊,也看向了窗外。

    这叫转移注意力。

    除了这招,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

    凌晨四点,其实三点半,也可能比三点半更早,傅晚丝就是半梦半醒的。

    她一会儿梦见了和白玉谦在逛古镇,一会儿又看见了他。

    这个他,此刻离的并不远,就在她选择的那个支教点里做老师,也做校医,甚至为附近村子里的所有人看病。

    这个他,曾经是医学院的校草。

    他们的父亲曾今是同僚加好友,最后就成了从不往来的故人,甚至在心底埋下了怨恨。

    她和他,则是从玩伴还没来得及捅破那层窗户纸,就各奔东西了。

    那是她母亲故去的那一年,他还没有完成学业,就被仓促送到了国外。

    她忙着打理母亲的后世,还忙着照顾无法面对现实的父亲。

    至于他的父亲是什么时候被抓进去的,判了多少年,她从没有去打听。

    再后来,她休学来了陇川支教,所在之地就是她和白玉谦即将去的地方。

    一年之后,她离开了陇川,回学校完成学业。

    同样是一年之后,他从国外回来,不知去向,后来听说他来了这里。

    她和他再也没有过交集,只是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心里是难过的。

    如果她的母亲没有从楼上跳下来,一切的一切仍旧是隐藏在太阳之后的阴影。

    当然,“如果”这个词只能是假设。

    五点钟的时候,傅晚丝和白玉谦准时坐上了节目组租用的小型面包车。

    面包车上不仅拉人,还带着好几箱送给学校的文具。

    傅晚丝知道车并不能将他们带到最终的目的地,还需要步行一阵才行,忧虑地道:“东西太多,不好进学校。”

    云蕾则道:“放心,有人来接。”

    一句“有人来接”,使得傅晚丝无法淡定了。

    来的会不会是他?她能不能坦然地和他说“你好”?

    一旁的白玉谦将她的慌乱看在了眼里,他默默地别过了头没有说话。

    不知道房间的摄像机有没有记录下,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是夜猫子白天打来的,嘻嘻哈哈地在电话那边说:“你干嘛非得让我查你的那个‘小伙伴’啊,你对人家有意思啊?

    我告诉你啊,你那‘小伙伴’真没什么好查的,好像连男朋友也就只交过一个。你猜怎么着!她男朋友的爹和她妈是那种关系,狗血吧!

    她妈本来是个护士,因为医疗事故被医院开除了,好像有点儿抑郁一直都精神不好。她男朋友的爹当时是医院的副院长,两个人勾勾搭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妈跳了楼,她男朋友的爸爸因为经济和作风问题被双规了,现在还在监狱里呆着。

    你在哪儿呢?

    嘿!怎么跑到云南去了?

    哦,对了,你那小伙伴的前男友可就在云南支教呢!

    具体是哪儿我不知道,我就是一娱乐记者,又不是间|谍,能查到的也就是这么多了,你好自为之啊亲!拜了个拜啦!”

    凌晨一点多钟之前,他一直在昂奋着,因为身边的她。

    凌晨一点多钟之后,他还是睡不着,因为白天的电话。

    白玉谦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有那么一个男人,是傅晚丝的故人。

    不一定是深爱的,却是扎在心尖上,不好忘却的那个。

    其实这也没什么,又不是十*岁,谁还没有个初恋呢!

    怕只怕,他们之间的那些个纠缠,太过刻骨铭心了。

    怨恨是上一辈人种下的,非得让这一辈人买单,多多少少都会在心里留下些遗憾。

    而无法拥有的,又偏偏让人无比的挂心,这才是最讨厌的。

    一个小时的车程,白玉谦闭口无言,他在等,等傅晚丝亲口跟他说。

    说什么呢?

    不需要交待的很清楚,甚至随便说句什么都可以,只是千万不要想着如何骗过他。

    作为一个有野心的男人,他不止想要看到她赤|裸的身体,更加乐于见到她赤|裸的内心。

    他想要的是拔掉她心里的那根刺,完完整整的占据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