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互咬的疯狗

蓝小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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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禹笙抬起头来,看到是芳离和苏夏他们冷笑了一声。

    “怎么又是你们,你们到底想干嘛?”何禹笙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们几个问道。何禹笙本来一看到芳离他们就觉得心里理亏,可是现在他看到他们更多的是揭开自己的伤疤。

    “干嘛?让你去给慕晓道歉,我要你跪在她坟前忏悔。”蛋清不由分说的一拳把何禹笙打倒在地,紧接着枪林弹雨似的拳头都落在何禹笙的脸上,何禹笙情急之下条件反射的护住自己的脑袋。

    蛋清打累了之后,何禹笙已经蜷缩在地上,苏夏和梦溪看到这一幕,都觉得这是何禹笙该有的报应。

    何禹笙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每天的醉生梦死就是希望可以淡忘慕晓因他而死的事实,可是自欺欺人真的不是好的处理方法,这一刻他的逆来顺受,绝不是因为骨子里的懦弱,而是自我惩罚。

    蛋清休息了一下之后抓起何禹笙走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此刻天色有些暗下来,可是还是看得清楚一切,停下里的司机,一看到满脸是血的何禹笙赶紧一脚油门的跑掉了。

    这次蛋清又拦下一个车,并且威胁司机必须载他走。司机师傅吓的屁滚尿流的爬回车上,开上车就走,芳离她们紧跟着打了后面的一辆车,一直紧跟其后。

    蛋清下了车后,司机连钱也没要就赶紧开车离开了。芳离他们也跟着下了车。

    蛋清把何禹笙推到了路边,还撞翻了一个路边的垃圾桶。各种瓶瓶罐罐滚出来,纸絮在风中打了个转又落回地上,梦溪把何禹笙拖到幕晓的墓碑前,“你给我磕头。我不说停就不许停。”

    梦溪按着何禹笙的脑袋每一下都响亮的磕在地上。“好歹你爸爸妈妈也都是教书育人的教授,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何禹笙默不作声,他趴在慕晓的面前,泪水覆盖了他的侧颜。他的哭泣无法让充满憎恨的人同情,梦溪站在他的身后,眼里也溢满了泪水。

    其实何禹笙的身体上和心理上都承受的更多,因为有一个真相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何禹笙永远要为慕晓的死承担全部的痛楚,因为他不知道慕晓是死于一场意外。还有他一直怪自己不够了解慕晓,但其实他还是最了解慕晓的人,只是意外无处不在。慕晓会为感情的事伤心。却绝不会轻视生命。

    一直这么看下去。苏夏觉得就像看到了电视剧里面痛失爱人的场景。虽然她经常被别人说是铁石心肠,可是她也是一个柔软的女子,她再也看下去。扭过头去偷偷擦去了眼眶里溢出的泪水。

    刚刚回过头来,苏夏的眼睛又好像吹进了沙子一般,她想尽快离开这里,或许慕晓夜不喜欢这么多人的吵闹。“梦溪够了,我们就算弄死他他都不会改变了,天生的人渣,我们还是走吧!。”

    蛋清也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该是个了结的时候。“是啊,以后我们就当作从来不认识他,就当慕晓的事只是个意外。”

    芳离看了一眼蛋清和苏夏。也把梦溪拽了回来,她伸出手擦干了梦溪脸上的泪水。“蛋清说的对,就让他回去好好准备当新郎吧,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一切事情都要适可而止,梦溪也不愿意继续纠缠下去,但是她依然冷眼的看着何禹笙。

    “哼,祝你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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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你终于回家来了。每次回家都看不到你,我还想哪天去看看你呢!”芳离打开门后,看到门外的爸爸,赶紧高兴地把爸爸让进家里。

    “是啊,好几天没回家了。”

    “那一直困扰你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了?有进展么?”

    “没有,这件事网小鱼大,这个贩毒组织非同小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的。”

    “爸爸,你真是太辛苦了,还没有吃饭吧!”

    “一看就没吃,我去热吧!”

    妈妈看到爸爸有些消瘦,就知道一定是这几天在外面吃的不习惯。她转身走进厨房,想着还是重新炒几个菜吧,丈夫难得回来一次。

    “芳离啊,酱油快没有了,你下楼去买点吧!”

    芳离刚刚陪爸爸坐下,给爸爸倒了杯水,就听到妈妈的声音,于是回应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芳离随便披了一件外套,就走下了楼去。

    沈梓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也觉得消瘦的多,不过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别人相信他一直在忧国忧民,一直在为工作呕心沥血。他这些天故意没有搭理自己,可实际上他没有一顿饭未吃进肚子里。

    他走进卫生间,好好的洗了把脸,虽然他并没有因为工作的事劳累,可是他也发现自己这大呢老了,眼角的皱纹是那么明显,头上也开始有白头发冒出来。

    从卫生间出来,沈梓贺路过厨房就走进去看看正在忙碌的妻子。虽说是老夫老妻,可是沈梓贺还是每次回来都会和她说几句亲切的话,可是芳离的妈妈这次却并不领情,她一直责怪沈梓贺不顾家,也不管她们母子的死活。

    以前即使丈夫不在,家里也有芳离。可是现在不同了,芳离因为要工作,所以和苏夏在外面遗弃租了里公司比较近的公寓,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也很少回来,而平常遗弃打牌的老张嫂前几天因为儿子出息买了别墅也搬走了。

    所以这段时间芳离的妈妈过的十分孤独,再加上年纪大了,就总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沈梓贺看到她一直在絮絮叨叨的埋怨,就低声下气的解释,“最近我真的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个案子当初没有解决好就是我的失职,现在我也没理由把烂摊子留给别人啊,案子一天没有进展,下面那么多人盯着,我哪敢心安理得的回家过安稳日子啊!”

    芳离的妈妈正在挥舞着锅铲,一想起沈梓贺为了在外面装衣服清廉的样子,而对家里的事情不管不问,她就一肚子的火气。

    “不是我说你,你这一辈子就是这样的穷酸相,总是为你那个面子吃苦受累,面子能值几个钱。你要是真的为官清廉,我没资格说你,可是你一边不想放弃好处,一边又畏首畏尾。要我看,这些天你也不是没时间回来,是为了树立你认真负责的好形象吧!”

    芳离的妈妈语气咄咄逼人,沈梓贺觉得面子上也很挂不住,就辩解道。“那我错了么?要不是我处处树立形象,我能做到今天的位置么?”

    芳离的妈妈关掉了煤气,然后推开沈梓贺,把炒好的菜倒进盘子里后还狠狠地白眼了一下沈梓贺。“最讨厌你这么虚伪的人,十足的伪君子。”

    沈梓贺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说他是伪君子,他红着脸大声喊道,“你说我,你好到哪里去,什么服装设计师啊!不就是当初盗用了别人的设计一举成名么?后来自己无能只能默默无闻,却推说最好的设计永远只有一个,还说什么要把机会让给年轻人,时尚永远属于青春。你才是个虚伪的人,你可以站在那么大的领奖台上胡话连篇,你欺骗了全世界的人。”

    芳离妈妈听到沈梓贺的说辞,心里也是一阵理亏,可是他直了直腰板,继续强撑着理直气壮的说道,“那又怎样,我不过是说几句谎话,我没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沈梓贺气的在厨房里踱来踱去,然后指着芳离妈妈吼道,“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当初你还当着媒体的面厚颜无耻的说,因为你热爱服装设计,所以你比谁都明白设计需要好的创意,需要新鲜的血液,所以你要退出。当初大家都觉得你是个伟大的设计师,别人都说你是一代名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可事实是怎样,你到底有多无耻,你心里心知肚明。”

    芳离妈妈此刻也顾不上做菜,气急败坏的把围裙蜷成一团扔到地上,然后两只手一起上去推开了沈梓贺,“好啊,好你个沈梓贺,你今天是要和老娘我翻旧账是吧!我不敢说行得正坐得端,可是我起码有人性,我没有身为人民公仆却草菅人命吧!”

    沈梓贺一直被芳离的妈妈推搡到墙角,他不能和一个女人动手。可是他此刻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也不甘示弱,他挺直了身板,把声音提高了好几倍。“我什么时候草菅人命了,你把话说清楚。他们本来就有罪,我把他们送进监狱一点也不为过。”

    沈梓贺说的理直气壮,在这种时候就可以彻底看到一个伪君子的形象。吹胡子瞪眼的沈梓贺,忘了自己平日里辛苦伪装的温如文雅的君子形象,而彻底变成了一个推诿责任的小人。

    沈梓贺和芳离的母亲,就像是两只疯狗一样疯狂的乱咬,丝毫没有考虑到买酱油买了这么久的女儿,怎么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