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杜若

蓝小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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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边的空气好似静止了一般,暖春的阳光明媚却不耀眼。苏夏的头发散落着,细碎的发尖轻轻触及肩头。苏夏的脸上新的泪痕不断的覆盖着旧的泪痕,她的坚强总是这些在乎的人面前毫不预兆的坍塌。

    魏明远身着笔挺的西装,可是不在谈判场上,他不能和面前这个自己爱的人讲利益和合作。魏明远最见不得的就是苏夏流眼泪的样子,他倒是宁愿苏夏和原来一样不近人情,可是苏夏无法做到,她那些伪装的坚强,那些冰冷的面具曾经像是一堵墙围包围着自己的心,可是不知道从哪一刻起,她不再那么强势,偶尔也会变得软弱。

    这个不知不觉地改变的她的人就是魏明远。

    魏明远没有随身带着纸巾的习惯,他走过去搂过苏夏的肩膀,细长的手指帮苏夏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可是那一瞬间的温柔,根本无法化解悲伤,苏夏的泪水反而快速的顺着魏明远的手指流下。

    眼神对视的那一刻,魏明远的眼神里有一种别样的情绪,是心痛还是哀伤,反正是一种复杂的感觉。苏夏推开了魏明远,因为借助魏明远的眼光,她似乎总可以看到背后有一张丑恶的脸。

    “我说什么你清楚,你现在和你爸一起工作,他做的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会不知道么?”苏夏咄咄逼人,她质问魏明远像是质问一个犯人。

    “我真的不知道,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魏明远诚恳的说道,眼神里尽是一个男人的无辜,觉得无奈又无法解释。

    “那你现在知道了,你爸爸简直就是个杀人犯,他做的那些偷工减料的事情无异于草菅人命。一条那么活生生的人命,他应该为此付出代价的。”苏夏的眼前似乎又可以重现慕晓坠落下去的样子。那种时候该是多么无助,她挣扎的双手甚至握不到一根稻草,那是生命中最绝望的事情了吧!

    苏夏充满憎恨的看着魏明远,虽然她知道自己并不该这么埋怨魏明远,那些事情都是他爸爸做的,可是她就是停不下来。或者可以说成苏夏就是用这种方法别扭着自己,她不明白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总是出现在她身上。

    苏夏最怕的就是以后看到魏明远都会想到他那个爸爸。或者以后她要和魏明远在一起总要面对那个间接杀死慕晓的凶手。甚至,她可能要叫那么一个人渣爸爸。

    苏夏不敢让自己在这样想去,她骨子里不愿意魏明远的爸爸是这个人,甚至她无法在魏明远面前用狠毒的言语去讨伐他的亲爸爸。苏夏在内心里挣扎了一下。她告诉自己不要想得那么早,凭魏长民那个见利忘义的人是不会同意魏明远和她在一起的。

    苏夏的心里有着两种绝望,此刻它们像是午夜的潮水带着冰凉,侵略般的此起彼伏。苏夏缓缓的抬起头,目光突然和魏明远撞在了一起,那感觉就像是火焰遇上了风,只能疯狂的逃窜。

    “苏夏那你要我怎么做?”魏明远站了起来,他理直气壮的站在苏夏面前,他一步步的走进苏夏。之后用咆哮的声音说道。“你要我去告发我爸爸,然后亲手把我爸爸送进监狱么?”魏明远脸因为生气脸颊有些涨红,握紧的拳头可以看得见青筋暴起。

    魏明远狠狠地把拳头砸在树干上,一声沉闷的声音,然后有一道细长的血迹顺流而下。苏夏不再说话。她从未见魏明远发这么大的脾气。

    苏夏不想看到魏明远这么伤害自己,当魏明远的鲜红的血液闯进她的眼球,她的眼泪只会更加的不受控制。苏夏走过去想要看看魏明远受伤的手,可是这次是魏明远避开了她。魏明远在苏夏面前从来不会粗鲁,他只是从苏夏那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魏明远充满失望的眼神快要冰冻苏夏的关节,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刚刚的伸出去的手还是空荡荡的伸在空气中,她的右手的食指上甚至还染上了一滴血。

    “我爸爸是杀人犯,那你把我看成什么?你在这里和我大吵大闹是想要我为你的好姐妹偿命么?”魏明远最后充满失落的离开了,只留下苏夏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

    魏明远走后,苏夏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草地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成长与他们是一场磨难,可是这磨难却先从她们以为坚不可摧的爱情和友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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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贵的化妆品柜台前,一位穿着时髦的女子正在挑选着柜台小姐推荐的昂贵化妆品。她面容姣好,没有像其他的贵妇人一样浓妆淡抹,可是她看起来一样精致,精致的像可以放在柜台上的商品。

    那个女子轻轻的拿起那些瓶瓶罐罐,哪个都只是简单的看一眼,然后摆摆手,她的手也显得那样漂亮。再仔细的看,她的身材也很好,看起来就好像和她一般年纪一样。

    为什么别人可以活的这么优质,为什么别人的生活好像金装玉砌,而自己就好像破铜烂铁一般?

    云彩看了那个女人好久,那种化妆品的柜台她从来没有敢靠近过,或者说这个商场她就只踏进过一次,还是进来找卫生间。在这样高端大气的场所里,她总觉得那些人度用鄙视的目光看她,不过今天她是和岳临风一起,这种自卑感也的却减轻了不少。

    岳临风刚才看到一个熟人所以过去找招呼,云彩不愿意见生人所以没有跟过去,而且她也怕会惹出是非。可是等的久了她就难免无聊的四处张望,周围都是有钱的人,云彩除了羡慕就是羡慕。可是她也谈不上悲伤,因为她信命,她总觉得过好过坏都是自己的命,只要自由一点,开心一点就好。

    云彩的眼光又开始停留在了一个小孩子身上,那个小女孩子白白净净的,穿着可爱的小裙子,云彩真的好像上去摸摸她的小脸蛋,可是一个女人挡在了她面前。

    就是刚才那个女人,云彩很不解地抬头看着那个女人,因为她穿着很高的高跟鞋,所以云彩很费力的仰视着她。

    “这位小姐,我一直觉得你有些眼熟,可以请问一下你的名字么?”那个女人很客气的问道,脸上的笑容很美丽却有几分敌意。

    萍水相逢,自己刚才又盯着人家看了那么久,于是云彩也没有迟疑的回答道。“我叫云彩。”

    那个女人似乎惊异了一下,随后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脸上有着很明显的变化,像是从阴雨到晴天,那个女人渐渐的露出笑容。

    “我记得你的样子,虽然那个时候你只有十四岁。”那个女人微笑着说道,她的身后走过来一个看起来有些老气的男人。

    “十四岁?您认错人了吧,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云彩有些不解的说道,云彩有一点云里雾里的感觉,像这种生活在社会顶端的人她是不可能认识的,像岳临风这样闯进她生活里的人恐怕一辈子也就只有一个。

    “你的却没见过我,可是你应该记得一个人,他叫杜羽,或许你也不知道她的名字那么你起码应该知道你在十四岁的时候经历过些什么!”那个女人说的很一句话都很轻柔,可是没一个字里都带着仇恨,当听到杜羽这个名字的时候,云彩的那个时候灰暗的记忆就好像洪水一样快要淹没她眼前的世界。

    “你是?他怎么样了,我一直很愧疚,我后来我特意回去过,人家说你们已经搬走了。”云彩说的很急迫,可是这不会让杜若心里有些许的安慰,因为这些年她为此付出的坚信,是谁也无法体会的。

    那个时候杜若十六岁,她隔着门都看到了那个女孩子,那双眼睛她记得格外清楚。

    杜若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候他们家道中落,家里拿不出钱给杜羽治病,所以杜若的妈妈带着她去求那个女孩子的爸妈帮忙,可是那户人家无情极了,不光撇清关系还把他们赶出家门。或许是怕,后来还搬了家。

    “他死了,你应该为此一辈子受到良心的谴责。”杜若微笑着,微笑着,她的言语里没有任何的发狂,可是那双眼睛里狠狠的闪着仇恨。一个人可以笑着恨该是多么可怕。

    “什么?我妈妈当时告诉我说,你们家很有钱一定会治好的。”云彩听到那个死字就已经哭出声来了,希望她会为此愧疚。她知道杜羽是个好人,当她被欺负的时候只有杜羽上去帮助她,可是却因此遭遇了不幸。

    “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当初我们去你家被你爸妈给赶出来了,当初要不是你,我弟弟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遭遇。”杜若说话的样子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一样,甚至还可以带着笑容讲出如此刻薄的话语。的却现在她已经可以平静的讲出这些,但并不代表她对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已经淡忘了疼痛,她的仇恨与日俱增,她甚至希望有朝一日让那些人都十倍百倍的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