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125不妨直说

空狸冷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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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胡子遣退了一番队队长马尔科。马尔科临关门前还是望了一眼那只黑色的诡异的猫。对他的那一瞥白胡子和水倾当然不会漏看。水倾是装作没看过,白胡子则是自信不会出事。

    白胡子踱步来到沙发边,坐躺在沙发上,拿起手边的一瓶酒,“……你应该有话和我说吧,人都已经出去了,有什么就直说吧!”

    摩水倾从猫的形态复原,一袭白衣和刚才的通体黑亮有很大反差。让人无法很快接受这人和猫是同体。

    白胡子饶是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还是因她的转变而惊讶。他猜想过这个可能,但亲眼见到还是让他意外。见过大场面,脸上的惊诧很快被收拾了,依旧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眼中精光乍现一闪而逝,微微敛下眼睑,注视着手中的酒杯。

    摩水倾也不对自己这身诡异的转变做任何解释。没有任何客套的直接进入主题。变成人形之后就如换了面具,刚才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说话没有修饰不懂委婉,“为什么一直没有去拉乎德尔,以你的实力,在新世界这么久,不可能去不了拉乎德尔,你不在乎财宝吗?”这个和海贼王罗杰决斗过得男人,她觉得罗杰很有可能真的告诉过他如何去终点,可是他为何始终没有去呢?她想知道他难道不在乎财宝?!

    海贼出海能为了什么?不外乎就是财宝。当初不就是罗杰在死刑台上的一席话才引来如今各批人马的盛况。这年头能有多少海贼可以摸着良心说我寻宝只是为了享受这个过程而不是为了结果?

    “库啦啦啦……你觉得我在乎财宝吗?”白胡子没有给予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反问眼前的女孩,反问这位认识不过数日但说话非常直爽的女孩。她的资质如何,海上漂泊多年的他岂会看不出。这个女孩不普通,比起他们的船长丝毫不逊色。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只有她和艾斯在原地纹丝不动,丝毫不受霸气的影响。这样的修为让他对这只黑猫留了心。后来艾斯让她照顾船员,有独挡一面的大将之风。在船上的这几日表现的极为冷静沉着,但是此刻又意外的咄咄逼人。和之前几天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她真是个多面化的孩子。此刻展现的是她丢开隐藏下的真性情还是强撑的故作恶霸姿态?

    这两天在船上呆着,一番队长马尔科还有其他队员总是友善的给她一些牛奶和鱼类,都是热乎乎的,刚烧烤好的。

    黑桃海贼团的成员还想把艾斯带回去,和白胡子海贼团的队长打起来,最后全败。他们才知道水倾之前的泼冷水不是没道理的。只不过他们都没当回事,这下跟头栽惨了。一栽倒底无翻身的机会。

    白胡子海贼团的船医还替他们医治。非但没有赶尽杀绝,还邀请他们成为伙伴。不管这些友善的行为是不是发自内心,至少仍然动摇了黑桃海贼团对白胡子海贼团的成见。

    没有人会对陌生人毫不保留的关切,但会有很多人愿意用友善来结识更多的朋友。

    她很清楚的了解她与伙伴们内心都是无限挣扎的,当初为了各自的梦想,怀着不同的目标,大家在一艘船上共同踏上了伟大航路。一路走来,彼此之间的情感让大家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艾斯想要打败白胡子,却未曾考虑过若是没有成功,黑桃海贼团该何去何从?

    换一个船长,他们是否还会愿意继续做海贼?

    更没有想过对方若是不放过他们,他们是不是已经成为一缕亡魂!

    这些艾斯都没有去细想,因为他固执的认为他不会输。他拒绝去思考输了之后的对策。

    当不会输的空想变成了惨败的现状,艾斯和黑桃海贼团到底该如何走下去?

    离开这里继续修行然后重新来过?

    如果他们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这将是个不错的选择。

    亦或者留下来,也是修行,也可以再次挑战白胡子。

    不管选择什么,他们都仍然会尊重艾斯的抉择,并继续跟随艾斯。

    白胡子海贼团为何对一只敌船上的宠物也如此友好?

    他们为何都叫船长为老爹?

    这就是白胡子海贼团的特色?

    这就是为什么白胡子海贼团会如此壮大的缘由?

    摩水倾此时有无数个疑问在脑海里盘旋,每一个问题都等着她慢慢花时间去解开。她不着急知道答案,这种事还是自己去体会去观察得出答案才是最好的。

    她愿意先接受这一切,然后去求证!

    “老爹……”在她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机会向自己的父亲撒娇,也没有机会向父亲喊一声爸爸……她是被抛弃的……她的出生只是一场灾难……这是父母给予她的唯一定义。哪怕是后来将她捡回家的导师,也没有给她家的温暖,有的仍旧是疏离与不安。

    师兄的关心让她对这冷漠的世界仅存了的一点点的希望。她总是不停的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她总是害怕哪一天成为一个没有感情被操纵的试验品,她偶尔还会害怕师兄对自己的关心是不是怀着某种她不知道的目的。那时候的她对自己的人生充满了质疑,那样活着到底为了什么?活下去只是为了成为试验品吗?活下去让自己强大然后摆脱试验品的命运?真的可以实现吗?

    她在那一世没有得到答案,意外的穿梭时空来到了陌生的大海贼时代。

    直到遇见路飞,她才相信世界上也存在如此纯净的人,如初生婴儿,你的任何杂念在他面前都显得龌龊低级。那是一面奇特的镜子,把你所有的不堪都反射了出来,让人自惭形愧。他不因年龄的增长而改变,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真。每一次的笑都能融化她内心固有已久的冰山,一点一点的,她知道有一座雪山化了一大块。她开始试着走出那冰冷的空间,去拥抱这渴望已久的温暖。换了一种看事物的角度,一切都可以是美好的。世界怎么样,全凭你如何看!

    鸟语花香、日升月落,这些被渐渐遗忘的生活常态,每一天睁开眼可以看到那一张张淳朴的笑脸,为了生活或忙碌或吵闹。她知道她很爱这里,爱这里的简单!

    看着同样困于心中禁锢的艾斯,被路飞一直追随的哥哥,她想要了解他的内心。想和他一起去寻找一个答案,一个可能本来就深深埋在心底而不敢肯定的答案。想要通过这一段海上的旅行来证明自己。

    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老爹。咀嚼着这两个字。白胡子为何会邀请艾斯成为他的儿子?!那她可以吗?

    “库啦啦啦……虽然我儿子有很多,不过女儿还真没有几个……”白胡子放下酒杯,开怀的笑着。比收获财宝更让他感到高兴。

    摩水倾仔细的揣摩着白胡子欢畅的笑声,难得的用起读心术,意外发现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这才是他在乎的东西?他在乎的不是财宝而是……家人?!如果是真的,那就挺好理解,为何他被称为老爹了。

    摩水倾语带嘲讽,不知道是讽白胡子不是真心,还是嘲自己不够资格做他的女儿,“你真的愿意把我当女儿看待?”

    “你既然已经叫了老爹,我当然也就会把你当成女儿来看待。其实我邀请的不止是你们的船长,而是你们整艘船的船员!”这孩子秉性不坏,就是脾气倔了些。乍看之下温顺乖巧,原来撕开面具,是一只受伤的刺猬。用那一身的针刺来防备的同时也让她找不到温暖。但是从她有一群好伙伴来看,这只小刺猬是收敛很多。不过在陌生人面前还是一如既往摆出敌意。

    “可是……你不怕你收留的是一个灾星、一个恶魔吗?你不怕我的到来会让你的海贼团变得一团糟吗?不怕你的海贼团分崩离析吗?你不怕我杀了你吗?”问到最后她反而不激动了,而是从地狱里出来的森冷。当然,这不过是她的恐吓,她从来不会主动去杀一个人……只是,为什么白胡子能不问问她的背景就轻易地认下她这个女儿?为什么?他是隐藏的太好还是真的不在乎财宝?

    “你如果要杀我,如果要让我的海贼团混乱,这几天有的是机会,可是你没有这么做。也或许你有这样的想法而掩藏了。那么你也不该告诉我。我虽然不清楚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我始终相信,命运是握在自己手中的,什么灾星,什么恶魔,这都是别人强加于你,你难道也觉得他们这些人说的是对的?”白胡子还是一脸的淡然,在海上的这数载让他早已成为泰山崩于前而能面不改色的强者。

    除了生死,其他都无惧于心。

    因此摩水倾的恐吓当然不会吓到他,倒是对她那股森冷气势另眼相看。除了像只刺猬,她还是一朵从开在地狱里的彼岸花。

    佛典中说此花是天上开的花,白色而柔软,见着心乐,恶自去除。可这朵开在地狱的彼岸花红的妖艳滴血,美则美矣,却失了净化人心的仙气。兀自带着独有的魔力蛊惑她想蛊惑的一切。

    只是不知这到底她本就带有这样的魔力让人恐惧害怕,继而人们对她恶言厉色。还是他人的侮辱欺凌才造就了这般清冷的个性。不管因果是如何,至少她内心还是向往着温暖,在学着成为一株向日葵。

    “不……我不是灾星……绝不是!”摩水倾握紧拳头,细白的手腕因过度用力而暴起青筋,就算她真的是灾星,她也会和命运斗,她不会让命运来摆布自己,不会让自己的命运连累身边的人。绝不!

    “那就对了,要相信自己。”其实这孩子心里早有答案,只是迟迟得不到肯定和鼓励吧?虽然说的斩钉截铁,可她心底还是没底。因为如果真的不怕断不会这般说。到底谁能真正解开她已经动摇的心结?她到底还要怎么做才会相信那些别人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是一派胡言呢?白胡子犹自思考着,他希望这孩子可以早一点走出苦海。

    摩水倾松开拳头,不去想那件让人不开心的事,在包裹里翻着什么,“老爹,虽然我这么叫你,不过我没打算加入你的海贼团~~~”她料想艾斯会加入白胡子,可她仍然不愿意留下。她说过给他时间考虑,她也想趁此机会闯一番自己的事业。

    普通海贼可是很穷的!除非能成为海贼王找到传说中的one piece,或者成为四皇七武海什么应该也很有钱途!

    艾斯对这些身外之物不屑一顾呀,她又不能一直靠偷来维持日常开支,还是有一份稳定的事业才是上策。关于商业这方面可真该向多佛朗明哥学习。但是之前把他场子给砸了,他估计怀恨在心,与他合作机会渺茫啊。如果找箬晴做中间人介绍……那势必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啧啧,只能忍痛舍了这位强有力合作伙伴了。他会找海军做靠山,那她就依葫芦画瓢,成不成就再说~

    “哦?那你要做什么?另组一个海贼团?”他旗下的海贼团也有好多个,再多一个他也不会嫌多。少一个也并不嫌少。女孩当海贼的不多,像这样充满实力又年轻的更是不多见。她不愿加入,他不强求。缘分未到吧!

    “不,这是我的另一个身份。”白胡子接过报纸,一共是两份报纸,粗略的看了文章内容,终于是明白了为何她看起来很面善。

    这小鬼好似6岁就上过报纸,还是在卡普的军舰上!后来加入了海军,不过一年半的时候就甩手不做了。现在对外的身份依然是赏金猎人。

    依照卡普的个性若是知晓了她成为海贼岂不是会暴怒?哈哈,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d?你和艾斯……你们都有d……”

    “艾斯的身份,他以后一定会告诉你的,我就不替他说了,至于我的,摩水倾是我的真名,那个是为了闯江湖用的~~~d的含义,我现在并不明白。但我想以后会明白的。”说完扬唇璀璨一笑,刚才布在周身阴戾之气一扫而空,如阳光般热烈的笑容让人下意识的眯起眼去适应这光线。

    白胡子端起碗饮下一杯酒,看她又变为了猫不禁问道:“你这是要走了?”

    “不,再他没加入之前,我是不会走的。”伸伸懒腰,压压腿,活络一下筋骨,一跃到窗户旁,临跃出窗前留了一句,“我和艾斯都认识卡普。”

    声音很低,随风飘散,白胡子却听的很真切。因这句话再次给他留下了许多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