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夜聊

夕涵莫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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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叶蓉朵那温软含香的香唇,将我唇缠绕,或“霸道蛮横”、或柔情似水,深深浅浅,都是我喜爱的方式。

    环在我腰间手,从开始的臀边“周旋”,慢慢变为向下游走,一点一点寻觅着,磨蹭着,轻揉轻蹭,令我从身体酥麻到心里。

    随着臀边那只玉手摸索着到我胸前,香唇也离了我唇边,蜻蜓点水般的掠过我的脸颊,在我耳后轻吻着,温热的唤息,灌进我脖窝,连带着整个脊背酥麻一片。

    “恩~”我不自主地吟了一声,把脸轻轻移开一些,略带轻喘把手从她后颈收回,轻轻捧起她那张微醺带醉的脸颊,她的左手,被我“艰难地,残忍的”拒之胸前衫外。

    “怎么了?雨”她星目带醉,浅淌水波。

    我轻轻摇摇头,微喘带笑,轻道:“不行……”

    她好像没有在听我说话,而是把我的手轻轻从她颊边拿开,星目幽深,已不见半丝暧昧之色,直直睨着我眉心。

    “竹雨,你这里……”她迟疑着,把右手伸到我眼前,翘起的中指食,在离我眉心丝毫处停了下来。

    她突然的异色,让我心声好奇,一扫方才的恍惚,讶道:“怎么了?”难道我脸色有脏东西么,我下意识想摸摸被她紧盯的地方,被她拉住了手。

    “竹雨,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反常,比如,冷、热、痛此类现象?”她双眉轻锁道。

    这个呆瓜,她把人家按在门后动手动脚挑逗老半天,竟然还装无辜,问我身体有没有反常,我又不是木头,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嘛。

    我心里如是说着,抬眼冲她羞涩一瞥,低眼嗔道:“人家又不是石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她说了一半顿下,转言迟疑道:“今天,有没有什么人跟你有过肢体接触。”

    “有,不就是你么。”我被她的话搞得莫名其妙。

    她烟眉轻敛,睨我片刻,没在继续那个话题,伸手轻轻把我鬓边发丝理到耳后,牵着我的手来到桌边,就着橘黄色的光亮,看到她双髓深处,泛着熟悉又陌生的不明意味。

    我当下紧了心,全无戏侃心思,有些紧张:“蓉朵你怎么了?是不是我……”

    我还没说完,她便接了去:“竹雨,你再仔细想想,除了我,今天还有谁接触过你的身子。”

    看她神色凝重,语气认真的样子,好像是个很严峻的问题。

    “我想想……”我低眼沉思,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我接触过什么人。唯一特别的,就是我进门差点摔倒时,被亲王的随从护卫扶了一把,应该不算吧。而且,当时那种暂时性幻觉,要是被她知道了,肯定会笑我。

    “没有。”我道,继而接道:“蓉朵你神神秘秘,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几次欲言又止,不能直接给我讲。”

    她顿了一下,道:“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说着,略沉片刻,接道:“时辰不早了,竹雨你早点歇息。”

    见她起身要走,我忙道:“你要是疲倦,就回房休息,我还不困,想再坐会儿。”

    “我也不困,再陪你聊会儿。”她道。

    正合我意。

    有些事情,我得趁这会儿向她讨个明白,否则我睡不着。

    “蓉朵,有件事,我左思不解,右想不透,趁着现在夜深人静,没外人打搅,我想和你谈谈。”我直言道。

    “是不是白天亲王托付你那件事?”她平道。

    她一向看我到心里,能猜到我想问这个,一点儿也不奇怪。

    “嗯,是的。”我直言不讳看着她。

    “竹雨,就算你不问,我也正打算告诉你。”她说着,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递给我,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茶盏低抿一口。

    橘黄色的旁光下,只见她深邃忧沉,神情诚然,眼底的两点亮光泛着深歉:“说明之前,我必须给竹雨你赔声\'不是\',让你受屈,我很惭愧。”

    让我一笑了罢,对她说“没关系,我不介意”,我做不到。也许,我真的是个小女人,我无法接受被心爱的女人双手将自己奉让给别人的事情,这样的委屈,这样的耻辱,让我如何假装释怀!

    “对,我很委屈。”我不会掩饰,也不想。

    她的样子,就像被“送出”的人是她。

    白天的事情,我知道不是她本意,那么做,肯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虽然没有真生气,可我就是不高兴,而且想让她看到我不乐意。现在见她比我还难过的模样,当下我又软了心。

    我低叹一声,伸手把她手握在手心,明明她让我委屈,还得我倒过来安抚她,哎,一个“情”字乱人心呐。

    “我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可我并没有真的生你气。因为,以我跟你的关系,我是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将心比心,我相信你和我一样。除非,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你不会那么做。蓉朵,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人只有你一个,我不敢奢望你把我当作最信任的人,但我敢肯定,我值得你信任。不能对外人传言的苦楚,就给我说说吧,讲出来,你自己轻松一些,也好了我心结。”我道。

    她深邃幽幽,睨我片刻,款款切切道:“竹雨,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我能相信的人,除了我娘亲,就只有竹雨你一个。我给你委屈受,反而要你来安慰我,这份款意,我受之有愧。”

    她说到这里,顿了片刻,继而深邃幽幽,意喻深长道:“我应许你答应亲王,其实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而是权宜之计。你现在也知道,百花县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安宁太平,竹雨你只是一个刚涉尘埃的小辈,想在此地立足大展身手,若不找一个坚实的靠山做你的后盾,别说保国护民,可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把亲王当靠山?”我道。

    她点头道:“对,就如亲王自己所说,她揽不住天下事,但可以撑半边天。据我了解,那个亲王为人正直,处事低调,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从不给人好脸,更不看人脸色。众多王亲国戚里,她算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贤良之才。”

    “照你这么说,找她当靠山,换句话,是在利用人家,让她知道,可是不得了的呀。”我有点怯。

    她在我手上轻轻一拍,略扫深沉之色,双髓泛起不明意味,道:“这一点,竹雨你无须担虑。其实,亲王来百花县之前,就有她自己的打算。皇马褂和尚方宝剑两件圣物,并不是圣上主动托她带给你的,而是亲王打着竹雨你的旗号,向圣上恳请的。”

    “打着我的旗号?为什么?”我好奇道,我有那么大面子么。

    “百花县乃是本国宝地之首,此地不良风气,向来是朝廷头痛的大事,当初竹雨你在圣上面前诺下海誓,扫除百花县歪风邪气,誓死捍卫百姓利益,圣上对你印象颇佳,当着文武百官面,圣上夸竹雨你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她对你期望很大。正因为这样,亲王揣住尊上心思,才借着你的名,求得两件圣物。面上是在支持你的工作,暗向其实是为蓉琪找了两道保护伞。”

    叶蓉朵说完,又加了一句:“现在,竹雨你该明白了吧。”

    她说到哪,我懂到哪,只听懂了一半,还有一半不懂,也是最重要的部分。

    “她想让我做蓉琪的保护伞,目的达到了,没必要答应蓉琪的过分要求嘛,干嘛非要明理暗迫逼我接受蓉琪,作为家长,那不是她该有的态度。”我道。

    “自然。天底下,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会乐呵呵把儿女许配给同性,更何况,她是亲王。她这么做,其实也是形势所迫,权宜之计。据我所知,蓉琪在认识竹雨你之前,就已有婚约在身,对方乃是当今的相国之子。”叶蓉朵道。

    我大吃一惊,不禁暗叹,格格身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令人震撼振奋的奇闻趣事。

    “这么说,亲王当着格格面答应把她许认与我,其实只是口头协议,不是动真格,对不对?”我瞬时心里轻松不少。

    叶蓉朵点头笑道:“是的。蓉琪和相国之子的婚约,是圣上亲赐婚缘,任何一方毁约,便是抗旨,是掉脑袋的大罪。亲王也没例外,何况是下辈人格格了。”

    听到这里,我才大致明白,亲王不让格格回宫,原来是怕她回去闹毁婚,说她捅的乱子,大概就是指这个。为了稳住格格,怕她冒然回宫,才答应她的“逆世”要求。

    这个亲王,老谋深算,哪里正直了。

    “竹雨,你切莫因此看低亲王,天下父母心,亲王也不例外。为了保护女儿,她这么做,应该得到谅解。”我暗自悱恻时,又被叶蓉朵赤/裸/裸看到心窝里去了。

    我尴尬一笑,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虽然说这里是男人生孩子的强大国度,那母亲的角色,就象我们现代父亲一样,可怜天下父母心,古今一样。

    母爱如山,名不虚设。

    叶蓉朵给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好像什么事她都在旁边看着一样,真实性不容置疑,她一个江湖人士,怎么对宫内的事情了解至深?难道她去过皇宫?或者,她还有其他隐秘身份。

    例如……奸细?

    如果是真的,为了以后的幸福,我得劝她及早收手。

    于是,我拿出恋人该有得姿态,向她盘问:“你知道这么多,是从什么渠道得来的消息?老实给我讲!你是不是经常乔装改扮,偷偷出入皇宫!”

    她略微一怔,继而展颜笑道:“你这小心思,瞎想什么,我坦坦正人君,怎么会去做旁门左道的事情。这些消息,全是我宫内的友人告诉我的。今生今生,我只会为竹雨你一人乔装改扮,心甘情愿做一个堂下的小站班。”

    “贫嘴。不过你那身打扮,挺引人眼目的,连亲王都被你吸引到了。”我笑道。

    叶蓉朵笑而不语,片刻,眼中划过一丝不明意味,淡道:“吸引亲王的,不是那身役装,应该是我这张脸。过去跟她有过一面之交,她看我眼熟罢了。”

    我想听她接着说,她却没有讲下去。

    我端着脸看着她,她也默默看着我,沉默片刻后,她启唇温道:“竹雨,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想问便问吧,我知无不言。”

    “恩,有的。”我点头道,被她看穿心思,已是家常便饭。

    她伸手道:“请讲。”

    “说说你吧,家世、父母、兄弟姐妹,家丁丫鬟,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想听”我道。我不好八卦,打听人家世,但她是我爱人,我想了解她。

    我一脸美美的,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却见她脸色突变,低喝“小心”,接着是我被她揽腰环过,同她一起倒向地面。

    “嘣”的一声闷响,是什么利器刺到木头发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