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章 :他是大慈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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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总说的没错,夏小姐不要孩子气了,身体可开不起玩笑。”

    夏海宁还想说什么被薛衍之接下来的动作惊到了,也忘了反抗。

    薛衍之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手帕,神情自若的擦着柜子和凳子上的灰尘,拿了门边的笤帚,轻轻松松都能够到悬在半空中的蜘蛛网。

    “薛总,我…我来吧。”几个医生就像见到外星生物似地,表情非常扭曲,带头的中年医生有些慌张的走过去接薛衍之手中的笤帚和手帕。

    “马上查看她的伤口。”薛衍之手中的动作不停,怕灰尘眯眼,半闭着眸子。略显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显得异常柔和。

    忽然变得非常安静,夏海宁被这个男人的动作弄的大脑断了片,几个医生查看伤口倒也配合,只是呆愣愣的盯着他忙碌的背影。

    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彦彦的手术成功了吗?难道还需要利用她的身体?

    和这个男人相处的那段时间,每次他表现的异常温柔的时候,多半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解决这件事情多半会伤害到她的身或者心。

    想到这些,一股寒意从心口窜了出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双手无意识的按在剖腹的伤口上,有些颤抖。

    一股熟悉的药水味儿在房中扩散,医生熟练的给她挂上了点滴,说了些什么,她没听进去。

    等她再次清醒的时候,没想到已经是第二天了。昨晚的药水跟村头赤脚医生家的就是不一样,昨晚她睡的很沉,身上被子盖得很严肃。而房间的变化,让夏海宁有些震惊。

    原本到处是灰尘的几间房,几乎可以用窗明几净来形容,家具的摆设位置没有变,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不知道那样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男人,是怎么把房间擦洗的这么干净的?唯一敢断定的是,这是这个男人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也说明这个男人这次又有什么事情要伤害她的身或者心了。她是这样认为的,也暗自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害怕伤的措手不及。这个男人把她对彦彦的感情利用的滴水不漏。

    “夏小姐,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昨夜为她看伤口的其中一名医生,手中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进来。

    夏海宁从呆愣中回神,转头看着走进来的人,清了清嗓子,低声问:“薛衍之呢?”

    “薛总在村长家休息,昨晚他打扫了半夜卫生,这会儿估计在村上和几个工程师研究路线图稿。”医生笑的有些扭曲,昨晚薛衍之打扫卫生的事情,还没消化的原因,把面条放在木桌上:“早餐没什么食材,先填填肚子,已经去买菜了。”

    “是不是彦彦的手术失败了?”夏海宁立在那儿纹丝不动,眼睛空洞洞的盯着门外的皂角树。

    医生愣了下,才理解她的意思:“手术非常成功,施院长亲自主刀,怎么会失败呢?”走过去扶她,看她拒人千里的倔强神色,还是准备在她发问前,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彦彦用了他妹妹的造血干细胞暂时没有排斥反应,早产儿也渡过了危险期,在保温箱里养着呢!”

    “……”夏海宁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盯着医生半晌才从嗓子眼儿发出声音:“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医生把面条往她面前推了推,催促:“快吃吧,看看合不合胃口。”

    夏海宁心口百感交集,长这么大,所有的悲喜加起来都没有这段时间的多,转念一想,还是疑问重重,放下手中的筷子,继续盯着医生:“既然手术成功了,你们还来这里做什么?”

    “你是我们医院的病人啊,病人跑了,我们的饭碗都差点丢了呢!”

    中年医生说话的口吻像极了薛衍之哄孩子的语气,这让夏海宁不爽到了极点,她知道事情不只是这么简单:“我是说,薛衍之来的目的是什么?”

    “呃…”显然不太好糊弄,医生有些词穷了,她也不知道薛衍之为什么一发现这丫头不见了,就急着赶来了,还搞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跟你学着献爱心吧,你帮了他们家那么大的忙,他不知道怎么报答,就给你家乡投资了一笔款。也许是觉得这样做不会让你不舒服,他也觉得安心一点吧!”

    这样似乎也说的过去,他嫌钱多爱捣腾,跟她无关。

    夏海宁不再追问,垂着眼帘吃面,内心被两大喜讯填充的满满的。自己没有白挨那一刀,彦彦和伊宁都得救了,都活着。

    伊宁

    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在医院楼顶,薛衍之取了nn个名字后,最后决定还是给孩子叫薛伊宁。

    刚吃完面条,院子里一阵叽叽喳喳的吵声,一群孩子还有村长的喝骂声:

    “薛叔叔,我可以坐一下你的车吗?”

    “可以啊。”

    “薛叔叔,我也要坐,我也要坐。”

    “好的。”

    “薛叔叔,我爸妈叫你今天去我们家吃饭。”

    “去去去………这群熊孩子,一边儿玩儿去,薛先生忙的很,不要在这添乱。”

    “薛先生,就是这家。”村长和两名穿西装的微胖中年男人,恭敬的拥簇着薛衍之和他的特助,进入院子。

    听见响动,医生赶紧起身,先夏海宁一步走到大门口。

    薛衍之走在这几个人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穿着朴素的村长跟在他身旁有点像烂在地里的矮冬瓜。

    “你们有什么事吗?”一群人进了屋,夏海宁被这阵势完全弄懵了,显得格外茫然,明明昨晚薛衍之还来过,打扫了半夜卫生,今天好像不认识她似地,竟然要村长领着来。

    “你是夏海宁?”和村长一起拥簇薛衍之的其中一个男人,一开口有点官僚的语气。

    “………是的。”夏海宁不由得把眼神扫向薛衍之,见他很‘和蔼’的望着她,轻抿着薄唇,仿佛含着两分温柔的意味儿。

    “就是这个小丫头,十三岁就死了爹,现在妈也不在了。从小学习就好,可惜没条件上学。”几个人随意捡了个地方落坐。村长递给问话的男人和薛衍之一人一份人口普查登记表。

    村长说这番话的时候,夏海宁站的笔直,一丝泪光闪了闪。

    “哦。”打着官腔的中年男人眯着眼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又抬头看了看夏海宁,然后转头对着薛衍之换上了毕恭毕敬的语气:“今年十八岁了,虽然是个孤儿,但是已经过了收养的年龄,您看………”

    薛衍之漂亮的手指弹了弹手中那张发黄的纸,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悠悠的说:“今年闰十一月,这不还差两个月才满十八岁吗?”

    “也是,也是,差一天也是未成年人。”官腔男人立马又顺着他的话点头哈腰。

    夏海宁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村长走到她面前,冲她使劲的使眼色,连忙提醒:“你这孩子,还不快谢谢薛先生,薛先生这是要资助你上学呢!”

    收养?孤儿?送她上学?

    夏海宁嘴唇哆嗦了一下,小肩膀都微微发起抖来,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双眼极限睁大,抬手摇摇一指薛衍之英挺的鼻梁:“我……他……”

    “你说你这孩子,什么我啊他的,怎么一点儿礼貌都没有呢?”村长急忙把她戳着薛衍之的手拍了回去,转头对着薛衍之和刘书记等人道歉,本来就不灵光的普通话,因为压着微怒,就变得更加不灵光了:“乡下孩子从小野惯了,不懂规矩,不要介意啊!”

    “没关系。”薛衍之依然笑得很‘和蔼’,并不在意,看在夏海宁眼中,那绝对是狐狸的微笑,把手中的资料往桌上一放,手指漫不经心的敲击着纸张:“母亲刚过世,也就是说,她的抚养权暂时没人接手是吧?”

    此话一出,一旁的医生和薛衍之的特助,震惊的表情不比夏海宁少多少。

    ‘抚养权’几个字,严重的刺激到了夏海宁的神经,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用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句话的。关系已经结束了,躲都来不及,为什么还要生幺蛾子?她身上到底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夏海宁攥紧了拳头,咬着后牙槽压制情绪,抢在村长前面开口:“薛先生,我马上就是成年人了,我有两年的打工经验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做主,谢谢您的好意……”

    其实她已经心乱如麻了,和这个男人多呆一秒就多乱一分,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很想走到他面前,把那份人口普查表扔在他脸上,顺便送他几个字‘去你妹的抚养权!’

    “你这孩子…”村长的表情明显有点上火了,大有不折不饶吹胡子瞪眼的架势。

    薛衍之挥了下手,打断了村长准备责备的话:“听村长说,你从十五岁就开始边打工边上学了,确实是个很能吃苦的孩子,放弃学业真的可惜了。”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想上学了。再说,我和您………无亲无故的……”

    夏海宁努力找说辞,她总不能说(我和你孩子都生了一个,这种关系,你能收养我吗?)这样绝对会引起轰动的,就算她可以当鸵鸟,一走了之,但不管走到哪里,不管走多远,她总有一天要回来帮爸妈扫扫墓吧。

    “小姑娘还没听明白啊?薛总准备收养你,还不快谢谢。”

    “这孩子,今天怎么木头木脑的?快点道谢啊。”村长推了她一把,用不太灵光的普通话说:“你道谢看着我做什么?看着薛先生!鞠躬道谢!快点儿!”

    村长和两个官腔男人都催促了,夏海宁看出,这三个老男人明显的在巴结薛衍之。她此时的感觉就像喉咙里卡了一块鸡骨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村长有些浑浊的眼珠子瞪着她,较往日要活灵活现些,让她捕捉到了他表达给她的意思:(全镇的面子都让你给丢尽了,小祖宗,人家是好心送你上个学,又不是要卖了你,道个谢会要你的命啊,这可是咱们整个镇的贵客,全镇的希望可都在他身上,这次一来就带了三千万!钱还没给呢!环山路线图才弄好,还没开始动工修路呢!要是因为你弄砸了这尊财神爷,老子跟你没完!)

    夏海宁暗自咬牙切齿,大眼睛在薛衍之和他身后的特助身上来回扫视着,说了句暗语:“薛先生收养我的话,那我是不是该给你叫一声义父呢?还是叫爸爸?你看上去这么年轻,我叫了你敢答应吗?”

    话刚说完,特助手中的水笔“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接着响起不太自然的几声干咳。

    薛衍之轻轻挑了下眉峰,唇角小幅度上扬,眸子里却注满了笑意,一副春意怏然的休闲姿态:“自古都有长兄为父的说法,哥哥也可以抚养年幼的妹妹啊!”

    村长从夏海宁瞪着薛衍之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善,立马把小丫头拉到一旁,快速的小声嘀咕:“这几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来路,人家薛老板是个大慈善家,一出手就是几千万的捐助,这次来我们村,不光捐助修路,每家每户都得到了他的帮助,你还拍人家拐卖了你啊?为了你这点小事儿人家大忙人专门来一趟…………”

    “…………”夏海宁准备插话,被村长一眼瞪了回去。

    “看见没有?那边那个胖一点的穿灰色西装的男的,是县委书记,这边这位是咱们镇长,都是陪同薛老板来的,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你爸妈都不在了,更没有人管束你了是吧?你一个小丫头打什么工?好好去上学,到时候我们村也出个大学生,你爸妈也高兴不是。”

    “…………”夏海宁被噎的半天找不到声音。

    “马上道个谢,薛老板人不错,一听我说起你们家的遭遇,人家立马让手下人打了个电话,学校那方已经帮你打理好了。”

    “…………”夏海宁再次感受了哑巴吃黄连的滋味儿,紧咬着牙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她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真的是报恩吗?

    一旁的镇长和县委书记,一直用讨好的语气,有一句没一句和薛衍之交流着。莞市市长家女婿,又有个大慈善家的头衔扣着,还真是光鲜照人。

    就在她和村长一旁僵持的时候,薛衍之忽然慢条斯理的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低沉的声线,听了村长不太灵光的普通话再听他开口,显得格外悦耳:“大叔,不要强迫她,这事儿慢慢来。”

    “哎,好好。”村长回头狠剜了夏海宁一眼,看着人家来干坐了半天,连一杯白开水都没有,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对着几个大人物,笑的有些讨好:“这小丫头刚死了妈,家里也没人照料,冷锅冷灶的,待会儿我找人来收拾一下,你们还是去我家,今天的午餐老婆子已经在准备了,走吧走吧。”

    “嗯,麻烦大叔大妈了。”薛衍之率先起身,走到夏海宁面前,完全看不见她的敌意似地,唇上的笑意纹丝未动:“海宁,好好考虑一下。”

    “…………”夏海宁除了瞪着他,紧咬着牙,不知道说什么。

    她是绝对不会再和这个男人扯上半毛钱的关系的。

    “这丫头从小叫我一声伯伯,如今她爸妈都不在了,我就先替这丫头谢谢薛先生了。”

    薛衍之点了点头,唇角一直保持着浅浅的笑意,就像来的时候一样,被人拥簇着走了出去。这气场有点像古时候微服私访的皇帝。

    村长一道凌厉的眼神射过来,夏海宁才赶紧收了不善的神色,双手使劲儿攥着衣角。

    昨晚睡得踏实,又刚刚填饱了肚子,得知两个孩子安然的消息。本来有了点点血色的小脸,此时又变得苍白如纸了。

    村长出门前不忘对着帮夏海宁看病的医生说几句客套话:“辛苦马医生了,实在招待不周,中午还是去我家吃饭吧。”

    马医生摆摆手,也笑的客客气气:“不了不了,入乡随俗,我中午就在海宁家凑合一下。您去忙吧!”

    原来这位中年女医生姓马,因为跟薛衍之有关,所以她就没问。

    此时外面的日头轻暖,晒得人暖洋洋的,皂角树上挂着几片皂角,偶尔被风刮下来一两片,原本以为回到生养自己的地方,生活会恢复如初,唯一改变的是,家里只有自己了,此时发现,过去的就真的永远回不去了。

    不一会儿,其余四个医生也来了,手里还提着菜,帮她看完伤口,就像在自己家里似地忙进忙出。

    夏海宁搬了把椅子坐在皂角树下,不言不语,除了忽略薛衍之带来的马医生、、、什么什么医生之外,她总不能拿着笤帚把几个中年女医生轰出去吧?让人家热脸贴冷屁股,她已经心乱如麻有点小犯罪感了。

    薛衍之这个男人就像圆圆说的,深沉、腹黑。他的心思恐怕没有人能揣摩的透彻,如果只是报恩,她就让他独自捣腾几天,这么穷山恶水的地方,娇生惯养的他坚持不了几天。这期间,她只要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