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几度夕阳红

十里残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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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诺这一天有些不习惯,原因是风秋霁从一大早开始,便表现出对他极度的热情,那种热情,让他极其的不安。

    “阿诺,你饿了没有?姐姐带你去吃饭饭。”

    “阿诺,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姐姐抱你?”

    “阿诺,姐姐给你买了一个糖葫芦,快啃吧。”

    风秋霁这种态度,直接导致阿诺见到她就跑,毕竟是小孩子,不能够明白她这份苦心啊,看着躲在郁帆身后的阿诺,风秋霁如是想道。

    马车行了一路,到了下午,中午到了目的地。

    呈现在风秋霁眼前的,是一堵没有尽头的墙,以及一扇气派的大门,上面的烫金匾额上书着“龙山行宫”四个大字。

    守门的侍卫对凌泽天行了礼,凌泽天便拉着阿诺进去了,只有风秋霁还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啧啧啧,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行宫,果然有够气派。”虽然比不上皇宫,但那气派的还是有得一拼。

    “皇后娘娘,进去吧。”郁帆看到风秋霁还在门外感叹,好心提醒道。

    这行宫乃是先帝在十五年前所建,动工前,曾请了全国最好的三十个工匠经过三个月的设计方才完成图纸,动工时,更是历时两年方才建成,行宫中雕梁画栋,无论是木雕亦或彩绘,皆是请了最优秀的木匠和画师来完成的,宫中珍宝无数,包括从全国各地送来的各种珠宝玉石和名花贵树。

    颜无影死了之后,因是被先帝所诛杀,尸首未能厚葬,于是凌泽天便将其尸首敛了,命人秘密送来此处,埋在龙山上,派人看守,如此一来,便是平日里前来吊唁扫墓也方便了许多。

    命人做了精致的小菜,又取了地下所窖藏的好酒,凌泽天带着阿诺回房换衣服去了。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吩咐的,请您换上。”郁帆将风秋霁带到东厢房中,示意身后的婢女将衣服递上。

    “哦。”风秋霁接过衣服,踏进房内,打量了一下屋内的陈设,从布局和物什摆设来看,基本与皇宫无二,看来这行宫里的陈设也是颇花费了一番心思,心里又小小地惊叹了一番,也只有皇室,才有如此权力财富,做出此等工程来。

    将房门关上,风秋霁开始换衣服,当她拿起那套长裙,不禁有些疑惑,这件衣服竟然是全黑的,几乎与粗布衣无异,唯一的区别可能在于布料的手感还不错,据她所知,白色和黑色,不是祭奠死人时才穿的吗?凌泽天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心里虽有疑惑,但还是照做好了。

    等到她出去的时候,发现凌泽天已经牵着阿诺在门口等她了,十分出人意料的是,他俩也是一身黑色,风秋霁的脑海中顿时有一群乌鸦飞过,难不成,这真是要去祭奠什么人吗?

    不过他们三个穿成这样,还真有点亲子装的感觉。

    天边的夕阳,低低地挂在山头,已经失去了耀眼的光芒,散发着大片的红光,几乎染红了半片天空,这么美丽的夕阳红,风秋霁见得并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一个成语,残阳如血。这漫天的红色,倒真像是鲜血染红的,震撼之余让人有些寒意。

    凌泽天牵着阿诺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爬上了龙山,风秋霁则跟在后面东往往西看看,郁帆提着两个做工精致的小食盒垫后,因颜无影生前是带罪之身,所以他的墓知道的人并不多,凌泽天也从不多带随从前去祭奠,以免走漏风声。

    行了不久,风秋霁眼前便出现了两座青冢。爬满了青草花藤的坟包,已经看不出土层,两块汉白玉墓碑洁白无瑕,上面分别镌刻着“镇西将军颜无影之墓”和“将军夫人秦如水之墓”几个端正的正楷。

    青冢上方,是一片浓密的树荫,再细细一看,原来青冢两边各种着一株合欢树,合欢树长大之后,便相互缠绕,枝叶相交,投下了一片浓密的树荫。

    关于合欢树,风秋霁还是认识的,合欢树也用于行道树,因此并不少见。其花期是六到七月份,此时开得正好,绿叶间满是粉色形似小扇子的花朵,一簇簇点缀其间,在夕阳的渲染下,别有一番美丽。

    郁帆将食盒里的酒菜拿出,在墓前摆好,凌泽天接过郁帆递过的香,跪在了墓前,十分谦恭地磕了三个头,阿诺也十分听话地跟着凌泽天一起上香磕头,拜完颜无影又拜秦如水。

    和郁帆安静地站在他们身后,风秋霁瞪大了眼睛,她还是第一次见凌泽天下跪,这两个人究竟是何许人也?与凌泽天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血红的夕阳安静地渐渐下沉,龙山上显得十分静谧,仅有偶尔飞过的归巢的鸟儿的叫声,以及晚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此情此景,让风秋霁想起了一首词: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真是十分应景的一首词啊,可惜没有笛声,让人扼腕叹息。

    “你去。”不知何时,凌泽天已经拜完了,站起身,目光投向了风秋霁,将三炷香递到她手里。

    “哦。”风秋霁连忙回神,接过那三炷香,毕竟现在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也该客气一点,于是学着凌泽天方才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对两方墓地行了礼。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凌泽天见风秋霁拜完后安安静静站在了一边,于是开口道。

    “你们安息吧。”她想说的?她想说那几道菜真精致,而且闻起来也挺香,估计挺好吃的,不知道能不能再多做几份呢?

    凌泽天看着眼神飘渺的风秋霁,听到她那句不痛不痒的“你们安息吧”,怒火顿时开始从心里燃烧起来。这女人,面对着因她爹而死的人,难道心里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突然,“嗖”的一声,空气被利器划开的声音,在轻轻的晚风里,急速射了过来,而瞄准的目标,是风秋霁。

    凌泽天余光一瞟,看见一枚暗器已经朝风秋霁打了过来,于是抬腿踢向风秋霁的膝关节,风秋霁没有防备,立刻扑通跪到在地,双手也磕在地上的石子上。

    一阵刺骨的疼痛传来,风秋霁刚想破口大骂凌泽天,却听到墓碑上传来“啪”的一声,抬头望去,只见秦如水的墓碑上方,钉着一枚闪着寒光的飞刀,以飞刀为中心,周围有四分五裂的碎痕无规则地蔓延开去。

    一个人影从旁边的树林走了出来,凌泽天按了按挂在腰间的佩剑,晚风轻轻翻卷着他的衣袂和柔顺的青丝。

    “你果然是要保护她吗?”秦如烟方才就藏在树林中,听到风秋霁那声无所谓以及毫无歉意的道歉,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射了一枚飞刀。

    凌泽天没有说话,但却用行动回答了,他走到了风秋霁身前,用整个身体将她完完全全挡住了。

    风秋霁坐在地上,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凌泽天,更加不解,他这是要保护自己的意思吗?可那个人是谁?她初来凌朝,应该也没得罪什么人,听那人的声音是个女子,为什么要杀她?

    秦如烟看到这一幕,心中隐隐有一丝疼痛,他竟然,要袒护她!

    悲伤夹杂着愤怒,她拔出了随身佩戴的剑,冲了过去,目标是凌泽天。

    当初秦如烟孤苦无依,凌泽天怜她可怜,便让她一起入了派,当了他的小师妹。秦如烟彼时年龄稍有些大,但她却十分努力刻苦,虽毫无基础,因她勤奋又聪明,倒也能弥补一些差距,两年下来,功夫长进不少,派中的师哥师姐,已有不少都不是她的对手。

    看到她冲了过来,凌泽天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即使知道做不到,还是要拼命吗?秦如烟的武功,都是他和颜无影所教,她摆出一个招式,凌泽天就知道她下招要攻哪里,这样的攻击,毫无疑问是完全无效的,凌泽天甚至不用回击,仅仅是躲避都能避过。

    阿诺站在一边,郁帆牵着他,也预防秦如烟一不小心伤及无辜,而风秋霁则是盘腿坐在原地,看着凌泽天不停在她身边转来转去,时而侧身,时而弯腰,时而腾空,无论怎么躲避,都不曾离开她半步之外,因此秦如烟的攻击根本不能对她构成任何威胁。

    秦如烟一身白衣,手握利剑,轻盈的身姿不停变换着各种姿势,对于风秋霁这种不懂武功的人,倒是如看舞剑一般,看得十分开心,甚至想要拍手称快。

    其实秦如烟早就知道她的攻击是无效的,可是她不甘心,明明杀人凶手就在凌泽天的身后,可他却将那女人护的如此周全。

    待到一套剑招都已耍完,秦如烟收了剑,惨笑了一下,她果然,做不到,毕竟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师傅,她所会的,不过都是他教的。

    可是看着那个女人如此轻松地旁观着,脸上甚至还挂着一抹淡笑,秦如烟真的不甘心就此放弃。目光瞟到了站在一边眨着眼睛好奇看着她的阿诺身上,秦如烟不再迟疑,身形一动,便已将阿诺掳至一边,“凌泽天,你若不将风秋霁交出来,我就杀了他。”

    凌泽天静静看着怀抱着阿诺的秦如烟,以及她那搁在阿诺脖子上的利剑,缓缓开口道,“那是你姐姐所遗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你不会杀他的。”

    “怎么,你不相信?”秦如烟的嘴角勾起,手中稍稍加重力道,阿诺白嫩的皮肤上便有血珠沁出,顺着剑刃缓缓蔓延。

    凌泽天也有些震惊了,秦如烟这样绝情,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如烟姨姨,你弄疼阿诺了。”阿诺有些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嘴巴一扁,就快要哭出来,他还记得一年前他曾见过这个姐姐,当时凌泽天告诉他,这个姐姐是他娘亲的妹妹,他应该叫她姨姨。

    阿诺从小没有母亲,所以有个姨姨也是十分开心,虽然见面极少,但在心里却一直把她当做娘亲一般喜欢和尊敬,是以刚才秦如烟抓他,他也没有反抗。

    风秋霁看到这幕场景,更是傻了,这是什么情况,完全搞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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