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求证(2)

思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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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有什么心事?”

    夜虽然很深了,项华的身旁却不漆黑,八角亭上的华灯将凉亭内照得很清晰,项华的脸色小常看得很清晰。

    “恐怕很难!”

    项华的话很失意。

    “不见得吧?”

    “是母亲先对不起了父亲,……”。

    在回心山庄,项天龙向淳于玉涵要休书的事,项天龙给足了妻子的面子,不管那张休书是淳于玉涵写,还是项天龙写,他们两人的夫妻缘分已经尽了,项天龙千里迢迢赶往荒漠找一个他曾经爱过的女人,如此轰动的事,谁不知道?即便外人不知道,项华能不知道吗?还有,在大婚典礼上,父亲、母亲各曝出一个私生孩子,他们两个还可能走到一起吗?

    “事在人为!”

    讲到这句话,小常竟是如此的语重心长。

    “算了,还是别了!”

    沉默了一会儿,项华的鼻子感觉酸酸的,竟然让他是如此的触景伤情,有时候项华都在气愤,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多事?

    “铭,铭少爷?”

    正在此时,朦胧的夜里出现一条身影,朝凉亭走来,华灯照耀,小常认出了是项铭,项铭一向如此,每次来看望母亲淳于玉涵的时候,虽然二人之间的话不多,却也会住一晚,陪伴母亲左右,深夜才回房就寝,今天有点例外,早早的,淳于玉涵便让项铭休息去了,左右无聊,项铭不是有心,却是有意找到了项华。

    “哼!”

    看到项铭来到了凉亭,项华顿时露出了一副不屑与高傲的面孔,刚才那情谊味重的感觉早没有了,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在不见项铭时,项华真想。等看到他的时候,却又是如此的反感,甚至连一句话也不想说。

    项铭来到凉亭后,也没有说话,小常让开了座位。项铭坐下。去拿项华手中的酒樽,项华挥手躲开,

    “哼!”

    还是轻轻的一哼。项华还是没有说话,

    项铭仍然是一脸的沉默,他的眉宇间总透着一丝忧郁,既然项华不和他说话,他便不说,既然项华不听他的劝阻继续喝酒,那项铭也不阻止,项华摇摇晃晃,晕晕乎乎中自己喝自己的。时不时偷眼看看项铭,项铭也掂来了酒,既然项华不喝他的酒,他便自己喝,项铭不走,项华也不走。就这样,不说话,彼此都在等着、看着、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管项华和项铭要坐多久,甚至坐到天亮,那是他们的事。今天晚上,淳于玉涵却是真的有事,她提前得到消息,沧海今晚要来见她,因此才早早的让项铭回房休息,她便准备去见沧海。

    想想沧海私下约见淳于玉涵,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沧海虽然苛刻了无名,在淳于玉涵心中,她是十分感激沧海的,毕竟是沧海把他的儿子抚养成人,并且培养的如此出色,让自己的丈夫项天龙都如此欣赏,若不是沧海,恐怕项铭已经死了。

    “这里不会有人来吧?”

    淳于玉涵避开所有人,只带着福伯登上‘瞻星楼’的最高层,沧海已经在这里等候了,见到淳于玉涵上来,左右看看,非常谨慎,沧海仍然觉得不放心,

    “不会的,我让阿福在下面守着”。

    “深夜约见淳于大当家,真是冒昧了”。

    “沧海禅师说哪里话了?您抚养铭儿成人,玉涵感激不尽,但不知沧海禅师找玉涵有何吩咐?”

    提到项铭这个名字,沧海心中是多么的尴尬,总算,夜很漆黑,他们在的地方又是月光的阴影处,淳于玉涵看不到沧海的表情。

    “今天老衲来是来求证一件事的?”

    “一件事?”

    听到这一件事,淳于玉涵的心中甚有忧虑,她是一个精明的女子,她可以猜想,她可以揣测,沧海要问的一件事一定会让她觉得为难,即便如此,即便让淳于玉涵猜到了,沧海还是想问,项天龙这些天所做的事实在令人不解和愤怒,沧海有能力找出很多证人驳斥项天龙的‘无理取闹’,甚至可以把项天龙弄得身败名裂,可是,原因呢?沧海也想知道在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于真相,他的徒儿谢靖是不可能说的,

    “虽然有很多的冒昧,老衲还是想知道”。

    “您说吧!”

    淳于玉涵的心早暗淡了下来,在沧海说的‘一件事’的时候,已经暗淡了下来,沧海又多用‘冒昧’,‘还想知道’的话,更证实了淳于玉涵心中所想,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靖儿,你,项天龙,还有寒雪,你们四个,在二十五年前到底,……,也可以说你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如今的局面?”

    沧海慢慢的说,一字一句的说,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言语失当,想想项铭的事,想想休书的事,淳于玉涵已经和项天龙无瓜无葛,再提起这种种不开心,并且伤心的往事,无疑是在淳于玉涵的伤口上撒盐。

    “老衲言语失当了,但是很希望你能告诉我?”

    “禅师真想知道?”如今的淳于玉涵,已经没有眼泪了,心里虽然在苦苦的挣扎,表面上依然很平静和娴静,

    “真的想知道!”

    沧海显得是如此的无底气,幽幽地说道:“如今的锦城,因为项天龙和靖儿的事,弄得如火如荼,逐风已经被项天龙扣住了,我可以对项天龙分庭抗礼,我可以和项天龙拼个你死我活,可是,我想知道,在这件事中,到底是谁错了?”

    “这几天的事,玉涵也有听闻,对天龙如此的性情大变,如此的针对谢靖,其实我并不觉得过分”。

    淳于玉涵的话很慢,却把沧海听得目瞪口呆,项天龙如此对瑞鹤仙庄步步逼迫,如此对谢靖处处迫害,淳于玉涵竟然说项天龙不过分?

    淳于玉涵悠悠转身,眺望远方,明月当空,皓星触手可及,身下却是黑漆漆一片,看到的只有房屋的屋顶,和黑色的影像。

    “你为什么说他不过分呢?”

    沉默了须臾间,沧海忍不住问道,

    “二十六年前的项天龙,不是这样子的,他是一个非常开朗,善良,英气勃勃的少年,虽然遭受陷害,四处逃窜,却也遮不住他的天性,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被他的爽朗吸引住了,……”。

    讲到这里,淳于玉涵苦涩的笑了笑,对沧海又道:“禅师会不会说玉涵厚颜无耻,第一次见面,便被他深深的吸引住了”。

    “绝对没有的事”。

    沧海断然否了淳于玉涵的话,

    顿了一下,沧海又道:“那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其中的细节我也说不清楚,当时梅雨交集,我得了风寒,是靖一直在照顾我,我也是算深居简出,只是听他们谈论起,……”。

    “究竟是什么事呢?”

    “天龙的义兄误会天龙杀死了自己的义父义母,所以一路追杀,被她救下了,……”。

    “‘他’是谁?”

    ‘她’是淳于玉涵不愿意提起的人,沧海既然问了,淳于玉涵内心再徘徊,再挣扎,也要说出来,“您的孙女,东方寒雪”。

    “后来呢?”

    “我一直养病,在马车中,几乎没有出来过,我也不知道靖是怎么做的,他们一起回了水叶镇,那里是天龙的家乡”。

    “这些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呀,靖儿是如何得罪项天龙的?”

    淳于玉涵的话实在让沧海困惑了,一个被四处追杀的人,先不管他的能力如何,沧海真的想不到谢靖会如何得罪这个人。

    “所有的误会和矛盾都是在水叶镇发生的”。

    沧海在静静的听,淳于玉涵在细细的讲,这是她的回忆,“我深刻的记得,在达到水叶镇的第二个晚上,我的风寒也见好了,大晚上的,突然下起了大雨,因为在房中憋闷实在太久,便出去透透气,……”。

    讲到这里,淳于玉涵把话停住了,沧海知道,淳于玉涵不是把当时的情景忘记了,而是非常深刻,深刻到让她沉浸在当时的画面中。

    果真如此,淳于玉涵似乎沉浸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来到一个叫项天的房门口。

    “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淳于玉涵幽幽地说道:“我只是被天龙给我的感觉深深的吸引住了,即便是在门外,即便是远远的看着,即便看着他与东方寒雪多么的亲密,即便我在吃醋,我也觉得,那也是一种享受,……”。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淳于玉涵的话跑题了,她沉浸在回忆中,感受中,并没有把故事讲下去,这不是沧海想要的情节。

    “门外的灯火不是很亮,我在远处远远的看着,那两个人,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他们的动作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在天龙的房中吹入了‘*香’,然而,女的进入房中,制造了一场奸淫的一幕,来污蔑天龙,……”。

    “什么?”

    沧海的表情显得有些吃惊,更觉得困惑,忍不住问道:“难道那个男的是靖儿?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