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莫子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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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化田一味得意,也不辩解,但他对皇帝的心思确实摸得很清,皇帝虽酸了一会儿,却真是个十分好脾气的,不一会儿又自己想起雨化田的好处来,便笑着吩咐他,“王弟的府邸恐怕还要些时日才能得,你若愿意,乾东五所那儿还有两所空着,不如先住下——之前的掌印府也不是不好,却不符合你的身份。”想想怕雨化田误会,又补充一句,“御马监掌印依然是你,但堂堂郡王却住在掌印府,总是太委屈了。”

    唐悠竹眼睛一亮:“有两所空着?那酥酥住一所,我住一所,我还是可以天天和酥酥玩儿!”

    皇帝才恢复的心又给酸了一下,却很好耐心地和他解释:“乾东五所是皇子大了不好住后宫、又还没大到可以就藩之前住的地方,你是太子,那儿可不合适。”又试探着问他:“糖糖在大到足够去住东宫之前,先住到永宁宫好不好?”

    唐悠竹摇头:“不好!糖糖现在就足够大了!糖糖可以住东宫,酥酥也可以一起住东宫。”

    皇帝果断又再酸了一下,却听唐悠竹又补充一句:“皇父也可以一起住……嗯,如果皇父不舍得永宁宫殿下的话,接她一块儿住也行,糖糖可以把最大的房间留给你们哦!酥酥住第二大的,糖糖只要第三大的就好啦!”

    皇帝立刻又转酸为喜,觉得这孩子真是又念旧又孝顺,更觉得雨化田把他教得好极了,可惜万没有皇帝带着妃子一起住到太子东宫去的理儿,只好十分遗憾地婉拒了唐悠竹的好意。

    唐悠竹仿佛也遗憾极了:“那好吧,糖糖会把最好的房间给父皇留着的,父皇想住随时都可以过来哦!”

    皇帝明知道没那个可能,还是喜滋滋地点了点头:“那好吧,谢谢糖糖啦!”

    ——雨化田看着给丑娃娃拐得允许他住东宫的皇帝,很是疑惑地眯了眯眼。

    ——皇帝的脑子看来也不怎么够用,纪氏、以及纪氏的父母显然也不是什么聪明人,那丑娃娃的这鬼精性子,是哪儿来的?

    雨化田都十分想不明白,王怀恩就更想不明白了!

    怎么他才去司礼监处理了一下公务,回来就接到了雨化田被皇帝赐住东宫的噩耗?

    诚然,雨化田真是保住了小皇子的功臣,皇帝封赏其为郡王,虽王怀恩觉得有些过了,却也不曾反对。

    可封赏已经封赏过了,这样住到东宫,算怎么回事?

    果然雨化田保护小皇子,为的根本不是忠君爱国,而是打着要拿捏住下一代君皇的主意吗?

    王怀恩皱着眉,他又想起当日御苑之中,冒着被马踢着的风险,救下万贵妃的那个小小少年。

    那样的行为原本该是忠心,但不知道怎么的,王怀恩总是觉得当日那个少年的眼中,仿佛有着黑色的火焰在跳跃,那是已经吞噬了他自己的良知,并且将继续吞噬世间万物的绝望和贪婪。

    没有丝毫证据,但王怀恩就是觉得,万贵妃那次御苑遇险,很可能不是偶然。

    所以他一直警惕着雨化田。

    这种警惕在王怀恩见过纪氏后立刻又攀升了一个新的高峰。

    ——连纪氏一个女子都有那样的心思,雨化田一个本该成为下任土官的男人,这些年又该累积了多少怨愤不甘?

    王怀恩自然不把一个土官之职放在眼里,但从纪氏的眼睛就可以看出她的不甘。区区一个女子尚且如此,雨化田一个跌得比成为宫女还凄凉的男子呢?

    同是男人,同是成了不是男人的男人,王怀恩太知道那种就算得以掌握许多完整的男人耗费一辈子也握不到手里的权势,却依然意难平的憾恨,是何等滋味。

    即便是心怀忠义的王怀恩,也不是没有怨愤不平的时候,那是一种仿若给地狱火焰灼烧着的痛,一不小心,就可能放纵自己将世间万物也肆意拉入火焰中焚烧的痛。

    王怀恩相信以雨化田的性子,只有更加怨愤更加痛的。

    他原以为小皇子很可能不是小皇子,但小皇子居然是真的,那么那样痛着的雨化田,却居然肯好好儿养着真的小皇子,图的什么?

    王怀恩眼中,雨化田绝对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这样的人,忍着痛,冒着得罪万贵妃的风险,也要好好儿养着小皇子,也就是皇帝,才会相信他是为了护着纪氏!

    王怀恩原还琢磨着,这雨化田封王也有封王的好处,又是皇帝认下的弟弟、又是纪氏的亲弟弟,现成了忠义郡王,这样身份,就算原是内侍出身,也该避讳着些儿,不好再窝在御马监了吧?

    而且还有个万贵妃……

    一想到万贵妃可能给雨化田添的堵儿,王怀恩第一次觉得那个霸占了皇帝的老女人是如此可爱。

    ——但王怀恩怎么也想不到,就一顿饭的功夫,就一顿饭的功夫呀!皇帝就把雨化田安排到东宫里头去了!还由着小主子说把第二好的房间给他住!这明摆着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节奏啊!雨化田果然是有曹莽之心啊!

    王怀恩听说,当即也顾不上什么批红了,急急赶了回来,但皇帝父子用膳,雨化田就陪席客座;皇帝两个歇晌,雨化田居然还在一旁的榻上有个位置!

    王怀恩试着劝一句“不妥”,皇帝便做恍然大悟状,要让雨化田也睡到龙床上去,还道:“昔日桃园结义,蜀汉昭烈皇帝与义弟每每同塌而眠、抵足夜谈,传为千古美事,化田也莫拘泥了,你不只是朕的义弟,还是糖糖的舅舅,一起歇个晌儿,又有何妨?”

    ——王怀恩脚下一个趔趄,他此前怎么就没发现过陛下的语言解读能力如此高强?

    好在雨化田不喜与男子同榻,而奉天殿原也不是帝皇起居之处,龙床临时摆了一个,睡三个人确实也太挤了些,唐悠竹又不知何时已然摊手摊脚地睡着了,左边留下的床位极小,勉强睡得一人去,却必是不如榻上舒服;右边留下的床位稍大,一人睡绰绰有余,可要睡两人也实在勉强了点。

    皇帝见此形状,又见雨化田推辞之时神色虽有恭谨,却不是与他疏远的意思,便也不再勉强,只笑着吩咐宫人必要将雨化田服侍好了,便自行宽去外袍,先笨拙地给儿子掖了掖被角,而后方躺下。

    皇帝以为自己会睡不好,这些日子,除了万贵妃身边,他一直就没睡好过,却不想眼睛才闭了一会儿,困意便潮涌而来。

    等他呼吸平稳了,唐悠竹才睁开了眼睛,瞪着帐顶的明黄龙纹发了一会儿呆,小眉头一会儿皱一会儿舒的,也不知道盘算了些什么。

    皇帝醒来时,唐悠竹还睡着。

    皇帝也不知道唐悠竹是在他快醒来时才睡着了,此前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算计他呢!只看着唐悠竹睡得酡红的胖脸儿十分可爱,有心让他继续睡,又怕他此时睡多了晚上睡不好,正踌躇间,雨化田极其体贴地提醒他:

    “殿下年幼早慧,然而夜间除臣之外,必不让人近身。臣前些时候又因事忙碌了些,这几日回府晚了,恐怕殿下晚间便不曾睡好……”

    皇帝想起自己也是除万贵妃外难以入寝,便不觉得儿子这般黏着雨化田是懦弱胆小,反而可怜他小小年纪就这般不易。一时却又想起雨化田这些日子以来之所以格外忙碌,却是延绥参将钱亮御毛里孩战况不利、于安边营落败之故——

    此役中都指挥柏隆、陈英亦是战死,皇帝想起御史监军等人参奏的此二人贻误战机,原还念着悼恭太子和柏贤妃,不论真假都压下去了,现在想来,这柏家果然是上不得台盘!

    一般儿做舅舅的,雨化田原还是颇受人诟病的内官呢,可护得糖糖好好儿;柏隆倒是正经嫔妃外戚,堂堂都指挥使,结果自己没命不说,连已经封了太子的外甥也护不住!

    皇帝对悼恭太子之死十分耿耿于怀,奈何子不言母过,他也更愿意催眠自己周太后是给人哄骗利用了的,可这不想则已,一想起来,心里终究不是滋味,此时寻着了迁怒的,一腔怒火直往柏贤妃并其一家子发去,原先那等将柏氏自妃待遇提半级的想法,也彻底消散了。

    到底再如何温和的皇帝,总也无情。

    柏贤妃还在清宁宫和纪氏一道奉承周太后,想着为自家兄弟遗孤博些儿遗泽时,却不知道,皇帝已经将姓柏的一家,彻底拉黑了。

    但当今这一个皇帝,无情,却又多情。

    他揽着大胖儿子睡了半晌,又格外满意雨化田让万喜父子和儿子亲近,此时想起雨化田日里当差、晚间还要亲力亲为照顾娃娃的不容易,正好此时永宁宫又派人来问雨化田是否得空,皇帝心里一半勇气一半忐忑,恰好在忐忑就要压过勇气的时候,又转眼就撞见不知何时醒来了的胖儿子眼神朦胧但满怀信任地看过来,一时难得义气风发一回:“朕也去看贵妃,化田一道来!”

    说完其实立刻又有些后悔了,且看着胖儿子,也拿不定该不该带上,唐悠竹却不再给他琢磨着如何中途落跑,笑嘻嘻跳下床,自己蹬上虎头鞋,一手一个将人牵牢了:“父皇去、酥酥去、糖糖也去!”说着砸吧砸吧嘴,“我可想永宁宫的蛋羹了!”

    王怀恩侧目看雨化田,越发觉得此子居心叵测,看看好好儿一个多么聪慧的殿下,都给他教成什么样的吃货小傻子了?都知道堕胎药了,竟还敢惦记永宁宫的蛋羹!

    雨化田却是眯着眼睛笑而不语,静看皇帝问唐悠竹:“你真不怕?”

    唐悠竹仰着胖脸反问:“为何要怕?永和宫殿下对父皇很好很好,父皇牵着我去,她一定也会对我很好很好的。”

    于是皇帝就感动得一把反握紧唐悠竹的手:“行!那我们就去永宁宫吃蛋羹!”

    唐悠竹和皇帝的对话并没有避着永宁宫的内侍,蛋羹做起来也不繁琐,他们到达时,万贵妃跟前的小炕桌上,已经摆着咸甜八色蛋羹,只浇生抽陈醋和少许香油十分原味的、加牛乳蜜豆做成甜味的、用小南瓜做盏还雕出笑脸儿十分可爱的、鸡蛋松花蛋咸鸭蛋做成三色蛋羹色彩明丽的、加了瑶柱肉末味道咸香的……种种不一而足,就是皇帝自己,都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蛋羹!

    万贵妃正用小勺子每碗都舀了一点尝试,见了皇帝三人进来也未起身,只是懒洋洋问一句:“可忙完了?臣妾还当陛下这些天都要歇在前朝呢!”

    皇帝讪笑,雨化田倒有些佩服万贵妃,她倒是将皇帝摸得透彻,在他梦中,皇帝可不就是因为认回了丑娃娃,接连好些日子都歇在前头?

    皇帝边笑边小心翼翼地在万贵妃另一侧炕上坐了,万贵妃没理他,却也没赶他,只是似笑非笑地招呼唐悠竹:“不是说要吃蛋羹么?”

    皇帝刚才被万贵妃一看,就忘了要牵着儿子的手,此时又不敢起来去牵他,连看一眼都只敢瞭着眼皮。

    唐悠竹看得分明,若非这位是他便宜老爹,那位又是招呼了他好些堕胎药的庶母,这耙耳朵的样子可还真是一场好戏!

    可惜了,现在好戏还是好戏,唐悠竹却还不够实力悠闲欣赏。

    好在他也不露怯,小短腿利索地倒腾了几下,眨眼就到了皇帝身前,毫不见外地一手捉着龙袍、一脚蹬上脚踏。

    皇帝下意识地伸手就要去抱起他,但因着万贵妃如若实质的眼神,动作多少慢了点,唐悠竹又实在太快,哧溜儿一下就自己爬到皇帝膝头坐好。皇帝有些反应不过来,唐悠竹却已经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好,伸手端起一个小碗,毫不犹豫地拿勺子挖了一口,旋即幸福至极地眯起眼睛:“好吃~”

    万贵妃看他挑了一碗之前她不曾尝过的瑶柱肉末蛋羹,也眯着眼笑:“怎么,殿下据说不是偏好奶油蜜糖味儿的么?南瓜盏听说也极中意,怎么哪个都不要,偏就吃这个?”

    唐悠竹笑呵呵的:“我第一次吃蛋羹,就是在殿下这儿吃的瑶柱肉末……”他仰着胖脸,做深沉回忆状,“宫女姐姐可小心了,只给我那么小小的一碗,比这碗都还小一圈儿,两三口下去就没了大半,酥酥也好坏的,还剩一小半就不许我吃……”说着撅撅嘴,下意识看了雨化田一眼,有些埋怨又极是亲近,“回府也不许人做给我,说我小呢!压着我又吃了好几天奶……后来终于让人给我做蛋羹了,又做不出这味道,当然那奶油蜜糖味儿的真是十分好,但我也会怀念这还没吃过瘾的瑶柱肉末味儿啊……”

    仿佛有些不好意思,胖手指挠了两下胖脸颊,唐悠竹又赶紧对着皇帝表孝心:“而且我听说啦,父皇吃的东西,贵妃殿下只要在您身边,都要帮您先尝两口——那碗那么小,我就不和父皇争了。”

    说着,还一副“我很乖我很孝顺,夸我呗夸我呗”的小模样。

    皇帝这时候也反映过来,手收回搭在唐悠竹肩膀上,闻言脸上闪过几分挣扎,却很快对唐悠竹道:“嗯,父皇喜欢甜味的,也喜欢瑶柱肉末的,糖糖也给父皇尝一口?”

    唐悠竹毫不犹豫地挖了一勺子送到他嘴边,皇帝迟疑着含进嘴巴里,下意识看向万贵妃,却给她那有所实质的目光吓了一跳,讪笑着一口将蛋羹咽下去了,其实根本没尝到味儿,却还是一叠声“果然好吃”,万贵妃盯着他看了半天,到底没说什么,只轻哼一声。

    唐悠竹却笑嘻嘻的:“是吧?真的很好吃呢!可是酥酥那次害我剩了半碗没吃着,太可惜了!”说着转头看雨化田,雨化田依然站着,他便笑嘻嘻和他招手:“酥酥来,你也吃。”

    万贵妃便问:“他都害你损失了半碗没吃了,你怎么还分他吃?这碗虽然略大点,但三分四分的,也就不够之前那半碗了吧?”

    唐悠竹十分大气地一挥手:“酥酥有时候虽然很坏,但有时候也是很好的。我是男子汉,心胸要宽广,斤斤计较哪有空儿做大事呢?”

    说是这么说,但雨化田真的极不客气地走过来,两口吃掉几乎半碗蛋羹时,唐悠竹还是心疼得直吸气,万贵妃终于抚掌大乐:“不错不错,殿下可真是个心胸宽广的男子汉!”

    一边早有宫人不需吩咐,便为雨化田搬了椅子来,万贵妃继续逗唐悠竹:“不如殿下便在我这儿住了?那日日都有蛋羹吃,想吃多少有多少,想吃什么味儿的就是什么味儿的。”

    唐悠竹看雨化田在炕前坐下,赶紧给递了碗三色蛋羹过去,自己十分不舍又十分大义凛然地又喂给皇帝一勺子瑶柱肉末的,一边急急忙忙往嘴里塞了一大勺子,又含着不舍得一口咽下,腮帮子鼓鼓的,听得万贵妃这话,赶忙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一边又急急将蛋羹咽尽,而后一本正经:“男女授受不亲!”

    万贵妃看他摇头,原有些不悦,但见他小小人儿这么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授受不亲,又不禁大乐:“你才多点大?就是看着仿佛三四岁,按纪氏说的,你还不到二周岁吧?倒说什么授受不亲了!”

    唐悠竹继续板着胖脸儿:“我虽年幼,贵妃殿下却不然。何况当日父皇初见殿下时,如何不年幼?若按民间的叫法,我本该喊贵妃殿下一声贵姨娘,说来也是一家子——可姨娘虽也算是娘,却不是亲娘,又不是嫡母。都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这‘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总是好的,强于被捕风捉影之后再辛苦辩白。”

    万贵妃似笑非笑看了眼雨化田:“殿下男女授受不亲也知道,连君子行都会背了,看来果然被教得好极了,陛下这忠义郡王之位,果然给得值!”

    皇帝讪笑,雨化田仿佛没听出那话里头的刺一般躬身:“谢殿下夸赞。”

    唐悠竹更是得意洋洋:“糖糖会的可多了!我还会背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也学到‘尺璧非宝、寸阴是竞’啦!”

    “哦?”万贵妃挑了挑眉,皇长子虽然早夭,皇帝却正是她养大的,这不过二周岁的娃娃就背得三字经百家姓……

    若非皇帝当着宗亲重臣和他滴血验证过,万贵妃都要剖开雨化田的肚腹、看看他的胆子有多大,假冒皇子都不找个像样点的!

    ——毒哥虽然只剩个半吊子凝淬自觉十分悲剧,但雅蠛蝶到底还是雅蠛蝶,就算只剩个半吊子凝淬,他也将自己的身子骨儿养得相当好,就是头发至今还没长出来一根儿悲剧了点,眉毛睫毛却都齐活儿了,说是十九个月,普通人家养出来的娃娃,三十八个月都未必有他这样动作顺溜口舌清晰。那个头儿嘛,不敢说真比得上平均三十八个月娃娃的个头,但绝对在大多数十九月娃娃之上。

    ——若非皇帝当机立断滴血验证,这娃娃的身份真还挺费说道的。

    但就算如此,万贵妃一时间也想了很多,甚至像是此子是皇子却非纪氏亲身、而是雨化田早有谋划之类的都想过了,皇帝却没想那么多。

    作为一个号称“王者父事天”、“德侔天地者,皇天佑而子之”的“天子”,朱见深其实只是个七岁才会背百家姓的家伙……当然,皇帝又不必科举,这些背不背的没关系,但在听说宝贝儿子这般了得的时候,他还是很惊喜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糖糖坏心眼儿地挑着皇帝直面万贵妃,还有皇帝畏惧万贵妃在蛋羹里头下毒却还是相信她若真下毒必不会让他真吃下去等等……莫写出来没有啊?莫不擅长这种情节,今儿琢磨了好久,也不知道那味道写出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