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姻缘天定

白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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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押进来的奴婢约莫十七八岁,柳眉樱唇,长得倒有几分姿色。此刻她惨白着的脸,楚楚可怜的模样刺红了安亲王妃的眼。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安亲王妃如剑般的视线落在那奴婢身上,语气冷的骇人。

    “奴婢认罪,无话可说。”那奴婢跪着,语气平静得让人不禁多瞧了两眼。

    “既然如此,来人。”安亲王妃挥手招来侍卫:“将这罪婢乱杖打死,丢去乱葬岗。”

    前来的侍卫很是识趣地把人拉走,院中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

    王爷久病不起,就算她爬了床也没用。

    李嬷嬷也瞧出了其中的蹊跷,便说道:“这奴婢连一声挣扎都没有,想来是知道自己的下场。”

    接过掬月新上的茶,安亲王妃淡漠地尝了一口,才悠悠说道:“李嬷嬷,传令下去,这到了嫁人年纪的丫环都放了出去,再找些得用的进来。”

    “是。”李嬷嬷接了话,正想出去,却听掬月小声说道:“王妃,我认识方才那人,是在侧妃院中当差的。”

    这可就大有文章了。

    安亲王妃思忖半响,忽然笑道:“与她斗了十几年,没想到她的手段却越发差劲了。”

    李嬷嬷也是能人,听了掬月的话也是明白过来,原来这场闹剧,只为将安亲王妃从将军府中引回来?

    “王妃,你说这侧妃是从哪儿得来你去将军府的目的?”李嬷嬷疑惑道。

    “我抓了府中大权,却没想到身边也还是出了那边的人。”安亲王妃眼色一沉,很是不悦:“先看看,总会露出手脚来的。”

    见她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李嬷嬷也识趣地转移了话题:“王妃,你看将军府中的几位小姐,哪个才是慧和大师说的人。”

    安亲王妃摇摇头,眼神也有些无奈:“大师也没明说,咱们也只能猜测,不过出自将军府这点是敢肯定的罢。”

    这事说来也有一段话。

    昨日安亲王妃去了相国寺上香,见到了得道高僧慧和大师。此人识天象通八卦,算出的运道更是精准,只是行踪飘忽不定。

    碰巧遇到他,安亲王妃忍不住便问起了儿子的姻缘,这可是她最头痛的事儿了。慧和大师却笑而不语,沾着茶水写了个“段”字。

    安亲王妃受宠若惊,这原本也只是一问,倒没想到慧和大师直接言明了,这情况实在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

    自己这盼了多年的媳妇,原来就藏在段家?

    “大师不是常说天机不可泄露么?”安庆王妃还是有些疑惑。

    “此段姻缘天定,岂是你我一句话能妨碍得了的。”慧和大师笑得慈祥,合掌道了声“阿弥陀佛”。

    段姓在熙国乃是少有的姓氏,在京城,放眼望去也不过只有一家。

    所以第二日一早,安亲王妃就去了将军府探个究竟,却没想到让侧妃偷了空子,闹了这场戏来。

    安亲王妃拧着眉思索着,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叹叹气,既然说妨碍不了,那为何大师不直接将那人名字说与她听呢?

    “王妃也不必多想,日后多加留意便是。”李嬷嬷伸手给安亲王妃揉着肩,轻声说道:“我看少爷似乎很喜欢那段大小姐。”

    自那段云苏进来,少爷那一双眼睛闪闪发亮,都没离开过呢。

    “段云苏?”安亲王妃回想起那个端着梅花糕,巧笑嫣然的女子。

    雪飘飘扬扬下了几日,段云苏螓首轻支,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雪。来这里也有些时日了,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可真不容易。

    积雪“啪”地压断一根枯枝,段云苏惊回了神。她侧脸看着在做女工的谷秋,翻飞的针线下,约摸是一枝迎春花。

    “谷秋的手可真巧。”段云苏感叹道。

    谷秋笑着说道:“小姐又胡说了,我这刺绣的手艺可还比不上小姐您呢。”

    段云苏愣了愣,那刁蛮莽撞的前身还有这本事?实在是让人惊叹。

    “小姐也有许多年没绣过了。”谷秋神情有点伤怀:“虽然夫人过世了,小姐您也不该把拿手的活儿全都搁下啊。”

    先是医术,后是刺绣,凡是跟夫人有关的,小姐都不愿再拿起了。虽说看到这些会想起伤心事,但把这些本事全扔了,也怪可惜的。

    “小姐既然都愿意重拾医术了,为何就不肯再刺绣呢?”

    段云苏倒是不知这事,她尴尬地咧咧嘴:“只怕都忘光了,让你笑话。”

    刺绣,她可是一点都没学过。用这小手掂量药材分量倒不在话下,至于拿起针线……

    “我就知道小姐想得开。”谷秋很是高兴,她直接翻找出一张描好花样的手帕,塞进段云苏手里:“忘了也不要紧,小姐总会找回感觉的。”

    说罢便直接示范了几针。

    段云苏看着来来来回回的绣法,心中有股莫名的感觉在涌动。拈起针来,却发现没有预想中的那般生涩,几针下来,倒也是有模有样。

    谷秋在一旁看着,很是喜悦,这事怎么可能会忘了,这不,绣得挺好嘛。

    又过了会,段云苏松了松紧绷的神经,这事可真耗心神!有空再多加练习吧,这可是古代生存的必备手艺呢。

    “前些日子让你留意的事,可办好了?”段云苏放下针线问道。

    “果然如小姐所说,奴婢去探过了,听说那冤枉你的‘奸夫’已经畏罪自尽了,他的家里人也全都搬走了。”

    “二姨娘最近可有与什么人联系?”

    “未曾。”

    段云苏想了想,顺手拿起榻上的书,刚翻了两页,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袁楚商为何能调得动禁军?”

    她可记得,当初想来讨说法的外祖家,就被那禁军生生围在府中走不出半步呢。也不知一个丞相之子,哪来这般大的本事。

    原本绣着花的谷秋动作一顿,她小心地瞄了眼窗外,压低声音说:“这是还是我偷偷听来的,听说丞相府与二皇子的交情甚好,这二皇子刚好手握京中禁军之职。”

    这朝中的弯弯道道,段云苏也不太清楚,这党派的争斗之事,自古便有,也不足为奇。

    “我死之前最后见的人是谁?”段云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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