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朝暮尽欢

青山卧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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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wxc`p``p`*wxc`p`  她是一只大妖,自忖历经沧海桑田,见多识广,可她始终想不明白姓尤的这一家子。

    明知她出身奇诡,是个危险,却还是不遗余力的保她性命。

    是因为她的身上流的血液依旧性尤吗?

    可她是妖,生来便是亲情淡薄,并不十分感动,进而生出与他们相亲相爱做一家子的念头,她……只是有点难以承情。

    是的,就是这样,也只是这样罢了。他们予她因,她自然要还他们一个果。

    那便不“死”了吧,“活”着吧。

    只要一想到又可以和王睡在一起,她樱桃似的朱唇之畔便浮起一抹笑,如斯满足。

    就只好助他们一助,在那些控蛇人招引蛇蟒前来时添了一把火,没有那夜的飞沙走石,这个青天白日被招来的只是一些婴儿手臂粗细的各种菜花蛇,可是数量之多也是把那些围观的人吓的不轻。

    他们这个物种啊,当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即便没有攻击性,让人一看也会生出畏惧来。

    柴堆之下五颜六色的菜花蛇扭动摇摆着,个个抬头挺胸望着招蛇人,像是训练有素的军士一般。黛黛瞧着她的这些远亲们咯咯大笑,觉着它们可爱非常。可那些围观之众们却个个像是吃鱼被刺咔住了脖子,面如土色的有,恶心的有,避之唯恐不及的更多不胜数。

    黛黛笑眯眯的看着,神色不愤不怒,满目无邪。

    尤无雪看了,一怔,慨然一叹,这个妹妹怎会有这样一双眼睛呢,比婴儿的还要干净,细细打量,这双眼睛里的干净又和婴儿的不一样。

    婴儿的纯真是因为无知,可这个妹妹的纯真似乎是因为……透彻。

    对,就是透彻。

    和尚道姑的大彻大悟是为了修成正果,所以他们本着普度众生之心视红尘烦恼事为虚妄,可以全然抛弃置身事外,而黛黛的悟却是在红尘之中,贪嗔痴念打从她的身体里穿过却不留痕迹。

    尤无雪有片刻的恐惧,心想,莫不是黛黛心灰意冷,有遁入空门之念?

    正在这时,黛黛站了起来,如水的双眸完成月牙,她朝着城门楼子上站着的帝王笑着大喊,“王,我不死了,我还要和你一起睡觉。你要亲亲我,要抱抱我。”

    少女娇嫩的喝声,肆无忌惮的剖白心迹,那无拘无束的俏模样,羞死了路人,羞的尤氏众子扬袖遮面,唯独姬烨,薄唇缓缓舒展,清笑如莲。

    尤无雪一把捂住黛黛的嘴,脑门上青筋暴突,低斥道:“臭丫头,你给我闭嘴。”

    黛黛呜呜几声,望着尤无雪便笑了,那笑容里的温暖会感染人,尤无雪轻咳一声禁不住也笑了,趁热打铁,忙大声道:“诸位以为我这妹妹还是妖吗,如若身具招蛇之能便是妖孽,那咱们大燕朝的妖孽可真不少。不说全国各州各县,只说咱们京畿附近就有多少具备这种能力的民间高人,是不是他们全部是妖啊,要是这样还有人想烧死我妹妹,那也行,有本事你们就把所有玩蛇的人都烧了。”

    大燕朝自打姬烨当政以来,因他在宫中弄了蛇院,因着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下面玩蛇的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胆儿稍微大一点的都爱自己养条蛇玩玩,若要较真,大燕朝小一半的人都得被烧死,这些人里面还多是壮汉。

    混在人群里的回风一看时机差不多了,一直紧握的拳头蓦地松开,站在他身后的人一看,张口就道:“流言害人啊,是谁那么狠毒啊,要把皇后娘娘烧死。”

    紧接着,回风右侧隔了十个人的一个壮汉也高声道:“不烧了,不烧了,娘的,到底是谁传出的这流言啊,要死让爷爷知道,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在回风身后百人之外又有个人道:“走了,回家了,这都什么破事啊。”

    “就是,皇后娘娘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弄的要被烧死。”

    “谁知道呢,嘿,还真跟茶馆说书的讲的差不多啊,这皇家的事儿就是复杂。咱们小老百姓就别跟着凑热闹了。走了,走了。”

    “我说,兄弟,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被人给耍了。”

    “怎么说?”

    “昨儿我在茶馆里听了个故事,说的是有个奸妃想当皇后,就设计陷害当时的皇后,我想着是不是咱们现在这个皇后也被奸妃给害了?”

    “兄弟说的有理。嗨,什么故事,在哪个茶馆,得空我也去听听。”

    人群渐渐散去,叽叽喳喳各种讨论都随风传遍整个京畿,有说皇后是被人陷害的,有说皇后可能真是妖的,但是舆论再也没有针对黛黛却是一定的。

    人言可畏,不能堵,只能疏导,尤氏这一仗算胜了一半。

    城门楼上贵妃的脸色清白交加,自知大势已去,匆匆行礼便扶着女官的手走了。

    而姬烨,他静静站了一会儿也走下了城楼,皇后身上的污水洗去了一半,虽不用死,却也不能当做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尤武命招蛇人把满地的菜花蛇弄走,遂从马车上搀扶下邢国夫人并几个嫂子。

    “黛黛。”站在柴堆下,尤江面皮威严,却缓缓张开了双臂。

    黛黛嗷呜一声,唰一下就从一丈高的柴堆上跳入了尤江的怀抱。

    把个尤江冲击的往后连退四五步,惹得邢国夫人打从老远就开始惊呼。

    尤回风含笑从后面托住老父的腰,睨着黛黛道:“像什么样子。”

    “阿爹?”窝在尤江怀里,黛黛抬抬眼皮试探着叫。

    尤江眼眶微微一红,连眨几下便嗯了一声答应着。

    “阿爹。”搂着尤江的腰黛黛又叫了一声。

    “嗯。”虽是父女,可也要讲究个规矩礼法,尤江松开黛黛,黛黛却抱紧不松手,乐颠颠的大叫:“阿爹,阿爹,阿爹……”

    尤江黝黑的脸皮顿时发烫,一声不吭,炯炯有神的大眼却越发精亮。

    尤武撇了撇嘴,醋道:“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忘了你六哥不成。”

    尤回风是嫡子,他身上背着整个家族的责任,虽是不能像无雪一样站出来为黛黛说话,但他疼爱黛黛的心是一点不少的,只是他平素为人便是沉稳老成著称的,这会儿心情再是激动也只能压着。

    “父亲,圣上的龙撵来了。”打眼往旁边一瞧,尤回风脸色一沉。

    “王。”见色忘亲,黛黛撒开手就跑向姬烨。

    尤江哼了一声,醋味儿开始在尤氏父子之间弥漫。

    邢国夫人轻咳数声才把这父子几人拉回现实,带着媳妇们腰一弯便行了个宫礼,紧接着尤江也带着众儿郎行礼。

    “平身。”

    这会儿黛黛已爬到龙撵上去挨着姬烨坐着了。

    “忠义王,带着你尤氏的儿郎们回府去吧,此事朕自有定夺。”

    “还请圣上宽容。”沉默了许久,尤江才涩着嗓音道。

    尤氏从上到下心里都清楚的紧,一入宫门,黛黛生死便都是皇家的人。

    姬烨点了点头,一扬手,龙撵升起,起驾回宫。

    这一幕闹剧以如此荒唐的方式收场,烈阳在高空嘲笑。

    计谋落败,贱人没死,贵妃在自己宫殿里摔出了一地的碎瓷,当康郡夫人拖曳着长裙从外面走来时,描画艳丽的眼尾略一上挑,便轻飘飘的道:“来人啊,去把这里收拾干净。”

    “阿娘,我不甘心就这么便宜了她,她抢了我的东西占据了这么多年,她若不死,我得被她恶心一辈子。”看见自己亲娘来了,她偃旗息鼓,愤怒的往榻上一坐便如此道。

    “蠢货。此番虽没能烧死了她,可她这个皇后却是不能安安稳稳的呆在后宫里了,自古至今,你见过哪个坏了名声的皇后还能继续安享富贵的,不是暴毙而亡,就是被打入冷宫,你瞧着吧,尤黛黛是没个好下场的。”

    贵妃消去怒火,沉下心来一想,顿时喜上眉梢,“哎呀,我怎就没想到呢。是啊,一个坏了名声的皇后,一个被打上过妖孽之名的皇后,纵然是圣上有心维护,朝堂里的大臣们也是不许的,尤黛黛的下场定然好不了。”

    想到此处,她挺直腰板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康郡夫人也随着笑了,拍着吕香君的手道:“此番我们没费吹灰之力便将尤黛黛打压了下去,我忖度着这里头该是有淑妃的功劳。”稍一沉思她又道:“淑妃在宫中竟然有那么大的势力吗,禁卫军也能驱使的动,为她说话。”

    吕香君也纳闷道:“阿娘你是不知道,为了那夜的事儿宫里疯了死了不少人,我一想就觉得有些胆寒,淑妃这不声不响的竟然那么心狠。”

    对于淑妃康郡夫人也多有顾忌,蹙着浓黑黛眉道:“事情发生至今,你这里还没查出一点蛛丝马迹吗,淑妃到底是如何诬陷的皇后?”

    吕香君摇了摇头,攥紧拳头怒道:“阿娘,我以为淑妃才是妖孽,若她不是,怎会那么多人都为她守口如瓶,我宫里抓了几个当夜在场的人,我让人严刑逼供,阿娘你猜怎样,那几个人竟然死也不说真话,一个劲的污蔑尤黛黛是妖孽。这才是淑妃那贱人的可怕之处,阿娘你说,她究竟何德何能让那些人为她效忠到死!”

    说到这个她就气的浑身哆嗦,拍打着雕花扶手,满眼戾气,“就她那假惺惺伪善的模样,那些奴才们是猪油蒙了心了吧,都是贱人!都去死算了!”

    连骂几个去死去死泄了愤,她全身便失去了大半的气力,往藤枕上一靠,呼呼喘着粗气道:“阿娘,我要当皇后,我就要当皇后,我从小你就告诉我我一定是皇后的,可现在呢,我入宫已这么多年了还只是个贵妃。阿娘,我不管,你去想办法,我一定要当皇后,这可是你早就答应我的。”

    瞅着她那没耐性的样儿康郡夫人就气恼,恨不得把她塞回自己肚子里重造一遍,深深呼吸了几番才心平气和的站起身道:“行了,从小到大阿娘答应过你的事儿哪一样没做到,阿娘答应你,那皇后之位必然是你的。这些日子你乖一些就别往圣上跟前凑了,省得他看见你心烦。”

    “他当我愿意看他那张冷如冰雪似的脸呢,若非他占着龙椅,我巴不得离的他远远的,他是天子,我还娇生惯养呢,若非为了皇后宝座,我才不稀罕哄着他。”

    吕香君眼歪嘴斜,一副恶心的模样,不屑道:“论知情识趣,姬烨比不上宁王的一根头发。”

    康郡夫人气的狠狠拍了她一巴掌,指着她的眉心道:“从他还没当上皇帝起,我就告诉你要甜言蜜语的哄着他,爱着他,但凡你肯拿出耐心骗了他的感情来,哪里还会有后来的淑妃,闹得现在你还当不上皇后,都是你自己活该!”

    吕香君也有后悔过,坐起身咕哝道:“可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张冷脸,我跟他处在一室内,半响儿都听不到他放一个屁。”

    康郡夫人冷笑睨着她,“这话一早你怎不说,若早知你看不惯他,我就让你妹妹当皇后了。你心里如何想的,我这个当娘的一清二楚,你也不是不爱慕圣上,你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你以为圣上是那些破落户家的公子哥儿吗,见天的围着你转,哄着你,宠着你,你让他们往东他们绝不敢往西。简直做梦!”

    吕香君也恼了,横眉怒目就和康郡夫人顶了起来,“谁让吕香芬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呢,我知道,若我还有个嫡亲的妹妹,你眼里根本就看不着我。我这脾气怎么了,还不是随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脾气还坏还毒还强势呢。我有个庶出的小姨怎么死的,我阿爹当年的那个小妾怎么死的……”

    “啪!”一巴掌甩出去,康郡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孽畜,你休想我再帮你。还想当皇后,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这美艳夫人一怒,面目狰狞堪比夜叉,伺候的人噤若寒蝉,个个屏息凝神站着一动不动如尘埃。

    吕香君气性奇大,顿时嚎啕大哭,闹腾的整座宫殿都可听闻,亏得她做人太强势,整座宫殿都没让一个小位份的住进来,若不然,吕氏的家丑怕是要传遍京畿了。

    皇家在京郊外的落凤山上有一座道观,这座道观大门口的门匾还是第一代大燕皇帝亲笔题的字,名为悔悟,里面的道姑皆出身不俗,都是犯了错的宗室女,或是公主郡主县主,或是王妃夫人等。

    与被打入冷宫相比,尤氏在姬烨面前求得了这个机会,让黛黛在悔悟观里束发做道姑,四女官甘心陪同。

    这结果所有人都知道,唯独黛黛不知,她在甘泉宫里安睡,面带笑颜。

    甘泉宫里除了秋韵等四个,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走了,石子小径上遍是落红也无人来扫,栏杆上飘了一层灰,屋檐下白色的蛛网上一只小红蛛在上面荡秋千,看着这一切,站在回廊上的秋韵嘴角却带着笑。

    “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春末从屋里走来,拍打了一下裙子笑道。

    “是啊,我们终于可以离开了。”

    “我想吃市集上卖的臭豆腐了。”抱着三四个包袱从回廊另一边走来的夏极笑着道。她秀气的脸上一道鲜嫩的红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

    那疤痕明明是丑陋的,可当配上她明媚的笑容时,容颜生生将那丑陋盖去了十之三四。

    一扇窗被从里面推开,冬藏眉眼一拧,道:“都站着作甚,快干活吧。”

    秋韵笑着点点头,“我去收拾小姐的首饰和裙衫。”

    “我去仓房点点小姐的嫁妆。树倒猢狲散,咱们多日不在,也不知还剩下多少。”春末沉重的道。

    “小姐的嫁妆怕还没人有那个胆子拿。我和你一起去,你的手指头肿成那样怎么收拾字画等物。”关上窗冬藏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边四个女官各干各的忙活了起来,黛黛却还没有苏醒的迹象,自从那日从刑场上回来倒头便睡至今。

    夏日的午后,蝉裹着绿叶吸风饮露后“知了”“知了”的鸣叫,嘈嘈切切的音色,把甘泉宫凸显的越发寂静无人了。

    宫门是半开的,他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袍衫走了进来,这一次连李福全也被禁止跟随。

    满目枯叶落红颓败之景,想着昔日他来甘泉宫时打从门口便可听见的笑闹声,今昔便显得太过萧索宁静了些。

    不用谁来给他带路,他像是拥有了一双透视万物的眼眸,怔怔望着黛黛安睡的方向,不知不觉便加快了脚步。

    隔着楼阁厚墙,不知怎的他的眼前便浮现了一副画面,在牡丹花遍开的花谷,清澈的溪水打从青石之畔汩汩流过,一条黛青色的醉醺醺大蛇盘着卷儿打着呼噜沉睡。

    蛇是不能流泪的,可这一条却在睡梦之中落泪不止。

    既然那梦那样悲伤,为何不醒来呢,他甚至在这条蛇的脸上看见了满足。饮鸩止渴也执迷不悔的满足。

    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梦呢,让这痴愚的蛇竟然甘之如饴。

    他应该是不知道答案的,可心里却恍惚生出了喜悦,心疼。最初的时候,那只是落在心上的一层尘埃,到了后来,这层尘埃化作了一根刺,经年累月之后扎人了他的心尖,到了如今,但凡他动手拔去便是血流满地的疼痛。

    “朕究竟是谁?我,究竟是谁?”

    他坐在黛黛身畔,看着黛黛熟睡的容颜喃喃自语。

    “王,你来了。”不曾睁眼,她脸上的笑容盛开,软糯呢喃着便缠了上来,青丝铺满他的双腿。

    “那夜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朕难道不是朕吗?母后可不曾给朕生一个孪生兄弟出来。”

    黛黛往他怀里拱了拱,闻着他身上令人舒心的味道缓缓睁眼,笑道:“我是能确定你是谁的,你也是我的王,可以让我亲,可以让我抱的王。王,我想你了,你亲亲我,抱抱我吧。”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裙,缎子的材质,当在他怀里扭动撒娇后,裙摆便都揉搓到了腰肢上,下面露出一双细长滑腻的腿,春光流泻。

    这是她欲,念深处的男人,只要抱着他,她便觉心潮激荡,想要和他绞缠在一起,堕入无尽深渊。

    “你就这般饥渴吗,见着朕便只会求欢!”他猛的将黛黛甩入床里,站起身怒喝。

    青丝当头浇下遮了她的脸,那狼狈的模样,但凡还一个凡人女子来承受,这会儿早已捂脸羞哭,可黛黛是谁,她是妖,脸皮的厚度是十生十世那样长远。

    “你竟然还有脸笑,尤黛黛你给朕正经一点。”

    黛黛顺了顺自己乱丢丢的长发,没心没肺的道:“求欢而已,何必生气。你不想要便走,哼。”

    “好。”气极而笑,他转身便走。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她脸上的笑容散去无痕,取而代之的是苦,是满目的相思执念。

    飘荡无依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眸色黯淡无光,“王,我也可以不求欢的。”

    炙热的光透过碧绿的窗纱撒了进来,珠帘在他走后剧烈的左右摇摆发出叮叮当当的乐音,她又躺下准备睡觉,堕入不用思考的黑暗。

    她不爱思考,不会给发生的事情追根究底一个结果,她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能尽欢时尽欢,因为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结果,只有她没有。她和她的王从始至终就是没有结果的。

    在入梦前,她痴痴的又往门外看了一眼,巴望着一个他能重新回来的可能。

    是她眼花吗,他真的回来了!

    “噌”的一下坐直身子,未语心中已高兴的开出了花,“王。”

    “黛黛,陪朕饮一壶酒如何?”他持着酒壶含笑走来,语调宠溺。

    黛黛哪有不同意的,早一步便嗯嗯点头。哪怕这壶酒里是毒液,她也能照饮不误。`p`*wxc`p``p`*wxc`p`

    作者有话要说:1号2号的。

    打从大山君开这个坑起头痛的毛病就时好时坏,这几天头痛的毛病是突然加剧了,当那天出现了耳鸣的症状,实话说我自己也慌神了,连忙去医院检查,知道结果的时候就松了一口气,不是大病,医生给开了一堆药,让我多休息几天。

    药很贵有木有,但药效是真好。吃过之后就觉头脑清楚不少。

    工作什么的都暂时停了,在家里好好休息了几天这才好起来。

    简单的给亲们一个交待。

    剩下的,大山君就用更新来补偿亲们了。

    感谢始终支持,不离不弃大山君的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