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拍卖会

笑狮弹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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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玺克他们就这样一直被扔在铁笼里,饿着肚子等待贩售。玺克清楚知道他已经错过了两餐。他试着呼唤他的使魔小灰,但是这里设有魔法障壁,他和小灰联络不上。

    过了一段时间有人来喂他们,那些食物烂糊糊的,可能还已经*到有毒了。来喂他们的人看起来也像是奴隶,他们手脚勤快,但是一直缩着脖子,不敢正视任何东西。好像一抬头就会有鞭子挥过来的样子。

    玺克观察别的笼子,显然货源不是只有渔夫。他看到有小孩子,有些显然是家族被抓了过来。这个地方不只是劫掠地点而已,这里是奴隶市集。

    又过了一段时间,有很多手持长叉的人把他们赶出笼子,带去另一个大房间。这些人应该也是奴隶,瑟连想和他们讲道理,但没有用。不只是语言不通的问题,这些人看玺克他们的眼神,和垂耳老板看他们的眼神一样。玺克很快的明白到,这些人借着用这种方式看待玺克他们,好让自己能够不落入同样的境地里。

    他们被带往的房间应该是表演厅,这里设有一个大舞台,台下空间可以坐上千人。舞台是新的,椅子也是新的。崭新而夸张的装饰和房间残存的装饰风格不合。他们用很多布幔掩盖岁月的痕迹,布幔上面绣着很多挥霍享受的图案,像是把酒倒满浴池泡在里面,还有在金币山里游泳之类的。

    台下人都坐满了。他们都穿着昂贵的衣服,戴着面具,饮用现场提供的鸡尾酒。玺克分不清楚他们头上的羽毛是面具附加的,还是他们头上自己长的。

    航海长费伦娜是他们之中第一个被拉上舞台的。几盏聚光灯都打在她身上,亮得她睁不开眼。玺克、瑟连和魔饵长安派特被留在幕后,被三个持长叉的奴隶监视着,眼睁睁的看她被拍卖。

    拍卖会的主持人是垂耳老板,他在台上用玺克听不懂的语言,又唱又跳的煽动台下客人出钱。底下的人在费伦娜上台以前,气氛还很热络,但一看到航海长费伦娜的人种,反应就变冷淡了。

    垂耳老板灵机一动,把费伦娜推到舞台最前方,指着她的胸部叫卖。台下气氛有热络了一些,垂耳老板嘴咧得大大的,抓住航海长费伦娜的上衣,打算把她的衣服剥下来。

    航海长费伦娜只用脚,迅速无匹的先绊后踹,让垂耳老板摔到台下去!

    台下爆出一阵哄笑声。

    垂耳老板的脸都涨红了,他胡乱把盖到头上的皮草硬扯回原位,指着费伦娜大骂脏话。

    本来盯着玺克他们的持叉奴隶看到这一幕,彷佛自己被污辱了一样愤怒,就打算过去教训航海长费伦娜。他们才刚转身,踏出第一步,玺克和瑟连没有先讲好,同时都动手了。瑟连低头一记头槌就敲晕一个,玺克绊倒一个,又重重一脚踹到他站不起来。

    垂耳老板脏话骂得更大声了。他老是在重复同一句脏话,就那几个音,玺克都快学起来了。

    玺克假意叹气,说:艾太罗的法师都打不听的。他往后退,和最后一个持叉奴隶拉开距离,瑟连从旁偷袭,一记回旋踢正中那人头部,让他摔出去滚了好几圈。

    艾太罗的骑士也是喔。

    玺克坐下来,用掉在地上的叉子尖端割断手上的绳子。他的手割出了几道伤口,总算是割开了。接着他帮瑟连松绑。

    怪的是,在他们造反的期间,竟然没有别的守卫过来对付他们。那些守门的奴隶甚至往会场的门外跑出去了。他们看起来也不像是逃走的样子,更像是发生了什么比商品造反还严重的事情。

    航海长费伦娜朝玺克他们跑了过来,跳下舞台和他们会合。玺克觉得背后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生物重重的跺了一下脚,让地板都震了一下,还引起一阵风,然后双手自由活动的魔饵长安派特就跑进玺克视线内,帮航海长费伦娜松绑。

    有几个满头是血的奴隶从外面跑进会场里,大喊大叫一些内容似乎很紧急的话。台下的客人听了都慌乱起来,纷纷站起身抢着往外面逃。鸡尾酒的酒杯成了清除阻碍的工具,用来砸在别人头上。

    垂耳老板沿着舞台边边爬行,想避免引起注意,不过航海长费伦娜没打算放过他。航海长费伦娜抓着垂耳老板的领口把他提起来,另一手在垂耳老板脚上点了一把魔法火焰。

    现在是怎么回事?航海长费伦娜?眼质问垂耳老板。

    垂耳老板只是一直踢腿挣扎:不要、放过我、救命啊!

    往大门逃出去的客人有些身上带着刀伤,又从大门冲了进来。他们拼命往深处挤,从玺克他们旁边冲过去,钻进后台。整个大厅都是尖叫奔逃的人们,很有季节大迁移的牛群气势。

    还有很多人把门关起来,然后拿椅子和桌子堵住。

    应该是有人来砸场子了。玺克说。

    玺克注意到垂耳老板的腿都被火舌吞噬了,裤子却没有烧焦,应该也没有受伤。他正想和航海长费伦娜说,检查一下垂耳老板身上有什么,被堵住的门整个炸开来,门板连同那些桌椅全都变成焦黑的碎块,带着火焰喷飞出去,最后掉在地上,冒出白烟。

    各种不同颜色的光箭和火球冲破爆炸的烟雾打了进来。清场后冲进来大约二十个穿着艾太罗款式服装的人。他们控制住了现场。最后进来一个戴着黑色船长帽,身穿灰色法师袍的男人。他不算多高壮,但是他一走进来,他就成了目光惟一的焦点。他有强烈的威严和存在感,他只是稳定的走路,但他不用开口也很难忽略他。玺克猜测他大概有四十岁,但是饱经风霜看起来像五六十岁。刚毅的脸上有两颗黑得像夜一样的眼睛,因为眼神实在太过强烈,眼白几乎会被忽略掉。他的嘴边和眉毛上都有张狂的伤疤。

    啊,找到你了,大老板。那名男子用一种不时停顿,假意诚恳,实为挑衅的语气说着妖魔语。他的声音低沉,不大,在喧哗声中却能听得一清二楚。他张开双手,像是拥抱预备姿势一样的走了过来。他面无表情,只有眼睛充满敌意的笑着。他的视线对着航海长费伦娜抓在手上的垂耳老板,说:事隔七年的感动再会,我没有一天忘记你的长相。你怎么不展现一点思念我的样子呢?我学会了许多新法术,包括你当年用来招待我朋友的那一招。

    垂耳老板剧烈发抖,牙关不断撞击发出刻刻刻的声音。

    不听话的奴隶必须死,不听话的老板该怎么样?戴船长帽的男子走到了玺克他们面前,他的嘴角终于微微的翘起。他手一伸,扯掉垂耳老板脖子上的皮草,再扯下一条项链,低吼:这是我船上的商品!

    那条项链就是保护垂耳老板不受法术伤害的护身符。没了项链,焚烧血肉的焦臭味立刻弥漫开来。垂耳老板尖叫着想用手拍熄腿上的火焰,但是这种动作对魔法火焰没有用。

    您是费伦娜小姐吗?戴船长帽的男子恭敬的问航海长费伦娜。

    航海长费伦娜在直来直往的渔船上待久了,突然这样子她很不习惯,惊讶的回答:我是。

    请您稍等一下,等一下和我一起离开。戴船长帽的男子转向玺克三人:同伴也请一起过来。现在,他把目光转到垂耳老板身上,伸手抓住垂耳老板的脖子,把他拎到自己这边:我请求您不要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这是我和老板间的私事,不需要让淑女目睹这个过程。

    航海长费伦娜对自己被称为淑女这点有些惊讶,但她还是乖乖别过头。

    玺克和瑟连也乖乖的转头不看。玺克听见极微小的切裂空气的嘶声,然后就再也听不到垂耳老板的任何动静了。戴船长帽的男子架起了静音范围,他的念咒也转为几不可闻的低语。

    几分钟后,戴船长帽的男子呼出一口气说:好了,各位请跟着我离开。他用一种只有出身顶尖法师学校的法师才会有的习惯动作,将袖子甩出清脆的啪一声,领着大批部下和玺克他们往大门走。

    这些人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杀光了所有没逃离成功的客人。

    玺克很乖的没有偷看垂耳老板的下场,离开时也避看那个地方。不过魔饵长安派特从头看到尾,他在跑步离开的时候嘴合不起来,一直是半张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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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船长帽的男子,部下都称呼他是纳林格大人。他叫部下扔了两根法杖给玺克和航海长费伦娜。他们一面跑,纳林格船长一面对瑟连露出笑容,用艾太罗标准语说:好几年没见过骑士了。

    各个世界都有法师,只是被视作装神弄鬼或是实事求是的差别。骑士却是艾太罗特有的,而且骑士不像法师那么有动力跑到异世界去,所以在这里可说是不可能看到骑士。垂耳老板和绿皮海盗老大都以为瑟连是法师,才能使用力量。

    纳林格船长一定是艾太罗人,才会知道骑士。

    玺克检视手中的法杖。法杖长四十公分,是用松散脆弱的木头做的,好像只是把两端磨平再刻上一排法术符号。这是用过即丢的消耗品。

    他把法杖塞给魔饵长安派特,自己拿着他用来割断手上绳子的那柄长叉。那上头沾了他的血。他念出所尼语的咒文,灰色的火焰将长叉吞噬,之后退去。长叉变成了没有光泽的黑色。在黑色消退之前,玺克可以拿它代替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