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京城(8)倒V重复购买

烟水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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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想也想不通,展昭的心情很是郁闷。

    “小白,现在证明确有这样的谣言,坐在这里想谁在散布谣言也想不出个什么来。现在包大哥和公孙大哥又去了庞太师府,我们两个要干什么去呢?”

    看着展昭担忧的样子,白玉堂微微皱眉,道:“我们也去吧,还不知道这个庞太师到底是哪头的,我们跟去,也好保护他们两个。”

    二人商议已定,便动身前往太师府。

    然而这当口,包策二人已经先展白一步来了太师府。庞籍并没有让两人久候,听说是公孙策前来拜访,立刻便让人将他们让进了厅堂之中。

    公孙策也是第一次见庞籍,然而之前跟庞统认识了五年,从好友那里也听说过无数次这位庞太师的脾气秉性。公孙策知道,庞籍是一个性格严肃,不苟言笑的老人家。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与性格豁达,为人随和的八贤王互相看不顺眼吧?听说皇帝对这二位重臣都十分看重,在朝堂上这二位每有争执,旁人不敢劝说,都是皇帝亲自协调。

    但是要让公孙策说,就是他自己也会更加喜欢八贤王这样的性子,就不知道皇帝心里的想法是什么了。

    真正见到这位庞太师,公孙策忍不住心中暗惊。这位太师跟他的儿子可真不像是亲生父子。庞统是位儒将,虽然武艺高强,但是面貌却十分俊秀,没有多少武人粗鲁的模样。而这位庞太师虽然是文官,五官相貌却多了几分武人的英武之气,比起他的儿子来,气势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加上两条浓眉斜插入鬓,一双豹眼炯炯有神,狮鼻阔口,一部花白的络腮胡子,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凶恶。真不知道皇帝每天上朝看到他这样一张严肃的脸,心情会是如何?

    包拯有些不厚道地瞄着庞太师面沉似水的脸,心中暗暗腹诽。公孙策并不知道包拯在想什么,他恭恭敬敬地以小辈的身份给庞太师见了礼,先是客套地以庞统好友的名义道明了表面上的来意。

    庞籍很是客气,打量了公孙策片刻之后,竟然面露微笑,欣赏地道:“庞统每次写家信回来,都会在信中提起公孙公子。我每每好奇,我那个一向眼光极高的儿子何时会对一个朋友如此上心。今日一见,你果然没有令老夫失望。公孙公子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我这个儿子的眼光不错。”

    公孙策一愣,他没想到庞统竟然会在家信中提起他,更没想到,庞太师竟然对他有这样好的印象。不管对方是不是在客套,起码,现在的气氛比来之前想象的要好上很多呀。

    想到这里,公孙策道:“太师谬赞了,我跟庞统不过是兴趣相投。他夸我,也多少不甚客观。”

    听了公孙策这话,庞籍竟然摆了摆手,笑道:“既然你跟庞统已然关系如此亲密,又何必太师太师地叫我,太过见外。这样吧,你就称我为伯父算了。”

    啊?这一次,公孙策算是彻底愣了。

    “伯父——”公孙策俊俏的脸上闪过一抹呆滞的神情,哪知道庞籍听了他这一声伯父,竟然笑得十分开怀。

    “哈哈!好孩子!伯父今天能见到你,真是非常开心啊!来来来,把这个拿上!”说着,庞太师翘着花白胡子,长着大嘴巴,瞪着豹子眼,竟然从身上解下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着人递给了公孙策。

    这是什么情况?

    包拯盯着那块玉,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那是一块朱红色的玉麒麟,玉的成色上等,水头十足,一看就很值钱。更不要说那上乘的雕工,玉麒麟摇头摆尾的模样就好像是活过来一样,晃得包拯的眼睛都要花了。

    看这意思,眼前这个长相难看的太师对公孙策挺看重啊?包拯若有所思地盯着庞太师那双锐利的眼睛,心中若有所思。这情况包拯不是第一次见。想当初在襄阳,公孙大人还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把家传玉佩给了包拯?

    那时候是一块鸳鸯,雄的在包拯身上,雌的还留在公孙策那里呢。自己得了公孙策一只鸳鸯,结果庞太师就要给公孙策一只麒麟?这老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是给小辈见面礼的话,是不是也应该有我一个啊?包拯眼巴巴地看着公孙策推辞那块玉佩,庞太师佯装不悦,公孙策最后几次推辞不下,只好收了。

    这情形,简直跟当初一模一样。只不过,缺了庞统这个重要角色在场。包拯忍不住想起了庞将军那张儒雅英俊的笑脸,嘴角一抽,忍不住皱眉看向了他老爹,心里愈发不爽。

    这个庞太师,无事献殷勤,肯定对阿策没安好心!

    这样想着,脸上自然就有些表情不悦。庞籍浸淫官场多年,自然看得出包拯心里不高兴。

    庞籍微微一笑,似乎是第一次正眼看向了包拯,不动声色地道:“这位包公子看上去倒是眼生,老夫这几日听下人们说,京城里流传着一个传说。听说有个黑脸的包大人,日审阳夜断阴,能让乌盆开口说话。不知道,这说的是不是眼前这位包公子呢?”

    包拯心中微微一动,急忙答道:“太师说的这个传闻我也听过,不过包拯并没有本事让乌盆说话。那乌盆,不过是我在襄阳时查过的一桩案子,而且,此案并没有对外公开,当地百姓都不知情。包拯也不知道为何这桩案子竟然会在京城传开,竟然还穿得如此夸张。”

    “哦?”庞太师微微一怔,深深地看了包拯一眼,冷笑道,“包拯,我听闻,你去襄阳,是奉了皇上的圣旨。不知为何,老夫身为当朝太师,却对此事毫不知情?”

    庞太师的话让公孙策心下一急,心道,庞太师不可能不知道包拯是八贤王派去襄阳的。他现在提起这个话题,莫非是想要故意把话题引到八贤王的身上?听口风,他似乎对八贤王背着他给皇帝引荐包拯这个钦差感到十分不满啊。

    公孙策心道,包拯啊包拯,你要是聪明的话,一定要小心应对。现在八贤王不在京城,能不能见到皇上,可要全凭眼前这位太师爷了。

    与公孙策不同,包拯却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笑道:“太师明鉴,皇上派我去襄阳查访的是一桩宫廷秘辛。这件事到目前为止,知道的都是皇亲国戚。包拯无意被卷入此事,也是十分惶恐啊。”

    那意思,庞太师,不是皇上不信任你,而是这件事没办法跟你一个外人说。

    “皇亲国戚?”庞籍皱了皱眉,一张大脸上流露出一抹不悦的神情。

    包拯不明就里,公孙策却不轻不重地吓了一跳。因为他比包拯了解庞家的事,也知道很多包拯不知道的情况。他十分后悔,来的太匆忙,没有跟这块包黑炭先通个气。

    原来,如果从名义上来说,这位庞太师还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皇亲国戚。但是知道内情的人却从不敢在太师面前提及这位皇亲国戚的身份。可以说在庞太师府的这些主子里,除了那位不知深浅的二公子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把这个皇亲的身份当回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当初皇帝刚刚登基,为了充实后宫,在满朝文武家的闺秀之中选了两位小姐为妃。这里面就有庞太师的独生女儿。庞家的这位小姐当时已经年方十八岁,娇生惯养,太师一直舍不得她出嫁,养在闺中十分疼爱。

    对于选妃一事,庞太师还是很乐见其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一直疼爱妹妹的庞统却对此事非常抵触。抵触归抵触,毕竟婚姻大事要父母做主。太师乐意嫁女儿,庞统再不乐意也没有说话的资格。

    至于皇帝那边,选妃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国事。一后二妃的人选是太后和八贤王共同选定的,皇上也没有办法反对。总之最后册封庞小蝶为贵妃的旨意直接送到了庞家,庞小蝶拜别父母被接进了皇宫。

    看着女儿进了宫,庞太师虽然舍不得,但是也算是安心了。可惜好景不长,庞小蝶进宫做贵妃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生了一场急病,就这么死了。这下子庞籍这个国丈还没当热乎呢,女儿就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其能不伤心?

    如今被包拯阴错阳差地说起什么皇亲国戚的话,让庞太师想起了这桩伤心事。公孙策忍不住捏了一把汗,心道,看来庞太师这条路走不通了。

    果然,包拯话音刚落,庞太师刚才还含笑的脸上,立刻笼上了一层阴霾。

    包拯不知道,他刚刚闯了一个大祸。此时,在皇宫之中,那位他素未谋面的对手,此时也心绪重重,眉头深锁。

    刘太后端坐在仁寿宫主殿之中,屏退了左右服侍的宫女内侍,只留下了一个心腹大总管郭槐,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正在秘密商讨着什么。

    “京城之中谣言四起,都说那个包拯能审问鬼神。”刘娥秀眉微皱,语气中满含着忧虑之情,“不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

    听到主子口吻担忧,郭槐急忙答道:“太后娘娘不必忧心。且不说这些谣言都是些空穴来风,就算是真的又如何?现在八王爷不在京中,他的门路都被我们堵死了。就算他能穿梭阴阳,见不到皇上,一切也都是枉然。”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刘娥微微皱眉,“那襄阳王家的小子跟哀家说,那个包拯在襄阳闹得天翻地覆,把襄阳王府都闹的鸡犬不宁。他此时回到京城,肯定要兴风作浪。”

    说到这里,太后的手竟然紧紧握住了御座的扶手,轻轻颤抖了几分,“而且你派到外面的那些探子不是说,这次包拯带了一个女人进京。那女人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听上去很像那个人。郭槐,你说,她会不会就是当年的——”

    “太后!”郭槐顾不得忌讳,竟然打断了刘娥的话,“太后,那个女人当初已经烧死了,知道那件事的人也全部都不在了。包拯的确带回来一个女人,但是绝对不可能是已经死了的人!”

    刘娥微微点了点头,心下略微有些安定。不过片刻之后,又再次皱眉道:“话虽如此,但是总觉得不踏实。”

    郭槐脸色一冷,幽幽地道:“若是太后不放心,不如——”

    郭槐做了一个手势,刘娥微微皱眉,叹道:“毕竟是一条性命,当初那女人死于意外,我心里就一直不安。现在,怎么能再枉杀无辜。”

    “太后,那包拯受了八贤王的主使,为了打压太后,夺取朝堂上的权利,肯定会使用毒计。他此时弄这么个女人进京,又在外面散布那样骇人听闻的谣言,一定是想要装神弄鬼,故弄玄虚。这样看来,那女人跟包拯勾结,实属罪大恶极,并非无辜之人。一个糟糠妇人虽然不足为虑,但万一让她跟那个包拯见到了皇上,离间了您跟皇上之间的母子之情。再让她放出谣言,污蔑了皇上和太后您的名声,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的意思是——”刘娥的眉头皱得更紧,手也抖得更厉害了,“难道,只有这个办法了吗?”

    郭槐急道:“太后,您要早做定夺。毕竟,拦着那个包拯跟皇帝不见面,也只是拖延之法。恐怕,那包拯也不会这么干等着。他万一见到了皇上,我们再做什么,就被动了。”

    听了郭槐的话,刘太后很久都没有答话。很久以后,当郭槐的双脚都感到有些麻木的时候,刘太后终于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