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神秘的祭祀

Shengli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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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乞颜感觉到夏玄眼中的杀意,额头顿时冷汗淋漓,他不明白刚才还态度和蔼有加,一副礼贤下士模样的夏玄,怎么一转眼间态度就不同了,难道和他的姓名有关?

    不对啊,鲜卑历史上可没有出现过什么乞颜氏!

    而且他这个姓氏还是年幼的时候在仇河边见到在上流嬉水的拓跋燕儿,大冷天的淌水逆流而上见其真颜所取,而那一次的相见,也成为了乞颜永远的疼,甚至一生都不愿意再想起,这就是典型的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

    夏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睁开双眼,沉声说道:“没事了,下去吧,今夜要有一番大战,希望你不会让本将军失望!”

    说完,夏玄转身就走,因为他怕留下来会忍不住杀了乞颜!

    他想要乞颜的命,看看能不能改变左慈口中所谓的大势,但至少不是现在!虽然说因此杀了一个神箭手有点可惜。

    而陈宫见得夏玄离去,则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乞颜。

    他不是武者,也不懂得观气,但夏玄的眼神他却看到清清楚楚。

    “公台,这个乞颜为何会让主公动杀心?”一身是伤的文丑问道。

    陈宫摇了摇头,淡声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恩?”文丑讶然,这话好像是在糊弄他啊。

    不多时,数千将士各自在部将的指挥下在小山丘中原地休整,而夏玄则吩咐了典韦让人去给新任骑都尉之一亚泰疗伤,亚泰的伤势不轻,至少比他重,毕竟他从小便有一身铜皮铁骨,普通的铁石难以伤害,哪怕再重的外伤,只要三五日就能养好,如此神奇的体魄,也让他自己时常心惊万分。

    比如现在。

    一刻钟前他还鼻青脸肿,嘴角溢血,浑身脱力。

    但如今他淤青的地方已经变淡了,只要再过半个小时左右便能完全消除痕迹,如此**的体魄,可以说是所有武人都梦寐以求,要知道想要学会打人,就得先受得住挨打,否则你凭什么成为强者?

    “主公,感觉如何?”王越走了过来问道,他很关心夏玄的情况。

    夏玄斜睨王越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看向山丘之北的茫茫大草原,一阵大风刮来,他身上的甲胄猎猎作响,只听他沉声说道:“还算不错,力量提升了一倍有余,但本将军觉得这还不是极限!”

    王越闻言点了点头,夏玄刚刚踏入武道后天三重境,怎么可能马上臻至巅峰,这有悖于武学常理,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有些道理必须要亲身去体悟才能明白,如果他说多了反而不美。

    “主公,前去联络兵曹大人的卫士迟迟没有传回消失,是不是有什么不妥?”话题一转,王越突然提到了高顺,高顺是幽州兵曹从事,乃是武事最高职位,所以他才会称其为兵曹大人。

    “放心吧,伏义不会有事!”夏玄对高顺充满了信心,以高顺对战争的嗅觉,如果都躲不过拓跋部数万控弦之士的追杀,那夏玄等人带着余下的八千人前去救援也是狼入虎口,根本没什么意义,还不如趁机抄掉拓跋部的老巢来的实在呢。值得一提的是因为甘宁麾下的士兵越战越多,故而弥补了文丑部的伤亡,目前四部合一,仍然有八千骑兵,而且还是一人两马,机动性非常强。

    金乌西落,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一颗颗星辰点缀九天。

    小山丘中的八千武侯铁骑已经出发,因为他们要在子时之前赶到拓跋王部,这中间相隔了约百里路上下,他们有充裕的时间,所以行军的速度比较平稳,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当先一骑是夏玄。

    呼呼大作的季风下,夏玄逆风而行,长发飘舞,眸若星辰,身上的战衣猎猎作响,他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握着剑柄,说不出的神武非凡。而在他身后的是典韦、甘宁等将,哪怕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文丑也不甘人后,若非胸前的点点血渍,根本看不出他有受伤的模样。

    三个时辰后,子时一刻!

    天地万籁俱静,唯有虫鸣声在耳畔响起。

    八千武侯军将士如同雕塑般位于拓跋王部外数里之地的一个高坡上,首当其冲的夏玄没有马上下令攻击王部,因为拓跋王部营地太大了,东西至少长有三里地,南北约有两里左右,这是一个有民数以万众,牛羊数十万头的草原王部,若是没有半点章法,冒冒然的杀进去,绝对是有去无回!

    “兴霸领兵三千由北门入,北门防守最为松懈,争取一战功成!”沉默片刻,夏玄对着甘宁吩咐道,甘宁所部三千人马因有亚泰和乞颜的一千异族军故而战力最强,让他领兵从王部最薄弱的点杀进去,也有快速支援另外一支友军的考虑!

    夏玄打算兵分两路!

    他自领一部三千卒从西门杀入,余下两千卒交由周仓和文丑封锁南门和东门,并且尽量制造恐慌情绪,让王部的鲜卑人以为营地外驻有千军万马,继而彻底崩溃,只要抵抗的鲜卑人士气散尽,那么此战也就有没有了悬念!

    两刻钟后已经缠上了棉布的大军分为三部。

    三部缓缓压向拓跋王部。

    王部上乌云密布,仿佛老天爷也在为即将死去的生命而哭泣。

    北门外,一脸凛然的甘宁打马在前,在他身侧的是亚泰和乞颜。

    乞颜神色有点不自然,他想起了白天时夏玄那种吃人的目光。

    心中有不安,也有骇然,但乞颜没有想过要逃走,因为他知道,手上染满族人鲜血的他没有已经没有了退路,如果汉人再不接受他,他只能远遁漠北苟且偷生了。

    “亚泰,大门守卫的鲜卑人就交给你了,一个不留!”甘宁看了一眼乞颜,随后目光落在了亚泰身上,本来箭术惊人的乞颜更适合偷营,只可惜乞颜的状态有点异常,他只能转而让亚泰杀头阵。

    “不,将军,还是让末将去吧!”乞颜沉声说道,他目光中的焦距又回来了,他不能逃避,如果此时和甘宁有了间隙,那么他在武侯军中可就真没了立足之地。

    甘宁闻言看向乞颜,眯眼凝瞳,沉默片刻,沉声道:“去吧!”

    “诺!”乞颜拱手领命,手持强弓,翻身下马带着麾下一小队人马便向王部潜伏而去,而此时拓跋部营地北门和西门留守的鲜卑控弦之士根本不知道胆大包天的武侯军已经盯上了他们王部,要知道这段时日以来,虽有诸多部落被武侯军踏为平地,可大多都是中小型部落啊,而拓跋王部却是一个屹立在草原上数十年的老牌部落,威名赫赫,区区八千骑兵也敢来劫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在王部之中,王帐之左有一顶帐篷往外洒落着油光。

    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普遍盐铁奇缺,而油灯更是稀罕物,对普通牧民来说是可望而不可求的宝贝,但拓跋王部不同,拓跋部跟随檀石槐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什么稀奇物没见过?更别说区区油灯了。

    这座点着油灯的帐篷内住着一位耄耋老者。

    老者头戴翎羽,面如枯槁,眼皮惺忪,穿着一身兽皮,他坐在一副红色的毛毯上,毛毯上有一张案台,案台上此时正铺着一张牛皮,他就那么对着牛皮喃喃自语,说着稀奇古怪的语言,时而浑身痉挛,时而怒目圆睁呵斥连连,这么神神叨叨的老头别说大半夜了,就算大白天也会把人吓的精神失常!

    “族群的前路为何一片黑暗!!”

    “噗嗤!!”

    “长生天在上,我耶拿以生命的代价虔诚的恳求您给拓跋部指一条明路,咳咳....!”

    “这是我族未来的路?为什么满是鲜血?”

    “不,不应该是这样,我鲜卑是大草原的王族,自匈奴之后最强大的部落,不应该走向绝路,不,啊!!”

    老者吐出一口鲜血在牛皮上,状若癫狂的大叫了起来,但奇怪的是周围的鲜卑人都见怪不怪,没有任何兵卒出现,因为他们知道这位耄耋老者是部落中的萨满祭祀,一般来说萨满祭祀的地位可更在首领之上啊,虽然说祭司没有实权,但却是所有牧民信仰的引领者!

    癫狂半响,老者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的目光中满是绝望,颤颤巍巍的拄着龙头杖站起身来,过程中险些跌倒在地,他是鲜卑四大萨满之一,大祭司之下最德高望重的长生天仆从,可今天,他却在冥冥之中看到了不详的一幕,这是长生天的警示,也是他生命最后一刻的绚烂!

    来到帐外,老者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他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人色,刚才那一口鲜血,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本源,此时的他就像是一段失去了根的槁木,生命之火随时都会消亡,可他还是想再看一眼生他养他的部落,所以他用最后的力气走了出来,可当他抬起头瞭望远方时,瞳孔顿时一缩,随即浑身上下忍不住发抖了起来,因为在天地的尽头有一团乌云压天而来,而在乌云之下有阵阵杀气冲天而起,伴随着杀气,还有一团朦朦胧胧,隐约可见的锥形兵阵!他想大叫,他想警示族人,可当他刚刚想要喊出来时,脑部传来一阵强烈的困意,他落下了眼皮,随后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