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逛街遇祸

乐哥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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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早起,便没有那么难受了。

    早上吃了饭便和丁山出门去,到处溜达着看热闹,也买了几样新鲜玩意儿。

    下午回了屋里画了两幅风景图,便继续睡觉了,需得养好精神啊,晚上还得蒸米,这可是个硬活儿。

    晚上和丁山吃过晚饭,又睡了一阵子,醒来已经月上中空了,算了算时辰,差不多,便意识进了空间开始蒸米。

    看火的这段时间挺无趣的,便又挑着方子酿了几味果酒,果酒倒是简便的很,只需揉了汁等发酵便是。瞧了时辰还早,便又酿了清竹酒,百花酒,莲子酒,方子虽然也不简单,但比朱果酒要好许多,正好差着打发时间。

    因着需要连续看火九个时辰,怕自个儿睡了过去误事,便索性不睡了,天亮了便起来,与着丁山吃过早饭继续去瞎晃悠,中间偶尔出个神进去添些柴火。等蒸好米饭封好坛都傍晚了。

    随意吃了两口饭,与丁山说了,便回房埋头呼呼大睡。直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

    起来洗漱了,丁山在给她梳髻的时候道:“圆君昨儿个晚间就已经到了,瞧着你睡着,便没有叫你起来。说是让你今儿睡醒了去地字三号房里寻她。”梳好髻又挑着趁色的珠花别了两支。又问道“可需要爹爹陪你一并去?”

    她摇了摇头:“不必的,不过两步路,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我去同圆君说会子话,爹爹去了也无趣儿的,不若自去找些有趣的事瞧瞧。”梳洗打扮好便一人去了圆君屋子里。

    地字三号房并不在他们这栋楼层上,需得绕了园子,到了房门口,门边立着两个下侍,都是见过她的,瞧着她来了打了个揖道:“安君可算来了,今儿个一早起,我们小主子可是念了好几遍呢。”忙推了门,迎了她进屋去。

    地字号房的厅比较大,中间是厅,两边一面是两间厢房,一面是一间厢房并耳房。

    厅里也开了大窗子,她进去的时候圆君正与着她三哥倚着窗前的榻上下棋。她自个儿棋艺臭,棋品又烂的很,还十分喜爱下棋,也是愁人。

    圆君瞧见她来了,十分欢喜的迎过来:“安姐姐,你给我的膏子特别好用,你瞧,我是不是白了许多?”

    她仔细瞧了瞧道:“确实比先前白了两分。”

    圆君拉了她说了会子话便道:“安姐姐,不如咱们出去逛一逛吧。明儿个就是百花节了,咱们今儿先出去熟熟路。”

    他爹爹过来点了点她的鼻头:“想出去玩就直说,咱家还需要你去熟个路不成。”又转头对安君说:“安君也一并去吧,把圆儿的几个哥哥也喊上,年轻人都出去玩耍吧,整日里闷在客栈怪无趣的。”

    她本来也就打算要出去逛的,便应了:“如此极好的。”

    便与着圆君并她的四位哥哥,并圆君的爹爹又安排了五个下侍一起出了门。

    恰路过园子的时候遇见了金子恒与他的三位下侍,互相与金子恒见了礼,又介绍着与圆君认识了。金子恒便问了:“两位女君可是要出去逛一逛,金某巧了也正要去,不如同行可好?”

    圆君是个爱热闹的,忙应了:“好呀好呀,人多了才好玩嘛。”

    于是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街。

    明儿个就是百花节了,这会街上许多商铺都开始用鲜花装饰铺子,百花郡城里本就花草不少,如此就更像是在逛一座大花园子了。

    圆君上了街就像只小蝴蝶,一会扑过去瞧瞧这个摊子,一会又凑过去嗅嗅那朵花儿,不多时就买了不少物什。

    她自个儿早就逛了好几日了,各种新鲜物件都收刮了不少,现今并没有什么想买的,便只跟在后面,瞧着圆君拿了各式物什比划。

    金子恒的那位下侍正瞧了她极不顺眼,一路上不住的拉嘲讽,一幅上等人面孔的道:“主子,你与着什么人逛不好,偏偏和了这个穷酸样!”

    她已经习惯了,连白眼都懒得赏他。

    逛了大半条街,似听见后面有人尖叫,扭过头一看,一匹马拖着马车一路蹦蹦哒哒的撞翻不少摊子,正往他们这冲过来。一路的行人尖叫着两遍退散,马车近在眼前,一位老翁却未来的急躲开。

    眼见就要发生一具惨案,却见金公子一跃而起,英俊潇洒而又风度翩翩的拽了缰绳,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成功止住了那匹马疯癫的步伐。后面的大概是车夫带了几位侍卫追了上来。接过缰绳诚恳的道了谢。

    人们都在庆幸那位老翁未有受伤,却见那老翁一手捂住心口,脸色微紫,呼吸急促,满头汗水的倒在了地上。从一旁钻出来一个三四岁的个小儿郎趴在老翁边上喊到:“爷爷,爷爷你怎么了。”喊了几声见并未有应声,只得把目光投向围观的人群“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爷爷。我只有爷爷了,求求你们。”连连喊了几句,因着边上并没有先生,大家都束手无策。

    安君瞧了瞧老翁的症状,约莫是心疾发作了。便上前半扶着老翁,装做从袖袋其实是空间里拿出一瓶自个儿先前照着方子制的保心丸。倒出一粒往老翁嘴边送去,好在他虽然难受,但到底没有彻底失去意识,还知晓吞咽。

    服了药,又帮着老人家顺了顺气,喘息便渐渐平息下去了。不过瞧着却是老翁脸色苍白,渐渐了无生息。侍琴见了又咋呼道:“你,你,你给人家喂了什么东西,莫不是把人吃死了罢!”

    她真怀疑是不是自个儿梦游挖了他家祖坟了,值得这么不依不饶的么。倒是金公子又呵斥了他一句,只见他虽然道了一句‘知错了’却岔岔的低下头嘴里还念着“我说的是实话么,公子为甚这么偏心.....”明显的是诚恳认错,死不悔改,今个儿都不晓得听了金公子呵斥他多少回合了。

    又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才见老翁面色渐渐缓和了,人也清醒了过来。他并未全昏过去,知晓是眼前这位女君给自个喂了药,忙拉过小儿郎要给她磕头。

    她不过是随手之举,怎会愿意受了一位老人的拜,急急的上前制止了。

    不过老人执意要给磕个头,争执了好一阵子,便听老人道:“女君的救命大恩无以为报,老朽身无旁物,也只能磕个头聊表谢意,不然心里难安呐,求女君便依了老朽吧。”

    ....晕,让这么大把年纪的老人家给自个儿磕头,她真怕折了自个的寿,想了想只能道:“我不过是随手之劳,当不得如此大礼,老叔公若是觉着过意不去,便让这位小儿郎代替了多磕个罢。”

    老翁见她实在不愿受自己拜,便只得依了,拉着小儿郎让他结结实实的给磕了好几个响头。

    安君瞧了他那乖巧的模样都觉着心疼的不得了,忙拉了他起来,想着给揉揉。

    那位车主这阵子也拾掇好了,锦衣玉冠的一位少年郎,执了鞭子甩了一个空响“没死呢?没死就快让开,小爷还赶时间呢。”态度肆意嚣张的很。

    之前车夫撩开帘子进去瞧他的时候,她也抬头看了一眼,只隐约瞧见衣衫不整发冠散乱的一个人影子斜倒在里边,听的呵斥了一身,车夫便忙放下了帘子,她也就未有多注意了,却原来是去整衣冠去了。

    旁边摆摊子的人多是自个收拾了满地的物品,一幅自认倒霉的模样。她瞧着心里想,这应该是哪位权贵家的小公子,是个惯犯了罢。

    不过圆君在福荣郡时,自认为做为郡尉的女儿,就应该公正严明,秉公执法,哪里不平哪里有她,心肠热得很,十分爱管这不平的事,哪里瞧得他这般做法,叉了腰指着他忿忿不平的道:“你纵了马在大街上撞翻了这许多的东西,还差点撞了人,不道歉便罢了,还如此嚣张,莫不成没有王法了?”

    那少年郎执了鞭子在她耳旁甩了个响鞭:“小爷想怎样就怎样,轮得到你来管,你是哪里跑出来的什么东西。”

    跟着她出来的几位侍卫见有人想伤着她,便齐刷刷的抽出配剑,把圆君围在了中间,那少年郎的侍卫见了,也纷纷抽出佩剑,顿时兵戎相见。

    少年郎眼睛转了一转,瞧了瞧老翁一眼。挥了挥手,侍卫便把剑都入了鞘。“罢了,不过是想要银子么,小爷跟你们置什么气。”又对着旁边一位下侍招了招手“取一百两银子来。”

    下侍望着老翁踌躇了一番,终归是没有说什么,取了两锭白银递给了少年郎。

    少年拿了银子扔在了老翁跟前:“拿去吧,小爷赏你的。”旁边不少人望着这两锭银子眼睛都闪了闪。

    老翁颤颤巍巍的跪下:“是小的惊扰了贵驾,小的与小孙儿不过是个卖框子的贱民,不敢劳贵人破费,不敢劳贵人破费呐。”

    “哼,这么说,爷赏你,你还不收咯?”说罢一鞭子往那小小儿郎甩过去,众人都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小儿郎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被抽翻在地。老翁爬过去抱起小儿郎,却见小儿郎胸前一长道鞭痕,血水染了衣襟。浑身疼的在颤,却并没有哭出来。老翁不禁泪流满面,抱着小儿郎不住的朝他磕头:“求求贵人,求求贵人,求贵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