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第217章 老巫婆必须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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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婆婆背对着两人蹲在地上,听到声音蹒跚着拄着拐杖站起来,“你回来看望婆婆吗?爱丽尔小姑娘?真孝心,还带着朋友来看望我?”

    “老巫婆,将魔化药剂的解药交出来,我或许不杀你。”艾德平静说道。爱丽尔拉拉他的手,低声说道,“艾德,什么解药,我们不杀她吗?”艾德给她一个不要说话的眼神,她不满撅撅嘴。

    梅婆婆笑眯眯看着爱丽尔,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多好的孩子呀,看来小爱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也难怪,她一直都不知道我给她喝的东西是什么呢,还天真到以为伊莲的那些药就能解开我的魔化药剂。”

    “血曼陀罗小子,魔化药剂是没有解药的,我炼制的魔化药剂是从灵魂方面将她的灵魂结构重组,除非是神灵下凡,不然小爱丽就等着变成恶魔的那一刻吧,恶魔有什么不好?强大,神秘,美丽。”她望着爱丽尔的目光充满贪婪和艳羡。“你该感谢我才对。”

    艾德脸色阴沉,说道,“我们来杀你,你不怕死?”

    梅婆婆摇摇头,用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样说“想杀老婆子我的人多了,就凭你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就凭你们两个就敢找到这里来,我该嘉许你的勇气吗?年轻人?还是为了给心上人报仇,已经冲昏了你的头脑?在这里我可不会顾及魔法学院的面子-----”

    “我杀了斯坦!”艾德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梅婆婆脸色瞬间就难看起来,冷哼了声,“那个老鬼竟然会死在一个毛孩子手里,真是越老越废物---”

    “他给爱丽喝了他的魔化药剂,现在爱丽身上具有完整的魔化条件。所以我杀了他。”

    梅婆婆浑浊的双眼顿时放出光彩,看待宝贝一样看着爱丽尔,“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难怪我看这小女娃变得不一样了,这样充沛的生命力,原来已经开始转变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真该多谢你将她送回来。”

    爱丽尔感觉到她说的话似乎与自己有关,有些紧张地看看艾德,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艾德,你在说什么?什么魔化药剂。”

    梅婆婆笑道,“爱丽尔,我给你吃的药可不是简单的毒药,而是能让人类变成恶魔的魔化药剂,看看你吧,吃了一颗剧毒的心脏,竟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就算老斯坦很有手段也不可能一点儿后遗症都没有,何况那老鬼才不会为了别人付出呢,唯一的答案就是你身体的魔化程度比我想象的要快,恶魔的体质中和了剧毒的物质。”

    “老斯坦一直在进行将人类魔化成为恶魔的实验,我无意中得到了这个消息,我和那老鬼斗了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胜过他,所以我在你身上也进行了我的魔化药剂实验,没想到只完成了一半,就是将你的灵魂变成恶魔的灵魂结构,现在看来我是成功了呢,爱丽尔,你是不是经常做一个变成恶魔的噩梦?你是不是越来越不愿意与人类生活在一起,是不是身体会发痒?”

    爱丽尔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害怕,然后不自然地看看艾德,“她说的不是真的吧?她一定是吓唬我,我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恶魔?”看着艾德的目光柔弱中带着恳求,想从爱人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她自己的身体岂能一点儿感觉没有,她早就感觉自己变了,只是不知道变成什么了。

    艾德想要逃避这个答案,可这不是自己带着爱丽尔来找梅婆婆的目的,所以他没有否认,尽管这样可能让爱丽尔难以接受甚至崩溃,但他知道现在让她知道真相,好过等她长出恶魔的翅膀,长出恶魔的尾巴再告诉她,所以艾德静静看着她,用怜惜而歉意的目光。

    “爱丽,她说的是真的,她改造了你的灵魂,斯坦改造了你的身体,你正在向恶魔的方向变化着。你身体会发痒那是恶魔的血液正在缓慢地改变你的身体,你做噩梦那是你的灵魂在向黑暗灵魂过渡,爱丽尔,这种变化是不可逆转的,你真的会变成魔族。”

    “呵呵,艾德,这种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梅婆婆继续说,“小爱丽,你不是都看到我怎么对待你那几个学姐了吗?是的,她们都是我魔化实验的失败产品,所以全身溃烂,血肉连我养的变种老鼠都不敢碰,你只是很幸运,不--是我很幸运,居然在你身上成功了。”

    爱丽尔想起自己那些重复的噩梦里自己变成长着翅膀,头生双角的怪物,她知道那就是恶魔的样子,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几个不成人形的女人,还有伊莲的告诫与看自己就像看死人一样的眼神。她无意中看到老巫婆的那些研究笔记,里面充斥着恶魔,术士,魔化这样的字眼儿,更有一些火焰一般的文字,爱丽尔就曾经怀疑过老巫婆在研究与恶魔有关的东西,那时她还希望哪天老巫婆被人发现研究恶魔被杀了呢。

    她蓦地一声惊叫。

    “不-----我是人,我不要变成别的东西。”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向后退去,然后仇恨怨毒地看着梅婆婆,“杀了她,杀了她我一定就能变回人了,是这样吧,艾德。”

    梅婆婆呵呵笑道,“不要自己欺骗自己了,小女娃快回到我身边吧,那个家伙可是血曼陀罗,他的祖先就是靠着杀恶魔出名的,跟着他早晚会杀了你,回到婆婆身边,然后我们杀了他,没人知道你是恶魔的秘密。”老巫婆笑着对爱丽尔招手。

    爱丽尔只是向后退,想要逃离,她尖叫一声转身跑去,却撞上一个厚实的胸膛,艾德将她拦腰抱住,爱丽尔挣扎一下,然后心惊胆战地拉住艾德的胸口,双眼聚起一颗颗泪水,“艾德,你不要我了是吗?我要是恶魔的话你就不要我了-----”

    艾德笑着拍拍她的脑袋,“你一直都是我的爱丽,这也是我带你来杀死这个老毒婆的目的,先别说话,也别跑,看我杀了她。”

    爱丽尔担忧地缩在艾德身后,她知道恶魔在人类社会中代表着堕落与黑暗,艾德是血曼陀罗家族的后裔,又是圣光魔法的天才法师,他真的不会在意自己变成恶魔?

    梅婆婆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黑色的眼睛里有着异样的自信,心中有些无法抑制的心虚,可这个年轻人的确才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家伙,就算是霍院的天才又有多少战力。

    “不知死活的小崽子。”梅婆婆手中拐杖在地上一顿,简陋的房间四面降下四扇手臂粗的铁栅栏。艾德脚下石板忽然翻开,竟然是一个陷阱。艾德反应不及从陷阱口陷下去。

    梅婆婆哈哈大笑,她本身不会魔法,但是却养了无数的毒虫,更在自己居所布置了很多歹毒的机关,梅婆婆对着黑幽幽陷进笑道,“小子,这里面是我这些年最恐怖的剧毒,就算是你也要被那些毒虫吃的渣都不剩。”

    爱丽尔见艾德掉进了满是毒虫毒药的陷阱,疯了一样扑向梅婆婆,梅婆婆本质上还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自己又不会魔法,竟然被爱丽尔一下子扑倒在地。

    老巫婆手中拐杖喷出一大股绿色毒烟,爱丽尔知道这些毒烟有多恐怖,就算一丝也足以毒死一只巨大的魔兽,但现在的她顾不得那些,心中所想都是自己会变成一只长着翅膀和尾巴的恶魔,艾德会用厌憎的眼神看着自己,而这一切都是这个老不死造成的。

    没想到毒烟喷到她脸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爱丽尔掐着梅婆婆的脖子,要不是她的脖子看上去太脏,说不定就要咬破她的喉咙。

    被掐住脖子的梅婆婆发出呼哧呼哧地喘息,脸上的笑却更加明显了,“连腐蚀剧毒都不怕,恶魔的身体果然强大,哈哈哈。”她从怀里撕扯着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在地上砸碎,一缕缕红色的气体飘散开。

    眨眼间就听到一声声压抑至极的低哑嘶鸣从爱丽尔身后传来,爱丽尔被怪异的叫声惊吓着回头一看,只见一只塞满整个屋子大笑的怪虫从地下拱破土地钻了出来。

    怪虫全身死人皮肤一样的惨白色,扁平的腹部上长着两爬密密麻麻的细长腿,腿上还稀疏长着软毛,头部是椭圆形带着花纹,密密麻麻的小眼睛就藏在那些花纹褶皱里,看上去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让人看了心里发麻。

    爱丽尔拼了命了,但她却有着很多女孩子的毛病,害怕虫子。

    “啊----”她惊叫一声从地上爬起就往外跑,可铁栅栏将整间屋子都隔开了,怪虫耸动细长的腿向她爬去,梅婆婆对虫子命令道,“别杀了她,她可是重要的实验材料。”

    可此刻的巨虫明显开始违背梅婆婆的命令,爱丽尔体内的恶魔的味道吸引着它,恶魔的血肉对一些魔兽是有进阶功效的,多足巨虫椭圆的脑袋伸出两根锋利的长矛,奔着爱丽尔肚子就刺去,这只怪虫是老巫婆养着取毒的蛊虫,靠吸食猎物体液为生。

    “艾德----”爱丽尔躲无可躲,缩在角落交出了爱人的名字。

    喊声刚刚落下,就见爱丽尔面前的地面轰然爆开,一个黑黝黝的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难道又是一只虫子?爱丽尔吓得眼睛闭上,却又忍不住睁开盯着那只越看越恐怖的蛊虫。

    钻出来的黑东西原来是一个人形的怪物。长着双翅,头顶有两只角,身上覆盖一层黑鳞,黑色的长发散乱着,从头顶一直垂到腰畔。他站在爱丽尔面前,背后双翅展开挡在面前,蛊虫的骨矛刺在翅膀上,只发出一声牛皮一样的闷声。

    “老巫婆,你的陷阱里面很深呀。竟然藏着那么多毒虫,可惜还困不住我。”他黑色双翼一扇,人已经窜到半空,“这么丑的虫子,跟你长得一样。”

    他一只手瞬间长出一排骨刺,对着蛊虫的圆脑袋从上而下划过,一声骨肉分离的闷响,蛊虫甩着脑袋,扭动扁平的身体趴在地上,破开的头颅喷出一股乳白色毒浆,散发着腥臭的味道,只剩下几根长腿还在颤栗。

    老巫婆脸色瞬变,想也不想回头就跳下刚刚艾德掉入的那个陷阱里面,她知道里面有一条密道,可以从那里逃跑,却不想一只细腻修长的手掌从洞里伸出来,一下子就穿透了梅婆婆的肚子。

    莉莉丝拍打着翅膀从陷阱中飞出来,将被刺破肚子的梅婆婆往爱丽尔满前一扔,然后对那个黑影笑道。“主人,这个老巫婆的灵魂和血肉都已经被莉莉丝抓住了,怎么折磨她。只要你想的到,没有我做不到。”

    黑影身上鳞片渐渐褪去,翅膀也像缩水的海绵一样收缩,最终变成两条细细的黑色触手缩进他的肩胛骨里面。他脸上的细鳞和头顶的角褪去,露出艾德英武的那张脸。

    莉莉丝双手握在胸前叹道,“主人,你变得恶魔越来越英俊了呢?是您母亲大人的血脉觉醒了吗?”

    “主人----艾德------”一个弱弱的声音从艾德身后传来。

    艾德回身对颤抖着的爱丽尔伸出双手,“是我,爱丽。”

    还没死的梅婆婆发出沙哑的笑声,“哈哈哈,呵呵,原来如此,难怪你能杀了老斯坦,难怪你连我的毒一点儿都不怕,原来你竟然是一只恶魔?血曼陀罗家族的人竟然是恶魔?这真是太好笑了,小子,是有人在我们之前就研制出魔化药剂了吗?”

    “主人才没有和你们恶心的药剂呢,我主人他本来就是恶魔大领主之子,当然流淌着高贵的欧葛尔魔族血液了,老不死。”莉莉丝得意说道。

    艾德白了莉莉丝一眼,去抱爱丽尔,“爱丽,先起来吧,没事了。”没想到爱丽尔一声尖叫,“不要碰我”一巴掌甩在艾德脸上,转身就从被蛊虫装破的铁栅栏跑了出去。

    艾德被她打的愣住了,梅婆婆咳着血笑道,“被小姑娘讨厌了呢,哈哈哈,我得不到她,最终你这只堕落的恶魔也得不到---哈哈哈。”

    “莉莉丝,让她闭嘴。”

    “是主人。”莉莉丝捏着梅婆婆的下巴,伸手就将她舌头拔了出来,然后又重重塞进她的喉咙,完后还用她的衣服擦擦手,却发现越擦越脏,气的莉莉丝手上燃烧着恶魔火焰将血迹烧干净。

    艾德嘲弄地看一眼梅婆婆,却发现她眼中的嘲弄更胜,艾德心中无比恼火,“你看着她。”说罢转身去找爱丽尔。

    爱丽尔没有跑远,艾德很快就找到了她,她竟然躲在自己在这里时住的那间屋子,老鼠在她身边叽叽叫着,虫子在身边爬过,爱丽尔也没有看到一样,只是双手抱着膝盖,靠着窗边眼中不住流着眼泪。

    她宁愿自己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后发现还在老巫婆的控制下,也不愿相信自己竟然要变成恶魔,艾德竟然是恶魔。

    “你在怪我骗了你,没有对你说明真相吗?”艾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爱丽尔哭红了眼睛,蓦然惊起跑到门口将门关上,背靠着门惊惧地喘着粗气。

    门外传来艾德一声叹息。接着他开始讲着自己的故事。

    “其实我也很难相信自己会有恶魔的血统,然而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却让我不得不相信,我的母亲阿斯特蕾亚,的确是一只欧葛尔魔族,而且是魔族的恶魔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