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第423章 猎牙祖母

清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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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猎牙部落,猎牙战士将捆着艾德他们的那根木头插进一个石头垒成的柱子,然后一人去部落中心的茅屋报告族长,留下三人看守他们。

    趁这段时间艾德查看整个部落,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但艾德看出这十几年猎牙部落似乎比小时候更大了,整个断崖一侧都是大大小小的茅草屋,用木头和兽皮建成,然后用泥巴糊在木头和干草上面建成围墙,最外面贴着兽皮防雨,很多茅草屋门上梁上挂着骨头装饰,其中大部分是人类的头骨。

    部落外围是一圈削尖的木头围城的墙,有十多米高,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个瞭望塔,上面拿着弓箭的战士守在顶上,部落中心是一个大栅栏,里面是一些豢养的野兽,还有几个****着被绑在柱子上的土著人类,不知道是不是被豢养着等待被杀吃掉的俘虏。

    猎牙部落的小孩子大胆野性,丝毫不惧怕艾德这个穿着龙骨重甲的外来者还有爱丽尔,那个长的黑黝黝的女孩儿,就是对黑虎他们用鄙视的目光,不时拿着棍子捅他们。

    大概在这些小孩子眼里黑虎这类的南疆原住民等同于食物,几个看起来很有地位的中年女人领着一些年轻少女走过来,审视的目光打量五人,年纪最大的一人上来用手拍着黑虎健壮的臂膀和腹部肌肉,嘴里哇哇说着土话,那几个年轻的少女跟着点头,似乎在评论这个猎物十分肥美,能做得一锅好菜。

    一个长得很结实的土著女孩儿,身穿简单的兽皮,腿上绑着一根匕首,看到爱丽尔似乎非常好奇,凑上去用鼻子在她脸上嗅了嗅,然后说了几句什么,眼中闪烁着光彩舔了下嘴唇,拿下腿上的骨头匕首,往爱丽尔胸脯上划去。

    爱丽尔大叫了一声,艾德张开嘴露出两颗锋利的牙齿,冲那个少女大吼一声,少女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忽然对艾德那两颗牙起了兴趣,握着刀子就奔着他嘴巴过来。

    这时去报信的那个族人已经回来了,见状大喊了一声。“呼啦!”

    猎牙战士轰散几个女人和一堆孩子,然后解开他们的绳子,示意艾德跟着他走。

    “艾德,你祖母要是酋长的女儿的话,你不就是酋长继承人了吗?我看这些人对你似乎不太尊敬呀。”爱丽尔小声问道。

    “食人族以实力为尊,不看重血统的。何况我都不知道我祖母是不是还活着!”

    那战士领着他们来到部落中心最大的一间屋子,不算太远的路爱丽尔充分感受到了这些土著民族的彪悍和凶蛮,看到他们的部落居民全都围了上来,用看待事物的目光,贪婪冷漠地盯着他们,所有男人都表情凶恶,好像随时都会攻击,女人和孩子也没有任何温柔可爱可言,即使长得很漂亮的少女都是一副凶悍的模样。

    爱丽尔被他们看的有些发毛,就连同为南疆原住民的黑虎三人都有些发冷,同类相食即使最残忍的凶兽都未必做的出来,但周围这些身上涂着彩色的人类却做的出来并且很喜欢做。

    那名战士将艾德他们带到屋子里面便转身离开,临走还将黑虎和两个银狐部落的人带了出去,只留下艾德和爱丽尔两个人。这间大草屋中间的屋顶是洞开的,屋子中间燃着一个火堆,屋子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兽皮和羽毛,还有骨头做成的装饰品,最显眼的是在中间有一串挂满了人类头骨的绳子,从屋顶垂下好像风铃。

    兽皮和羽毛中间有一张人骨和兽骨搭建起来的床,上面铺着厚厚的柔软兽皮,一个干瘦的老太太坐在里面,兽皮包围这她衰老消瘦的身体,仿佛她整个人都陷进兽皮和羽毛里面。

    她头上花白的头发编成长长的辫子,脸上脸颊处有两道黑色纹身,耳朵上带着骨质耳环,身披一条白色花斑豹子的皮缝制的衣服,身上也是带着零零碎碎的骨头饰物,整个人就像一块风干了的老肉挂着风铃。

    胳膊上有几个黄金镯子,因为年老皮肉松弛,原本套在臂根处现在滑到了手腕上,干枯褶皱的手一只握着一柄骨杖,一手拿着一个油光锃亮的头骨骷髅,老婆子虽然年纪大,但是嘴里的牙齿却还健全,身边的石盘里面放着的那块骨头残留几个牙印,可见这个老婆子虽然苍老,但身体依然很好,而且尽管瘦小苦干,却像一只苍老的野兽,散发着因年纪大而产生的诡异的危险气息。

    艾德站在她面前,仔细地看着老婆子那张褶皱的脸,爱丽尔同样用亮晶晶的眼睛,偷偷望着她,心中没来由感到非常紧张,不由靠近艾德往他身后躲。

    老婆子半睁不睁浑浊的眼睛,看了艾德几眼,然后发出一声沙哑的怪笑,起身颤颤巍巍拄着那只骨杖走到艾德面前,突然抡起骨杖的头儿在他脑袋上重重砸了几下。

    砸完之后这才又颤颤巍巍地走回去坐下。眯起老眼笑眯眯说道。

    “臭小子,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她说着很标准的塔玛瑞尔语言。

    艾德揉了揉脑袋上的包,“看这样子十年之内你还死不了!奶奶!”

    爱丽尔嘴巴张大,瞪着圆圆的眼睛,惊讶地看着那个干瘦的老婆子,喃喃说道,“是祖母大人?”她仔细地偷瞧几眼,除了老婆子刚刚笑的时候露出两颗锋利的牙齿之外,全身没有一处和艾德像。

    一见这个吓人的老婆子竟然是艾德的亲祖母,爱丽尔心中的畏惧好奇立刻变成紧张,扭扭捏捏地从艾德身后走出来,低着头垂着眼睛,时不时抬眼看一下,心里咚咚打鼓,仿佛等待别人挑选的一颗青菜。

    这是她见过唯一的一个艾德的直系长辈,没法不紧张。

    老婆子还没有注意到这个皮肤黝黑女孩儿的异样,目光全都停留在艾德身上,声音沙哑说道,“臭小子,这么多年没来部落,这次不是为了看看我死没死才回来的吧,是不是在外面惹了祸,需要猎牙部落的战士?”

    艾德咧嘴笑了笑,老婆子也不再绷着脸,笑眯眯看着艾德,对他招手,“过来,让奶奶看看你长成什么样了?”

    这个食人族的老女人,不管是不是吃过人,但从血缘上是艾德的亲祖母,而且他小时候在这里住过的那段时间这个老婆子当时对他很好,所以艾德对她心中其实十分亲近,走上前在她身边坐下,忽然说道,“奶奶,你还让爷爷陪着你那!”

    “你爷爷是部落的大英雄,也是我们猎牙第一勇士,我怎么舍得让他离开!我等让他陪着我到死!”

    爱丽尔再次惊讶,原来艾德的爷爷还在,不知道他爷爷长什么样,和艾德像不像,然后就看到老婆子用骨头拐杖敲着那个头骨,发出邦邦的声音,“我每天都和他说话!”

    艾德怪异地看着那个头骨,“就用这种方式?”

    “你懂什么,猎牙部落对待死去的至亲的亲人就是让他永远在身边,在你爷爷当年来猎牙高地之前,我们都是将最亲的亲人吃进肚子里,让他即使死了也和我们灵魂与*永远在一起,你们这些虚伪的塔玛瑞尔人是不会理解那种神圣的。”

    “呃----奶奶,有件事我一直没问你,当初我爷爷死了之后,该不是也被你吃了吧?”

    老婆子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当时你爷爷被那只凶兽吃的只剩下一个脑袋,我怎么舍得将他吃掉,不然这么多年怎么会有这个陪着我!”她将头骨放在脸上蹭了两下,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

    爱丽尔觉得越听他们之间的谈话越觉得恐怖,再说下去不知道还有什么黑暗事实,于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在老婆子面前蹲下,“奶--奶奶---我是艾德的妻子!我叫爱丽尔!”

    老婆子这才抬起眼睛认真地看着这个女孩儿,皮肤黑黑,眼睛大大,长的十分甜美,灵动的眼睛里时而带着一些娇憨和狡黠。她忽然探出干枯的手臂一把抓住了爱丽尔的手,速度闪电一样迅速,一手攥着她手腕,一手在她胳膊上捏着,就像查看猪肉够不够肥嫩一样。

    捏完了手臂,又伸手在她胸脯,腰和屁股上捏了几下,她手虽然干枯苍老却十分有力,弄得爱丽尔害羞又不敢躲,老婆子将她莹润的手腕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看到爱丽尔紧张瞪大的眼睛呵呵一笑,“我不会咬你的。”

    “你身上有一股古老的邪恶味道,和这个臭小子有点儿像,但比他更浓,你母亲也是恶魔?”

    “啊?”爱丽尔吓了一跳,被突然的问题惊讶地坐在地上,艾德笑着解释说道,“奶奶知道我母亲是恶魔,她闻到你身上的恶魔味道了,没事的。”

    爱丽尔眼神黯然,撅着嘴说道,“我喝了魔化药剂,然后身体就开始变成了恶魔----”

    “奶奶,你们猎牙部落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爱丽的身体还原成人类吗?”

    艾德的奶奶摇摇头,“没有,不过变成那种生物强悍的身体干嘛要变回去,要是有这种机会每一个猎牙战士都不会放过的,也就你们塔玛瑞尔人那么惧怕恶魔的力量!”

    艾德叹了口气,老婆子说道,“你这里来猎牙高地,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是又被强盗追杀吧,我看那三个银狐部落的废柴跟着你,那些孱弱的南疆人和你们血曼陀罗家族有一个什么盟约是吧。”

    艾德认真地看着祖母,“奶奶,我这次来,是想征召猎牙部落和周围其他食人部落的战士,帮助我战斗,那几个银狐部落的族人就是我召集的战士。”

    “哦!”祖母点点头,用骨杖敲了敲祖父大人的头骨,苍老的眼睛闪烁着迫人的光彩,“我已经通过占卜得知你的愿望了,似乎你的敌人很强大吧!”

    “非常强大!”

    “既然这样,猎牙部落可以帮你战斗,我们就是在战斗中生存与死亡的,所以猎牙战士不惧怕战斗,但是我们必须有一个能让我的族人战士为你战斗死亡的足够理由!”

    艾德认真听着,祖母接着说道,“你得取得所有族人的认可,他们才会帮助你流血战斗,女人们才会同意自己的男人帮助你杀死敌人。而且我是猎牙的祭祀,不是族长,首先你还得击败现在的族长,那个强壮的年轻人,才有资格请求我们为你战斗。”

    爱丽尔问道,“祖母大人不是族长吗?您不是酋长的女儿吗?”

    祖母笑眯眯看着爱丽尔,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南疆人和你们不一样,我们的酋长是最强大的,只有击败所有挑战的族人才有资格领导族人,只有祭祀才是世袭的。”

    爱丽尔吐了下舌头,露出可爱的笑容,看得出老婆子很喜欢爱丽尔。

    艾德心中着急,因为耽搁的时间越久,夏暮人和雪精灵联军攻破蓝焰谷要塞可能性就越大,要是蓝焰谷要塞失手,戴妃娜和查维鲁的军队就会三面受敌,到时候千叶要塞,红炎郡,蓝焰谷三方面大军压境,联军溃败是迟早的事情。

    “奶奶,酋长在哪儿,我这就去挑战他!”

    祖母用拐杖敲了他一下,“这么急干什么?炼骨小子去了其他部落求他们的大祭祀办些事情,明天才能回来,今晚你先休息一晚,去吃点儿东西吧。”

    艾德摸摸鼻子,“奶奶,你们----不是还在吃人吧---”

    “吃人?”老婆子声音一下子尖利起来,仿佛一只吃人老妖,脸上的褶皱都撑开了一般,恼怒哼了一声,“那种好事情现在哪里还有,自从你们塔玛瑞尔那个皇子进入南疆,不少原住民都被屠杀灭族,南疆部落现在全部联合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相互仇杀攻击,哪有那么多人给你吃,想吃人啦?你小时候来这里给你吃死活不吃,现在想吃没有了。”

    “---,我没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