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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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恩惊恐的尖叫声自然是把赫敏也吓得不轻,原本意图迈出的脚步也跟着停滞了下来,脸色伴随着那栋古怪阴森棚屋中传出来的低鸣而变得煞白一片。

    紧追在赫敏身后的哈利自然也是听到自己的好友罗恩惊恐的叫声,行动向来快过大脑的他都没有分出一秒钟来思考便越过赫敏直冲了进去。

    且不论罗恩和哈利之间颇为铁杆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以哈利的性格而言,除非在那个阴森棚屋里面尖叫的是他的死敌德拉科,大概才会令他停下步伐。

    哈利的出现,终是令被惊吓的不轻的赫敏缓过了神来。望着一晃而过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哈利的背影,下意识跨出一步的赫敏先是一愣,接着反而倒退了一步。

    作为一个仅在霍格沃茨读了三年书,对巫师界的了解只有那么寥寥几笔的赫敏来说,觉得恐惧是非常正常的反应。只不过,天性善良的她自然是做不到放任不管独自逃跑。然而,她也清楚自己实力有限,如果贸然进去恐怕……

    没有过多的犹豫,在这种情况下,她很果断地就想到了向教授们求救的办法。尽管,赫敏的飞行课和她所有的科目相比几乎是惨不忍睹的。

    可是,眼下情况紧急容不得她有任何的犹豫。所以,拿出了那一把哈利归还的飞天扫帚的她用极其不娴熟的技术跨上扫帚,歪歪扭扭地朝霍格沃茨的城堡方向急飞了出去。

    一股脑地冲进那个外表阴森森的棚屋的哈利,凭着棚屋内并不明亮的光线找到了跌坐在地上,在一个浑身长毛直立着上半身的怪物的逼近下,不断向后挪动的自己的好友罗恩。

    虽然哈利在闯进棚屋的那一刹那也被那个外形狰狞且惊悚的怪物吓了一大跳,不过和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摄魂怪,以及让他头疼欲裂的黑魔王相比,眼前这个怪物确实没有激起他任何畏惧和怯退之意。

    回想了一下前段时间在卢平那里接受的训练,哈利很果断地拔出了魔杖,伴随着他的一声大喝,魔杖的尖端一道红色的光芒急射而出,击中了那个身形居然外貌狰狞的怪物的膝盖。见它行动一滞,显然是自己的魔咒生效了。

    察觉到怪物的停顿,运动天分杰出的他猛地窜到罗恩的面前,一把拽着他就往外逃去。即便,因为自己死党陷入危险,使得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但,好在,哈利此刻倒还没有头脑发热到认为自己可以干掉这个体型庞大速度又快的怪物。

    可惜的是,被吓软了退的罗恩,纵然在哈利的拖拽下踉跄地跟在他身后。可是,状态不佳的他根本跟不上哈利的速度,不仅如此,脚下一个不稳的他甚至还绊倒了冒险前来救他的哈利。

    感觉到身后越发沉重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罗恩甚至要哭出来了。在这种情况下,他除了紧紧地抓住哈利的袍子之外,甚至连最基本的逃跑都忘记了。被绊倒的哈利,根本顾不得身上的擦伤,扶正了自己的眼镜后,就四下地搜索自己的魔杖。

    奈何,魔杖在他被绊倒的时候,因为惯性而飞了出去,摔落在距离出口不远的地方。此时此刻,那头巨大的怪物,距离他们则已经不足三米了。听着身后怪物发出的声音,哈利下意识地便回过头去。到底还是年少的他,这时脑袋已然一片空白。

    “碰”地一声,棚屋的门口传来一记破门而入的巨响。被这声音吸引的怪物停下了攻击,就在停顿的这一刻,一条体型巨大黑色大狗冲了进来,一头顶在了怪物的胸腹出,一下就将它顶出了好远。

    大概还没有从刚才危机一刻的冲击中恢复过来,因而,哈利虽然发现了大狗,并意识到自己暂时安全了,可是一时间却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逼退了怪物的大狗并没有表现出要和怪物一绝胜负的态度,反而直奔哈利的面前冲着他大声吠了几下。像是明白了大狗想要表达的意思,哈利连忙爬起来,招呼上脸上还挂着惊恐的眼泪的罗恩跌跌撞撞地朝棚屋的出口。

    两人一狗才冲出棚屋,那个怪物也跟着追了出来。好在,赫敏找的援助——包括邓布利多、麦格等人也刚好赶到,这才缓解了他们危险的处境。逃到了几名教授身边的哈利因为不住地喘气,也因此并没有注意到邓布利多在看向那个狼头人身怪物,眼中一闪而逝的了然和无奈。

    由几名教授联手的下,那头怪物很快就被制服了。被制服的怪物显然不愿意就此束手,还在不断地挣扎着,可当一大片乌云完完全全地遮住了月光之后,那怪物便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时机的邓布利多,神色几番犹豫后,终于下了决定。“西弗勒斯,接下来就麻烦你了。”闻言,斯内普下榻的代表着他不爽心情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恶意的弧度,“你确定吗,邓布利多?”

    听出这句问话的邓布利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眼下他也知道瞒不下去了,是以,邓布利多仅是沉默了一下,便给了很坚定的答复。

    得到答复的斯内普抬眼瞄了一眼注意力全在那个已经安静下来的怪物身上的哈利,眼中的嘲讽之意更甚。带着邓布利多的命令,斯内普走进那个怪物,翻手就把手上的药水灌进了怪物的嘴里。

    眼前的一切,另哈利恨不得挖出自己的眼睛,欺骗自己说他什么也没有看到。那个凶猛的意图攻击自己的狼头怪物,居然一点一点地变成了卢平教授。

    那个对自己很和蔼,愿意鼓励自己,指导自己学习魔咒的卢平教授?!早就预料到真相对哈利太过残酷的邓布利多轻轻调整了一下方向,就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

    “哈利……”听到邓布利多和蔼声线的哈利快速地抬起头,求救一般看向他,目光中带着的希冀和祈求,令人几乎不忍心拒绝。

    只不过,作为连续挫败两任魔王的邓布利多来说,他显然具备了足够的狠心。他在哈利希望的目光中缓缓点头,将他眼眸中的希冀全部杀死后,才开口道:“哈利,孩子,这件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可怕,你愿意听我慢慢述说吗?”

    被这样的真相震傻了的哈利,此时此刻,除了下意识地点头跟随者邓布利多离开听他的解释外,哈利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看了一眼满脸苍白的被扶起来跟到自己身边的卢平,邓布利多转头望了给卢平用过魔药后就一直在出神没有一丝动静的斯内普,用同样温和的语气道:“西佛勒斯,你……”

    不等他说完,就被斯内普不耐烦的打断,道:“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去禁林一趟。”语罢,他抬头不屑地瞥了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卢平一眼,“邓布利多,你可别忘了,我的药可是……”

    话音仅是落下,便让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滞。大约斯内普的目的不过就是要让邓布利多难堪,所以,再察觉到他微变的脸色后,他不再说话,甩着袍子就朝禁林深处走去。

    一门心思要开解哈利的邓布利多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斯内普就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时的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那一头独树一帜的在夜晚也隐隐有光泽闪现的淡金色发丝,令人一眼就辨析出了他的身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是自己欣赏的学生,加上又是自己好友唯一的儿子,因此在察觉到他独自来禁林涉险的时候,斯内普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只不过,当时因为哈利的关系,邓布利多这才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大概是感觉到了斯内普的担心,德拉科会心一笑,随即解释道:“教授,我只是来溜我的宠物而已。”

    话音落下,跟在德拉科身边的墨绿色小蛇扭动了一□体,鳞片和地上的落叶发出一阵摩擦的响动,似乎是在示意自己的存在。

    听着这一声响动,斯内普再次朝小蛇望过去。至此,他不得不承认,这条似乎是从二年级学期末出现在德拉科身边的小蛇似乎拥有极高的智慧,不仅如此,甚至于它可能还拥有不俗的实力。

    否则的话,又如何解释,当他在禁林深处找到德拉科的时候,黑夜中的禁林居然安静、安全的远超过白昼。当然了,斯内普其实心里也很清楚,德拉科的真正实力和他的年龄并不成正比。

    可是,就算他的实力再怎么超脱不凡,可是,他的年龄到底还是限制了他魔力的强度。换而言之,禁林里面那么多危险的群居魔物,绝对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拿得下的。

    作为一名魔药大师的斯内普,天性中自然不凡心细和敏锐的触觉。也因此,被海尔波用尾巴拖着坠在身后的大老鼠也成为了他关注的细节之一。

    凭借着林中并不明亮的光线,斯内普渐渐地感觉到那只被蛇尾巴缠住的老鼠看起来有点眼熟。再次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后,他这才意识到,这只大老鼠哪里是什么禁林里逮到的野老鼠,分明就是罗恩.韦斯莱的那只宠物老鼠。这么说来……

    审视的目光再度落在了德拉科的身上,感觉到斯内普目光中怀疑之色,他只是浅笑了一下,“教授,其实我真的只是来溜宠物的。”

    说话间,德拉科露出了一脸无辜无害的模样。把他这般表现看在眼里的斯内普下意识地就将他和当年的卢修斯作起了对比。相较之下,斯内普必须承认,和当初时时将一副我很高傲挂在脸上的卢修斯相比,德拉科的表现显然要高明许多。

    今天的这件事情,虽然不能说是他一手促成的,但是综合各个条件来看,刚才的情况怕是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斯内普眼中的了然,令他再度一笑,这一抹笑容中间的恶意毫不留情地破坏了之前无辜无害的神情。“教授……”

    带着嘴角的那一抹恶意的弧度,他弯下腰提起了那只似乎已经昏死过去的老鼠,“一只活了十多年的老鼠,教授您不觉的似乎挺有研究价值吗?”

    闻言,斯内普的目光跟着转了过去,以他对德拉科的了解,说出这番话的他,想要表达的绝非字面上的那么简单。迟疑了片刻后,斯内普幅度很小地颔首道:“也许,你是对的。”

    一直在校长办公室等待的赫敏神色间显得很焦急,总算赶在她担忧到达极限的时候,校长办公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鱼贯而入的包括邓布利多、麦格等人之外,自然还有赫敏最为担心的哈利。可惜的是,看到哈利平安归来的赫敏心境却并不像她所希望的那样平复下来,反而在看到他显得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后,反倒更加忧虑了起来。

    “哈利,你……”不及她将话说完,就被邓布利多拦截了下来。“格兰杰,今天的事真是太感谢你了。距离宵禁时间已经近了,你放心吧,哈利他没事。”

    虽然赫敏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气氛,可是作为从不忤逆老师的好学生来说,她并没有再坚持下去,向在座的几名教授,包括同样脸色苍白,并且已经一整天没有见过人影的卢平道了一声“晚安”,再度看了一眼仍旧出神不做任何表态的哈利,她便起身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赫敏的离开,令校长办公室的气氛愈加的诡异了起来。有自知之明的卢平苍白的脸上神色几番变化后,终于主动开口道:“哈利,我……”

    然而,对上哈利质疑的不信任的目光后,卢平想要为自己解释的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哈利,别这样。”和蔼地拍了拍哈利肩膀的邓布利多,在注意到他的目光紧紧地追在自己身上后,笑的更加祥和无害起来。

    “哈利,当然还有你罗恩,其实,卢平会变成那个样子也是非常痛苦的。被迫变成狼人的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为了不让自己撕咬伤害到其他人,每一次变身成狼人的夜晚,他都会躲到棚屋里面去。尖叫棚屋有鬼怪的传说也是因为莱姆斯他在棚屋中痛苦的煎熬撕咬所散发出来的,所以……”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停下的话语,尾音带着些许哽咽,那一副小眼镜下面的双眸似乎也带上了些许的水雾。作为平民巫师与麻种巫师的精神领袖,以及两次挫败黑魔王的白巫师首领,邓布利多的话显然比卢平干巴巴的解释来的有说服力的多。

    三言两语下来,哈利和罗恩的目光已然发生了变化。注意到他们两人态度和情绪的变化,卢平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只不过,办公室里面这四人显然并不知道,另一个应该属于哈利的伙伴,曾经也曾参与并听闻了这一系列秘密。

    只是如今,在德拉科和拉维尼亚这两个罪魁祸的作用下,曾经的格兰芬多“铁三角”俨然已经分崩离析、分道扬镳,再没有一起协助共进的可能性了。

    就像德拉科预料到的那样,不过两天的时间,斯内普便再一次将德拉科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等他来到斯内普地窖的办公室的时候,斯内普已经坐在办公桌前有一段时间了。

    见到来人正是自己要找的德拉科,斯内普本就嘴角下榻显得愁苦的脸上,神色更是几番变化,也不知道是因为等待的有些不耐烦了,还是因为这个自己所认可的学生、好友唯一的独子的处事态度让他有些担忧。

    “教授,抱歉,让您久等了。”得到斯内普允许进入办公室的德拉科在看到自家教授脸上的神色后,大约也猜到了他此刻的心思,因此脸上的笑容倒是扩大了几分。

    注意到德拉科笑的更加漫不经心,一副完全成竹在胸的模样,斯内普一时间也摸不透他的想法。他从办公桌前站起来,将那个被关在笼子里面,目前看起来还在昏睡状态的大老鼠用一条深色的丝绒绸缎盖上。而后,沉着脸走到德拉科的正对面,“跟我来。”

    两天的时间,斯内普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这只大老鼠的内在身份。是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只看上去没有一点特异的大老鼠就是那个胆小畏缩的毫无特色特长可言,却混迹在以勇往直前、无所畏惧著称的“劫盗者“的四人队伍里面的彼得.佩迪鲁。虽然说,他从来没有参与过欺负自己,但是,对他的厌恶,却并不比其他剩下的三人少。

    其实,当初他在知道佩迪鲁改投黑魔王麾下时,除了吃惊之外,还很幸灾乐祸。尤其是,在听到了他背叛的原因之后,心中的嘲讽之情更是达到了最顶端。

    只是后来,他也不得不承认,佩迪鲁简直是天生当叛徒的人,如果没有他,黑魔王大概根本不会那么容易得手。想起莉莉的死,心中一阵钝痛。倘若没有德拉科的提点,他也以为佩迪鲁已经死在和布莱克的战斗中。

    事实上,就算斯内普没有目前双面间谍的立场,大概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佩迪鲁。到此,心中已经很清楚佩迪鲁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无能的斯内普,所以除了将它灌了昏睡魔药,并盖上绒布的同时,他还布下了多个静音咒。

    把德拉科带劲自己魔药实验室的斯内普转身,口吻中透着质疑让德拉科觉得有些难办。“德拉科,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斯内普死水一般的眼眸的注视下,德拉科张了张口,之前早已准备好的借口却有些难以出口。沉默了半响的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教授,很抱歉。最真实的理由,我无法告诉你。”

    并没有强人所难的斯内普眯着眼睛打量了德拉科一番,最终放了他一马。“well,那么,关于那只老鼠,你准备怎么处理?”迈步绕到德拉科身侧的斯内普问出了今天最核心目的的一句话。

    听到这话,明白自己逃过一劫的德拉科脸上的神色瞬间轻松了不少。“教授,那只老鼠是一颗重要的棋子,不论哪一方,都少不了他的作用。只不过,这颗棋子要怎么走,却不该由我们直接操纵,而是……”

    午餐时间,是霍格沃茨大堂中最热闹的时间之一。大部分的学生都在用着午餐,四个长桌上弥漫着各自学院独有的喧闹气氛。可惜就在一切显得很祥和的时候,一声打过一声的呼喊和脚步声打乱了一切。

    “站住,你给我站住!你这只该死的猫!你们都给我站住!”发出声音的主人还没有出现,一只姜黄色的大猫就飞奔了进来,接着后面还跟着一只黑瘦的大狗。待到这一猫一狗跑到大堂三分之一的地方,发出愤怒咆哮声的主人才出现。

    众人还没有意识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只叼着老鼠的大猫突然九十度地转了个弯,直奔其中一只长桌。一猫一狗一前一后地跳上了餐桌,促防不及的学生们顿时乱作了一团,餐桌上原本整齐的餐具也被创上来的两只动物打乱。

    餐厅因此响起了学生们慌乱的惊呼声,让他们觉得雪上加霜的是,那个罗恩.韦斯莱像是没有看到他们纷乱的情况,一股脑地追着那一猫一狗扑了上去。

    教师席上,作风向来严谨的麦格看到自己学院的学生罗恩的表现,脸色不满地沉了下来。不等她正要发作,那一猫一狗突然一个急转弯,朝着教师席奔了上来。

    见状眉头紧皱的麦格正要施展咒语,熟料,那原本坠在黄色大猫后面的大黑狗却突然变成了一个衣衫褴褛,胡子拉渣,憔悴目光却很有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