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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凡逸就这么等着。一直等到儿子纪念枫回來的时候。一见面纪凡逸就朝着纪念枫发呆起來。他不记得自己有和自己一样的一个儿子。原來这就是他儿子。
纪凡逸原本都已经准备好了要臭骂一顿纪念枫了。但看见了人。最多也只是白了他一眼。
“爸。您沒事了。”纪念枫进门放下行李朝着纪凡逸走了过去。纪凡逸看了他一会的：“你还知道回來。我以为你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我这么一个爸爸呢。”
纪凡逸说完朝着一旁坐着去了。纪念枫看了一眼妈妈走了过去。坐在那里不说话了。看着父亲百感交集。他一直都不知道父亲的情况这么严重的。要是知道。他绝对不会就这么去国外。就是有再重要的事情也是不会出国去的。
纪凡逸此时不是已经累了。是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靠在沙发上面看着眼前的这一帮的人。孩子们也都给接了回來。
叶子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直的擦着眼泪。看着纪凡逸就是那种心里酸的感受。
叶子安什么都不想和别人说。她其实就想要和纪凡逸在一起多生活几年的。她不知道到底是挨着谁了。让纪凡逸受这份罪。纪凡逸都多大的年纪了。叫他不睡觉的等着。这不是活遭罪么。
叶子安都有点精神恍惚了。走着走着去了纪凡逸的身边。拉着纪凡逸的手。站在沙发的后面。朝着周围的人说：“你们都走吧。我想和凡逸就这样的生活。不用你们多管闲事。”
叶子安的声音有些冷。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包括许荣荣的。
但是大家都知道怎么一回事。知道叶子安不是故意的。是心里压抑的太久了才会这样。
“叶子。你别这样。”许荣荣想要过去。战熠阳伸手把许荣荣给拉住了。许荣荣这才停下了。沒有继续过去。
纪念恩想要劝劝妈妈。却给叶子安骂了一顿：“谁叫你回來的。你吃饱了撑的。你不在外面好好工作。你來我这里干什么。还有你的那些孩子。你带回來干什么。”
叶子安这么吼就好像是在骂许荣荣一样。许荣荣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虽然知道叶子安现在的心情不好。才会情绪上起伏这么大。但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站在一旁有些脸色发白。
战熠阳把许荣荣给搂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说：“沒事。沒事。”
许荣荣点了点头。她也想说不是叶子安的错。
这时候的纪凡逸拉着叶子安的手说：“别这样。我不想看见你这样。我快要死了。但我不能把你放下不管。”
叶子安忽然哭了。捧着脸站在一旁哭。就好像是一个孩子站在那里哭一样。
纪凡逸起身站了起來。好像是都沒有力气了。可看见叶子安哭了。还是站起來走去了叶子安的面前。把叶子安的手给拉住了。
叶子安抬头看着纪凡逸：“我不想看见他们。我一个人也照顾的了你。”
“我知道。我也沒说你照顾不了我。可我老了。你也老了。人老了要老有所为。老有所依。我们不能只想着自己。也该想想别人。”听着纪凡逸说话叶子安就是一个劲的哭。纪凡逸平静的看着叶子安。他很平静。但是还是湿了双眼。
“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难道说还不能为了我委屈一次么。我也都年纪不小了。难道说你还让我跪下求你么。”纪凡逸说说笑笑的。叶子安就觉得不对劲。下一刻纪凡逸果然真的要给叶子安跪下。叶子安已经不年轻了。他们已经把春夏秋三个季节都过去了。眼看着连冬天也都过去了。难道还看不明白这些么。
叶子安一把抱住了纪凡逸。朝着他说：“我才不稀罕你给我跪下。你也别想着糊弄我。我不要你这样。”
“那就原谅我。为我做最后的一件事情。让我能踏踏实实的离开这个世界。”纪凡逸说着笑了笑的。许荣荣看到这些也是哭的都要崩溃了。
叶子安哭不出声音全都是眼泪。
“答应。我答应你。”叶子安到底还是松了口了。所有的人才松了一口气。可战熠阳的眉头却皱了皱的。看着叶子安的眼神有些奇怪的感觉。
“那你坐一会。我和他们这些人说点事情。”纪凡逸有些累了。走过去靠在了沙发上面。坐在那里先说：“我现在还有一口气。在我看來一时半会的可能死不了。医生说我还有一年的时间。我就先从这一年开始说起。”
纪凡逸这一说就说了半天的时间。等他说完人也虚耗了太多。靠在一旁沒有丝毫的力气了。
“叶子。”纪凡逸说完叫叶子安。叶子安的泪水在眼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面对这些人的逼迫。她都快要疯了。可还要顾着纪凡逸。难道说他们想要就这么死了也不行么。
纪凡逸叫她。她走了过去。坐下后纪凡逸靠在了她肩上。眯上了眼睛。
纪凡逸一闭上眼睛所有人都吓坏了。战天宁是要过去看看的。纪念枫也是忙着走了过去。但叶子安忽然朝着所有人都说：“你们走吧。你们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们。”
那时候的许荣荣真不知道心里该是什么滋味了。从來都沒有那么难过过。看见叶子安的样子。再看看纪凡逸安详的脸。一切都好像是一把双刃刀一样。伤害了她也伤害了对面的叶子安和纪凡逸。
她其实沒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要在纪凡逸离开前。好好的安置叶子安。免得到时候她孤独。
却沒想到反而做了一件在她看來。很伤人的事情。
“念恩。照顾一下你妈妈。你爸爸需要去床上休息。”战熠阳说完纪念恩走过去把叶子安给扶了起來。战天宁走过去把纪凡逸给扶了起來。叶子安当然是不愿意。而且还有些激动。但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叶子安说了算的事情了。
最终。纪凡逸被送到了楼上。叶子安也被送了上去。纪凡逸在床上躺着休息。叶子安就坐在一边坐着。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想去。
战熠阳叫了那个陪着纪凡逸的年轻人过來。年轻人是负责纪凡逸身体健康的人。这时候就派上用场了。一番忙碌下來。总算是稳定了纪凡逸的情况。
纪凡逸沒事了。战熠阳叫所有人都出去。把纪凡逸还给了叶子安。叶子安坐在房间里面不吃不喝的。战熠阳叫人把吃喝放到房间里面。直接出來了。
楼下许荣荣有些坐立不安的。也搞不清楚这次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要是做对了。怎么会有负罪感。要是沒做对。又觉得这件事应该做。
战熠阳从楼上下來也有些累了。坐下靠在了沙发上面。仰起头眯上了眼睛。
战天宁下來问战熠阳：“爸要不要也打一针。”
战熠阳睁开眼坐了一会。喝了一口参茶：“我沒事。现在就按照你岳父说的。你们看看怎么办。”
战天宁沉吟了一会：“岳父的意思很清楚。要跟着我们一起生活。至于念枫留在这里。如果可以的话找个女朋友。定下來明年这时候之前结婚。”
“感情的事情说不清楚。纪凡逸也要有命才行。”战熠阳说完看了一眼纪念枫那边：“你爸爸的意思你明白么。”
“明白。爸爸想要看着我成家立室。”纪念枫说。
“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结婚了。”
“我知道的。”
“你有沒有心仪的女生。如果有的话。你最好快一点。沒有的话我会叫你阿姨给你留意。按照你父亲说的相亲吧。”战熠阳这话说的有点赶鸭子上架。纪念恩都觉得不像是公公说出來的话。但要不是公公说出來的话。那是什么。
纪念恩看了一眼战天宁的。战天宁沒说话。老头子能说出來就做的出來。小舅子的年纪也确实不小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也不是三十而已。
纪念枫想了想：“有一个。但是离过婚的。我是担心……”
“年纪。”战熠阳问。纪念枫回答：“三十四了。”
许荣荣抬头看向纪念枫。眼睛瞪圆了。这孩子。
许荣荣顿时觉得头有点疼。三十四了。这要是再带着一个孩子。许荣荣的心都悬起來了。
“有孩子么。”战熠阳问。纪念枫看了一眼满是震惊的姐姐纪念恩：“有两个。”
“两个。”许荣荣差点沒有炸庙。一个不行。还两个的。还让不让人活着了。
许荣荣脸都白了。就是那种说不出话的那种。
战熠阳反倒是说：“孩子是你的。”
纪念枫点了点头。结果客厅里面忽然沒动静了。
佣人们纷纷转身走了。二少爷一直都不着调的那种。他们也都习惯了。不过现在的这件事情也真是新鲜啊。都有孩子了。
战熠阳坐了一会。朝着纪念枫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纪念枫沉吟了一会：“大学的时候她是我的学姐。我们认识了两年时间。相互沒什么交集。但后來她结婚了。我们也就沒有了联系。
六年前我们见了一次面。她似乎过的并不好。我也一时糊涂就和她发生了关系。后來才知道。她是包办的婚姻。她嫁给的那个人是个残废。什么都不能做。她是围了怀孕得到家产才和我发生关系。后來她丈夫死了。她也得偿所愿有了两个男孩。”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
“我见过那两个孩子。和我小时候长的一个样子。一眼认出來了。后來追问就知道了。
因为孩子我才去的国外。也因为这件事情和她纠缠了起來。现在也不清楚她是什么想法。但我想要回我的孩子。”
后面的包括那个叫文景的女人纪念枫却沒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