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他哪只手碰了我

广陵三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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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畅音阁。

    畅音阁为这东凌皇宫中最大的一座戏台,位于青云殿东侧的御花园之中的玉渊潭之上。戏台座南面北,建筑宏丽,规模宏大。专为重大节庆演戏时所用,演出的戏曲大多是歌舞升平的吉祥神仙戏。

    这戏台之上的妙语纶音、丝竹管弦,顺着玉渊潭里的水波,传递到潭水对面的观众席上,更增添了一番美伦美幻的韵味。

    台对面的阅是楼分为上下两层,是皇帝和后妃看戏的地方。东西北三面都用两层圈楼围绕,宫女和大臣可以在两侧楼的廊下看戏。

    翘楚自青云殿出来后,径直来了这戏台观众席侧楼的廊下来寻了崔尚书。在他身旁的空位上端坐下来。

    戏台那边传来一段“定江山”的折子戏,老生唱腔雄劲沉郁,悲壮激昂,朴实无华,胡琴呜咽。

    翘楚目光专注于戏台,嘴上却对崔尚书道:“今日形势所逼,对于崔老夫人多有不敬,尚书大人请多担待。”

    花腔婉转一声,崔老尚书岿然不动地回道:“你以为,老臣是怕家人有所不测,才委曲求全的吗?”

    翘楚闻言诧异,顾不上伪装成等闲看戏的看客,转头对上了有些沧桑的老尚书:“不然呢?崔尚书的刻板耿介可是出了名的。除却家人的性命攸关,我倒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大人屈服妥协。”

    “这么多年,老臣老眼昏花,竟然没能识别,太子实为女儿身!

    今日老臣所作所为,只是忠于昔日旧主,并无妥协、屈服之说。”崔大人道。

    翘楚挑眉,不去感慨道:“噢?难为了崔大人,依旧念我是昔日旧主。”

    崔大人道:“太子您平日里虽纨绔荒唐,可南凐国难当头之时,您的一番举措魄力,老臣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

    只恨老臣人微言轻,不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南凐国终究,还是被夺了半壁江山。

    如今的朝廷之中,许多旧臣仍然留在原任,老臣虽不齿于做二主之臣,但是,这吏部向来油水繁多,若臣一走,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巴巴地盯着这个肥差……若是,叫哪些鱼肉百姓之人得去,那后果……哎……南凐国岂能再经历一次动乱?”

    说道动情处,老尚书的眼中似有清泪转动。

    “老尚书,你忠君是好事,但不可愚忠。你忠的是南凐国,不管谁做皇帝,你只要是为南凐国的百姓谋福祉,便可算作功德一桩!”翘楚宽慰道。

    “所以说,老臣今日只是做了份内之事,方才在东凌大殿之上,老臣以性命担保所说的,也都属实。你既然是女儿身,那便的确是我南凐国如假包换的公主。

    今日不过顺水推舟,能帮则帮了太子一把。太子实在无需介怀……

    只是,今后在这东凌国的处境,太子还是要多加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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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翘楚心事沉重的往寝殿走。莫婕妤、赤练和铃兰偷偷溜去闹洞房了。听说东凌的习俗,洞房的时候,会有众多宾客在旁“观看”夫妻行周公之礼——明的暗的都有!

    翘楚没兴趣,钩吻年纪较小还没萌生这种绮丽念头,所以连连摆手拒绝参与。

    所以,翘楚同钩吻,主仆二人在远处戏台传来的应和之中朝寝殿行去。

    “是谁在后面,自己滚出来!”

    忽然翘楚一个厉声道。她明显感到有人尾随她们身后。

    片刻,一个猥琐身影自她们身后的假山处显现。

    “公主有礼了!”

    社稷方才青云殿上的南凐使臣!

    可是,他鬼鬼祟祟匿在翘楚身后,又有什么意图?

    “在下,拂柳侯府陶俊杰见过公主!”

    原来是拂柳侯府的小侯爷,他虽口口声声向她行礼,但神色轻佻猥琐,还故意将“公主”二字说得跌宕起伏,转了好几个弯!

    翘楚自是知道他那滑腻的眼神背后打得什么心思,也知道,他意欲何为。

    陶俊杰勾唇,伸出手指摸了摸翘楚的脸颊,道:“从前太子对在下也曾有过垂怜,只是在下因为不好男风而拒绝了太子的美意。今日才知晓,太子竟然是女儿身!而且……生得这般美艳!这才追悔莫及,想来我当年是年少轻狂,辜负了太子一片真心!

    不知……今日可否……有机会,再续前缘?”

    说着,一张轻薄的俊脸便不由分说贴了过来。

    “在下只求一亲芳泽。若是殿下还念着从前的旧情,便成全了在下。那我手中这封揭露殿下的书信,我回南凐阖家安全之后,便不会传书给东凌皇帝!”

    “陶俊杰,把你那书信收好了!我劝你,还是准备另一封书信,跟你侯府的家人交待一下……你的身后事!”翘楚凌厉道。

    “难道,你不担心我将你揭发?你不怕?”陶俊杰见她并不就范,竭力恐吓着。

    翘楚眸光微聚,道:“这个,便不劳小侯爷烦心。你只管,好生上路。”

    陶俊杰忽而听出了翘楚言语之中的异样,仓皇望向面前这个羸弱的女子,她似乎手无缚鸡之力,却又挑眉厉声,教人莫名震慑。

    只见她素手翻转,在暗夜静谧的空气之中拍了两下,随即凌空而至一位飘逸飒爽的女子。

    刚刚想问个究竟,却眼前一黑,其中一个女子已然一个手刀劈其后背。

    陶俊杰身子瘫软,缓缓滑落在翘楚面前的时候,翘楚疲惫的容颜绽放了妩媚赞许的笑意:“赤练,你近来出手越发地道利落了!”

    赤练见主子神情恍惚,小心翼翼道:“主子,此人,如何处置?”

    翘楚以手支额,疲惫阖眼。再次睁眼,眸光中又是一贯的冷冽。

    “一直以来,我行事是个怎样的风格,你们还不清楚吗。?”翘楚清清淡淡开口。赤练却一时晃了神。

    一直以来的翘楚,行事是个怎样的风格,她们这几个助纣为虐的暗卫怎会不记得?

    那可是个喜怒无常、刁钻任性、乖张奢靡的小魔头。若非南凐国的破碎,若非逃生路上的种种劫难,她倒是希望这个小魔头一直这样任性奢靡下去。

    她宁可翘楚愁眉深思今天牵着她那条恶狗去咬谁,胜过此刻,她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揉着眉心,苦苦寻思如何让一个该死之人死得更耳目一新。

    翘楚突然地开口,打断了赤练的缅怀。

    她说:“别太快弄死了。”

    赤练和钩吻两个暗卫对于这样的指令并没有太多讶异。领命后便将瘫在地上的陶俊杰朝御花园的隐蔽处拖去。

    身后,翘楚忽然问起:“对了,刚刚,他是哪只手碰了我?”

    钩吻如实作答:“右手。”

    横竖难免一死,有没有全尸,又有什么关系呢?

    翘楚道:“记得砍之前,先将他弄醒。”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寻常,三言两语,便将一个人的生死交代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