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心知就好,何必言说

漱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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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没有!”

    虽至此一路无话,但抱着美人阎瀚轩心里实则暗笑。 :3w.し

    前脚刚踏进嫣然院,欢欢焦急手上信件,没有留意到此时王爷正抱着自家小姐。待等那声叫喊脱口而出,这才意识到坏了大事。

    “小姐!小姐!”

    原本刚降下的慌乱,又一次还是翻腾。顶着那张娇红的脸,抬眸看向欢欢。

    “怎么了?”

    欢欢连忙将信藏于身后,空张着嘴半晌后愣愣说道。

    “没什么,只是高煦公主留下一封书信。”

    这是阎瀚轩已经抱着崔笑嫣略过她的身边,丝毫不掩饰心中想赶人的想法,冷冷开口命令道。

    “信放在桌上,你下去吧。”

    僵直的将信平放在桌上,还没等欢欢离去,阎瀚轩身子一转。

    “将本王常用的东西都搬来嫣然院。”

    欢欢立刻会意,轻声应道。

    “是。”

    竖着耳朵听到欢欢脚步声远去,崔笑嫣将脸逐渐抬起,抬手戳了戳阎瀚轩,小声提醒讲着。

    “王爷!地方都到了,该放下来了吧!”

    阎瀚轩神色未有异样,甚至都不做应答。直接将崔笑嫣放到软塌上,目光则是环顾四周。

    见此情景,思量着也不会找有什么问题。崔笑嫣便随手取了一本书卷,胡乱翻弄起来。

    睡意渐渐袭来,朦胧中看了一眼还在原地发呆的阎瀚轩,随后将书卷一枕,糊里糊涂睡着了。

    忽然鼻尖传来一阵香味,惊得崔笑嫣如梦初醒,警惕的瞪大双眼看向远处。

    “王妃是不是惊扰到你了。”

    紫南语气十分惊恐,可以听出那细微的颤抖,仿佛犯下大错。

    崔笑嫣将心神稳下二三后,抬手摸着身上盖着的毯子,又看了看在睡着前阎瀚轩站的位置,沉默片刻,冷冷问着。

    “阎瀚轩那?”

    听闻此话,紫南稍稍腿了一步,原本刚恢复的气色,顷刻间荡然无存。

    “王爷……王爷说有些东西要去取,让我不要打扰王妃休息。”

    缓缓从软塌起身,步行至桌前。崔笑嫣目光落到那份书信上,不做声色收于袖中。淡淡盈笑,请紫南落座。

    见她腰间系着玉环,身上又染着莺儿房内的熏香。还以为要在等上许久,未曾想这么快就如愿了。

    不等崔笑嫣开口,紫南早已按耐不住。

    “原本想着过几日再来拜访王妃,却不料今日莺儿邀我去饮茶,只是闲谈并无他事。”

    看来那日的话,她真的听到心里去了。崔笑嫣递了盏茶到紫南面前,轻声提醒道。

    “王府上下,要说饮茶,我这嫣然院敢为第二,却无人敢为第一。”

    紫南怎敢推辞,连忙抬手去接。好似囫囵吞枣般,粗粗将茶水灌下。

    “好茶,好茶。”

    早已看穿一切,崔笑嫣依旧淡淡笑着。与其让她在此担惊受怕,不如高抬贵手,放她回去好生歇息。

    “马上太阳就落山了,容易染上风寒。待等你身子养好了,我再邀你饮茶。”

    紫南仍在晃神,就连划落到地上的茶盏,也是全然不知。只是觉得,徒增的压抑,要将自己尽数掩埋。

    崔笑嫣微微挑眉,眼眸里划过一丝歉意。

    估计是真的怕了,虽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即便是在寻常的言语,到了她耳中,也会变的另有乾坤。

    起身从铜镜前的锦盒里,取了支珊瑚发簪,抵到紫南手中。

    “这簪子与你很是相配。”

    紫南身子一颤,连忙将其退回。

    “上回收了王妃的玉环,今日怎敢在收这发簪。”

    话说至此,崔笑嫣想起在这府内,任何女人除了不会争风吃醋,也仅剩下这攀比穿戴。不由紫南继续推脱,直接便插于在发髻上。

    “真漂亮。”

    紫南微微一愣,心里有百般滋味说不出来。不由得想起,从入府以来,还真没那个人三番两次这么对自己,更别说是王妃了。

    崔笑嫣见她眸色闪动,心底里愧疚更多一份。要不是机缘巧合,自己也不会跟她有任何瓜葛。

    搀着她走出院子,崔笑嫣好意又提醒二三。

    “身子未好,就好生养着,要真是有人想与你闲谈,自会移步去寻你。”

    紫南听懂这话中含义,神色不由一惊。

    “王妃的意思是……”

    崔笑嫣眸中划落凌厉,打断道。

    “心知就好,何必言说。”

    怕再生枝节,崔笑嫣转身叫来了欢欢,让她送紫南回去。一是怕她多言,二是怕有人半路横出。

    就在目送之时,阎瀚轩正领着几个家丁,抬着诸多红木箱子走来。

    见崔笑嫣站在此处,不由得心喜几分。

    “只不过刚离开而已,就站在此地盼君归那。”

    崔笑嫣立即柳眉倒竖,表情也从之前的平静,变得十分厌恶。

    “想问王爷,从几时起变得这般无赖。”

    阎瀚轩空想片刻,索性把这无赖发挥极致。

    “也就几个时辰前,谁让本王既有休书,又有卖身契,还有刚刚笑嫣你写下的字据。此时不无赖,那更待何时。”

    不说此事还好,说道此事崔笑嫣恨的压根痒痒。瞬时沉下的脸,大步走回屋内。

    仿佛吃掉了甜头,阎瀚轩紧跟其后,在她耳边不停说道。

    “笑嫣,我可将常穿的衣装都搬了过来……”

    崔笑嫣只想耳根子清静,却不料她往东,阎瀚轩便跟着往东,她往西,阎瀚轩便跟着往昔。几经折转,十分用力的甩了甩头,厉声大喝道。

    “住嘴!”

    阎瀚轩撇了撇嘴,随即有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极其宠溺说着。

    “虽说这三年内,笑嫣身为丫鬟,但我知道体谅二字何意。”

    此时的崔笑嫣,表现出盛怒之下另有平静。双眸冷厉,咬牙切齿道。

    “那请王爷收回体谅,给我一个丫鬟的差事。”

    阎瀚轩越发放肆的将手抚在崔笑嫣的脸上,轻声细语温柔之极。

    “虽话是真么说,但休书一人未到笑嫣手中,笑嫣依旧是我的王妃。”

    打掉抚在脸上的手,崔笑嫣恨不得此时一头撞到墙上。

    掂量着笑嫣快要发怒了,阎瀚轩连忙叉开话题,指着地上的那封信。

    “信掉了。”

    崔笑嫣一把将地上的信捡起,同时冷冷的丢下话来。

    “你能决定自由,我能决定生死!”

    被这一语弄得显然有些慌乱,阎瀚轩小心警惕说着。

    “好……好……我知道了。”

    崔笑嫣可并不想这般草草略过,斩钉截铁又将话说了一遍。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今日我便把话都说清楚。为奴为婢是分内之举,但若再有别的要求,想必王爷也清楚是什么结果。”

    阎瀚轩眸色沉了半分,面容也变得十分僵硬。此时也将对视的目光渐渐收回,沉默在他二人中蔓延。

    千方百计让自己留下来也罢了,但凭空弄出这些事端,怎能让自己百般顺从。崔笑嫣转动着眸子,虽说已无方才那般怒气,但也多了几分幽怨。

    “崔家的事,我有权怨你,二哥的事,我有权恨你。这些事情已经够多了,再者说我已沦为奴婢。王爷还请高抬贵手,只不过三年春秋转瞬即逝。”

    字里行间始终平静如水,没有添杂多一分的情绪。

    而阎瀚轩听完此话,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脖颈不知被谁狠狠夹住。让他无法呼吸,也无法辩解。紧攥着的双拳,紧抿着的双唇,已经分不清是痛还是忍。

    见他此等神情,崔笑嫣淡淡然转过身去。

    “也到了晚膳的时候,奴婢这就去准备。”

    莺儿半卧在软塌上,眼眸似有若无盯着那升腾的熏香,一抹诡异的笑容浮现在唇角。招了招手唤辛桐过来,饶有意味说道。

    “死的死,疯的疯,还真有人嫌自己命长的。”

    垂暮低首辛桐连忙接话道。

    “主子的意思是……”

    话音刚起,莺儿立即横眉大骂着。

    “你也嫌命太长?”

    不敢出声辩解,连忙跪在地上,辛桐恭恭敬敬说道。

    “王妃,奴婢知错了。”

    收敛起锐利的目光,莺儿微微仰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语气犹豫揣测,辛桐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紫南以为攀上了崔笑嫣那支高枝,却不料攀上了个断崖。”

    听完之后,莺儿面容上浮现出三分笑意七分杀意。尤其是那眸色,冷的这叫人发颤。

    “都在断崖上了,是不是应该有人上前退她一把?”

    此时虽未到出手的时刻,但借刀杀人又有何不可。只不过这个人是谁,莺儿还没想到罢了。

    辛桐不敢开口,任由莺儿不停笑着。

    突然,莺儿起身取了个小匣子,冷冷交代道。

    “既然崔笑嫣能移花接木,用那玉环拉拢紫南,扰我心神。那我便用这香料借花献佛,打乱她算盘。”

    辛桐接过匣子,连忙退出房外。

    从铜镜内映出莺儿的模样,此时她正抬手摸了一下红唇,露出个极其嗜血的笑容。尤其是那骨骼分明的手指,更是多了重阴森恐怖。

    另一旁,原本计划回宫的二人,却被高煦发作的酒瘾打乱。横生拽着郁心幽的药箱,明晃晃走进家酒楼。

    “小二,上你店里的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