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季通海

伯伦散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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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两个人被张复北这一连串的动作给吓坏了,一起转过身就跑。张复北一甩手,匕首准确的飞进了第三个人的后心。

    最后一个人头也没回,发疯一般的冲出了树林。张复北也没顾得上去捡手统和匕首,拔脚就追。

    张复北每天5000米的长跑训练现在起了作用,两个人冲出了树林,一前一后跑了大约一里地,前面那人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

    张复北快跑几步追上了那人,右脚一伸,照着那人的脚后跟轻轻绊了一下,那人扑通一下摔了个狗啃屎。

    张复北绕过去站到了这人的跟前:“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那人跪在地上磕头如同捣米一般:“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爷饶我一命啊。”

    张复北轻轻的踢了他几下:“你说实话我就饶你。”

    “大爷啊,这不关我的事啊。都是他们,他们想要抢大爷您的包裹。”

    “你们是哪里的人?做过多少案子?”

    “我们是丁家镇的人。大爷,今天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那人说完又开始不停地磕起头来。

    张复北又伸脚踢了踢他:“你走吧。”

    “大爷你真的放我走?”那人将信将疑的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张复北一个劲的作揖,“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张复北的头扭了扭:“走。”

    “谢谢大爷。”那人说完一抬腿就要从张复北的身边跑过去。

    两个人一交错的功夫,张复北突然探出左手一把揪住了那人的右臂,一转身,右胳膊准确的勒在了那人的喉结上。

    “大爷。。。。。。”

    张复北的右臂一用力,这“大爷”后面的话便生生的叫张复北给勒了回去。

    “哼。”张复北松开右臂,慢慢的将尸体放倒,“一个也别想跑。”

    张复北回到了树林里,将包裹从树上解下来,又把手统和匕首捡了回来。略微的察看了一下,见自己没有遗漏什么东西,便背上包裹钻出了树林,沿着道路继续向北前进。

    就在张复北手刃四人的时候,广东和江西边界一个客栈里,季通海正在呼呼大睡。

    这季通海的遭遇同张复北几乎是一模一样,也是辽人,父母家人均死于鞑子之手。不一样的是,这季通海读过几年的私塾,认得一些字,来榆林湾之后便在何云的学堂里做了一名先生。

    季通海的目的地同张复北一样,都是重返辽东。可是他走的路线却和张复北不一样。张复北是沿海北上,从山东想办法过海去辽东,而季通海是从江西走湖北、河南、山西,绕道北京出关。因为根据何主任的命令,这一路上要尽量收集有用的情报,包括郑芝龙的、明朝的和流寇的。

    旭日初升。季通海在床上翻了个身,睁开眼直愣愣的看着屋顶。他目前的身份是教书先生,所以他每天都是晓行夜宿,从不走夜路。因为这季通海同张复北不同,张复北在培训当中对格斗,火器等项目特别在行,一点就通。而这季通海除了学会了骑马和简单的自卫防身术,别的基本就是不合格。但他有一个别人比不了的特长,心思缜密。任何的事情他都能从多方面进行分析,在情报分析上,他总能得出正确的结论来,所以何炯考虑再三,最终还是把他派到了辽东。

    “季先生睡醒了吗?”客栈伙计在门外叫道。

    “进来吧。”季通海边回答边起身穿衣。

    门开了,客栈伙计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季先生,您的热水我给您端来了。饭食也做好了,季先生您先洗洗脸,我这就去把饭食端上来。”

    “先不着急。”季通海洗了洗脸,从身上摸出了一小块碎银子扔给了伙计。

    “季先生您客气了。”伙计赶忙接过了银子,“您昨日已经赏过小人了。”

    “昨天的是昨天的,今天的是今天的。”季通海满不在乎的说道,“从这到赣州府还有多少路程?”

    “季先生,那可不近。”伙计答道,“将近200里,季先生要是走路的话,怎么也得走上四五天。”

    “这么远啊。那伙计,劳烦你能帮我雇辆车吗。价钱好说,我得去赣州府会个朋友。”

    “季先生要是着急,我现在就去雇车。”伙计说完又随口问道,“季先生去会什么朋友?”

    “哦,我的一个同窗,现在给赣州知府做师爷。”季通海的瞎话编的也很快。

    “季先生还有做师爷的朋友啊。”伙计羡慕的恭维道。

    季通海笑了笑:“你去把饭食端过来吧,别忘了帮我雇一辆车。”

    客栈伙计出去了,季通海静静的望着窗外:“鞑子,你季爷爷回来了。”

    蒋北铭一干人回到越南已经十几天了,郑梉和阮启几乎天天派人来询问新军南征的事。蒋北铭告诉郑梉,目前虽然已经占领了普利安哥,但是遭遇到了强烈的抵抗,军队伤亡很大,需要休整并补充兵员,所以新军还得征兵。

    对已蒋北铭的这个答复,郑梉是半信半疑,自己派出去的监军郑文通虽然也传回话来,说的确战争进行的很激烈,可这新军还要征兵,这郑梉的心里略微的有些担心。

    “郑梉最后是怎么答应的?”升龙府的兵营里,范秋明问着蒋北铭。现在越南的地盘越来越大,许郎和叶战等人也都回到了榆林湾,这升龙府只剩下蒋北铭和范秋明两个人了。

    “他同意再扩编1000新军。”蒋北铭答道,“不过我看他有些担心,他现在恐怕也明白这新军他们是控制不了的。”

    “北铭,你说咱们现在有没有能力控制住郑梉?”范秋明问道。

    “这个问题我们军委会做过评估,目前来说可能性不大。咱们在越南的人毕竟还是太少,而且现在家里面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郑芝龙的订单上,咱么这边目前能保持平稳就不错了。”

    “是这样啊。”范秋明没再说话。

    “老范,你也准备一下。”蒋北铭又说道,“咱们要马上着手第二次征兵了,我估摸着这次征兵的难度会比第一次大,你核算一下,看看能不能提高一下待遇。现在的越南人都以为咱们在南边吃了败仗,伤亡巨大,愿意来当兵的人可能不会太多。”

    “行,我核算一下。但愿李福强在普利安哥能顺利一些。”

    “他?”蒋北铭笑道,“他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还真是让蒋北铭说中了,李福强的确也没好到哪去。按照韩万涛的要求,李福强回到普利安哥之后又往榆林湾送了两个安南新军连。目前在普利安哥的军队只剩下700多人,而且一批明朝军官和士官也已经回榆林湾了。

    “周磊,征兵的事现在怎么样了?”目前普利安哥也只剩了李福强、周磊和徐田彬几个人,王兆星这次被派往了锦普。

    “我说李大总督,这普利安哥一共才多少人。”周磊抱怨道,“你一下子让我征召一个营,难度有点大,现在差不多有一个半连。”

    “我知道难度大,不过得抓紧啊。”李福强说道,“穿越大会给咱们定的基调是要把普利安哥变成第二个榆林湾。”

    “也不知道这穿越大会是怎么想的。”徐田彬打断了李福强的话也发起了牢骚,“这里是柬埔寨,不是大明朝,而且现在就咱们几个人,把所有的事全压给了咱们,真是屁股决定脑袋。”

    “呵呵呵呵。”徐田彬的话把李福强说笑了,“田彬,这牢骚在这里发发就行了,回家以后可千万别这么说了,你也不想当许郎第二吧。”

    “我知道。”徐田彬也笑道,“我也就那么一说,该干的事还得干。”

    “对了。”李福强又问道,“南越那边有什么情况?”

    “南越那边没什么情况。”周磊答道,“不过他们对咱们还是不太放心,咱们进城的人说,普利安哥城里的南越军队增加了一些。”

    “增加军队了?”徐田彬问道,“他们不会是想对咱们动手吧?”

    “这个倒不会。”周磊说道,“咱们目前和普利安哥的生意越做越大,那些军用物资南越的士兵都很喜欢,有钱赚谁还会打仗。再说他们也明白,根本打不过咱们的。”

    “普利安哥这边有什么特产没有?”听到周磊说做生意,李福强突然又想起了点什么。

    “特产?”周磊想了想,“没什么特产,也就是稻米多点吧,你问这个干嘛?”

    “咱们回来之前,委员会找过我。”李福强跟两个人解释道,“他们的意思是让咱们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先把普利安哥发展成一个像岘港一样的商贸港口,因为它的地理位置很合适做生意,尤其是和西洋人做生意。”

    “可是这普利安哥没什么东西啊?你总不能卖给西洋人大米吧,人家又不吃那玩意。”

    “如果是把咱们的东西运过来呢?”徐田彬问道。

    “那成本就大了去了。”周磊说道,“这里不是锦普,距离太远。”

    “行了,就咱们三个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李福强制止了两个人,“你们俩先考虑考虑,拿出个报告,先把委员会那边应付过去。还得接着征兵,我这个总督和派遣军司令官总不能当光杆司令吧。”

    “呵呵呵呵。”周磊和徐田彬同时笑道,“你不光杆,你比叶严强多了,他才是光杆呢。”

    叶严正郁闷的坐在自己的小办公室里,来普利安哥已经几个月了,自己过年都没能回家,这巡捕房也成立了,可自己去巡捕谁啊。普利安哥城里自己是进不去的,租借地里除了几百个大兵和开拓团,连个老百姓都没有。这总探长当的,除了每天和下属一起喝喝茶,吹个牛,那除了吃就是睡。叶严有点后悔来这普利安哥了。

    “报告。”门外响起了一声报告声。

    “进来。”叶严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

    一个巡捕推门进来:“总探长,有人来报案了。”

    “报案?”叶严一下子来了精神,“出什么案子了?死人了还是失窃了?”

    “也没什么大事,有人说丢了一只鸡,让咱们给找找。”

    “出去!”叶严怒吼一声,“我堂堂一个总探长是去找鸡的吗?”

    那个巡捕一缩脖子转身就要出门。

    “等等。”叶严又把他叫住了,“走,叫上人去找鸡,找只鸡也总比没事干强。”

    十几个巡捕拿着木棍在海边的山上慢慢腾腾的寻找着那只谁也没见过的鸡。

    “总探长,总探长,那边。”一个巡捕突然大声喊道。

    “在哪呢?你看见那只鸡了?”

    “不是,不是,总探长。”那个巡捕指着海滩喊道,“那边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