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份

赛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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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猫儿默默无语的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就她吧,上辈子在社会上混了小二十年,混了个一溜十三招,还有点没混明白。但是她无父无母啊,所以她也就不在乎什么声誉,名声什么的好不好听。她是不在乎,可是不代表她这具新的身体就不在乎,她连自己现在住着的身体是什么人,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就知道她还是叫林猫儿,其余的一概不知。怕就怕,那个对她有想法的莫子年,不一定哪一天醒过味来,发现她不是她,然后就把她绑起来,动火刑,那她就惨了。

    虽说林猫儿心里头想的挺多的,但是真要说起来,她只是下意识的想到这些,现在,她连在乎是什么样的感情都有些拿不准了。

    抬起手摸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她微微眯起眼睛,那里,就像死寂一样,没有一丝要跳动的感觉,半响,她轻轻而又缓慢地道:“你说,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心跳会死吗。”

    尚信听她这么一说,愣了一愣,他直直的盯着林猫儿,不确定她到底想问什么:“没有心跳,那是死人啊!!!”

    “死人吗。”林猫儿抿着嘴唇,眨着眼睛,有些面无表情地,“原来是死人啊。”

    “……”

    尚信看着林猫儿面上淡淡的,很平静,却又平静的吓人。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站起了身,“哎,怎么突然问这个,这个是常识啊,你别说你不知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林猫儿点点头,刚要再次说些什么,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叩叩叩。”

    “谁。”林猫儿转头看了看门口,又看了一眼尚信,眼里面上没有一点被抓包的负罪感。

    她没有,尚信更没有了,他甚至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挑着眉头,弯着眼睛,笑眯眯的样子有些玩世不恭。

    “是我,你睡了吗?”莫子年在门外道了一句。

    “哦,没有,进来吧。”

    林猫儿站起身,直接就往门口走去,尚信原本还在笑的脸瞬间就僵住了,哎,不是吧,真开啊!!!

    “哎……”他才说出一个字,林猫儿已经打开了门。

    “你在和谁说话?”莫子年半眯着眼睛,走了进来,仔仔细细的检查房间里,他明明听见说话声音了,怎么没有人?!

    “不认识。”林猫儿站在莫子年的身后,面无表情的实话实说,她甚至还指了指破了个大洞的屋顶,“他把我的房间掀开了。”

    人确实不见了,就在林猫儿开门的一瞬间。如果是以前,林猫儿可能会啧啧称奇,也许会拜那个人为师也说不定,有了这身武功,以后在社会上混,横着走也不怕了!!!

    莫子年阴郁的一张脸,上上下下查了一遍,还是没见到人,他眯了眯眼睛,转过身,轻轻抓着林猫儿的肩膀,状似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他没把你怎么样吗?”

    “没有。”林猫儿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将他的双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挪了下去。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林猫儿都不喜欢有人碰她。虽然现在不清楚那些人类该有的感情该怎么表达,但是,下意识的,她还是会随着自己的记忆走。因为在她眼里,那些能被她碰,或者碰她的人,只能是死人。

    莫子年看着林猫儿从他的手里挣脱了出来,他脸上的表情一滞,关心的眼神缓缓的变得幽深了起来。他双手往身后一背,手慢慢就握成了拳头,捏的指节泛白,青筋暴露的。

    “有事吗。”林猫儿毫不在意的拂了拂自己的肩膀,然后坐回原来的位置,平静的看着他问。

    “没事,没事。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莫子年动了动嘴角,却什么也没说。半响,他才重新眯着眼睛,像是在笑一样,摇了摇头,“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嗯。”林猫儿应了一声,站起身就把他送了出去。

    房门在莫子年的身后轻轻的合上了,发出一声轻响。他才走了两步,忽然就站住了,背着身子,原本还在笑的嘴角忽然就垮了下来,他转过头看了看林猫儿的房门,慢慢就抿起了嘴角,眼睛里带着隐晦不明的目光,冷冰冰的。

    “来人。”他头也不回的叫过一直跟在不远处的一个男人。

    “侯爷。”那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吩咐下去。”他道:“派人在林夫人房间附近守着,一只苍蝇也别给我放进去。”

    “林夫人?!”男人一愣,狐疑的抬起头,瞧了一眼莫子年,见他正盯着自己看,他慌慌张张的又低了下来,嘴里应道:“是,侯爷放心,属下必定办妥。”

    看着那个男人消失,莫子年掐着手指,目不转睛的望着林猫儿的房间,半响后,他轻轻一声轻哼,脚步一转,朝着另一个地方走了过去。

    ……

    希莹到最后都没抓住那个夜来人,回到房间里有些心神不宁的。她紧拧着秀气的眉毛,在房间里来回的走,一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抖得不行,锋利的指甲险些把自己的手背都抠破了。

    “夫人,您别再抓了,手都快抓破了。”希莹的贴身丫鬟宵小从外面进来,一眼看见她那紧张的模样,慌忙上前一把抓开她的手,心疼的说道。

    “我能不紧张吗,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如果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希莹紧张的抓住宵小的手,一脸的惊惶无助。

    “哎呀,夫人。”与她比起来,宵小却是看起来极其的镇定自若,她甚至勾着一边的嘴角冷冷的笑:“夫人放心好了,那个人及可靠,虽说没逮到,但是在侯爷心里留下阴影也是好的,或许侯爷就放弃了,就算不放弃,但是心里有疙瘩,侯爷又怎么愿意亲近那个女人,夫人说呢?!”

    听宵小这么说,希莹却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她的心里更加的惊慌,不安:“不不不,一定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这心里老是慌张。”一想到林猫儿那张脸,她的心底就止不住的发抖。

    “夫人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了,放心好了,没有什么事的,宵小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夫人的。”宵小安抚的扶着希莹坐在桌子前,手一伸,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绕到她的身后,替她轻轻地按摩。

    “侯爷。”

    门口突然传来下人的行礼声,希莹心里一惊,手上的杯子“啪”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条件反射的连忙蹲下身去捡。

    随着莫子年的脚步声临近,她那内心的不安在一点一点扩大,精神恍惚之下,她一不小心就按在碎渣子上,一声惨呼,鲜血顺着指缝就流了下来。

    “夫人,夫人,您没事吧?!”宵小担心的拉过希莹的手,从怀里掏出手帕小心的替她擦掉血迹,“夫人啊!!!”

    “怎么回事?!”莫子年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希莹跪坐在地上,红红的眼圈,泫然欲泣的的低着头,他冷冷的问了一句。

    “侯爷!”收拾好心情,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希莹娇娇弱的叫了他一声,抬起了头。雪白的脖颈画着好看的弧度,半仰着望他。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希莹胸前的春色,一览无余。

    莫子年一时间觉得口干舌燥,他咽了咽唾沫,一伸手,粗鲁的拽起希莹,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床幔就走了过去。

    宵小一见连忙捂着嘴低笑一声,退了出去。

    猛地将希莹扔在床上,也不等她再起过身揉一下磕疼的脑后勺,莫子年已经欺身压了过来,一把钳住她的下颚,重重的就吻了过来。

    吻着身下的女人,莫子年的心里却是酸涩无比,他看着希莹的那张脸,忍着心里的厌烦,一把捂住她的脸,将她的脸推着歪向一边,然后一把,狠狠的撕掉了她的衣衫。

    “啊!”希莹一声娇呼,想要捂住胸前暴露的春光,只是手才抬一半,她硬是制止了自己手的方向,转而伸向莫子年,主动地楼住他的脖子,欲拒还迎的凑了上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云雨过后,希莹头枕着莫子年的胳膊,娇羞的抿着嘴角,眼神迷离的微笑着,侯爷还是爱我的,侯爷的心里还有我!她的心里如是想着。

    “希莹。”忽然,莫子年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很平静的打断了她的臆想。

    “侯爷,什么事。”她仰起头,无比娇羞的望着他,两眼盈盈的带着水波。

    莫子年却像没看见一样推开她,坐了起来,“后日是本侯的生辰,生辰过后,本侯要重新办婚宴,所以最近你可要忙一些了。”

    “侯爷……”他的话音才落下,她便怔住了,望了他一眼,喃喃。

    晴天霹雳,希莹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心里却犹如一盆冷水兜头砸了下来。她睁大了眼睛,防止因为过于激动而已经凝集在眼圈里的眼泪滑落下来。她抖着嘴唇叫了一声,就算再不情愿,再不开心,心里就算像吃了黄连一样苦,她却还是要装出一副大方得体的样子。原以为,莫子年已经忘了,只要她不提,就会忘记,可是到头来,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他是侯爷,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他注定是要三妻四妾的。

    希莹弯着脖子低垂着头,一头秀发滑落在肩上,肩膀两侧,盖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好半响,她微微一笑,笑出了声音,声音依旧柔美:“侯爷放心好了,妾身一定办得很隆重,一定要侯爷满意。”

    “嗯,你是本侯的夫人,猫儿嫁进来,便是你妹妹,她还受伤没好,多照顾照顾她。”莫子年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穿上衣服。

    “是,侯爷。”希莹勾了勾嘴角,抬起头,费力的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看着莫子年穿戴整齐后,然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等莫子年离开,她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样,浑身瘫软的倒在床上,眼泪顺着脸颊就淌了下来,她趴在床上,一双手紧紧地捏着床单,看着窗外还是深夜的天空,无声的哭泣。

    “夫人,夫人,侯爷怎么走了?!”

    宵小看着莫子年离开,她连忙推门走了进来,一眼看见自家夫人正趴在床上哭,她的心里一疼,赶紧冲了上来,将希莹搂在怀里,也跟着掉眼泪:“夫人,奴婢知道你难过,哭出来或许会好受一点。”

    希莹无助的靠在宵小的怀里,两眼无神的望着远处,发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曾经的时候,希莹是相信爱情,相信一见钟情的,她以为莫子年也是一样,他应该是爱她的,所以才会求娶她,娶她做侯爷府的正堂夫人。时至今日,她也以为,他也是因为爱她,他应该也是有爱的,对,他是有爱的,可是他爱的那个人,不是她,是另一个女人,是那个女人夺走她的一切。

    “是她的错,是她!!!”希莹软弱的缩在宵小的怀里,嘴里无声的在念叨着那一句话。慢慢的,她垂下了眼睑,一头长发顺着就滑了下来,是她痴心妄想了,可是她有什么错,她没有错,错的是这老天,“是老天对我不公平,不公平啊!!!”

    希莹的声音显得有些空洞,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幽幽的。忽的,她轻笑一声,坐直了身子,在宵小的目光中,她慢条斯理的捡起被莫子年撕扯的破衣,想要套在身上,只是,这是不可能的了,就像被砸碎了的镜子,不可能破镜重了圆,“坏掉的东西,就该扔掉的,再留下来,就是伤人伤己了。”她看着宵小忽然微微一笑,笑中带着眼泪,“宵小,你说,对吗?!”

    ……

    深夜了,除了只有守更人敲着锣,邦邦的叫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却没有人看见,在那漆黑的深夜里,一个穿着夜行服的男人,站在一家的屋顶上,静静地望着不远处,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半响后,他忽然摇了摇头,嗤笑一声,道:“真是有趣的女人,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让我吃过瘪,你还是第一个,呵呵,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