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谁家子

为渊驱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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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持要拜托我的是何事?”陆寒渊问道。

    “这个,却是牵扯到当年的一桩旧案了。”老僧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不知道施主可曾听过姜家二公子,姜子安。”

    “曾有过一面之缘。”陆寒渊点点头,问道:“住持拜托的事,和他有关?”

    “不错。”老僧点了点头,道:“施主见过他,以施主的神通广大,想必也对他的身世有些了解吧。”

    “如果住持是说姜子安的母亲是戚乐茗一事的话,我的确知道一二。”陆寒渊道:“不过住持所要说的,应该不是这件事吧。”

    “施主猜的不错,我要说的并非是这件事。”老僧笑道:“此事也算是成都城内人尽皆知之事,老衲怎么也不会拿这个来忽悠施主的……不过老衲说的,的确和这件事有关。”

    “愿闻其详。”陆寒渊好奇的道。

    老僧叹了口气,道:“其实,姜子安,并不是姜浩明的亲生骨肉。”

    “什么?”陆寒渊惊得差点暴露了自己原本的声音:“住持没有在开玩笑?”

    “老衲也知道此事听起来的确很难相信,可是就老衲知道的信息而言,这的确是事实。”老僧道:

    “就老衲知道的,虽然当年乐茗艳名传遍天下,可真正和他有过一夕之欢的,却只有两人。”

    “两人?”陆寒渊疑惑的道:“除却姜浩明之外,还有谁?”

    “盗君,白雾痕!”

    “他?”陆寒渊的语气带着疑惑问道:“住持你可确定?”

    “老衲十分确定。”老僧点头道:“二十三年前,都江堰之战中,乐茗因身怀六甲不敌蜀郡各派高手,被迫逃走,姜浩明紧追不舍,直到之后三日,姜浩明抱着姜子安回到姜家,说他是乐茗腹中所生的子嗣,并在数日之后知会蜀郡各派,正式将这名胎儿收入姜氏族谱之中。当时众派虽有心杀了影月门余孽,但是念在姜家的态度上,也就没有追究,姜子安也得以生存至今……”

    “住持所说,皆是流传已久的旧事,不知与姜子安的身世有何关系?”陆寒渊问道。

    “这是当年的旧事,却不是全部的旧事。”老僧道:“姜浩明只跟人说姜子安是戚乐茗所生,可没有说,他是他姜浩明的儿子。”

    “就凭这个,住持便认为姜子安不是姜浩明的儿子?未免太草率了些吧!”陆寒渊笑道。

    “自然不是。”老僧自在的和自己添了一杯茶,道:“真正的关键,不在这句话,而是在于姜浩明在清月楼喝醉的那一夜。”

    “那一夜?”

    “对,那一夜。”谈起这般私密的事情,老僧的脸上没有半分尴尬,仿佛当年那个为了戚乐茗扫荡了巴蜀之西一十八寨的人不是他一般。

    “都江堰之战,发生在二十二年前的四月二十七,而姜浩明醉倒清月楼的那一天,则是二十三年前的九月初六,前后相差不过半年光景。若说姜子安是姜浩明的子嗣,那这早产,可真的太早了一些。反观白雾痕,从老衲知道的来看,早在那夜之前的三个月,就和乐茗有了肌肤之亲,这般对比之下,事实便显而易见了。”老僧继续道:“最重要的是,老衲曾经问过白雾痕,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姜子安知道这些事么?”陆寒渊问道。

    “曾经是不知道的,可现在老衲也不敢确定了。”老僧苦笑道。

    “现在?”陆寒渊疑惑地问道:“可是有谁有可能会告诉他?”

    “这就是我要拜托施主的地方了。”老僧道:“有可能告诉他的,就是施主刚刚碰见的那人。”

    “顾烟陵?”陆寒渊问道:“这事和影月门有关?”

    “对。毕竟顾烟陵是影月门剩下的唯一一个长老,再加上当年之事,他找到乐茗的儿子,央求他重振影月门,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老僧叹道:“而我怕的,也正是他这样做……子安我曾经见过一面,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不甘于平庸,颇有壮志的人,而此时姜子余和两个家老牢牢的将姜家攒在手里,半点事情没有让他做,就算是个稍微有点进取心的人都会不舒服,又何况是他?如果再加上顾烟陵这些影月门的旧人们的挑唆,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老僧停下喝了一口茶,颇为恳切的道:

    “本来,老衲已经遁入空门,早该和这些做个了断,可是这么多年了,老衲还是放不下这个槛,所以还请施主帮忙好好看着子安,不求让他如愿以偿,只要他不丢了性命便好,也算是老衲对当年的乐茗有了一个交代了。”

    “住持这话,说的也未免太过含糊了一些。”陆寒渊道:“如今这成都的水深得连象都淹得死,我一介散人,又能发挥什么作用?”

    “可是能淹得死象的水,却未必奈何得了一条龙。”老僧微微一笑,仿佛智珠在握。

    “再说了,这世上的事,未必一定要靠武力,若有智慧,一样能办成大事。依老衲看,施主便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住持倒真是看得起我。”鬼面之下传来了陆寒渊意味深长的笑声:

    “只不过,这么大的事情,做起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老衲自然是有数的。”老僧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卷经书,道:

    “老衲二十年前弃剑出家,舍了一身杀戮之力,重新修行,根基便是这半卷地藏真经。若是施主能做这件事的话,这半卷地藏真经,便当作给施主的谢礼了。”

    陆寒渊伸手拿过经书,仿佛称着重量一般掂量了几下,笑道:

    “住持就不怕我只拿钱不做事。”

    “我相信施主不是这样的人。”老僧笑道。

    “那我便不拒绝住持的好意了,天色渐晚,我还有些事情尚未处理,便下山了,住持所托之事,只管放心便是。”陆寒渊将经书收归袖中,道了声别,便如一只鸿雁一般打开小门,向着山下掠去。

    老僧看着对面桌上丝毫未动的一杯凉茶,嘴角勾起笑容。

    “这小家伙倒是有些熟悉的感觉。”

    老僧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你白雾痕去过那么多名门世家,见到哪个人不熟悉?”老僧也未回头,只是看着陆寒渊的背影,怅然一叹。

    “不过这次,我倒真的同意你的说法……”

    “这个人,当真是像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