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千机塔(十一)

一尾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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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把冰室内的我们吓了一跳。但下一刻,却再也容不得我们发呆了。因为下一秒,厚重的冰墙在瞬间化作一个移动的冰障,正从四面夹击而来。

    眼看着我和吉吉老头二人就要被这万年冰墙夹击而死,我沉声拨了拨吉吉老头:“怎么办?要不你别管我,先走?”

    我心里想着,吉吉老头到底是这里的塔灵,应该足够自保。至于我,难道要认命枉死与此吗?自然不曾想过的,但是面对这种为难的境地,我也只能做出不连累他人的决定。

    “丫头,都这个关口了,说什么鬼话呢!”吉吉老头说话间,已试图控制自己的灵力凝结成一个巨大的罩子将我二人护在其中。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吃力。

    “我是说真的,这次真没跟你开玩笑,你若不自保,真的会和我被这万年冰墙碾成肉泥。”我皱眉,神色凛然。

    吉吉老头不理会,道:“什么肉泥,我是塔灵,不像你有凡人的肉身!咦?”

    吉吉老头说到这,忽的停顿了一下,他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大声喊道:“对呀,老头我怎么没想到!你现在是凡人有肉身没错,但你毕竟不是真正的凡人,你的天魂苏醒在你体内!只要...”

    我见吉吉老头偏头盯着我,眼里放着光。我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疑惑道:“只要什么?”

    吉吉说:“只要你逼你的天魂出来,她一定能帮我们脱险!”

    “怎么可能?”我脱口而出,吉吉老头这个提议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

    逼出天魂?呵呵~想想都觉得一股恶寒!在梦里便被她纠葛得梦魇连连,若让她真真的站在我的面前,那感觉想想便觉得十分奇怪!

    “你赶紧做决定!老夫我支撑不了多久了!你不想我们就这样死在这吧?你不要你夫婿了吗?还是那个送你信物的人?”吉吉老头急急说道,再次将我们的危急处境摆在了我面前。

    我抿了抿唇,拳头紧握。下意识地,我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死去,老头还未沉冤得雪我怎能轻易死去?忘川还在外面等我,我怎能让他为我忧心难过?

    不~我还不能死!

    “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我询问吉吉老头逼出天魂的办法!

    “想一下,她有没有出现过?是什么时候?以什么形势出现?”吉吉老头问道。

    我回忆起第一次见她时,是在诸葛神庙时,那欧妙子试图用玄光镜试探于我,却没想到玄光镜因此而失灵,而我也踏入了一片云雾之中,便是见到了那抹红影潸然。后面她便如梦魇一般纠缠,时常出现在梦中。就连刚进入这千机塔时,便也看见了她!

    “只是在梦里吗?”吉吉老头听过我的描述之后,再次问道。

    “应该~好像~是吧?”可是不知道为何,面对吉吉老头的再次询问,我却有些犹豫了。好像,还忘了什么!

    “什么叫应该?好像?丫头,你倒是确定下啊!”吉吉老头记得直跺脚。

    “你等等,容我再想想~”我试图努力在脑海里找寻一丝蛛丝马迹,可是越急,便想得头越疼。

    “想到没有?”而那端,四面的冰墙不知什么时候竟到了离我们不到三尺之处。我一喘息,便闻到了无尽的寒冰之气。吉吉老头急急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在哪里?在哪里?我双手抱着头,拼命地想着。吉吉老头不断地催着:“快呀,快呀!你这丫头,再想不出来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到底在哪?有没有过觉得自己不是自己的时候?还是睡着了做了自己不知道的事?”

    “不是自己?”我忽的听吉吉说道,却是猛地想到那日从玉蹁跹的魔窟逃出回到凰山时,忘川因擅闯诛仙台遭遇雷劫受凡人洗魂时,我闯入缥缈峰后有一刻失常,清醒时周遭犹如火嗜,众人更对此态度不一。我记得九峰说一句,“你变得不像你了?”

    难道?那时的异常便是因为她出现了?也就是说,我的天魂是可以出现,甚至强占我这具身体的!并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想到这,我不知是因为周遭冰寒之气的影响,还是怎么的,只觉得脑后一股恶寒,但是当下情势却容不得我再多想了,我告诉老头此事。老头想了想:“我知道了,是在万分危急时刻她才会出现!她在乎的,亦或者你最在乎的?”

    我有点不明白,习惯性地挑了挑眉,却是有点明白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和吉吉老头几乎同时说道。说罢,便是相视一笑。可是下一刻,当吉吉老头撤回自己的灵力,那厚重的冰墙几乎以最快的速度朝我们二人挤来,我们便再也笑不出来了。这简直在赌命!!!

    “啊~”我几乎感受到冰墙力量强有力的撞击,在最后关口在本能地驱使下,还是忍不住惊叫了出来。但是~不知道自己是被吓的,还是真的临死了,竟在一片迷糊中仿佛看见了一道红光。

    满天弥漫的红光犹如残阳下的血色,通透在四周沉在了眼睛里。我以为,我死了!!!

    “丫头丫头~”却又仿佛听见了吉吉老头急切的呼唤声。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感觉有什么东西牵引住了自己,眼皮沉得很。但是被吉吉老头的呼声一吵,又好像有了几分清醒。

    我缓缓抬头,睁眼看去,却是发现自己竟然凌空了。而这并不是最惊人的,最惊人的无非是对面的那个她真的出现在了我面前。她就那样一袭红色仙衣,仿若遗世般腾空立在我面前。同样的一张脸,唯一不同的便是她的额头上一朵鲜艳的彼岸花仿佛活了一般。她的眼睛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深沉。我对上她的眼时,心却被狠狠地揪疼了一般,是凄凉吗?

    “你是?我?!”我指着她,又指了指自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