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佟小姐初入宫廷,李嬷嬷受刑不屈(6000)

柳云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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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佳氏很快就发现李嬷嬷满脸是伤,想必她和小冯一样,夜里受了酷刑,这会子主子传召,为了不污主子眼睛,临时梳洗干净才被人带来的。

    李嬷嬷跪在那里,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神情哀诉,佟佳氏惊叫一声,赶忙要扑上去,被两旁看着她的宫女拦住了。

    佟佳氏转首面对康熙,泣道:“皇上,你好狠的心。”

    康熙表情淡淡,毫无温度的说道:“佟佳氏,到了这个份上,你还不思悔改吗?难道让朕把证据一一摆放在你面前,你才肯承认吗?”

    康熙没有叫佟佳氏的闺名,也没叫皇贵妃,而是直呼她的姓氏,这表明他已经完全不顾念曾经的旧情,眼前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已经不值一提,他已经无需要再去维护她。

    听了康熙的话,李嬷嬷着急的望着佟佳氏,挣扎着要开口辩解,她想说这一切都是自己做主,佟佳氏根本就毫不知情,她想跟皇上求情,一切都是自己死有余辜,请不要把怒火怪罪在娘娘身上。

    可是她不过刚想要开口,腰间便受到狠狠一击,吃力的闭眼缓过神来,原来是身旁的太监在厉色警醒她,天子面前非问不诏。

    此刻,小冯在不停的磕头,就像这脑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哭道:“皇上,奴才全都是受了李嬷嬷的指使,奴才若不把药给李嬷嬷,皇贵妃娘娘想要杀奴才就跟杀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抗呀!”

    李嬷嬷脑袋都是嗡嗡的,整个人像是在梦中。

    她是看着佟佳氏从羞涩的闺阁小姐长成仪态万千的尊贵妇人,佟佳氏泼辣的性子她真切的担忧过。她曾想着要用自己的小心谨慎来影响主子,好叫主子知道分寸进退。

    却没曾想到,她一辈子胆小懦弱,甚至担心佟佳氏的大胆任性而牵连到自己。哪里知道到头来却是自己的不理智反而牵连到了主子。

    这是莫大的讽刺了。

    李嬷嬷苦笑,望着佟佳氏凄楚的摸样,真恨不得自己立时死了,免得承受这良心的煎熬。

    佟佳氏还在一旁哭诉,磕头道:“皇上,这都是诬陷,臣妾真的毫不知情啊!”

    康熙见她欲加狡辩,更是怒道:“你不知情,你那两个侄儿在宫外做的丑事难道你也是不知情的?”

    佟佳氏微微有些胆寒,一方面是康熙的态度,另一方面,两个侄儿当初进宫的时候,的确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建议,不过自己并没有应允。

    当时的对话此刻仍然记忆犹新,她直面两个侄儿:“你们怎么能够这样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家?于心何忍啊?”

    两个侄儿更是急切说道:“姑母,无毒不丈夫,此刻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准能够一击即中。只要我们得逞,皇上必定会对她厌弃,到时候我们尽可以把一切都推在她身上,反正她离经叛道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说不定身子早已经破了。姑母若是不忍心,等到她将来在宫里面成了气候,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佟佳氏仍然是摇头,“我不同意你们这么做,佟佳一族的荣耀并不是要靠毁掉一个姑娘清白去维护的,何况她还是科尔沁公主,蒙古王公的势力你们总归是要顾忌一二的。”

    佟佳氏望着眼前深靛蓝的地砖,双膝跪在上面,已经隐隐有些发麻,她忍着疼痛还有连日来的虚弱费力解释道:“皇上,那件事情臣妾事先的确知情,臣妾也再三告诫侄儿了,可……”

    话一出口,佟佳氏便后悔起来,她暗暗怪责自己病糊涂了,光想着要跟皇上陈述实情,忘了这样做也是坐实了佟佳一族的罪孽,与其让皇上对族人降罪,还不如此刻发落自己呢。

    毕竟夫妻多年,皇上终究算是个心软的人。

    康熙见佟佳氏解释不出缘由来,便淡淡说道:“佟佳氏,你身为皇贵妃,却不能够做到宽和待下,如此歹毒的险恶用心,你还指望朕能够相信你,继续让你执掌后宫吗?”

    佟佳氏明白这话里面的意思,她突然抬头望着康熙,他脸上不见丝毫犹豫,她突然害怕了。

    她虽然嘴硬,但却心软,也能笃定康熙会对她心软,皇贵妃的位置,说到底她还是无比在乎的,就像是在乎家族的权势一样。

    可这一次康熙似乎是认真的了,他说出来的话没有任何余地,也不给她任何退路,她不敢相信的试着问道:“皇上真的要废掉臣妾吗?”

    康熙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想起过往的种种,他也很难下定决心,但反观佟佳氏对小雅的种种恶行,他实在是无法容忍。

    对一个还没有正式受封,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毫无威胁的人都有如此狠毒的心肠,更何况其他有名有姓的嫔妃!

    这么多年来,他究竟是信错了她,还是信错了自己?

    他冷冷道:“你究竟还是朕的皇贵妃,要想废你,没有那么简单,还需要上告祖宗太庙,你且先回宫闭门思过吧!”

    说完便起身,任凭身后佟佳氏再怎么哭诉恳求,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夜之间,大地仿佛转了方向,佟佳氏再次被禁足在景仁宫中不得外出,但此刻她是以戴罪之身,只等到皇上上慰祖宗,下抚朝臣之后,便要废掉她!

    她在殿中不施粉黛,不顾身体的疼痛而翩翩起舞,嗤笑癫狂,宫人们都远远躲避离开,私下大胆耳语道:“皇贵妃可不是疯掉了?”

    这些窃窃私语传到佟佳氏耳中,她竟然毫不以为意,仍旧跳着,迈着已经不算轻快的舞步,想着初见皇上的时候,他曾为自己的舞姿倾倒过。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进来一个妙龄女子,穿着茜素红长裙,梳着别致的旗头脚踩花盆底,就这么落落大方的走了进来。

    屋外的光线陡然一亮,让佟佳氏有些睁不开眼来,待仔细辨认,竟然觉得这女子跟自己有些相像。

    只见那女子盈盈拜倒,口齿若含贝清脆道:“玉容给姐姐磕头,姐姐万福!”

    佟佳氏恍惚回忆起来,家中的确有这么一个小妹妹,还是自己入宫四五年之后才出生的,额娘阿妈宝贝的不得了,如今应该正当豆蔻年华。

    李嬷嬷被慎刑司带走之后,佟佳氏便感觉身边没了主心骨,虽然平日里她不大听李嬷嬷的话,可那毕竟是最亲近的人,眼下见到了自己的娘家人,她也是倍感亲切的。

    连忙上前双手亲自将玉容搀扶起来,上下打量,眉眼不住笑着点头,“原来是玉容,好!果然是好相貌,连姐姐都自叹弗如呢!”

    玉容年轻娇美的脸庞令佟佳氏都看得有些眩晕了,多年没有传召家人进宫,她竟然不知道,原来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已经出落成这样的人才了。

    玉容宛然一笑,又轻轻福了福,才道:“姐姐过奖,玉容姿色不过耳耳,哪里及得上皇贵妃娘娘的风采。”

    提及皇贵妃这个名头,佟佳氏目光又暗淡下来,她突然有些意外,忙像外头看了看,发现再没别人,便拉着玉容的手入内问道:“你是如何进宫的?这个时候内务府还能放佟国府的人进宫吗?”

    玉容虽然不过十四岁的年纪,眉眼之间却是少见的成熟,此刻听了佟佳氏的话,便捂嘴笑道:“我的好姐姐,你在宫中多时,竟然忘记我们佟国公府的威风了吗?这宫里哪个奴才不买我们阿玛的面子,进宫还不是想来就能够来的。”

    佟佳氏见这孩子一幅初生牛犊不怕虎,心里头暗暗着急,告诫道:“你是不知道后宫深浅,一朝踏错便追悔莫及。”见玉容并没听进心里,又觉得她的突然到来实在有些蹊跷,便忙问来意。

    玉容也不掩藏,从袖筒里面掏出一方泛黄的信封,上面用火漆密封,还没打开过。

    佟佳氏一看信封上的字迹,知道这是佟国维的亲笔信,心中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颤抖着接过来一看,整个人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玉容连忙扶着她坐上了美人榻,半蹲在佟佳氏脚边,替她小心翼翼的捶腿道:“姐姐,阿玛在信中写了些什么?”

    佟佳氏低头望着玉容,苦笑道:“你一点都不知情吗?”

    玉容摇摇头,只说:“父亲只说姐姐身体有恙,吩咐我进宫探望姐姐,随侍左右直至姐姐痊愈,其他的倒是没有多说。”

    佟佳氏慢慢将手中的信函揉捏成团,那信中的内容绝情而冷血。

    眼看自己是要不成了,阿玛便将玉容送进宫来,托她引荐给皇上,信里面口口声声说要她以家族荣辱为重,还简述了如今佟氏一门已然今非昔比云云。

    阿妈真的好狠的心,在我最需要他支持的时候,狠心将我抛弃?

    佟佳氏伸手抚摸玉容光嫩的面颊,玉容也是乖巧,见佟佳氏神情不对,便主动凑上前去,细声宽慰道:“有玉容在身边伺候,姐姐一定能够很快痊愈的。”

    佟佳氏忍不住抽搐道:“姐姐这病,怕是再也好不了了。”

    佟佳氏坚持要请传佟国维入宫,折子递到乾清宫,康熙便应允了,景仁宫的风言风语也传到了乾清宫,他是又叹又气,他想着或许有佟国维的劝说,佟佳氏或许能够不那么离谱。

    佟家目前在朝中的势力还是太大了,如果真的要下决心废掉她,难度还是很大的。

    佟国维奉命来到景仁宫,先是见到了迎在大殿门口的小女儿,他一脸喜色的上前嘘寒问暖,接着又被小女儿迎到殿内,见到端坐在上方的大女儿皇贵妃佟佳氏。

    佟佳氏正襟危坐,穿戴整齐,十分雍容华贵的坐在上首,下面还放了一道花开富贵屏风,完完全全的接见下臣的气势。

    佟国维见状,只好下跪行礼,叩请皇贵妃娘娘千岁。

    见到老迈的阿玛这样,佟佳氏终究有些于心不忍,挥退了宫人,撤掉了屏风,让玉容领着阿玛进来内殿,却是相顾无言。

    佟国维见四下里已经没有了旁人,便有些哀切的对佟佳氏说:“你在宫中可还好?”

    佟佳氏一听便泪如雨下,哭道:“我好不好,与阿玛可有何相关,不过是看我如今算是不成了,便让玉容来取代我罢了。”

    玉容一听言及到自己,又见皇贵妃这样,便走来跪下请罪道:“姐姐切莫伤心,阿玛做事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这样一来,就便是玉容十分认同佟国维的决定?还有她应对这么流畅,一点都不像事先完全不知情的。

    佟佳氏有些惊愕,很快又明白过来,当时自己问玉容可知道信的内容,她自然是要说不知道的,她隐约有些明白为何阿玛能想到要让她取代自己。

    她的确比自己天分要高一些啊!

    可是,这一路走来的十八年艰辛又算什么呢?就这样将成果轻而易举的拱手让给别人吗?即便是自己的亲妹妹,佟佳氏也是有些不甘心的。

    佟国维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睛,尽管眼里没有多少泪水,这举动还是叫佟佳氏动容几分,她渐渐止住了哭闹,怔怔的看着佟国维,等着他开口。

    佟国维果然开口,慢慢道:“你的心情阿玛最是能够明白,阿玛的立场也不需要再对你多说,如今朝中的形势你也是看得到的,首辅明珠曾经多么位高权重,皇上说罢免就罢免,即便是国丈索额图的地位也远不如前些年那样坚固,你虽然贵为皇贵妃,膝下却是多年空空,在此期间,我从未提及过要送家中女儿进宫的建议,一方面也是没有合适的嫡出女儿,另一方面,实在是不忍叫你伤心。”

    他望着佟佳氏,眼中已经闪动晶莹,佟佳氏几乎从来没有见过阿玛如此卑微的神情,这一瞬间,她感觉到,阿玛真的老了,已然两鬓斑白了。

    “可是我的女儿,如今情势到了非常严峻的时刻,眼看后宫便要易主,咱们若再不做点什么,佟氏一门便摇摇欲坠了,还望你能考虑一二。”

    佟佳氏只顾擦眼泪,难掩心头起伏,却听见玉容在一旁喊道:“阿玛,使不得。”

    她急忙抬头望去,却见到佟国维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磕头道:“女儿,阿玛给你跪下磕头,求求你了。”

    方才进宫跪拜那是君臣之礼,而现在已经入了内堂,则是父女亲情,佟佳氏哪里还能忍心让父亲这样卑微的恳求自己,急忙下地跪着膝行到父亲跟前,点头哭道:“阿玛……女儿答应你还不行吗?”

    冰冷的牢房之中,李嬷嬷被一头凉水泼醒,她剧烈的颤抖起来,只感觉全身的骨骼都在发抖。入宫多年,跟在佟佳氏身边也算是享尽了荣华富贵,哪里受过眼前这样的折磨。顶多是见到过而已。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面对面都看不清楚身旁人的模样,只知道一个个青面獠牙,就如同地府里面的小鬼一样。

    李嬷嬷已经分不清楚身上滴答滴答的哪些是自己的鲜血,哪些是刚刚泼的冷水。也算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昏厥过去了,对待一个在宫里面伺候了大半辈子的人,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嬷嬷,他们也用这样残忍的方法来强行逼供,这些人都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李嬷嬷心中狠狠骂道,也只有这样,才能用仇恨稍稍缓解一点肉体上的痛苦。

    “李嬷嬷,杂家劝你不要硬撑了,这慎刑司里面的一百单八种刑具,你不过才尝试了七八种,剩下的那才真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你只需要供出幕后主使的人,万岁自然会赦免你的。”

    李嬷嬷笑了,十分嘲笑的望着眼前这个肥头大耳朵的太监,这个人是个脸生的,大约也是个没谱的,这才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苟延残喘。

    自己如今已经残废了,要想重见天日再去伺候主子,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再说了,她若真的为了一时的解脱污蔑皇贵妃,且不论自己良心上是否能够过得去,第一个饶不了自己的,最有可能是万岁,无论他相信不相信。

    李嬷嬷的声音此刻已经细如蚊蝇,可她仍然拼尽最后的力气竭力说道:“我死之后必定化为厉鬼,终日盘旋在慎刑司的上空,让你们这些胆敢污蔑皇贵妃,试图屈打成招的走狗惶惶不可终日!”

    通常进入慎刑司里的人,不出一日便不敢大声说话了,到了三日几乎剩下求饶的份,而这李嬷嬷进来已经足足七天了,还能说出如此狠烈决绝的话来,一点多没有屈服的迹象,这些牢头们几乎个个都被吓了一跳。

    李嬷嬷微微抬头,目光从披散着的湿法中望去,见到的惧是惊慌神色,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这一群不过都是些魔鬼,表面会吃人的魔鬼。

    而这一切,几乎一字不落的呈现在一直在旁边暗房静静等候的张德海眼中。

    皇上给他派了这样一个差事,一方面自然是对他信任的缘故,不过这么多天蹲点下来,保密工作倒是做的很足,可这牢房里面天天都是哭天抢地的声音,听久了,只感觉自己不在人间了。

    他冷冷看着,如今看来,给小雅公主下毒的这件事情,恐怕跟皇贵妃是没有多大关系的。

    他漏液赶回了乾清宫,梳洗干净之后,便捧过小太监手中的托盘,将茶盏轻轻递到康熙案牍上,康熙正在挥笔书写,手中不停的瞟了他一眼。

    康熙一气呵成,看着奏折上的朱批,在心里默念一遍才放下,拿起手边的茶盏问道:“打听出了什么?说吧。”

    张德胜连忙答道:“皇上,这李嬷嬷看着弱不禁风的一个老太婆,受了慎刑司那么多刑法,竟然抵死不招。”

    康熙喝完茶润了喉,听后稍稍抬了眼皮,稍微想了想,才放下茶盏子,似有意无意的说了句:“她倒是个硬脾气。”

    张德胜试探着问:“皇上,还要给李嬷嬷用刑吗?”

    慎刑司的刑法康熙早有耳闻,一般的男人也是决计受不了的,何况一个老太婆?她这么嘴硬不过两种原因,一是根本无从招供,二是对主子太过忠心。

    这两个都有可能,可佟佳氏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任性有余,心计上还是欠了点,应该调,教不出太有主意的奴才。

    那一日的事情,他也有些后悔,或许真的误会了佟佳氏,又或许她也是有苦衷的,眼见佟佳氏如今这副样子,他也是于心不忍的。

    康熙淡淡道:“罢了,放她回去吧,再审下去,只怕要屈打成招了。”

    张德胜点头应着,轻声出去了。他暗暗的想,屈打成招怕是不一定,舍身取义倒是有可能。他这一辈子没几个真正佩服的人,这个李嬷嬷可以算是一个,李嬷嬷最大的问题是运气上欠缺了一点,还有脑袋瓜子转得慢了一些。

    这几日有玉容的陪伴,佟佳氏感觉舒心了不少,几乎是少有的轻松感觉,回想这一两年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皇上会不会冷落自己,这后宫里面会不会有新人辈出?

    可看着玉容的笑脸,佟佳氏也渐渐喜欢起来,谁不爱更加年轻的容颜,如果有那种胸怀,把这后宫所有女子都想象成自己的血亲妹妹,只怕自己会快乐很多吧!

    玉容写了一首词,是摘抄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玉容的字轻灵而通透,却不软弱,小小的字体竟然力透纸背。字如其人,可以知晓玉容虽然看上去文弱,实则刚强。

    她将还带着香气的信笺,双手递给佟佳氏。佟佳氏打开来一看,女子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信笺的右下角还画了淡淡的花鸟图,整个一赏心悦目,连忙点头说好。

    两姐妹同时舒心一笑,佟佳氏感觉宫里笼罩多时的阴霾散去了不少,阿玛让玉容进宫,也不是一点不为自己着想的。

    可正在这时,前殿里面闹哄哄的,有小宫女按捺不住的尖叫声,佟佳氏蹙起了眉头,玉容忙扶着她出去一看,险些也被吓了一跳,只见两个宫女一左一右吃力的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看不出还活着的老嬷嬷,正慢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