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逃离荆州

长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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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卫陵所言,曲县乃至周边城镇全部戒严。

    城门官道都被围的水泄不通,盘查严密。进的去,出不来。

    对于连洼村的无故消失,在这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下竟然未生出一丝波澜。

    全村一百多条人命似被蒸发了一般就这么静悄悄的没了。

    由于风声太紧,顾思田一行三人理所应当的躲进了赵博文家。

    而赵博文也只是张了张嘴,最终将这几尊神恭恭敬敬的请进了家门。

    对于卫陵时时刻刻跟着他并且时不时拔刀相向这件事,他已经练就到了处变不惊的地步。

    反正他确实没打算出去多嘴,忍过这几天,想办法将他们送走也就安生了。

    让顾思田出乎意料的是柳枝儿。

    她一直在头疼怎么向柳枝儿交代。

    却不料那小丫头醒来以后说了一句话:“姐,我看得出来,你当时是准备豁出命去救我娘的,所以我不恨你。”

    自那以后,关于爹娘,关于连洼村,关于那一天,柳枝儿只字未提。

    一夜之间,顾思田眼中的那个小丫头似乎长大了。

    虽然还很稚嫩,但说话办事却处处透出一股子沉稳劲儿,不骄不躁。

    毕竟痛失至亲,再怎么强打精神,整个人的状态还是萎靡了许多。

    顾思田心中一直在琢磨那日曲达的话,“南域王的罪证”那会是什么?

    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卫陵,卫陵沉思了片刻,却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他提着赵博文的领子,像提溜小鸡子一样将人带了进来。

    嘱咐了一番便将人又打发走了。

    赵博文属于地头蛇,上至官府,下至土匪流寇他都有人脉。

    卫陵以防万一,便以赵家全家人性命做威胁,让他出去给打探消息。

    顾思田觉的卫陵做的有些过了,先不说他这个人怎么样,单凭他如今帮着他们三人逃难,就不应该这么对待人家。

    可如今这局面朝不保夕的,不用些非常手段还真说不准哪天就被人卖了。

    所以顾思田只能对赵博文投去深表同情的目光,以眼神示意他“人身安全这方面不归我负责,你好自为之。”

    谁也没想到赵博文办事的速度如此迅速,半天的时间他便将消息带了回来。

    官家的人上下都一条舌头,小道消息传的比皇帝圣旨都快。

    果不其然,罪证什么的都是骗老百姓的。

    据说南域王府家眷出逃的时候,带走的并不是什么罪证,而是宝藏。

    至于什么宝藏就众说纷纭。

    有说是南域王的宝库,也有说是南域王私藏的矿脉,更有人说是他隐藏的产业。

    总之各种版本应有尽有。

    而这帮出力气的大头兵们,除了那连升三级的**,更大的**便是这南域王的宝藏。

    顾思田觉的挺冤枉,无缘无故自己的身价又凭空的水涨船高了起来。

    在赵家窝了三天,赵博文仗着关系好不容易从府衙弄了通关的条子。

    条子是从荆州到兖州的,赵家在兖州多少也有些生意往来。

    将三个人捯饬捯饬塞进了拉货的车里。

    赵博文挥着小扇子含泪目送三人远去,心中长叹:总算把这祖奶奶送走了,求老天爷这辈子再也别让自己见着她了。

    卫陵坐在车内顺着帘子的缝隙向外张望了片刻,直到彻底离开曲县才放下了帘子。

    “我们不能去兖州,不安全,到宁州我们就下车。”

    为了避免被车夫听到,卫陵悄声嘱咐着顾思田和柳枝儿二人。

    宁州束阳——

    束阳县新上任的巡检使大人此刻正在廊下窝在一把躺椅里晒着太阳。

    手上握着一把白色纸扇。

    纸扇一面写着“上善若水”一面画着一副骚包的风景,摇的那叫一个惬意。

    二郎腿翘的老高,还一颠一颠的。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饱满紫红的葡萄不断的往嘴里丢,一边丢还一边吐皮。

    葡萄皮铺了一地,都没个落脚的地方。

    祁虎见怪不怪的扫了眼一地的葡萄皮,平静的回禀白季辰。

    “大人,七王爷来了。”

    一听七王爷来了,白季辰当下来了精神,双眼放光道:“快请。”

    然后他连窝都懒的挪,继续挂在椅子里吐葡萄皮。

    陈冕捻着两撇小八字胡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看到白季辰那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不禁微微蹙眉。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踹你。”陈冕话音刚落,还真抬脚踹了椅子一下,结果粘了一鞋底的葡萄皮。

    嫌恶的甩甩脚,看都不看白季辰,转身进了屋内。

    白季辰被他踹的一个趔趄差点摔下来,正了正身形,一脸无所谓的跟进了屋内。

    临进屋时也甩了甩脚底的葡萄皮,然后吩咐祁虎去找人收拾了。

    “你以为我不想踹自己?这种不入流的小痞/子我也不待见。”

    白季辰一脸嫌弃的撇撇嘴坐到了陈冕身旁。

    “哈,我还当你自得其乐的很呢。”

    陈冕接过下人端上来的茶杯,盖碗轻刮茶叶,浅浅的抿了一口。

    用眼色示意下人都退了,白季辰懒洋洋的起身关了门。

    原本讪憰的脸上这才回归了些平静。

    “你这大老远的将我打发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何意?”

    陈冕饶有兴趣的抖了抖小八字胡,将茶碗在桌上轻磕了一下,抬眼睨着白季辰。

    “我看笑话啊,你二哥憋足了劲想整你,我不把你扔他眼皮子底下,他能睡的着?”

    白季辰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我那便宜二哥没脑子,我懒的搭理他。”

    陈冕轻笑,再度端起茶来,却没有喝,而是四周环顾。

    察觉到周边确实无人之后,才正色道:“你准备怎么办?”

    白季辰微微蹙了下眉,再看不出那吊儿郎当的模样。

    一直手肘支在桌上,手背担着下巴,似在思量。

    “没想好,我想先将人找到,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陈冕沉默半晌,不知该怎么接茬。

    “我总觉的被你带的脑子有些不太正常了。”陈冕扔下茶碗无力的揉着太阳穴。

    白季辰笑了,“哗”的一声将骚包的扇子展开,摇的像一只展翅的公孔雀。

    刚刚还一本正经的脸上似变脸谱一般挂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那就要看你是想要个表弟还是想要个小舅子了,随你挑。”

    说着还及其**的冲着陈冕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