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彩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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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季辰平日里是需要端着架子的。

    不是那种上位者的威武庄严,而是一个脑残贵公子高人一等的架子。

    脑子里带着前任白季辰的所有记忆,现行举止方面多多少少是要受到一定影响的。

    所以那股子嚣张跋扈的劲头时不时的就要冒头出来炫耀炫耀。

    差人重新调配了车马过来,结果到宁州府的时候已经快要关闭城门了。

    原本打算直接到巡抚衙门的,如今仰头看了看天,白季辰咂咂嘴。

    “到彩凤楼。”

    一声令下,小顺子鞭马拐弯隐入了一条小道。

    七王爷陈冕落户宁州,而他娶的正是白季辰的大姐白筠瑶。

    无论是周瑜文还是白季辰,对宁州那是熟悉的很。

    白家能做到如今的地位,其中有那么一部分原因是仗着白筠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陈冕当初死活看上了白家嫡长女白筠瑶。

    论身份,白筠瑶是没可能入王府做妻的。奈何陈冕那人性子野,没人能收的住,所以白筠瑶也当之无愧坐上了王妃的宝座。

    后来据说新帝登基,白家又连连立功。

    又仗着陈冕这一层跟皇家的关系,新帝陈泓则顺理成章的将白崇连升n级,硬生生拔到了护国公的位置。

    白仲辰借此机会大展拳脚,生意做的是红红火火,俨然就要成为第二个周瑜文了。

    白叔辰的官途也是平步青云,短短两年就由一介知县做到了巡抚的职位。

    唯独烂泥扶不上墙的白季辰,耗在家里好吃懒做。

    这次被家里嫌弃了个彻底,让他老爹攒吧攒吧扔到这穷乡僻壤,美其名曰历练。

    宁州城已到宵禁,大街小巷处处透着一股子“静夜思”的意味。

    唯独一个地方除外。

    花街柳巷永远是昼伏夜出者觅食的好去处。

    那拧着小蛮腰站在阁楼上,稚嫩的小手捏着一块小手绢招魂一般的晃悠来晃悠去,没一会儿功夫,街上的雄性觅食者便闻着味儿的被勾了进去。

    与寻常百姓的街道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里在宵禁以后永远都是一派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

    嬉笑打骂,推杯换盏在这里乐此不疲的被人们一遍遍上演。

    白季辰下车,步子还没站稳呢,就被满脑袋花红柳绿的姑娘腻在了身上。

    “呦,三爷,您可有日子没来了,小翠仙儿可都想死您了。”

    那从里到外透着股子骚味,十里外估么着都能闻的到。

    其实她压根没资格伺候像白季辰这种身份的爷,顶多就是借机会揩揩油,起起腻什么的。

    “花姐呢?”

    白季辰也不推她,任凭她挂着在自己身上就那么身若无骨的被拖了进去。

    在这里能称得上姐的只有一人。

    曾经彩凤楼头牌,如今的老/鸨花霓裳,是这里唯一的姐。

    她嫌叫妈妈显老,果断让所有人叫她花姐。

    一来昭示自己已然摘牌,二来叫姐总比妈妈听起来亲近。

    虽然年华不再,但成**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风韵犹存的美,依旧能引来觅食者垂涎的目光。

    将彩凤楼盘到手后,花霓裳再没有花枝招展过,永远是一身淡雅裙装,薄施粉黛的与这个世俗地方格格不入。

    小翠仙儿将白季辰带到了花霓裳的房间便乖乖掩门退了出去。

    做他们这行的,漂亮虽然重要,但是没有眼力劲儿,那便白瞎了这一身好皮囊。

    花霓裳的房间一如她人一样,清淡的很。

    梳妆台上只有少许胭脂水粉,屋中没有焚香,只摆了一盘瓜果。

    满室都隐隐带着果香。

    内外室被一面鹅黄纱帐垂地向隔。

    此刻锦纱被银钩旁吊于两侧,露出内室的雕花大床。

    只一眼就看到那一室的淡雅,素雅薄纱的让人以为进了哪家小姐的闺房。

    白季辰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眯眼打量花霓裳。

    花霓裳含笑为白季辰斟茶,清亮的水声更衬托着这一屋子的超凡脱俗,与这声色场所大相径庭。

    “我估么着三爷你怎么也该来了。”

    将茶碗轻轻推到白季辰面前,花霓裳也在一旁落座。

    “我这儿每次来新货,三爷这鼻子就跟长我房梁上似的。”花霓裳掩嘴无声轻笑,行动做派行云流水毫不拘泥做作。

    白季辰看了一眼翠绿的茶汤,提鼻子一闻不禁挑眉。

    伸手揽过茶碗细细抿了一口:“嗯,好茶,这明前味道醇的很,哪位爷这么大方?”

    白季辰唇边挂着和善的笑容,带着些揶揄的问道。

    正在这时,就听门外大茶壶轻叩房门。

    “花姐,徐老板又来了,正在大堂等着呢。”

    花霓裳睨了白季辰一眼,笑嗔他刚才的打趣之言:“看吧,说人人来,说鬼鬼到,背后嚼舌根,小心了。”

    白季辰也不恼,只是摇了摇扇子颇为好奇:“徐老板?宁州地面上能在你面前尊称一声老板的不出一掌。”

    似是惯了,花霓裳也不理他,全完不在意会不会怠慢,只是冲着门外道:“去告诉徐老板说我今日有客,改日我当面向他致歉。”

    大茶壶应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白季辰依旧不依不饶的:“徐老板……徐竹山啊,这人如今混的着实人模狗样,就不知这人品如何。”

    白季辰确实不了解这徐竹山,毕竟像这种白手起家的商人同他们这些新贵们除了生意往来之外,私下里却很少走的亲近。

    但徐竹山能有今日完全仰仗了周瑜文当年的扶持。

    所以今日白季辰的这句话全然是试探。

    徐竹山这个人踏实勤奋,说白了就是老实人一个,清清白白的身家,本本分分的生意人。

    当年周瑜文肯帮他也是看上了他人品过人。

    却不料这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如今胆子可不小,竟然在花霓裳这里动了心思。

    “人是个好人,不过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

    花霓裳没将话说透,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既然是好人,那么她这样千人睡万仁枕的身子,怎好去祸祸人家。

    白季辰这个人虽然在家人眼中是个阿斗的坯子,但却出人意料的好人缘。

    为人也算仗义,就是有些犯二,在那些自允聪明的人眼里,充其量就是个冤大头。

    但三教九流的他还都有能说的上话的人。

    “听说你这来了新货,还是个西域女子。怎么样,先让爷我过过眼?”

    白季辰不着痕迹的叉开了话题。

    花霓裳忽然正色的看着白季辰:“三爷,许霓裳僭越,人虽然是自愿来我这儿,可这丫头我是一定要保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