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二章 不踏实

长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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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孩子的哭闹,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白崇被孩子吵的心神不宁,白叔辰狠狠的瞪着顾思田。

    陈冕忍着笑躲在一旁看戏,秀儿急的团团转。

    顾思田和白筠瑶你一言我一语的寻求着让孩子不哭的解决之法。

    唯独白仲辰闲闲的坐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

    “王爷一路舟车劳顿,要不先回房歇歇吧,待到晚饭时节白某会着人去请王爷王妃。”

    白崇终于忍不下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也好,有劳护国公将筠瑶院子里的偏房收拾出来。我义妹自然是要与我们同住的。”

    “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差人去收拾。”

    头天的闹剧结束了,顾思田自然要赶紧回房给孩子喂奶的。

    抱着孩子跟随陈冕他们向后院走去,无意之中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远处闪了一下。

    顾思田只是淡淡的扫过,便继续垂目走向小院。

    入夜之后,白筠瑶抱着孩子不撒手,顾思田坐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们夫妻俩闲聊着。

    白筠瑶手中拿着她那根双凤步摇在恒舟面前不停的逗弄,孩子坐在她的怀里,还想用手去抓,逗的她哈哈直乐。

    这七八天以来,孩子就跟长在白筠瑶身上一般,关系自然亲近了不少。

    此刻两个人玩的简直是不亦乐乎。

    “要我说。你就直接在大婚那天抱着孩子进去,来,宝贝儿乐一个……有我跟王爷给你撑腰。看谁能把你怎么样。”

    白筠瑶说的有些过激,陈冕急忙道:“别听她的,她跟她爹不对付,你别跟着掺和。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毕竟牵扯到白家的颜面,总不能弄的太僵。”

    逗弄孩子的那位一听这个立马不高兴了。

    “什么意思?我说错了?对付他们不来硬的能行吗?你平日里在外面不是挺威风么,怎么一到节骨眼上就掉链子。”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

    陈冕乐呵呵的点着头,暗地里冲顾思田打了个眼色。意思依旧是“别听她的”。

    “你少给我在那挤眉弄眼,我爹是什么样我知道,欺软怕硬,你就不能让他觉得你好欺负。”

    “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那是你爹,你自然是最了解的。”

    看到白筠瑶毛了,陈冕立刻上前安抚。

    “但你也得为思田想想,你是护国公的亲闺女,就算你折腾的翻了天,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思田毕竟是个外人,总不能一上来就硬碰硬不是。夫人先别生气,你想想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冕一边给白筠瑶顺毛。一边耐心解释着。

    顾思田坐在一旁觉的好笑又温馨。

    陈冕她虽然不了解,但通过几次的接触也能看出这人在外行事作风也是个硬朗的。

    燕国地位最尊崇的王爷,走到哪里都是至高无上众星捧月。

    被捧惯了的陈冕也是有着那么股子颐指气使的劲儿。向来说一不二。

    可在白筠瑶面前,那宠爱的,忍让的都要没边了。

    只要安王妃的脸色稍微有些不愉,那安王爷立刻马上麻溜的就滚过去顺毛赔不是了。

    顾思田当初也多少听说过,如今燕国稍微有些名望的人都知道陈冕惧内的事情,有时候被人调侃起来了。他也全然不介意,笑着点点头算是认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有着什么样的过往能成就今日这般光景。但这种男人让顾思田佩服。

    陈冕的这几句话似乎说到了白筠瑶的心里,她稍微思量了一下才道:“理是这么个理,但还有两天就要大婚了,能有什么办法。”

    白筠瑶微微蹙眉,看上去有些伤神。

    陈冕将手轻轻抚在她的眉心揉了揉,柔声劝道:“放心吧,会有办法的。”

    白筠瑶转头仰着脸看了看陈冕,拉过他抚在自己额头上的大手,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眼神也透出了温柔。

    看着两个人又进入到了“双人打副本,闲人勿扰”的模式,顾思田只得乖乖的闭上嘴退了出来。

    孩子……这个时候跟白筠瑶要孩子那简直就是找死。

    估计等孩子饿了或者那两位要睡了,自然就还回来了,对于孩子在白筠瑶手中的安全性,顾思田还是蛮放心的。

    自己溜达着进屋,刚坐定要倒杯水喝,一扫眼瞥见茶盘之下压着一封书信。

    打开书信,上面的字迹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但看到内容时,顾思田才明白这事谁写的。

    跟上次那封一样,信是白季辰写的。

    内容大致都差不多,让她尽快离开,这里的事他自会解决。

    顾思田依旧将信撕了,坐在桌面思量着。

    窗棂轻叩,规律的三声轻响。

    顾思田走到窗边将其推开,卫陵一个闪身跳了进来。

    自从进了兖州,卫陵便隐了身形,所有人都只以为顾思田就带了个丫鬟。

    “怎么样?”

    顾思田先是给卫陵倒了一杯水,让他坐下慢慢说。

    “联系不到主子,祁虎也被软禁,联络不上。”

    顾思田脑中闪过之前看到那个身影,应该是祁虎无疑,只不过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并未接近。

    “高家小姐的事情查过了吗?”

    “查过了,确有其人,而且……”卫陵稍微顿了顿,眼珠快速的从顾思田脸上扫过才道:“据说这高家小姐同曾经的白三爷关系不一般。”

    “曾经的”“关系不一般”只这两个词。顾思田便明白了什么意思。

    食指轻轻叩击着桌面,顾思田想了一下问道:“这高家小姐人品如何?”

    其实不用问,以之前那个白三爷的品行。这未出阁的小姐跟他能有这般关系,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卫陵从不多言其他,只是将自己查到的有用消息如实禀报给了顾思田。

    “据说那高如玉是高家的嫡次女,高鹤远宠爱的不得了。那高如玉曾经豢养过面首,只不过被高鹤远发现之后全都被灭了口,这件事也很少有人知道。”

    这个消息确实让顾思田舒坦了不少,白崇那么好面子。她就不信这种女人能进的了白家的门。

    “可有证据?”

    “曾经服侍过高如玉的下人当初一并被杀,但也有疏漏。不过那人扬言要一百两才肯开口。”

    区区几句话就一百两?还真是好胃口。

    屋中一下子陷入了安静,只有顾思田叩击桌面的声音“嘟嘟”作响。

    “给他,再加五十两多带一条消息送到白崇耳朵里。”

    “明白。”

    第二日便有白家的客人“不小心”说漏了嘴,后来白崇辗转找到了那个躲过一劫的下人。

    高如玉豢养面首。后又滑台导致不孕这件事情果真让白崇暴怒。

    但官场上的人都要了几分面子,这种知道了却没有证据的事情也不好拿去跟对方当面对质。

    可也不能等人娶过来了,生不出蛋来的时候再说。

    最终白崇则以幼子重病为由推了这门亲事,宾客迎门的时候,护国公全当为儿子祈福,也算是大操大办了一回,但从始至终白季辰也不曾露面。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的顺利,这让顾思田总觉的不太踏实。

    就连陈冕和白筠瑶都是一脸疑问。

    这种感觉很难受,有一种积蓄了半天的力量。结果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婚事虽然推了,但顾思田不能走,白季辰她还没有见到。

    小恒舟从一日一哭变成了一日三哭。而且回回都在人最多的地方哭的歇斯底里。

    顾思田到了兖州不过三日,整个兖州便已经沸沸扬扬了起来。

    说什么的都有,但在这种事情面前,人们本能的都向着弱者,所以大多数还是说他白家欺负孤儿寡母。

    白崇眼下的乌青眼袋在推了亲事之后好转了很多,可随着流言纷飞的愈演愈烈而再度加重。

    到最后终于惊动了大院深处的白王氏。顾思田被叫过去的时候,已是她来到护国公府的第五天。

    陈冕和白叔辰因为公务提早离开。白筠瑶不放心恒舟则选择了留下来。

    白王氏的房间依旧是那般静肃,幽幽的檀香让整间屋子蒙上了淡淡的佛性。

    老太太一头银发梳的一丝不苟,头上只有一根素银的簪子,闭目盘坐在正屋的通宽炕床之上,手中一串佛珠不断的撵弄着,嘴中也是念念有词。

    全然不似见到白季辰时的那般宠爱,在外人面前,白王氏正襟危坐,凛若冰霜。

    秀儿将恒舟立在肩头抱着,低头跟随在顾思田身后,屋中氛围太过严肃,秀儿有些紧张。

    顾思田在堂屋正中低眉垂目千随百顺的站着,也不敢多言。

    她知道白王氏及其宠爱白季辰,跟谁都可以逆着来,唯独这白家老祖宗不可违逆。

    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白王氏略微的撑开了些眼皮,将顾思田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然后继续假寐。

    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炉中檀香换过一遍之后,白王氏才吐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整整晾了她两柱香的时间,顾思田不得不承认,腿麻了。

    白王氏也不言语,先是收了佛珠,然后不紧不慢的活动了一下腿脚,慢慢从炕上下来。

    似顾思田透明的一般,从她身边经过径直出了后门。

    老太太从始至终目不斜视,但顾思田却发现,在经过秀儿身边时,白王氏的眼睛微微颤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