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父亲

纯血战五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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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玉龙搞出的这些事情令范诚很烦,这种事情你讲是讲不清楚的,太多人只会关心他们听到的第一个信息,至于后面又有怎样的翻转并不在他们的考虑当中。

    他干脆把跟宋玉龙打嘴炮的工作扔给了程高歌,而他则抓紧时间吧另一项工作跑了下来。

    黑胡子的千钧一发,正式作为玩具发售了。

    范诚的那个历史上,黑胡子的千钧一发发明于1976年,发售后不久,这个玩具就被日本电视圈拿来玩并且疯狂走红起来,虽然只是个简单的玩具,但这个玩具的优秀之处在于,这是个非常完美的“聚会玩具”,小孩子能玩儿的开心,只要氛围好,大人们也同样能玩的开心。

    范诚无意专心做这些东西,这个玩具,还有他之前搞的密室逃脱,日本料理,这些东西都被他拿去跟各种厂商合作了,密室逃脱跟有国家背景的北方集团,日本料理跟曾经的日本皇室世家,而这次的千钧一发玩具,合作方变成了国内一流的玩具公司华鼎集团。

    这些合作,赚钱并不是目的,彼此双方打下合作经验才是他的想法,范诚日后的根基是电视行业,这个行业的绝大多数收入都来自厂商的赞助,跟这些厂商打下良好的关系跟合作基础是十分必要的。

    2000年进入十二月,文佳跟范诚合作的日料餐厅终于正式营业了。

    当然,如今不可能用日料这个称呼。

    经过考虑,文佳选用了魏晋之风作为新餐厅的主要宣传方向,日本料理,刺身之类的肯定占主要的大头,这些东西大部分其实都是华夏传过去的,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里面的“脍”通常说的就是生食,后来华夏的生产力增加,生的食物又有很多寄生虫之类的卫生问题,这些就渐渐从华夏人的食谱中退出了。

    华夏不吃了,日本却因为很多原因留下来并且渐渐成为了他们的食物。

    在现在的华夏没有日本料理的说法,文佳就算拿出这个说法也没人在意,所以她干脆喊出了魏晋之风的说法,说自己的餐厅是继承了华夏古代的食物。

    文佳看来是专门咨询过家里人的,光是提出这个说法还不够,她还出钱邀请了好几个帝都的历史系教授,专门招待这些教授一番,临走之前再送上价值不菲的礼物后,文佳这魏晋之风的餐厅就稳了。

    开业之前,范诚专门去文佳的餐厅吃了一顿,似是而非的魏晋遗风美食,跟他前世吃过的日本料理有些大大小小的区别,但这些区别称不上是大,显然是因为照顾食客口味才做的修改,开餐厅,地不地道这种问题的重要性当然比不上好不好吃。

    因为新餐厅的开业,范诚也终于正式见到了文佳的家人。

    虽然之前因为不诚的合同问题已经见过一次文佳的母亲了,但文佳的父亲,却是范诚第一次见到。

    文佳的母亲对范诚是很好的,毕竟他也算是年轻帅气而且颇有才华,但文佳的父亲,恐怕天下就没有喜欢女儿异性朋友的父亲,所以在见到范诚的时候,他就算没黑脸,却也是颇为严肃,完全不是文佳母亲一脸笑容的样子。

    尤其是在范诚接了一个电话,只来得及跟文佳说了一句后就拉着范小茜走掉以后他的脸色就更差了。

    直到文佳解释了范诚离开的原因后,他的脸色才终于正常起来。

    因为范诚的确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他的父亲,从年初就患病的范礼福要不行了。

    大哥打来电话时,刚听到这个消息的范诚吓了一跳,这一年时间里他也见了父亲几次,父亲一直告诉他自己的病还算稳定,没变好至少也没变坏,甚至两个礼拜以前他还见过范礼福,怎么突然间就不行了呢?

    拉着范小茜回家的路上,范诚逼问了几句后,范小茜哭着说了实话。

    原来,父亲范礼福的身体其实从一年前到现在一直在渐渐变坏,但范礼福却不允许其他人通知范诚,用他的说法就是,他有这么多儿子,范家是个祖孙三代的大家庭,不缺那一个儿子尽孝心,而且那孩子今年终于算是改邪归正开始做事了,无论如何不应该打搅他了。

    范礼福的这个做法,范诚也只能无奈的摇头,跟亲人的关系向来是穿越者的一大难题,感情上的抽离感跟血缘上的联系让范诚有些无所适从,范礼福的这个决定虽然帮了他,让他能轻松不少,可在听到这血缘上的父亲即将离世的消息之后,他的心却还是涌起阵阵的抽痛,也许这就是血脉的联系吧。

    坐车以最快速度前往市医院,范家其他三个兄弟,以及第三代也都到齐了。

    “怎么样了?”范诚问哥哥范格。

    “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已经开始衰竭了,医生说可能就是这几天了……”范格悄声说道。

    范诚进入病房看了看,六十五岁的父亲经过一年时间病痛的折磨已经很瘦了,躺在那里陷入昏睡的他看上去是那么虚弱,完全不像范诚记忆中那个军人父亲的样子。

    悄悄叹了口气,他坐到了父亲身边。

    他是大约中午到的医院,这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最后是范格受不了硬把他从病房里拖了出来。

    而范诚,在病房里的时候他是真不觉得疲劳,但等从病房出来后,疲劳,以及主要是腰痛终于开始袭来。

    范小茜心疼的把三叔扶到了病房外面的长凳上。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范小茜刚把早餐买回来,外面的人还没等吃,病房里范礼福醒了。

    范诚赶紧走了进去。

    “啊……你来了……”范礼福看到返程后艰难的说道。

    虽然说话很艰难,但老爷子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不过,连续昏迷好几天,身体器官都开始陷入衰竭后突然变得精神不错……

    “爸,生病了没必要瞒着我吧?”范诚说道。

    “因为……我想看你做的节目啊……”范礼福道。

    在外面的时候范诚已经听说了,这一年时间里,范礼福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每次看范诚做节目的时候,而他最喜欢的就是范诚那几段相声跟小品,他甚至还跟范格范致二人说,范诚在比赛里的那几段表演,其实那几个出名的并不是最好的,反而是那两个人气不太高的,其实有些过于新锐了,如果多回味一下,那两段表演也是非常有趣的。

    范礼福不可能懂很专业的东西,他能看到这点,显然是反复看了不知道多少次范诚表演的结果。

    “如果想看的话等出院我专门给您拍。”范诚道。

    “别糊弄我了,我知道我以后看不到了……”范礼福道。

    范诚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老大!”父亲吧视线转向范诚的哥哥。

    “我在这呢。”范格走了过来。

    “咱们家老三现在出息了,你们不能拖他后腿……家里的事儿不要麻烦他!”范礼福道。

    “是!”范格道。

    “范诚……”范礼福再度把视线投向范诚。

    “您说……”范诚道。

    “你的形象……一定要注意啊……你可能不在乎这些,但时间长了,再想扭转就很难了……”范礼福道。

    “我知道了,休息一会儿吧。”范诚道。

    “不,让我说。范诚啊……有空的话,就做点儿童节目,这对你的形象有好处知道吗?”范礼福固执的说着。

    “我知道了,儿童节目我也会做的。”范诚道。

    “真的?你想做个什么节目?”范礼福道。

    “这……”范诚后悔说那句话了,都什么时候了,他总不能跟范礼福直接说企划内容吧?

    但范礼福却似乎并不这么想,他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竟然从被子里伸出了手搭在了范诚的手上,艰难的说道:“说!”

    范诚无奈的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众人。

    “说吧……”范格拍了拍三弟,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范礼福最后的要求了。

    “儿童节目,我是这么想的……”范诚开始给范礼福说心中的想法,说了有五分钟,简单的提了一下节目,范诚突然听到老爷子轻轻的说话了。

    “啊……一定是个好节目啊……”

    然后……一直握在手里的,范礼福的手垂了下去。

    “爷爷!”

    “爸!”

    病房里响起了哭喊的声音。

    范诚不想哭,他的心情其实颇为冷静,面前刚刚离开的老人,其实他认识的也不长久,但心情虽然是冷静的,他的眼睛里却悄悄的流下了一滴泪水。

    或许,这滴泪是曾经那个年轻叛逆的范诚在这具身体里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吧。

    ………………

    葬礼是非常忙碌的。

    冷静时,范诚甚至会思考,连着好几天的忙碌,以及那些形式感极强的要求,是否算是丧葬人士为了让生者没时间痛苦悲伤而故意做的。

    三天后,阳吉市郊,出殡的队伍足有几十辆车,这其中除了家人朋友以外,还有范格范致工作上的关系,以及更多的,范诚这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