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代价

茶壶茶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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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姑家的大表哥在街道工作,回家也常常聊些政府的新闻和见识什么的,连带着三个老太太也觉得自己家里也算是在政府有人,看见这么个穿着警服的人出来指责自,。【零↑九△小↓說△網】哪怕心中也晓得不能和警察对着干,但是一想到自己在政府有人,哪里忍得住。

    牙尖嘴利的三姑不忿道:哟,你是哪位?!还有没有家教,别人说话你乱插嘴?!还晓不晓得礼貌?!

    大姑表情严肃:警察同志,别人家的事情不晓得不要乱说话!你来医院做什么就赶紧的去办你的事情,不要在这里啰嗦。

    二姑一贯是跟着大姐和妹妹行事,很有眼色地接嘴道:对,我们年纪和你父母一样大的,你晓不晓得尊老爱幼?!还警察,我们才不怕你!

    许达之气乐了:我是谁?!成兰是我朋友兄弟,你们说我是谁?!你们儿子把你们侄子打住院了,不说来赔礼道歉,现在还欺负到医院来了,是不是有点过分?!

    三姑撒泼道:谁是侄子?!这个野种也配?!!打了又怎么着?你喊他打我啊?借你个胆子也不敢!有本事你来打我啊!谅你和这个野种不敢!

    被三姑左一个野种右一个野种地骂,想起这么多年来受的委屈,是个人都受不了。

    成兰眼睛里都充血了,一下子从病床上撑起身子,顾不得肋部钻心的疼痛,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指着姑姑们,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憋得满脸通红,浑身直哆嗦。【零↑九△小↓說△網】

    成大贵看到成兰被姐姐们气得直哆嗦,深怕事情闹到不可收拾,他可是听许达之说过外甥们有可能判刑的,急忙给老太太们使眼色:三姐,别闹了!这是老大的好朋友许同志,专门来看老大的,都是自己人。

    稳重惯了的大姑看出弟弟是真的急眼了,晓得里面有蹊跷,于是出言道:别说了,三妹。许同志,我们姐妹几个是心直口快的,你别往心里去。不过啊,这个人和我们成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不是我们的侄子!

    成大贵看到儿子垂下手去按着肋部,连忙去扶着成兰躺下,情急之下道:老大,别怪你姑姑们,看在我的这张老脸的份上。姐姐们,弟弟求你们了,别这么骂老大了。他喊了你们这么多年的姑姑,多少担待他些嘛!

    三姑冷笑道:我们不稀罕这个野种喊!活该!

    倒是二姑看到成兰凄惨的面容和痛苦的样子有些心软,伸手拉了下妹妹的衣襟示意别说的这么难听,却被老太太一把扫开手。

    三姑继续恨恨地说道:你说你从小到大欺负我们家成双好多次?!现在还想分我们老成家的家产,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狼心狗肺的东西!

    许达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厉声喝道:够了!你们儿子把成兰打成这样,轻伤晓得不晓得,够得上刑事犯罪了晓不晓得?!成兰大度不计较,当别人没长眼是不是?再闹下去试试!

    听到这话,大姑不满了,老太太政府里可是有人的,她才不怕: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还要政府来干什么?!我就是要试试你能把我怎么样!

    许达之本来不想跟老太太们计较,但是听到这话心中一闷,中气被人攻击到了,用平淡说道:好,咱们走着瞧!小成你安心养病,我替你把这事情办了。

    走到成兰的病床边,拿起自己的大檐帽,伸手拍拍成兰安慰道:兄弟,哥哥一定给你出一口气。

    成大贵是晓得许达之的底细的,看到许达之朝病房外走,赶紧紧跑两步拦着他说道:许同志,许大队长,我姐姐们就是不晓得什么轻重的老太太,您高抬贵手!

    许达之站住了,冷冷地看着成大贵:叔,本来我是不应该掺乎到你们家的事情。但是老阿姨们说成兰不是老成家的人不算她们的侄子,那就不是家事了。既然不是家事,作为朋友兄弟,我自然是要替成兰出面的。

    成大贵急的跟什么似得的,死死拦在门口,生怕外甥们有事,那以后自己还怎么做人啊!他已经六神无主了,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道:老大,你是死人啊!你狗曰的倒是快说句话啊!你真想你表哥们判刑啊!

    主事的大姑听到弟弟喊大队长,马上明白了许达之的身份不简单,不是个一般的小警察,后来听到判刑两个字,晓得要坏事了,自己和三妹不好说什么,二妹以前倒是对成兰还不错,就给二妹递了个眼色。

    二姑看到大姑的眼色,到底是多年的姊妹,顿了一下就心领神会,马上说道:老大,你表哥们是不对,不该动手打你。但是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嘛。

    看着老父亲愁苦的脸庞,深深皱纹让他更显衰老的样子让成兰硬不下心肠来,不过心中还是隐隐作痛,深吸一口气道:许大哥,算了,我替姑姑们跟您道歉了。您高抬贵手,我出院以后好好陪您喝顿酒!

    许达之听了这话,虽然不喜成兰的优柔寡断感情用事,不过却乐的送个顺水人情,这人越是这样就越是容易摆布。他大声道:既然成兰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兄弟你记住了,大哥永远站你这边!

    说完,绕过拦在身前的成大贵,大步流星的的走了。

    松了一口气,成大贵想起刚才自己骂了成兰,心中觉得不安,惴惴地说道:老大,我那是,我那是顺嘴说的,你别当真。

    大姑想了想,今天来该说大话已经说了,警告成兰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只是这个许同志许大队长不知深浅,得罪他不晓得有没有事,回家让儿子去打听下再计较。

    站起身来,大姑严厉的看了弟弟一眼:跟我们走,回家去。你在这里服侍谁?你自己的亲生儿子扔我家你不管是不是?!

    晓得成兰连床都下得艰难,去个厕所都需要人搀扶,成大贵又心痛儿子,但是又生怕自己不跟着姐姐走,保不定又会有什么难听的话被姐姐们说出来,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又起什么风波,加上从小养成的顺从习惯,于是乖乖的跟着老太太们走了。

    看着欲言又止的父亲被姑姑们喊走了,成兰心中凄苦,被人抛弃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让他痛苦万分,却又无法掐灭这种灰暗的情绪。

    孤零零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身体上的伤痛可以痊愈,但是心里的伤痕却撕裂得越来越大,让人痛不欲生。就算一时抗过去了,那伤口依旧会潜伏在心底,依旧鲜血淋漓,依旧会发作。

    窗户外面,桃花和樱桃花依旧在春日里开得灿烂,开得浪漫,装点着春天的美丽。

    有蜜蜂在花间飞舞游荡,嘤嘤地浪迹流连着,忙忙碌碌地去酿造着甜蜜,它们自己却不晓得它们注定只有短短的一生。

    甜蜜地活着,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