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帝女出嫁

洛珩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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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吉说的没错,很快宙煊便找来了。他现身在茅草屋里时,达吉正不紧不慢的接过嬗瓴喝完水的碗。嬗瓴看见宙煊,高兴道:“宙煊你真的来了,达吉说你会找来,你便真的找来了。”

    达吉没有回头,只对着嬗瓴行了一个奇怪的礼,说道:“小尊主,达吉这便走了,这是达吉的信物,若是小尊主有什么需要,施召唤术,达吉便会现身。”说着递给嬗瓴一个黑色的小巧精致的兽爪,便在嬗瓴面前消失了。

    宙煊看着嬗瓴手中的黑骨兽爪,嘴角微微一勾,说道:“这魔物竟是一等影士,我还真是小瞧了他。”

    嬗瓴从床上下来,宙煊上前一步扶了她的手,仔细看她有没有受伤。

    “这兽爪有什么奥妙吗,你一看便知是一等影士。”

    “一般的魔兽,有六指七指已经不错了,这个有九指,已经是一等影士里最高的等级了。难怪他能逃出异空间。”

    嬗瓴摸着那冰凉凉的兽骨,有些不解道:“可我还是没搞明白,他这样高等级的影士,为何会对我如此尊敬。”

    “天地的众多正神之中,能让魔族心甘情愿朝拜的,便也只有司水之神了,魔域之中,天无落水,地不存河,魔域万物,均靠玄冥河水滋养。而水神的天波之脉,可以关闭六界之门,亦可冻结玄冥之河。在很久以前,还有一位水神爱上了魔族统领罡炟曦族之王,曾将天波之脉投进了魔域,不过最后,她把水神之位传给了她的妹妹,自己留在了魔域,罡炟曦之王因此许诺六界30万年太平。一千年前,正好是30万年之期。”

    “既然水神可以掌控魔族的命运,何不直接就冻结了玄冥河水,让魔域万物都枯竭而死,不就不会有什么战争了吗。”

    “这黄天厚土之上,究竟附着了多少魔域,谁也不知道,若水神真如此做,魔域众生走投无路,搏死而战,这天地恐怕真的就难存了。你这样说话,真叫我怀疑你是不是水神帝女了,一位天地未来的守护之神,慈悲爱护天地万物的五行之主,一开口就要魔族众生灭族啊。”

    “哎呀,我开玩笑的了,我只希望这场战赶紧打完了,六界恢复太平,我便可到处去走走看看了。”

    宙煊听她这样说,不由笑道:“你心里还真是只有玩啊。”

    嬗瓴却突然跳了起来,急道:“对了,宙煊,那个黎漠怎么样了。”

    “昨日山岗上你们被围住时,他便已魂归九泉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他不会受什么苦。”

    嬗瓴听到魂归九泉四个字,眼泪便忍不住啪嗒啪嗒滴落下来,哭道:“是我害了他吗,我本意是想救他的,可是我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想着去救别人,还要去害别人。”

    宙煊心疼的将她搂入怀里,拍着她的背道:“你没有害他,若是他受那天斩之刑,便魂飞魄散,了无痕迹了。”

    嬗瓴尤自伤心哭泣,懊悔不止。宙煊待她哭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天庭的事,我已经处理完了,我们这便离开这里,去别处散散心。”

    嬗瓴却抬头问道:“那霓姚帝女呢,她可还好!”

    “天帝已下旨,她与辰桓世子的婚期不变,七日后便出嫁了。”

    “我害死了她的爱人,她一定恨死我了。”

    “怎么会,我把黎漠的仙体交给濯仁带回昆仑山安葬时,她还来托我谢谢你呢,说总算让黎漠留了个全尸。”

    “真的吗?可是她失去爱人,伤心至极,却还要去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一定痛苦死了,宙煊,我想去看看她。就算不能安慰她,还可以告诉她,我带黎漠出天牢时,黎漠说的那些话。”

    天宫里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之色,七日后,天家帝女霓姚便要大婚了,这是帝后最小的女儿,也是最得宠的女儿,虽然中间出了些差错,但终归不影响天庭和东方天王一族的结亲。

    嬗瓴进了月摇宫,在一片红艳艳的层峦叠嶂中,看到了面色憔悴,目光呆滞的霓姚帝女。

    宙煊没有骗她,霓姚确实没有恨她,确实是感激她这一闹,让黎漠躲过了天斩的灭顶之灾。

    嬗瓴不解,问她:“既然不爱那辰桓世子,为何还要嫁过去。”

    霓姚说:“因为她的任性,害死了黎漠,本来,他虽然是个孤儿,但从小在昆仑山长大,濯仁神尊也很器重他,就算没有什么背景,将来建功立业的机会也是唾手可得的。可是,就因为她,她的一己私欲,害死了他。她不想再因为她的任性,伤害爱她的人。”

    七日后,八十一只青鸾鸟牵引的大红喜辇飞出了天宫,嬗瓴一直跟到了东方天王的宫殿,看着那大红喜辇落在世子的东宫中,看着那神形俊朗的少年将头盖红巾的新娘牵入洞房,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只是泪模糊了双眼,心轻轻的抽痛。

    “嬗瓴,莫要再难过了,这样的结局,未尝不是一个应该有的结局。”宙煊温暖的手抱住了嬗瓴的肩头,这个小丫头,第一次看世间的悲欢离合,难免会想得多些。

    “我并不是在为黎漠和霓姚难过,我只是在想我的初心,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去救那黎漠。”

    “嬗瓴,其实,并不是我们无力不能救,也不是我们心狠不愿救,而是,有些时候,莫为善,也是一种善。一时的拯救并不能真正的拯救。”

    嬗瓴回头,眼眶里是满满的泪水,但她似乎明白了宙煊的意思,坚定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我们走吧。”宙煊说着向嬗瓴温柔的伸出了手。

    嬗瓴擦干了眼泪,把手放入宙煊的手中,展颜问道:“我们去哪?”

    “去南方看看那里的战事。”宙煊眺望着南边天际那几朵飘忽的白云,轻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