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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燕看到许靖拿纸写信，心里有欣喜也有担忧。
至少表示许靖会给她一个答案。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许靖写了几行后，又觉得不合适，于是把这张纸撕碎揉成一团，塞进了桌堂里。
重新撕了一张，“我现在目标是好好学习，谈恋爱还太早，等上了大学，才会考虑，所以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我希望你能认真学习，考个好点的高中，这样才能有机会上大学，未来一切皆有可能不是么？”
曾经的刘海燕一边跟许靖谈恋爱，一边为了能跟上许靖的步伐，确实很努力在学习，最后中考也勉强上了一所一般的高中。
许靖担心，若是自己拒绝的太直接了，会不会让她失去了动力，毕竟也算是曾经爱过的人，还是委婉点吧。
这回信看起来就像是画了一张大饼，考高中，大学，再谈恋爱，未来都有可能，其实许靖根本就没承诺什么。
若是换个同学给他递情书，许靖想想自己很可能回都不会回吧。
每次看到刘海燕，许靖都难以把她当成一个普通同学对待，毕竟有过特别深刻的回忆。
写好后，许靖不动声色折起来。
他没有找同学递纸条，而是装作回头扔垃圾，直接放在了纸篓边上的地上。
许靖就坐在最后一排，教室后面很空旷，多出来的几排座位都被搬走了。
刘海燕一直在注意着许靖，看到他的暗示，也很自然装着过来扔垃圾，走时顺走了地上了回信。
许靖见到后不再多做关注，两人配合很自然，除了别野，没有其他同学发现什么不对。
“不要脸。”别野嘀咕了一句。
许靖听得清清楚楚，转头问道：“说我？”
“闭嘴。转过去，没跟你说话。”
别野很不客气。
许靖突然觉得很有意思，这一世怎么就关系这么糟糕呢。
想来想去，自己除了那天对她被留下来抄单词笑了一下，就没得罪她了吧。
曾经也没见过她这么小气啊？许靖想不通。
许靖感觉这样的别野让他挺陌生的，又或者这才是她真实的性格？
想想记忆里的别野，跟他说话什么的都挺正常啊，好听的声音，灿烂的微笑，现在怎么回事。
许靖不甘示弱，稍稍凑近了一点，小声说道：“你知不知道，咱学校有闹鬼的？”
“……”别野睁着大眼睛，转过来看着许靖不说话。
“你有没出了教室后往右边走廊去过？咱班旁边几个班级都是空的，这还没什么，再往里面是生物实验室，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许靖说到这里停住了，看着别野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生物实验室，从咱学校建立就开始有了，半个多世纪的历史了。开门进去就是一间标本室，你猜猜都有什么标本？”
“我哪知道！”
“其他的标本还没什么，其中有一排玻璃柜里，有十几个装满福尔马林的透明大瓶子。瓶子里面泡着的全是婴儿的尸体或者人体的器官。”
别野此刻就觉得温度有些低，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紧张的回头看了看。
许靖暗自一笑，“我没骗你，等上实验课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平时出了教室，你有注意到么，越往右边走廊过去，那边温度越低，大夏天的跟开了空调似的。”
许靖这还真没说谎，闹不闹鬼他不知道，右边走廊的确跟这边有一个温差，原因就是学校的教学楼走廊的拐弯的，往里的一段照不到太阳。
不过在十四中三年，除了上实验课，学生们也真没有人敢一个人跑到右边走廊去。
现在还没什么，一二楼还有初二初三的学生，比较热闹。
等初三的时候，全校就两个班级，加起来不到六十个人，一二楼都空了。
右边走廊尽头也有三层楼梯，有时候仔细听，像是能够听到右边走廊尽头的楼梯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初三还要上晚自习，走廊的灯又经常关着，放学的时候谁都不敢留到最后单独一个人走。
许靖说者无意，却不想让别野想起了一件事。
昨天放学被张丽留下来抄单词，她是最后一个及格回去的，走出教室的时候，连老师都走完了。
整个三楼空荡荡的，静的可怕，外面天也没那么亮了，别野当时就觉得有些害怕，匆匆锁了门就往外跑，直到出了教学楼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想想，别野整个人都有种要炸毛的感觉，她和许靖坐在最后，隔着墙就是另外一间空教室，她现在恨不得换个位置坐到前面去，总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盯着她一样。
许靖看着他的手背，一个个鸡皮疙瘩都清晰可见。
“好了好了，没事的，你看这么多同学在呢，就算有鬼也不敢来的。”
看着别野吓得苍白的脸，许靖也不敢过分开玩笑了，连忙笑着说道。
安慰完别野后，许靖也感到好笑，没想到别野这么胆小，就说了说把她吓成这样。
一直等到第一节课上课了，教室传来语文老师徐丽朗读课文的声音，别野才恢复过来。
恨恨地伸出手，在许靖的大腿上用力拧了一把，又迅速收了回去。
许靖莫名其妙看了看她，此刻的别野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的，就连凳子都搬的离他近了一些。
来而不往非礼也，许靖觉得好玩，也伸手掐了别野一把。
还别说，充满柔韧性的大腿，让他这个面嫩心老的男人心底一荡。
两人表面装作一本正经听着课，桌底下却在暗自交手，你掐我一下，我还你一下，好不热闹。
许靖也没真用力，别野却相反，每次都很用力，掐的许靖龇牙咧嘴。
时间长了，别野忽然用手遮住嘴，噗的一声轻笑了起来。
许靖明显发现，两人这一刻的关系改善了，别野对他没那么敌视了。
笑嘻嘻看了她一眼，许靖在书上写了一行字推到了别野眼底下。
“同桌，我叫许靖，交个朋友呗。”
别野看了看，直接推了回来。
随后转头看着他，两个酒窝就慢慢绽放在眼前。
这时许靖才找到了与记忆里那个别野重叠的地方，还有那阳光灿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