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无影无踪步

红尘醉醉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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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飞虎堂华丽气派的客堂之中,正负手来回踱步等待着段秋水回来的秦飞虎,突然眉头一皱,朗声道:

    “姑娘既然来了,又何必隐身不见?”

    随着客堂门口人影一闪,依然戴着铁面具的柳含烟,已经越过守在客堂外面的两名护卫,昂首走向仪表堂堂、不怒而威的秦飞虎。

    原本守在客堂门口的护卫,额头上顿时滚下几滴冷汗。要是柳含烟对他们下手,他们自认为此刻已经命归黄泉。

    秦飞虎一双虎目瞄了柳含烟一眼,先是一愣,随后却哈哈笑道:

    “‘无影无踪步’!这可是我雁门密不外传的,连我这样的堂主都无缘修习的绝学,姑娘莫非是我门主之女,雁鸿儿的高徒?”

    被秦飞虎一语道破一重身份的柳含烟,心中一凛,随之冷冷道:

    “堂主果然高人,不过是否能猜出我是谁?”

    柳含烟尽管从未将雁鸿儿称之为师父,但确实有着师徒之实,这是不容置辩的。

    秦飞虎那双炯炯有神的虎目,上上下下扫了柳含烟几眼,突然身子一颤,然后冲着门外扬声道:

    “堂外护卫,迅即向外散开二十丈,如有靠近此地者,统统挡住,违抗者格杀勿论!”

    当堂外四处传来的应诺声消失片刻,秦飞虎才朝柳含烟拱手低声道:

    “少主夫人前来,飞虎有失远迎,还望夫人恕罪!”

    听了秦飞虎的话,柳含烟又是全身一震,暗道这老家伙果然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随之,摘下铁面具,淡淡一笑,也压低声音道:

    “伯父果然了得,居然能看出是含烟,不过,夫君无痕早就死在雁南飞手下,含烟哪还是什么少主夫人?何况,我柳家也遭雁门血洗,伯父作为雁门堂主,没击杀含烟,已经是高抬贵手了。”

    秦飞虎怔怔的,盯了柳含烟那张俏丽绝伦的脸片刻,颤声道:

    “侄女能来飞虎堂,便是对伯父的莫大信任,伯父我心里暖得紧呀!雁南飞血洗柳家之后,伯父也心中惶然,担心哪天死在雁南飞剑下。好在雁南飞对雁门自相残杀颇为忌惮,伯父便能苟延残喘至今。如今侄女前来,依我们柳秦两家的交情,哪有见面击杀的可能?”

    听秦飞虎说得真诚,柳含烟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暗自庆幸自己走对了这一步棋,对秦飞虎的提防之心,也放了下去。

    柳含烟正想再次试探秦飞虎对雁南飞的态度,客堂外一阵喧哗,一串中气十足的少年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与段兄有急事向我父亲禀告,你们若是再要阻拦,小心人头落地!”

    话音落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柳含烟急忙将手中的铁面具戴上。

    秦飞虎见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颇有几分尴尬的道:

    “调教不当,侄女见笑了。”

    戴上了铁面具的柳含烟,嘴角现出了淡淡的笑,道:

    “少堂主年少英武,敢作敢为,应该称赞才是。”

    柳含烟话未说完,人称少堂主的的紫衣少年,已经咣的将门推开,大大张着的嘴,刚喊出一个“爹”字来,因戴着铁面具的柳含烟,猝然打入眼帘,而生生咽下了想说的话。

    紫衣少年身后的段秋水,见了戴着铁面具的柳含烟,也愣在门前,一张脸红红白白的作声不得。

    面对违令闯入的紫衣少年和段秋水,秦飞虎却是勃然大怒,吼道:

    “大胆狂徒!竟敢违令擅闯!来人!把他们拉出去斩了!”

    守卫在堂外的护卫正应声而来,柳含烟神色一变,冷冷道:

    “这事闹大了怕不太好吧?何况,他们是伯父爱子高徒,伯父何不高抬贵手,也算是给了侄女三分薄面。”

    听了这话,秦飞虎先是一怔,随即脸色一变,哈哈大笑道:

    “侄女思虑细密,伯父自愧不如。好!今日看在侄女面上,就饶了这俩狂徒。”

    随之,秦飞虎向先后冲进来的护卫一挥手,那些护卫急忙退下;脸白如纸的紫衣少年和段秋水,却做梦一般看着戴着铁面具的柳含烟,一脸茫然。

    秦飞虎见状,更是怒火升腾,冲着他们骂道:

    “翻天了!翅膀长硬了是不?你们为何连老夫的命令都敢违抗?”

    挨了骂的紫衣少年,如梦初醒般身子一抖,瞟了柳含烟一眼之后,拉耷着脑袋,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做梦都没想到,眼前这个身姿绝妙,却戴着铁面具的女子,竟然跑在他们前面,进入了飞虎堂,自己父亲还称之为“侄女”,在他意料之中,这名女子应该是过去的这些日子里,假扮鬼影宗人屠杀他们雁门门徒的仇人。

    那段秋水,毕竟比紫衣少年年长,阅历丰富些,定住心神之后,忙向前恭恭敬敬的对秦飞虎道:

    “师父有所不知,适才徒儿奉令前去请这位姐姐时,因言语不和,曾与这位姐姐冲突交手。这位姐姐的妙法神技,让我们震惊不已,而且突然消失无踪,徒儿与笑天寻觅不着,担心误了大事,方违令急急闯入禀告。不料,这位姐姐竟先我俩一步到来。”

    秦飞虎听了又是一怔,没料到,段秋水竟在柳含烟手底下吃了亏,但他毕竟是老姜,脸色上没表露出来,但在一怔之后,又怒道:

    “无知狂徒!言语不和便与人交手,败了之后便如此惊惶,看来白费了老夫这么多年的心血调教。”

    柳含烟听了,忙对秦飞虎道:

    “适才交手,侄女见伯父高徒身手不凡,才慌忙遁走,逃到伯父这里来躲避,其实,败的是侄女呀!”

    原本被骂得战战兢兢的段秋水和紫衣少年,——也就是秦飞虎的儿子,人称少堂主的秦笑天,脸色才好看了许多。

    那秦飞虎,在暗暗吃惊柳含烟的心胸气魄间,也退去怒容,对柳含烟笑道:

    “侄女就不要给他们留脸面了,他们从未离开飞虎堂辖地,是井底之蛙,不知道江河之大,侄女就该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天外天,人外人。”

    柳含烟淡淡一笑,又忙道:

    “侄女确实是见伯父高徒手段惊人,才慌忙遁逃的。”

    脸色还是不甚好看的秦飞虎,却哈哈一笑,道:

    “侄女就别谦虚了,若不是伯父见识过‘无影无踪步’,伯父也会为侄女的深入飞虎堂吃惊的。”

    秦飞虎随之扫了一眼,木然而立的段秋水、秦笑天,又对柳含烟道:

    “拙徒劣子也不是外人,侄女让他们见见你的真面目,也是无妨的。”

    柳含烟听了,尽管心有忐忑,但还是缓缓摘下了戴着的铁面具。